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陣封印之能比那等古封印還要厲害上千百倍,葭葭愚鈍,一時也想不出還有何物能與之媲美,”她嘆道,“所以里頭不管是古修士也好,其他也罷,想來不是善茬。”
葭葭目光微閃,鬼使神差的想到了那人,他既有空間靈根,修為看來也不低,這法陣若說封印住別人,她是相信的,但是封印住他,雖然葭葭自己沒有把握能否從里頭逃出來,但是他的話,既已修出空間靈根,雖說是‘人為’的,葭葭卻總覺的沒這么容易能將他封印住。
“所以王連,你原先的想法似乎是落空了!”衛東已然很快便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笑著打趣王連。
王連苦笑:“衛真人,您就莫打趣弟子,弟子早后悔來這里了。
“就是里頭真有什么好東西也帶不出來。”葭葭又加了一句。
衛東悻悻的搖了搖頭,率先轉過身去:“走吧,這地方荒涼的很,什么東西都沒有。”
似乎是沒有忘記討好衛東的初衷,張樓連忙搶話:“衛真人,我等這里還是有好多異火的,這可是旁的地方所比不了的。”
“哦,是么……”談話間,眾人已相繼轉身,向洞口走去,葭葭走在最后,走了幾步,似有所覺,突然回頭,但見那橫陳交錯的陣法深處突然多出了一道人影,毫不避諱的朝她看過來。彎唇輕笑。
不待葭葭有所反應,前頭衛東的聲音便已傳來:“快一些!”
葭葭應了一聲,待再去看時,已然是一片虛無了。
罷了,總有機會問的,她笑了笑。跟著出了洞府,外頭艷陽高照,照在身上,葭葭竟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舒適。
王連與張樓常年在此地,許是無聊。竟琢磨出了不少所謂生活情趣的東西。
比如現下,用地火烤的幾個地瓜已然送到了他們手中,葭葭挑了一個。握在手中,咬了一口,香甜四溢。
“用這一處的地火烤的地瓜最香啦!”王連與張樓許是平常的日子太過枯燥無味,解釋了起來,手法老練。
衛東吃的最快,口中不停,還抽空打趣道:“這要是放在昆侖或者蜀山,煉丹用的地火用來烤地瓜。非脫掉你們一層皮不可。”
“嘿嘿,”王連與張樓笑了笑,聲音里頭卻有些自嘲。“此地地火不用也是浪費,無人會到這里來管我們的。”
“不過,地火既那么多。煉丹倒是不錯。”路澤若有所思的說道。
王連、張樓聞言更是苦笑,他們道:“但此地靈植稀少,有也多是野草,無材料來煉丹。”
“那異火呢?你等發現了多少?”路長生相較路澤與衛東來說是不折不扣的小輩,態度也更為認真一些。
“這倒是不少。有時地火里頭時間久了還會生出異火。可我二人偏偏沒有火靈根,吸收不了異火,也沒有那等裝異火的器具……”
話未說完,便見面前多了兩只白色似絲質的袋子,而那遞過來的手的主人,正是看起來最好說話的蜀山的路澤。
王連與張樓先是狂喜,而后喜極之下,竟結結巴巴了起來:“路,路真人,我,我等……”
“拿去。”路澤面色不變,“待我等離開此地,定會與掌門說上一說,確實該換人了。”
王連、張樓顫抖著雙手接過了袋子,“嘿嘿”干笑了起來。
路澤拍拍手,正準備站起來回地洞里去,卻聽衛東突然叫道:“路真人,這里還有一個眼巴巴的看著你呢!”
葭葭不妨被他說破,臉色一下漲的通紅,她確實在看,也確實想要那袋子,不過心中想的卻是回去之后,定要去煉寶閣多買這樣的袋子。
而路澤見狀,已然一揮手,又兩只袋子遞到了葭葭面前,現下回絕,怕不僅落了路澤的好意,還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是以,葭葭便不客氣的接過,道了聲謝。
路澤口稱無妨,這幾個可裝納異火的袋子對他來講沒太大用處,便給了他們。
得了袋子,葭葭與王連、張樓二人再也坐不住了,跑出去尋異火去了。
此地地火眾多,可要從地火里頭分辨出其中一丁點異火,還要多虧王連與張樓幾十年的搜尋。
這在未來極南之地之前,葭葭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袋子里呈紅、橙、黃、藍、綠、青、紫的七色異火,葭葭只覺收獲太豐了,沒成想這么簡單就完成了師尊的任務。
得了異火,與王連、張樓二人道了聲別,葭葭便鉆入了地洞里頭,坐在石凳上,想了想,將小丹從空間里頭拉出來。
“小丹,替我跑一趟昆侖吧!“葭葭如是道。
小丹用腦袋蹭了會兒葭葭的手心,才應了下來。葭葭捏了塊玉簡,開始刻錄:
師尊:
見字如面,近來可安好?請師尊代弟子問師兄安!弟子連葭葭已安全抵達極南之地,集齊七色異火,特遣仙鶴小丹傳書送回昆侖。附特產地火烤地瓜若干,弟子嘗之甚美。特送之與師尊、師兄品嘗!
弟子連葭葭字
準備完畢之后,葭葭便取了只空白的儲物袋,將那一袋異火與烤地瓜塞了進去,系在小丹的脖子上,為防不長眼的,又在小丹的腳踝之上系上了“地字二十七號”的令牌。千叮萬囑小丹不準貪玩,又站遠了一些,在令牌之上與儲物袋上加了幾道封印法陣。
懷有風靈根的小丹拍拍翅膀很快便消失不見了蹤影。
幾日后。昆侖執法堂。
梅七鶴一臉的無奈:“哎呀,我說秦雅,你當真就這么隨著她去了?那些老家伙不過就是想讓那丫頭服個軟嘛!你說說看,我昆侖好好地一個內定的九品陣法師就這般沒了?沒了也就沒了,你道他們已出示公告,現在天下皆知我昆侖有人被逐出了陣法師行列。我梅七鶴的臉都丟光了,你瞧瞧,現下如何是好?”
卻見對面的秦雅面色不變的啜了口茶,微微點頭:“無事,她現下在極南之地,外人打擾不了她!”
“我哪有閑工夫來管這個?”梅七鶴只覺自己要被秦雅氣的七竅生煙了,憤怒的指著秦雅控訴道,“那丫頭如今膽大包天,都是你慣的!”
秦雅頓了頓,剛要說話,便聽執法堂門口響起了一片嘈雜聲,他皺眉:“顧朗,去看看外頭發生了什么事?”
站在身后的顧朗應聲而出,向門口走去。
梅七鶴氣急,又將腦袋轉向一旁皺眉的伏青牛:“伏師伯,您來評評理。”
伏青牛皺眉,她本就不喜歡那個丫頭,如今又搞出那么大的事情,大約是從來沒有在她身上寄予希望,也就沒有太大的感覺。不過看秦雅這般縱容的樣子,他也有些看不過去了,便也出口道:“秦雅,雖說男女弟子教導方法不同,對待女子總要溫和一點。可本座也覺得你也過于縱容了一點,哪家的女弟子會犯出這么大的事來?本座看啊,除了你座下那個,全昆侖找不出第二個。偶爾也要嚴厲一點,這樣才好。”
梅七鶴大喜,連忙接話:“師伯說的極是。我還記得當年那丫頭膽子可小了,如今這個樣子,可還不是被他秦雅慣出來的。你看,這可好了,一個內定的九品陣法師就這樣沒了……”
話未說完,梅七鶴便噤了聲,至于原因,那便是顧朗手里托著一只仙鶴進了執法堂。但見那仙鶴的腦袋高高揚著,脖子上系了只儲物袋,腿上系了塊執法堂暗部的令牌。
“地字二十七號?”梅七鶴一臉驚訝之色,指著小丹轉頭問秦雅,“你這暗部什么時候連不是人的都能進了?”
話音剛落,但見那仙鶴轉過腦袋,朝他嘴巴一張,吐了一條魚骨頭出來。
梅七鶴臉色更難看。
秦雅道了一聲“莫鬧“,小丹立刻聽話的轉過頭去,昂著腦袋,露出了脖子上的儲物袋,但見顧朗轉頭向梅七鶴看來:”稟掌門,地字二十七號正是師妹。”
梅七鶴的面色已然黑了。
秦雅顧不得其他,先解了儲物袋上的禁制,打開儲物袋,先拿出一塊玉牌,當下便遞給了顧朗。
顧朗會意,接過玉牌讀了起來:“師尊:見字如面,近來可安好?請師尊代弟子問師兄安!弟子連葭葭已安全抵達極南之地,集齊七色異火,特遣仙鶴小丹傳書送回昆侖。附特產地火烤地瓜若干,弟子嘗之甚美。特送之與師尊、師兄,”顧朗頓了頓,看了一眼周圍,又道,“伏真人品嘗!弟子連葭葭字。”
原本面色淡淡的伏青牛似是嚇了一跳,但見秦雅從那儲物袋中又翻出一只白色絲帶,打開一看,當下便系上了。那么剩余的便是地瓜,秦雅拿出一只因灌了靈力,仍有余溫的地瓜,遞給了伏青牛。
伏青牛干咳兩聲,看了幾眼梅七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接了過去,咬了一口,嘖嘖稱贊了一聲,便道:“年輕人嘛,隨她去了,左右是個女子,又不用繼承大統。七鶴,你放寬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