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回來的晚了。昨天說好雙更,今天還是會努力兌現的只是可能第二更要過12點了感謝千層酥軟、蘭靈狐、驢蛋蛋.、Karen星微同學的打賞和annablue、cloudyer、jinshunshu、青陀羅花同學的粉票
不待顧朗說完,葭葭便已出手,一手出拳正面對上了秦雅,另一手卻食指與中指雙指并攏,凝聚靈氣直點秦雅閩中穴。
秦雅眉間不過略微蹙了一蹙,便舒展了開來。他本就不是那等刻板不知變通之人,現下見葭葭與顧朗竟敢主動出手,不由雙目一亮,多了幾分興致。比起頑固,刻板的弟子,明顯,他更喜歡知靈活變通的弟子。
即便是突然出手,葭葭也不忘虛晃一招,一拳直襲他面門,然而這一拳雖然來勢洶洶,可真正要出手制住他的那一招卻是那直點閩中穴的兩指。
不過一瞬間,不管是出于身體本能的反應,還是腦海中思量的對策,都已屬不錯。秦雅心中暗贊了一聲,然而在他面前,這些虛招卻是無所遁形。
他一手伸來,出手的軌跡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弧度,行至頂端對上她那一拳之后卻急轉而下,葭葭只覺一道大力猶如延綿不絕的潮水一般涌來。她知曉這是師尊特意控制了力道,并無傷她之心,只是與師尊對上的那一拳,卻自拳頂開始寸寸酸軟了起來,葭葭猶顧不及,直到此時,還牢牢記著點向閩中穴的手加快了速度,卻還是恰巧撞上了師尊似慢卻快的出手,恰巧對上了那弧度的末梢。
她一個翻身向后退去,秦雅另一只手卻似長了眼睛一般,直沖顧朗同樣來勢不小的一拳。
葭葭身翻自半空之中卻又轉向一腳踢了過來,她身形靈巧,韌性極佳,這等動作,對她來講當真是再簡單不過,三人出拳你來我往間密不透風,當真是招招行云流水,見縫插針
快速清洗了一番復又回到道場的宋無暇見此情景愣了一愣,不知不覺間,竟是看的連手中拿著的巾子都掉在了地上。
顧朗的招式廣而霸道,招招正面相擊;而葭葭的招式卻截然相反,柔中帶剛,招招入內,專掐死角,完全想不到她下一刻會出什么樣的招式,叫人防不勝防。兩手對上完全不一樣的兩人,也虧得秦雅直到如今還面上帶笑。
兩手一剛一柔,想來那滋味定然不會好受。
“這二人,頗得秦雅當年風范,果然是他悉心教導出的弟子。”宋無暇看了半晌,嘆了口氣,神色肅然:“不錯。”他平素行事嚴謹,能得他夸贊的實屬少數。然而雖然出口夸贊,可此情此景卻叫他思及自己座下弟子凋零,唯一有一個有望執掌斬神刀的林謹然,又早早的去了,當真是叫人唏噓不已。
道場之中見招拆招,正是難解難分之時,子橋默默的看了半晌,忽地行至宋無暇耳邊,說了幾句。那宋無暇登時雙目大亮,看向場中,喊道:“秦雅,你出汗了。”
拆招中的秦雅鳳目一轉,手下微微用力,將那二人推了出去,嘴角卻控制不住的翹了起來:“還行。”
這二字雖說有些突兀,可在場的卻均知他是說的顧朗與葭葭二人。
葭葭落了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瞟了一眼一旁的顧朗,見他也不比自己好到哪去,額上透出了不少汗珠。
“子橋。”秦雅說話間已行至他們身邊,目光轉向子橋。
“師公。”子橋取下背上的石劍,雙目晶亮的向秦雅看去。
秦雅掃了一眼一旁神色茫然的蘆荻,微微搖了搖頭:“你與你小師姑,封了靈力,對上一場與我等瞧瞧。”
蘆荻微微驚訝,隨即拍了拍手,嘴巴嘟起,似是有些不高興,莊子橋算得她的小輩,與小輩對招總有些丟臉面的。不過她也知曉,此話既自秦雅口中說出,就不容她辯駁。于是便赤手空拳的行至道場中央,看向子橋似笑非笑:“子橋,一會兒可要手下留情啊!”
子橋怔了一怔:“小師姑謙遜了,這話當子橋說來才對。”
葭葭看著道場里頭的二人,正愣神間,卻聽顧朗傳音于她:“其實她與子橋實力相差不多,且子橋入我門下與她入師尊門下時間相差無幾,他二人交手,其實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葭葭點了點頭,輕應了一聲,怎么說談論的二人現下都在道場里頭,否則他二人光明正大的談上一談也是無妨的,蹙眉看了會兒場中的二人,葭葭問顧朗:“他二人交手,你更看好誰?”
顧朗沉默了半晌,卻沒回答,只反問葭葭:“你覺得呢?”
“蘆荻小聰明有之,但是心浮,目光也有些短淺。”葭葭評判道。
“你的意思是最后子橋會贏?”顧朗抬眼看向葭葭。
卻見葭葭搖了搖頭:“即便我不喜她,但是這一場她卻十有八九能勝。”
她前后話語分外矛盾,顧朗轉頭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將注意力放到了場中的蘆荻與子橋身上。
子橋是顧朗目前為止僅有的一個弟子,雖是明光真人家族中人,性子卻與明光真人截然相反,不僅是顧朗,就是葭葭也很喜歡這個師侄。
認真、踏實、靈根不錯、天賦也好,最最重要的是品行沒的挑,雖說不過才教導了兩年多,但與他多數同齡人甚至同靈根的修士相比,子橋絕對屬于上等。
而蘆荻,即使身份特殊,可自小受到的教導當可算得名師教導,確實有兩把刷子,不然也不在當年的門派大比上脫穎而出。即便師尊收她有特殊的原因,但依著師尊的性子,既然收了這個弟子,便不會隨意將其置到一邊,就葭葭所見,其平日里多受師尊提點。
可能對于蘆荻來將不算什么,但是當年不管是她還是顧朗,師尊都是這般半放養式的教導,要師尊手把手教導蘆荻,秦雅位高事忙,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別人是如何想的,至少葭葭很適應這種教導。
宋無暇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蘆荻與莊子橋的對招,雖說比起旁的小輩,這兩人的表現可圈可點。可是對于被方才那斗法養刁了眼的宋無暇來說,卻讓他不禁皺起了眉。不過想到眼前二人的修為與年齡,便復又舒展開來,以他二人的年齡,這表現可以算的上不錯了。
雖說不似方才那對招的密不透風,能叫人情不自禁的隨著那對招提起心來。可不管是子橋還是蘆荻,那出手絕對一板一眼,用行話來講,那便是“很正”,至少一招一式干干凈凈,不拖泥帶水。
練體之術的境界,有專門的體修曾做過三個大劃分:其一為招正,其二為合一,其三為無招。
招正,顧名思義,便是眼前這兩個小輩這般,一招一式干干凈凈,自小得名師點撥的修士大多都能到達這個境界,至少藏劍鋒上,至少有九成人能到這個地步。
其二為合一,便似方才的顧朗與連葭葭。一招一式,變招之間毫不突兀,能讓人絲毫察覺不出來這變招的過程,觀之出招便似一氣呵成,觀賞性極強。
其三為無招,這等境界便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那等,如無招勝有招那般玄的很。到達這個境界的,那人一起手便是一道唯妙的招術,創招不過舉手之間,這等人世間罕見,恐怕一只手都能數的過來。
子橋與蘆荻對招過半,顧朗復又看向葭葭:“你如何看?”
“子橋被你教導使那石劍那么久,便是我不用靈力舉之,都覺得沉,他年年如一日的背著、帶著那石劍,光是力道就不是蘆荻可以比的。但是他出手軟弱,瞧他與蘆荻的拳頭每每對上,都會被逼退半寸,這便是出手軟弱的表現。此一局,他必輸無疑。”旁觀者清,葭葭看得極為清楚,“子橋天性純良,許是念叨著蘆荻是自己的小師姑,若是贏了蘆荻,恐怕蘆荻這面上過不去,是以這廂在有意相讓。”
“不過善良并非壞事。”顧朗微微頷首,“我看法與你相同,這一局,子橋必輸無疑。但倘若是你我處在子橋這個位子上,可會出手軟弱,特意相讓?”
葭葭嘴角勾勒出了幾許笑意:“不會。人與人本就是不同的,子橋雖與我二人性子不同,但是,我卻很愿在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庇護他。”
“我亦然。”顧朗點頭。
其實不止他二人,秦雅與宋無暇是何等的眼力,自一早便料到了結局,最后的結局自是蘆荻以一招優勢勝出。
秦雅叮囑了子橋與蘆荻一番,眼見有人陸續進入了有容道場,被忘卻的一身汗又被他記了起來,當下便待轉身離開,一轉身似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側身:“顧朗,今日你便代行一天師責,為師將子橋與蘆荻交予你,好好教導他們。葭葭隨我來。”
“曖。”葭葭應了一聲,低頭將抱著她腳踝不放的小白拉扯了開來,跟在秦雅的身后走了出去。
與宋無暇道了別,秦雅便直帶著葭葭去了東來閣。
“師尊?”葭葭很是不解。
“有人在東來閣中等你。“秦雅說罷這一句,便閉口不談了,葭葭自也知曉這路途之上人多嘴雜,秦雅恐不好多說。
只是,若是以往,葭葭還會以為這東來閣里頭說話,應當是安全的,可是自在執法堂密室里頭見過了諸星元,便徹底推翻了葭葭的認知。她行到:諸星元若愿意,整個昆侖在他面前當真是毫無秘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