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xsh那個車夫倒也機靈,看這架勢就知道自己無用武,利落將馬車又趕回了府里。顧熙年早已下了馬,和葉清蘭保持著得體距離。
瑞雪和若梅自然知趣,各自退開了幾步,方便兩人說話。
顧熙年含笑低問:“這些日子過還好吧!”
“若梅沒告訴你么?”葉清蘭笑著反問。
顧熙年面色不改,若無其事應道:“我想聽你親口說。”
……臉皮厚度果然超一流!葉清蘭笑著瞄了他一眼,因為心情不錯,總算忍住了吐槽沖動,誠實答道:“很好很風光。是我醒來之后過舒心愉一段日子了。”
醒來之后?這幾個字意味深長,十分耐人尋味!
顧熙年眸光微閃,漫不經心說道:“那就好。你再耐心等些日子,賜婚旨意多年底就會到昌遠伯府了。從今以后,再也沒人敢隨意欺負你了。”蔣氏鄭氏她們都是識時務人,至于薛氏,就算她再愚蠢,也該明白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招惹!
葉清蘭心里涌起甜意,忽俏皮問道:“這算什么,狐假虎威嗎?”
顧熙年挑了挑眉,也笑了:“我認為,這叫打狗還要看主人!”
呸!葉清蘭笑著啐了他一口,順便瞪了他一眼。
這樣俏皮又生機勃勃葉清蘭,倒是顯出了這個年齡少女應有活潑可愛。當然,平日她也是很好,只不過實太沉穩鎮靜了一些。讓人捉摸不透那張盈盈笑臉下到底想些什么……
顧熙年看著巧笑嫣然葉清蘭,唇角隨之揚起。
等了不到一盞茶功夫,顧惜玉馬車便到了。
車簾撩起,一張雪白如玉俏臉笑盈盈探了出來:“蘭表妹,是不是等了很久?些上馬車來。”
葉清蘭笑著應了。領著瑞雪若梅上了馬車。顧熙年也上了馬,一行人向太子府徐徐而行。
車廂里,顧惜玉關切問葉清蘭:“……你近來過還好吧!你母親沒為難你吧!”她說話可不懂含蓄委婉那一套,問異常直接。
葉清蘭早已習慣了她說話方式,笑著應道:“這倒沒有,現祖母和大伯母都對我很好,就連二伯母也對我很和善。母親想為難我也沒那個膽子。”
顧惜玉這才放心了。
葉清蘭想了想,問道:“惜玉表姐,你今天怎么也想去太子府了?”顧惜玉有多討厭人群,她比誰都清楚。就算自閉癥已經痊愈。顧惜玉也絕對不屬于那種八面玲瓏人群中長袖善舞少女。
顧惜玉笑了笑:“沈秋瑜生辰,特地邀你過去過客,肯定沒什么好心。大哥雖然陪著你一起去。不過,他總不能時時刻刻陪著你。還是我和你一起去穩妥點。”頓了頓,又低聲笑道:“你別擔心,要是出了什么狀況,我就尖叫哭鬧嚇唬嚇唬她們。反正我名聲外。就算失禮了,太子表哥也不好怪罪于我。”
看著顧惜玉純凈清澈眸子,葉清蘭心里涌起一陣陣暖意,鼻子卻微微一酸,很自然握住了顧惜玉手:“你千萬別有這樣念頭。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讓我來應付就行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么?有誰能真正為難到我?”
正因為顧惜玉以前名聲外。今后眾人面前亮相時才要處處謹慎仔細。要是真這么胡鬧一回,顧惜玉名聲可就徹底完了。
顧惜玉對葉清蘭十分信任,見她這么說了。便老實點了點頭。
葉清蘭還是不太放心,又叮囑了幾句。大意就是,這種損敵一千自毀八百事情是世上傻行為,絕不能做出這樣傻事來。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她這個高個子頂著呢!
“蘭表妹。這句話你說不對。”顧惜玉一本正經反駁:“我明明比你高一點。”
葉清蘭:“……”
墨香瑞雪幾個丫鬟都掩嘴笑了起來。葉清蘭伶牙俐齒能言善道眾人皆知,難得看到她無言以對樣子。真是鮮有趣!
葉清蘭咳嗽一聲,迅速將話題扯了開來:“對了,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問你。這一個多月來,沈長安有沒有去過定國公府?”
顧惜玉點點頭:“去過幾回。門房也放他進府了。”
葉清蘭眼睛一亮:“真么?那可真是太好了!”顧熙年總算是讓步了!不過,還沒等她笑出來,就聽顧惜玉又說道:“不過,每次都是大哥去見他。”
……也就是說,沈長安想過顧熙年這一關,還得繼續努力。
葉清蘭笑著安撫道:“總算是能進府了,也是一大進步了。”總比不得其門而入要強多!
顧惜玉抿唇一笑,又扔出了一顆重磅炸彈:“其實,母親昨天還特地問了我有關他事。”
葉清蘭立刻來了興致,追問道:“那你是怎么說?”
顧惜玉回響起昨天情形,微微笑道:“我說很簡單,如果母親希望我嫁人話,那就嫁給沈長安好了。”
當時,鄭夫人聽了這句話之后,整整愣了半天回不過神來。隔了許久才晦澀問道:“玉兒,你是真喜歡沈長安嗎?”
顧惜玉平靜嗯了一聲。
鄭夫人又愣了許久,才擠出第二個問題:“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有什么不好?”顧惜玉不解反問。
要說到沈長安缺點,鄭夫人自然有一堆話要說:“他沒讀過多少書,經常失禮不自知。”
顧惜玉點頭表示贊同,然后又說道:“不過,他很風趣,傻乎乎很可愛。”不知道沈長安聽到這兩句評語,會不會懊惱去撞墻……
鄭夫人皺著眉頭,沉聲說道:“他是武將,是習武出身。”
顧惜玉眨了眨眼,理所當然說道:“比起大哥,他確實不算斯文。不過,人和人都是不一樣,不能拿來這么比較。就像我,其實和別女孩子也不一樣。不過,母親還是一樣疼我不是嗎?”
……她什么時候變這么能言善道了?!
鄭夫人心里暗暗嘀咕著,又說道:“聽說他性情魯莽粗豪,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揍人。”
“這又有什么關系!”顧惜玉疑惑反問:“他和我說話連大聲一點都舍不得,又不可能對我動手。有什么可擔心?”
鄭夫人徹底說不出話來了。有句話說好,叫做情人眼底出西施!她看來,沈長安缺點多多根本配不上自己寶貝女兒。可顧惜玉眼中,沈長安一切缺點都成了優點……
鄭夫人開始很認真思索這樣一個問題。這么多年來,她一直將顧惜玉保護滴水不漏,顧惜玉世界里基本上沒有男子身影。這樣做法到底是對是錯?為什么顧惜玉審美如此……奇特?
顧惜玉等了半天,也沒見鄭夫人再說什么,索性主動問道:“母親,你想什么?”
鄭夫人幽幽嘆了口氣,悵然應道:“我想,這么多年,我是不是做錯了。”
這樣含蓄深奧唏噓,指望顧惜玉能聽懂是很不現實。所以,鄭夫人又用淺顯易懂話問出了口:“玉兒,母親再問你后一次。你是真喜歡沈長安,還是因為一直沒接觸過別男子,所以被他迷惑住了?”
顧惜玉毫無羞澀坦然說道:“母親還不知道吧!其實,鄭表哥也是喜歡我。還有那個叫謝鵬,也愛慕于我。不過,我對他們喜歡,沒有半點感覺。”
鄭君彥向她表白時候,她對男女情事青澀不懂,自己都沒察覺情況下就拒絕了他。這件事,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慢慢會意過來。不過,她從未后悔過當日說過話。
至于謝鵬,她是毫無好感。
讓她思念讓她見了就歡喜男子,是沈長安!
鄭夫人被一波接著一波震驚刺激回不過神來,腦子里亂糟糟。鄭夫人不說話,顧惜玉也不說話,母女兩個就這么默默地相對坐了一個下午。
直到天色已晚,丫鬟來敲門時候,鄭夫人才心情復雜擠出了一句:“玉兒,此事我要好好想一想。”
對這樣答案,顧惜玉顯得很淡定:“母親慢慢想吧,沒關系。反正大哥也說過要好好想一想,我一點都不著急。”
鄭夫人:“……”
顧惜玉說話其實并不生動,既沒鋪墊也沒吊胃口,就這么平鋪直敘將昨天她和鄭夫人之間對話一一道來。葉清蘭卻聽輕笑不已,看著顧惜玉目光里滿是驕傲。
那個自閉懦弱顧惜玉,已經成了永遠過去!
現顧惜玉,勇敢又有主見,甚至有勇氣為自己未來據理力爭!
“惜玉表姐,我真為你驕傲!”葉清蘭由衷嘆道。
顧惜玉被表揚喜滋滋,又有些擔心問道:“母親只說想一想,不知道會不會答應呢!”
葉清蘭徐徐一笑:“你就放心吧!我向你擔保,她也好,顧表哥也罷,到后都會讓步!”·tanx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