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的命令不得不從,但是若當真要葭葭對魏探視而不見,葭葭又覺得到時候會甚是尷尬。千↑千△小↓說△網不過后來事實證明,一切都不過是她多慮了,聰慧如魏探似乎一早便料到秦雅會下令斷絕與他的來往,未免尷尬,特意避開了葭葭。秦雅與魏探皆非執拗之人,素日里也甚少發火,但越是如此,這樣的人執拗起來往往更是難以回頭,這等事情早非她連葭葭勸一勸便能解決的了,葭葭只得將此事暫且先拋到一邊。
昆侖的諸位修士并未對她的魂虛之境做出任何評價,只是絕口不提要改換魂虛之境,葭葭便知他們應當是滿意了。這個結果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結果了。魂虛之境為昆侖高層承認,這正是她想要得到的肯定。
不過幾日的光景,各門各派的修士皆已到來,六藝龍門會也開始了,為期三個月。這一回的六藝龍門會由平洲城瑯琊樓主持。許是因著她是魂虛設計者的關系,這一回,破天荒的,龍門會開幕之日,葭葭被允許與妙無花一道登上瑯琊樓頂,作為見證開幕的修士之一。昆侖有且只有她與妙無花兩人,葭葭受寵若驚的站在李忘真、化道真人、明鑒真人等修士的中間。這一代的瑯琊樓主還特意朝她作了一個揖,笑道:“這位真人是有史以來六藝龍門會開幕之時,登上瑯琊樓頂的最年輕的修士。”
這是一句并不令人討厭的恭維,而且并未損及任何人的利益,瑯玡樓主道修、魔修、東海散修三方通吃不是沒有道理的,長袖善舞,心思玲瓏。
葭葭朝他微微頷首,算是回應,得幸登頂瑯琊樓,但她卻萬萬不能喧兵奪主,能登頂已是幸事。三個月的六藝龍門會由瑯琊樓定下規矩,六藝比拼自是不可缺少,另外還有特別之處是,若是這回六藝龍門會之上表現優秀,六藝修士可直接進下一品階,不得不說,這對于天下習六藝的修士來講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六藝龍門會的本意便是習六藝之士,一朝躍龍門,三百六十年一次的機會,可以說這世間八成的修習六藝的修士都會聚在此處。
各門各派宗師所布下的東西也會存在三個月,而這一回,雖說昆侖與蜀山孰高孰低眾說紛紜,但明顯魂虛之境有關故去的再現對一般修士而言,更有吸引力,尤其是傳的沸沸揚揚的回到故去,有人三番兩次進入魂虛,似是樂此不疲,這模樣,便是昆侖修士也不住的搖頭:“這些人是把魂虛之境當作他們游玩的場所了么?簡直可笑!”
只是縱然可笑,魂虛之境會吸引修士倒是真的,進出群修絡繹不絕。千↑千△小↓說△網而群修對于魂虛之境如何評價,卻影響不到葭葭了,眼下,她正與陳華軒一道戰在平洲城門上吹風。
前幾日,發生了一件哭笑不得的事情。修士畢竟是修士,還是個有七情六欲之人,前幾日,為了爭論昆侖蜀山這回六藝龍門會孰高孰低,有兩位筑基修士大打出手,一死一傷,接到消息,葭葭與陳華軒便趕了過來。
傷著的那個傷的極重,葭葭莫名奇妙之余,又有些無奈。想不到她連葭葭也有一日,會有崇拜者為她大打出手,只是這結局,還要她與陳華軒來收拾爛攤子。
陳華軒囑咐著受傷那位修士的親友莫要亂動他,不得已之下,那群人便只能暫且將那傷著的修士置放在此處,葭葭與陳華軒因要觀察那修士的傷勢,自是不好輕易離開。
有一茬沒一茬的閑聊了片刻,那受傷的修士似是醒了,葭葭與陳華軒聽到幾聲抽氣聲,準備跟著陳華軒準備進去瞅瞅,卻被陳華軒擺手制止了:“你就莫去了,那點事情你便是跟去也無用,就留在這里罷,里頭人多也會叫我放不開手腳。”
他都這樣說了,葭葭自是不好再跟隨,便繼續留在城墻之上吹風。
吹了會兒風,遠遠見到一位修士向著這邊過來,卻是已避了很久的魏探,這樣正面碰上,難免有幾分尷尬,正愣神間,見城門之下的魏探作了個一揖,而后面無表情的出了城。這便是昆侖最普通的道禮,但凡遇上比自己高階的修士,都需行禮。
葭葭輕嘆了一聲,有些傷感,卻也無可奈何,正要轉身之時,卻似是突有所感,轉過頭去,這一看,卻見城外不遠處的高山之上站著一人,葭葭目力極佳,很快便認出了那人:東海那位方真人。因著被妙無花特地提醒過方真人與左少辛有關,葭葭自是警覺不少,注意力便不由自主的放在他的身上。
而方真人只是朝著她遠遠的舉了舉杯,而后一飲而盡,也不知在做什么?這舉動委實有些奇怪,不過一愣的功夫,便聽耳邊響起了一道雌雄莫辨的聲音:“爾龍門會受三糟九難之苦”。
這聲音嗡嗡的,著實頭疼的厲害,這古怪的感覺讓葭葭警惕陡生,而“他”更是突地出聲:“去找巫澤云!”
“怎么了?”葭葭有些聽不真切的捂住了耳朵,“嗡嗡嗡的,你在說什么?”
“有人對你下了咒術!快走,去找巫澤云!”“他”聲音之中難得的多了幾分嚴肅。
“咒術?我怎么會中咒術?”這回葭葭聽清楚了,卻仍有些不敢反應過來,自己不過站在此處,便突然遭受了咒術,這當真是天降橫禍!
“別說了,快走!”“他”催促道,“我只知這是咒術,但咒術太過神秘,如何來解我絲毫不知。”
“你也知道咒術太過神秘了。”葭葭邊走邊說,口中卻難免有些質疑,“如此神秘的咒術,這天下會咒術的修士可不多,巫澤云也是其中一位。”
“你覺得是巫澤云?”“他”不答反問。
葭葭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是他,而且他沒有理由要對我下手啊!除非,他是心胸狹窄之人,因為魂虛記恨于我!”
“他”冷笑了一聲,卻沒有磨蹭,立刻答道:“確實不是他,我沒空像你一般那么多無用的猜測,只光光一條,他若對你用了咒術,以修為反噬來看,此刻不死也是重傷了,我等一去蜀山據點,一看便知。”
也是機緣巧合,葭葭方才來到蜀山據點,便撞見巫澤云準備出門,見狀,主動打了個招呼:“連真人!”
葭葭看他通身氣爽,并無不妥,便知道此事與巫澤云多半沒什么關系。
“我中了咒術!”葭葭并未拐彎抹角,一出口便直奔主題!
“啊?”巫澤云一呆,似是怕自己沒有聽清楚一般,再次問了一遍,“連真人,你方才說什么?”
“我中了咒術。”三言兩語之中,葭葭已然冷靜了下來,默然開口道。
巫澤云卻是怔住了,似是許久才反應過來:“這……這怎么可能?旁的先不說,我昆侖蜀山的關系,我蜀山修士絕對不會對昆侖修士出手。就說這實力,你如今在藏神初期,要對你下咒術,那此人的修為至少要比你搞一個等級,而且縱使如此,對藏神高階修士下手,也會讓人受到嚴重的反噬,當真是除非我等不要命了,否則,怎會做這等出力不討好的傻事?”
葭葭未說話,只是看著他。
這幅樣子,似是已然篤定自己當真中了咒術,巫澤云皺眉,咬破手指,取下腰間一塊空心太極魚,咬破的手指在太極魚上劃出一道血痕,葭葭只看到那空心太極魚凝滯空中,巫澤云雙唇動的極快,似是在念著什么咒語一般。葭葭只聽半晌之后,他輕嗤了一聲:“開!”
剎那間,空心太極魚飛速流轉了起來,葭葭看不懂的繁復文字在其上跳躍。也不知過了多久,巫澤云終于停了下來,眼中卻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怨氣壓頂,你……你當真中了咒術!可是,這怎么可能,如今還有藏神中期通習咒術的修士?不可能的,巫家如今修為最高的便是我。更遑論,他除非與你有天大的仇恨,否則又怎會寧肯身死,也要對你下咒!”
“你是說我可能惹了通習咒術的高階修士?”葭葭眉間一簇,很快便松了開來,“倒是有可能,只是我連葭葭雖然平生不主動與人結怨,但卻有不少修士因這樣或者那樣的緣故,關注于我,只是這范圍太大,大海撈針,幾乎是不可能想到的。”簡單來講,葭葭有著修真界中最要不得的躺槍體質。
“其實,我來找你是想問你可有解決之法,那人咒我龍門會受三糟九難之苦!”葭葭看著他,似乎是因為咒術不可察覺的緣故吧,比起巫澤云的震驚,她反而更加冷靜,細細的詢問巫澤云可有解決之法。
巫澤云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他受到反噬是咒你的代價,而且一咒出,便是他本人都沒有辦法解開,更遑論我。”目光撇到葭葭臉色瞬間煞白,吳澤云連忙繼續道,“不過,你也莫著急,還是有別的辦法補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