“霍小子!”任無良面色嚴肅的看著退開的霍然,說道:“你知不知道是哪個天殺的射我?”
“射你?”
霍然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那天在神魔嶺底下,后羿不屈的意志出現,彎弓射出了驚天一箭的景象,他好笑的打量著全身已無一塊好布的任無良,說道:“你不會是被那枝箭追了這些天吧?”
聽到霍然的話,任無良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臉不忿道:“媽的,可不是嘛!道爺我到底干了什么缺德事,怎么就忽然出現一枝要命的箭?更要命的是,本來我以為消耗一張無極遁符就能躲掉,沒想到那天殺的箭愣是追了我三天,整整浪費我上百張無極遁符!”
原來,那日任無良不知用什么道符,讓自己的速度瞬間超過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一把拘走了太陽精火。他這么一搶,等若于喚醒了當年后羿在這里種下的封印,其不屈意志成型,彎弓射出驚天一箭。
那枝承載著后羿意志的箭直接鎖定了任無良,要不是后羿不復巔峰時期的強大,任無良哪里能逃三天?恐怕一瞬間就將飲恨!而那枝箭之所以追了任無良三天便突然消失,就是因為耗盡了力量。
得到后羿傳承的霍然心知射日九絕的強大,一箭射出不洞穿目標的話,根本不可能停止。念及此,他拍著任無良的肩膀,嘴角勾起,說道:“無良道士,手腳挺快的啊,搶在那么多人之前奪得太陽精火!”
“太陽精火?誰拿了?誰拿了?”任無良一臉疑惑的樣子,那模樣,就跟真的似得。
對此,霍然只是笑了笑,拍著任無良的肩膀不說話。別人或許不知道太陽精火被誰奪走了,但他可是清楚的很,紫極仙瞳真真切切看到了任無良化身極速,一把將三足金烏虛影給抱走了。
撇開這一點不談,后羿之靈專為鎮壓太陽真火,在太陽精火被人奪走后,其不屈意志顯身射出驚天一箭,如果不是任無良將太陽精火拿了,為什么會被那枝箭追了三天?
看到霍然的笑,任無良聳了聳肩,撇嘴道:“你就別管什么太陽精不精火的了,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我?”霍然啞然失笑道:“我怎么了?”
任無良半瞇著眼說道:“被那天殺的箭追了三天,我曾逃到豫州,那里發生了一件你想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你不會是找到了魔神的葬身之地,準備拉我進去尋機緣吧?”霍然一臉怪異道,這貨每次找他不是尋機緣就是盜墓。
任無良白了一眼,說道:“我又不是無恥的盜墓賊,怎么可能三天兩頭找這個墓找那個墓,老實跟你說吧,你哥們蚩無敵在剛出關的時候遭到了暗殺,而且暗殺他的還是老兄你!”
聽到任無良說有人暗殺蚩無敵,霍然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會血神經的神秘人,恐怕全天下人能模仿自己而惟妙惟肖的,也只有他了。想到這點,他淡淡道:“蚩無敵沒什么大礙吧?”
雖疑惑霍然為什么表現的這么平靜,任無良還是老實說道:“就是被斬下一條手臂,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復。”頓了頓,他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罷了感嘆道:“真不愧為蟬聯十屆的霸王,在那等危急時刻都能不死,反而重傷對方!”
原來在兩天前,蚩無敵剛出關之際,‘霍然’出現,看到兄弟,蚩無敵也沒有過多防備,而‘霍然’就趁著蚩無敵毫無戒備之際突施暗手,一刀斬下。若是換一個人,恐怕在這一刀就得被劈作兩瓣,不死也半殘!可霸王終究是霸王,于千鈞一發之際以臂換命,而后與其大戰,最終重傷‘霍然’,致其逃遁。
這件暗殺事件,自然引起九黎教轟動,教內不少人都痛斥霍然忘恩負義,甚至揚言要通緝霍然,奈何蚩無敵卻言稱暗殺他的并不是霍然,而是另有其人,有蚩無敵,以及教主蚩灸出面,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只是誰都知道九黎教一定在暗中調查,必定會找出真兇。
聽完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霍然一臉平靜道:“看你的樣子似乎也認為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廢話!”任無良撇撇嘴,嘟嚷道:“你的行蹤道爺我可是一清二楚……”看到霍然一臉不善,任無良立刻改口道:“別生氣,道爺我什么為人你還不知道嘛,我這么做也就是好找你,以便一起去尋機緣!”
霍然苦笑著搖搖頭,也沒有太過在意任無良在自己身上用了什么秘法,嘆了一口氣說道:“事情越來越迷糊了,到底是一個人針對我,還是一群人針對我……”
本來他以為是那個神秘人暗殺蚩無敵,可是這幾天神秘人一直在他萬里之內,又如何去遠在億萬里之外的豫州行暗殺之舉?可如果不是那個會血神經的神秘人,又有哪個人能冒充自己如此之像,差點讓蚩無敵都著了道?
會不會……
霍然突然有一個可怕的想法,會不會修煉血神經的人,除了自己和那個神秘人之外,還有其他人?甚至一群人!如果這是真的,是不是如神秘人所言,他們是血神大帝的后人?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見霍然神情變換,一會兒露出疑惑之色,一會兒露出驚駭之色,任無良問道。
霍然苦笑一聲,說道:“你可能不知道,當日在你和五大勢力幾個生還者離開神魔嶺之后,來了一個全身被血霧籠罩的神秘人,而且我親眼目睹了他吸干諸多死者的血脈精華……”
“他用的是血神經?”任無良脫口而出,可片刻之后卻搖頭否認,當今天下不是就霍然一人得到了血神大帝的傳承嘛,這是人所共知的事,如果又冒出一個血神大帝的傳人,這算什么事?
然而霍然卻給予肯定,他重重的點頭,道:“他不光修煉了血神經,而且還會血神大帝的諸多秘技,那些連我都不會的秘技!”
“怎么可能?!”
任無良大驚之色,緊盯著霍然說道:“你以的意思是,你只有血神經的修煉之法,而沒有其中記載的秘法絕技?”
“不錯!”霍然苦笑著點頭,他也在疑惑當初.血神大帝為什么只傳他修煉之法,而不傳秘法絕技,難道自己修煉血神經這件事,根本就是血神大帝為其后人所扯下的一個幌子?
“血神大帝……”
得到大霍然的肯定,任無良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懶散和猥瑣,他眉頭緊皺,一臉嚴肅的說道:“歷史上,血神大帝是殺性最大的大帝,沒有之一!不算域外,單就在鈞天界,他殺的人不低于百萬數!”
“殺了百萬人?!”霍然瞪大了眼睛,百萬那是什么概念?就是一個個站著讓你殺,恐怕也得數十年的時間吧,這還只是在鈞天界!時至今日,霍然早已知曉這片宇宙中除了鈞天界之外,還有其他存在生靈的地方,比如地球……
地球戰國時候坑殺七十萬的白起被稱之為殺神,那親手殺了百萬以上的血神大帝算什么?
“在血封嵐還未證道成帝的時候,時值神魔與人族大戰,他雖為人族,卻從不以人族自居,不管是神魔還是人族,他都殺,讓大地上流血漂櫓,死尸盡皆被其扔到了浮尸血海之中,這也讓原本名為‘血海’的浮尸血海,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想到當年的景象,任無良臉上浮現出難言的意蘊。
“浮尸血海以前沒有上面的浮尸?”霍然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他沒有想到,原來浮尸血海是血神大帝血封嵐一手鑄就的,他可以想象當一具具尸體從天而降,盡皆落進無盡血海時會是怎么樣一種情景!
“就算是要奪取他人血脈為己用,那他也大可不必殺這么多人啊!”
如果血封嵐真是為了奪取他人血脈的話,大可擊殺那些血脈逆天之人,比如說各大大帝的后人,這些人血液中的神性力量絕對遠超普通人!
任無良搖搖頭,說道:“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可事實上血封嵐只奪取過百多位血脈逆天之輩的血脈之力為己用,而殺得百萬人,卻只是殺了,并未汲取這些人的血脈精華,就直接將死尸丟進了浮尸血海之中,任其沉浮。”
頓了頓,他苦笑道:“當然,也有可能他汲取那些人的血脈精華時,不曾有人發現,誰又能明白血封嵐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他沒有受到天譴嗎?”霍然憤怒道,屠尸百萬,鑄就浮尸血海,其殺性絕對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這種人怎么沒有受到上天的遣罰?
任無良苦笑一聲,說道:“這是自然,其實當時他殺了數十萬人時上天就已經降下劫罰,只是血封嵐卻頂著天罰繼續屠殺,直至尸體遍布血海時才停止殺戮,而在他停止殺戮的那一刻,他就開始逆天證道了,且還成功證道,成為萬古第一的血神大帝!”
聽聞那段秘辛,霍然忍不住咋舌,再聯想到近來.經歷的種種,他眉頭緊皺道:“你說……他是不是一直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