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奧蘭身上的香味似乎影響了我大腦的轉速,讓我開始變得遲鈍,視線停落在他的身上無法離開,我依然迷惑地看著他:“你怎么那么香?”
“不好!小雨姐姐!”隱隱有驚呼傳來,緊跟著,白發掠過面前,有人攔腰抱起我把我一下子扛出三米遠,像是奧蘭身周都是危險的禁區。
當離開那香味后,我感覺大腦清晰起來,整個人瞬間清醒,這特殊的感覺讓我不由警戒心慌,奧蘭身上的香有問題,能讓人像是聞了迷香一般的昏沉,甚至,還能勾起某種我不太想承認的欲望。
“小雨姐姐,千萬別聞我哥哥!”果然,阿衍的神情也是異常認真,這讓不遠處的奧蘭哀默地低下臉,單腿屈起頹喪地抱住了自己的頭,陷入了極度的消沉和沮喪。
“那是什么?”我不解地看阿衍,他放開我異常鄭重地看我:“那是香汗!”
“胡說!”我的認知一下子讓我否決了這個答案。
“是真的!”阿衍異常認真,雙拳還緊握在身前,“哥哥繼承了爸爸媽媽所有最優基因,當然,最優基因也就是人類在我們身上放的那種亂七八糟基因。。。。。。”他低臉不開心地嘟囔。
我恍然明白,是一些提升情欲的基因,比如他們的身體特別明白。他們也一直認為這是一種恥辱,讓他們自己也厭惡著自己的身體。
“說起來,其實我還覺得沒有繼承到很幸運,所以哥哥其實也在為此一直苦惱,平時也不跟別人說話。聽爺爺們說,當初我們人造人被制造出來主要是兩種用途,一是打仗,二是取悅人類。打仗的會加強戰斗基因,但因為和平年代,人造人戰士造價比智能機器人戰士貴,所以后來大多是第二種,也就是取悅人類。于是,人類就加入各種取悅人類的奇怪基因……”
同情地看向陷入抑郁難過的奧蘭,他雙手捂住了臉,精神狀態看上去糟糕透頂。明明是最完美的人造人,這在當初最“優質”的身體,卻成了他現在最大的苦惱和最恥辱的事。誰也不想被制造成欲奴,生下來就是為了取悅別人,供別人玩弄。
阿衍嘆著氣:“比如香汗基因,它是從一種花里提取出來的,并且還有催情的作用,這種基因較難嵌入,所以成功率很低,遺傳率更低,因此哥哥的價格才高。哥哥以前不需要做什么體力活,所以也不怎么出汗。小雨姐姐,哥哥出汗時你最好離他遠點,以免被他的香味影響。”
我愣了愣,看向奧蘭,他也從指間里偷偷看我,我立刻向阿衍點頭:“知道了,我以后會離他遠點。”
“撲通!”一聲,奧蘭扎到池子里去了,是整個人都下去了。
我立刻擔心地問阿衍:“你哥哥跳進去了,要不要緊?”
倒是阿衍,顯得氣定神閑:“沒事,他把汗洗掉,就不會有味了。”
安心松氣,我還以為奧蘭一時想不開自殺了。
真是的,人家嘴里說你有味,都是指狐臭汗臭,而奧蘭,卻被一身的香氣困擾。不知有多少女人羨慕嫉妒。難怪直到現在,人造人在黑市上依然緊俏,真的是迷人的毒藥。
直到我跟長老們商量完畢,奧蘭還泡在池子里,池子邊上扔著他身上的濕衣,滿頭的銀發飄蕩在水里,讓清澈的池水泛起層層銀光。
我腳踏滑翔器飛到他的面前,滑翔器正好遮住他在清澈的池水中的赤裸白皙的身體。
他低著臉,顯得很沮喪:“你會不會遠離我?”他低低地問。
我看他一會,坐在滑翔器上,雙腳掛下在他身前:“香汗沒什么不好,盡管在一個男人身上有點怪,但那是因為我受到五千年男尊女卑思想的影響。在我的歷史里,香汗是女人身上才有的東西,不知有多少女人渴望有香汗體質,以博得男人的親睞。”
“一千年前就有香汗了?”他有些驚訝地抬臉看我,小小的臉在銀發中更顯精致,蜿蜿蜒蜒的銀發覆蓋了他的肩膀,和他露出池水上的身體,也蓋住了他胸前粉色的茱萸。
我聳肩搖頭:“我沒見過,但傳說中有,所以人類發明了香水,而在我那個年代用香水的大部分是女人,聽說現在已經可以植入一個人工的香汗汗腺,使女人成為類似香汗的體質,不過,那東西好像還要經常維護,不像你,是天生的,多好。”
“那么說你不討厭我?”他有些害羞地笑了起來,他跟阿衍一樣性格單純開朗。
我點點頭:“不過你的情況確實比較特殊,又敏感,又香汗,我還會被你香汗影響……”
“我果然是個下流的東西……”他再次沮喪起來,瞬間又陷入深深的陰霾中。
“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的。”我也頭痛地撓頭,第一次遇到這么特殊的情況:“喂喂喂,別這樣,有了問題就想辦法解決,總之我不會嫌棄你的。對了,諾亞城有衣甲,我幫你帶一件回來。”
他怔了怔,更加沮喪地低臉:“我……買不起……你又不讓我用身體償還,我怎么還你。。。。。。”
“。。。。。。”我也變得尷尬起來,“那就……當我的回禮吧。”
他愣愣抬起了臉,傻傻的神情像是懵懂無知的少年:“我沒送你什么,你怎么還送我?”
我擰眉煩躁地抓抓頭:“你不是祭品嗎?你把自己獻給了我,那作為你主人的我也可以表示一下,送你一些禮物。所以……你想要什么顏色的?”我笑看他,他愣愣地久久看我,忽然,他“嘩啦”一聲從水中撲過來,抱住了我掛落在滑翔器下的雙腿。
夏天薄薄的衣衫,瞬間被他的身體徹底映濕,侵入了涼意。
“謝謝你!謝謝你!”他激動地,感激地,緊緊抱住我雙腿地說,“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人類,不要我的身體,又不要我任何東西,一直這么無私地對待我和我的族人們,你讓我對你們最初的猜忌感到慚愧……”
我坐在滑翔器上,他抱住我的雙腿臉枕在我的大腿上,滿頭的銀發遮住了他的后背,也鋪蓋在了我的腿上,宛如給我穿上一件銀色的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