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茹問道:“蘇隊長,你認識這個肖站長?”
蘇月華說:“認識,6年前參加路局舉辦的列車長培訓班時認識的,那時候他是班里年齡最小的,也是唯一的一個男的。”
王桂茹說:“原來也是列車長出身啊!”
蘇月華說:“是的,小王,沒事了,你去忙吧,有事到3號包房找我就行。”
回到包房里,蘇月華望著肖遠航說:“肖站長,你不地道啊,當了站長怎么還瞞著老大姐呢?”
肖遠航呵呵笑著說:“蘇姐,沒瞞你啊,只要拿票夾看一下我的乘車證就知道,想瞞也瞞不住啊,只是還沒有說到我當副站長這地方而已。”
蘇月華一聽感覺肖遠航的話有理,大家都是列車長出身,都知道這里的門道,剛才也確實才聊到他到車站當安全科長的事情,就被王桂茹給叫走了。于是說:“小肖,你可真厲害,從安全科長一下子就能提副站長。”
肖遠航笑著說:“你看看,我就說還說到當副站長的這地方么,你又憑想像猜測了。其實,我是從安全科長轉到運轉車間當年了將近一年半的車間主任,因為取得了連續安全生產500天的成績,創造了古河站安全生產的歷史,才被破格提拔為副站長的。”
“啊!”蘇月華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原來你經歷過這么多崗位啊,我還以為你坐火箭升上去的呢。”
肖遠航說:“蘇姐,正好你的車經過我們車站,到這邊有什么事情可以去找我,我一定會盡力幫忙。”
蘇月華高興的說:“好的,一定不會少麻煩你的。”
兩又聊了一會兒,列車長王桂茹敲門走了進來,蘇月華問道:“小五。乙班的回去休息了?”
王桂茹說:“是的,蘇隊長,都回宿營車休息去了。”
蘇月華突然想起還沒給肖遠航介紹王桂茹,便說:“小肖,她是我們松京車隊一組的正班列車長王桂茹,我當列車長時我的軟臥列車員,到古河有什么事情我可讓她去找你啊!”
肖遠航笑著說:“沒問題!”
王桂茹站起身說:“肖站長好!”同時主動伸出小手和肖遠航握手。
肖遠航輕輕的握了一下她的手,笑著點頭說:“王車長你也好!”然后就松開了。把茶桌底下裝著酒的塑料袋拿上開打開,看到里面裝了一瓶茅臺和一瓶劍南春,便把茅臺酒拿了出來。向蘇月華示意了一下說:“蘇姐,咱倆就喝這瓶茅臺吧!”
蘇月華看到茅臺眼睛就是一亮,說實話,蘇月華長這么大就喝過一次茅臺,還是當車隊長以后,段長宴請路局領導時把她叫過去陪酒時喝的,茅臺酒在這個時代不是開放供應,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只是內部供應一定級別的領導。
雖然蘇月華十分想喝。可還是說:“小肖,我喝酒就是瞎喝,也喝不出什么好壞,這么貴重的酒喝了白瞎了。你還是拿回去吧。”
肖遠航笑著說:“蘇姐,你跟我咋這么外道呢,今兒就喝它了,一點都不許剩!”說著。把酒打開,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在包房里飄蕩起來……
蘇月華見肖遠航誠心誠意的打開了酒。心里十分的高興,這證明肖遠航還是十分看重她這個老大姐的,可是肖遠航只帶了酒,沒有杯子,便對王桂茹說:“小王,你去餐車拿兩個酒杯,再拿幾雙筷子。”
王桂茹答應了一聲就起身去餐車了。肖遠航指著蘇月華身上的制服說:“蘇姐,把制服脫了吧,不然被外人看到了不好。”雖然這個時候對工作中喝酒管的不是太嚴,但也不能穿著制服明晃晃的違紀,讓人看到好說不好聽。
蘇月華點了點頭站起身,把身上的制服衣服和褲子都脫了下來,放到上鋪上,穿著毛衣毛褲坐在了肖遠航的對鋪上,伸手將大蝦的保鮮膜撕開,拿起一只大蝦就吃了起來。
肖遠航把裝海鮮的保鮮膜都給打開了,茶桌上擺不下,只好一個壓著一個,其中還有一條一斤多重的紅燒黃花魚,這沒筷子還真吃不了,笑著對蘇月華說:“蘇姐,你多吃一些,先墊墊底。”
這時,王桂茹拿著杯子和筷子開門走了進來,肖遠航要給蘇月華倒酒,王桂茹從他的手中拿過酒瓶說:“肖站長,我給二位領導倒酒。”說著,先給肖遠航倒了一杯,然后再給蘇月華倒了一杯。
蘇月華看到王桂茹十分的懂禮貌,肖遠航是客當然應該先給他倒酒,她沒有因為自己是她的頂頭上司就先給自己倒酒,而是按禮節來,心里不由得暗暗點頭,隨手拿一起一只大蝦遞給她說:“小王,先吃只大蝦!”
肖遠航也是笑著說:“王車長,你別拘謹,桌上這么多好吃的,你喜歡吃啥就自己拿。”
常年在外走車的人,在吃上都不打怵,大家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都搶著吃,你不搶別人就吃光了,因此也沒有扭捏,接過來說了一聲:“謝謝!”就開吃了起來。
肖遠航端起杯對蘇月華說:“蘇姐,一晃六年沒見,今天能在車上遇到就是緣份,這杯酒我敬你!”
蘇月華也端起酒杯說:“是的,小肖,咱姐倆能再次相遇,的確是緣份,大姐也敬你!”說著,和肖遠航輕輕的碰了一下杯,喝了一大口。
茅臺是53度,肖遠航也不可能一口就把杯中這二兩半酒就干了,再說這么喝就糟蹋了這好酒,好酒是需要細細品味兒的,見蘇月華喝了一大口,只好也照著她的樣喝了一大口。
見王桂茹很快把那只大蝦給消滅了,肖遠航拿起一只大螃蟹遞給她說:“五車長,嘗嘗這個,剛才我在海鮮酒樓吃的時候感覺還不錯。”
王桂茹雙手接過來說:“謝謝肖站長!”
肖遠航笑著說:“王車長,你們隊長是我老大姐,啥說的都沒有,你不用這么客氣,想吃啥就自己拿。”
王桂茹笑著說:“肖哥。我不會客氣的!”說著“咔嚓”一聲掰下了一只螃蟹大腿。
肖遠航和蘇月華一邊喝酒一邊聊著當年培訓班的事情,說到高興都是哈哈的大笑。看到王桂茹不長時間又把一只大螃蟹給消除掉了,蘇月華拿起一只大蝦遞給王桂茹說:“別光顧著自己吃,給小楊送去一個。”
“好的!”王桂茹一聽就明白了什么意思,遞過大蝦站起來就出了包房,來到軟臥車的乘務室,看到楊麗在里面坐著呢,就開門走了進去,把大蝦一遞說:“小楊,給。大對蝦!”
楊麗驚喜的接過來說:“王姐,這么大的大蝦啊,哪來的?”
王桂茹說:“3包肖站長的帶的,小楊,我去3包了,你機靈一點,有什么事情到3包去找我。”
楊麗笑著說:“王姐,你就放心吧,有什么事情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王桂茹回到3包的時候。肖遠航和蘇月華已經把第一杯酒喝完了,又倒上一杯,王桂茹聞著這濃濃的酒香味道心里大動,望著蘇月華說:“蘇姐。我也想喝一點。”
蘇月華說:“你頂班呢喝什么酒,想喝等半夜交班了再喝。”
“蘇姐――”王桂茹晃動著蘇月華的胳膊撒嬌說:“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喝過茅臺酒呢,你就讓我嘗一嘗吧!”
蘇月華聞言心里就是一軟,她算這次也才是第二次喝茅臺。她們喝酒的杯子是二兩半的杯子,一人倒兩杯正好是一瓶酒,不用到半夜這瓶酒就得被她倆喝光。于是說:“好吧,只允許你喝一口。”
“謝謝蘇姐!”一看蘇月華同意了,王桂茹急忙端起杯子呡了一小口,感覺味道不錯,又喝了一大口,頓時,一杯酒就變成了半杯,蘇月華急忙搶過杯說:“讓你喝一口你就一下子喝了半杯啊?”
王桂茹嘻嘻笑著說:“蘇姐,這還是我手下留情呢,不然一口就把這杯酒全干了!”
看得出蘇月華和王桂茹的關系很好,蘇月華也不是真責備她,肖遠航拿起自己的杯子笑著說:“蘇姐,我的酒給你倒點,上車前在酒店他們就灌了我不少酒,實在是喝不下去這么多了。”說著,給蘇月華的酒杯倒滿了。
蘇月華看到肖遠航時就聞到了他一身酒氣,知道他沒少喝,因此也就沒說什么,既然讓王桂茹喝了,也就沒有再攔著她,王桂茹和蘇月華共用一個酒杯,也加入了進來,喝到到差不多的時候,蘇月華問道:“小肖,明天早上你想吃點啥,我讓餐車給你準備一下。”
肖遠航想了想說:“蘇姐,明天早上你讓餐車給我下點清凌凌的面條吧,別的也吃不下去。”
“好的。”蘇月華說著示意了王桂茹一下,王桂茹立即起身說:“我去餐車安排一下。”
一瓶茅臺喝完之后,肖遠航想把那瓶劍南春也打開,蘇月華說什么也沒讓他打,讓王桂茹到餐車取了幾瓶喝酒,一邊喝一邊聊著,喝完時已經快11點了,王桂茹把楊麗叫過來收拾了一下,說:“肖站長,快交班了,我得到車廂去看一看,你先蘇姐聊吧。”
又聊了一會兒,蘇月華看到肖遠航有些犯困,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便說:“小肖,你休息吧,我也睡一會兒。”說著,便躺在鋪上,扯過被子蓋上了。
肖遠航確實困了,躺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很香,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8點多鐘才醒來,醒來的時候,包房里就剩他一個人了。
肖遠航起身去了一趟廁所,又在洗面間洗了一下臉,軟臥列車員看到肖遠航起來了,立即通知了列車長王桂茹,她告訴餐車給肖遠航下面條后,便來到了軟臥車,笑著說:“肖站長,你起來啦,昨晚睡得好嗎?”
肖遠航說:“還不錯,現在感覺渾身神清氣爽!”
王桂茹說:“那就好,肖站長,你先休息一會兒,15分鐘后開飯,蘇姐去車廂檢查了,一會兒回來陪你吃早餐。”
列車有些晚點,到達古河站的時候已經中午12點多了,蘇月華和王桂茹熱情的把肖遠航送下了車,站臺的客運主任和值班員一看肖遠航從車上下來,十分的熱情的迎了上來。
肖遠航回來之前給小強打了電話,小強把肖遠航的奔馳車開了過來接站,由于是中午12點多,大家都沒上班呢,肖遠航就沒有回辦公室,而是開車直接回了市里的住處。杜娟和小蝶都沒在家,肖遠航沖了一個澡,回房間睡了一個午覺,2點多鐘起來后先給唐正林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調車作業安全關鍵點控制措施和那幾個安全獎勵辦法都給他準備一份,明早交班會的時候給他帶過來。
第二天交班會后,肖遠航把這些材料裝進一個大信封,寫上請轉交常部長收,又裝進了一個檔案袋,外面寫著鐵道.部辦公廳二處收,然后走的是鐵路掛號信,如果不如意外,三天常部長就能收到。
由于答應了杜娟在她回京城之前去一趟桓林村去看望她父母,正月十四也就是2月9日早交班會后,肖遠航帶上陳東和張健,以及小強等人,開著四輛轎車向桓林村而去。因為杜娟正月十六回京城,走的時候還要帶上她的哥哥嫂子和小侄兒,肖遠航就算好今天的時間去,回來把她哥哥嫂子和小侄兒一起帶回來,在古河過完正月十五后一起去京城。
四輛汽車一停在杜家的大門前,立即引起了全村的轟動,上次杜娟回來的時候是一輛車,這次一下子來了四輛,而且都是豪車,村人們紛紛前來圍觀,杜父和杜母以及她的哥哥嫂子都迎了出來,十分熱情的把肖遠航一行迎進了屋里,并立即吩咐她嫂子梁秀芬生火做飯。
杜母本來以為肖遠航這么幫助杜娟,以為是見杜娟漂亮對她這方面的意思呢,因此非要見見肖遠航不可,很有丈母娘看女婿的意思,也怪杜娟沒有說清楚肖遠航多大,當看到肖遠航只是一個大男孩的時候,知道這根本沒有可能,心里十分的失落,不由行對肖遠航更加熱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