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不知道這兩人的身份。
不過趙烈卻是臉色大變,下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段距離,竟似是極為害怕丁紅淚的樣子,驚呼道:“丁……你怎么來了?”一邊連忙示意那玄霜神衛后退。
“呵欠……呵呵,有些人趁我不在,想要動我的人,我當然得出現了,不然,豈不是讓你們稱心如意了?”丁紅淚手指捏著鬢角一縷發絲,風情無限,姿態撩人,似乎有些睡意朦朧,神態慵懶地冷笑。
趙烈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
旁邊那位之前出手的玄霜神衛,這個時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張臉嚇得煞白,偷偷地朝后退。
“現在要退?遲了一點。”一聲冷哼,陳伯突然出手。
他只是身影一晃,仿佛沒有任何的動作一般。
但是對面,那位玄霜神衛的胸前金甲之上,卻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掌印。
那由玄霜神宮鑄器高手設計打造的玄霜金甲,極為堅韌,乃是近乎于寶器級別的鎧甲,卻無法阻擋這股力量,這玄霜神衛痛呼一聲,張口噴出一道血箭,身形遙遙墜下,顯然是已經受了重傷。
丁浩大吃一驚。
這陳伯的實力,簡直恐怖,以他的目力,竟然沒有看清<一<本<讀小說ww.bd.楚,陳伯剛才是如何出手。
那玄霜神衛受傷不輕,雖然不致命,但是絕對要修養幾個月才能恢復。
“為虎作倀,本該擊殺,念在你曾經擊殺妖魔有功,饒你不死,以觀后效,你去修養半年,日后改邪歸正,將心思用在修煉和維護人族,便不殺你。”陳伯看著那吐血下墜的玄霜神衛,語氣冷森,面無表情地道。
他的表情,是那種理所當然地訓斥下屬的口吻。
“是,多謝大人寬恕。”那受傷的玄霜神衛聞言,非但沒有暴怒,反而是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連連道謝,旋即強撐著一口氣,化作流光,消失在了遠處的天邊。
白泉水、張可頤等人相顧駭然。
他并不認識丁紅淚,也從未見過陳伯。
但是看趙烈和玄霜神衛們又驚又怕的敬畏表情,早就猜出來,這突然出現的中年絕色美婦和灰白頭發的老人,身份地位絕對驚人。
只是聽那美婦的口氣,似乎是站在丁浩一邊?
白泉水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他緩緩地運轉玄氣,悶哼一聲,以強橫的劍氣修為,拼著略微受傷,硬沖開了丁浩的封印,實力終于徹底恢復,第一時間站在了丁浩的身邊,凝神戒備。
這一番動作,看在丁浩的眼中,又是感激,又是愧疚,連忙送過一顆回玄療傷的丹藥。
白泉水也不客氣,笑笑接過去吞下。
“趙烈,你也不是個糊涂人,念在你只不過是被人當槍使了,我也不為難你,乖乖過來向丁浩道歉,這件事情,就算是結束了。”丁紅淚說著,突然往虛空之中一爪。
不遠處蕩起一圈空氣漣漪,接著‘喵’地一聲尖叫,隱藏在暗處的邪月,就一臉慌張地被抓了出來,仿佛是被禁錮了一般,一動不動地被她抱在懷里,一陣輕輕地撫摸。
邪月原本是藏在暗處,要在關鍵時刻出手幫助丁浩的,趙烈等人沒有發現,卻被丁紅淚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趙烈一張臉神色瞬息萬變,一陣青一陣紅,顯然極為猶豫。
不過他最終還是強硬地道:“丁紅淚,就算是你出現了又如何?丁浩在雪州連續斬殺多個人族掌門高手,又在千寒絕峰擊殺了玄霜神衛穆天養,還出現在了之前襲殺裂天劍宗的現場,這一條條罪狀,每一條都是死罪,董殿主已經頒布了必殺令,他必死無疑。”
“咯咯咯,董棋風真是老糊涂了,真敢動我的人,他以為他那狗屁執法殿的地位,真的是不可挑釁的嗎?”丁紅淚輕笑。
趙烈臉色大變:“注意你的言辭,董殿主的名諱,就算是你,也不能直呼,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如實向執法殿匯報。”
丁紅淚哈哈大笑:“奴才就是奴才,什么都不知道,還敢在這里狗仗人勢。”
說著,她輕輕一揚手,將一件半個巴掌大小的玉色圓形的東西,丟向了丁浩,笑道:“小家伙,這玩意兒是獎賞給你的,以后再有不長眼的瘋狗跳出來狂吠,就讓他看看這個東西。”
丁浩伸手接住,只覺得手中一沉,整個人幾乎在空中一個趔趄,仿佛是抓住了一座古山一般。
“這是……”丁浩定睛看去,卻見入手是一個古意十足的玉牌。
這玉牌為橢圓形,長兩寸寬一寸,入手微涼,觸感滑潤,玉牌的四周,有龍紋雕印游走,正面是一個大大的法字,也不知道出自于何人之手。
這個法字極為詭異,一眼看去,就讓人產生一種眩暈之感,那字跡每一筆每一畫都氣勢十足,猶如刀斧一般,仿佛蘊含著天地之間的至理,隱含大道。
玉牌背面,卻是一座覆蓋著冰雪的山峰,巍巍高兮,云蒸霧罩,氣勢無雙。
它只有半個巴掌大小,但是入手卻極為沉重,最少也有五萬多斤,簡直是不可思議,材料極為罕見,似是白玉,卻給人一種金屬之感。
丁浩掃了一眼,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東西。
但是對面,趙烈一眼看到,雙眼頓時爆射出不可思議的光芒,猶如見了鬼一般,死死地盯住那玉牌,禁不住尖叫道:“仲裁令牌?丁紅淚,你好大的膽子,你居然將仲裁令牌交給了丁浩?你知道這是什么罪過嗎?”
原來這個東西,叫做仲裁令牌。
丁浩在心中暗想。
聽起來似乎是一件很有來頭的東西,不過到底有什么作用呢?
丁紅淚輕輕地撫摸著邪月光滑柔軟的白色絨毛,依舊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慵懶神態,輕笑道:“什么叫做私自交給?這令牌,本就是宮主獎賞給丁浩的東西,我只是轉交而已,從今以后,丁浩就是玄霜神宮第四位仲裁者了,趙烈,還不趕緊過來拜見新仲裁者?”
趙烈渾身禁不住地顫抖,顯然是吃驚震撼到了極點。
“這不可能,丁浩有什么資格得到仲裁令牌?他甚至還不是我玄霜神宮的人,他……”趙烈尖叫,似乎是在想辦法說服自己。
“見牌如公主親臨,趙烈,你如此大不敬,想找死么?”陳伯神色冰冷,目光如刀,緊緊地盯住趙烈。
趙烈只覺得仿佛是被死神鐮刀勾住了脖子一般,一股寒氣不可遏止地從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他逐漸清醒了過來,瞬間明白了,心中一個激靈,神色難堪地看向丁浩,咬著牙,最終半跪在虛空之中,沉聲道:“劍州巡察使趙烈,見過仲裁大人。”
不管真相如何,既然丁浩手握仲裁令牌,那自己就必須低頭。
否則以不敬之罪,就算是被殺也沒有地方說理去。
丁浩低頭仔細看著手中的玉色令牌,就算是不知道所謂的仲裁者到底是什么意義,但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明白了一些東西。
以趙烈身為劍州這樣大州巡察使的身份,等于是玄霜神宮的一方諸侯,在劍州他就是土皇帝,卻因為這塊令牌向自己下跪,這說明仲裁令牌所代表的權勢,還遠在巡察使之上。
“滾吧。”丁浩擺擺手。
他對于趙烈等人,并沒有絲毫的好感。所以說話也不客氣。
趙烈咬牙站起來,一句話不說,轉身帶著其他玄霜神衛第一時間灰溜溜地離開。
白泉水等人,此時已經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有這樣的轉折,丁浩從玄霜神宮執法殿的罪人,一躍成為了第四仲裁者,身份轉變之快,簡直令人瞠目結舌,簡直就是青云直上,一飛沖天。
仲裁者,那可是傳說之中近乎于宮主的存在,超然不群,具有執法權。
丁浩強忍著心中的震驚,扭頭看向丁紅淚,神色疑惑。
“好了,小家伙,不用這么吃驚,這一切都是你應得的,還記得你在虢城所做的事情嗎?”丁紅淚不理會邪月淚流滿面抓狂的掙扎,一邊輕撫,一邊風情萬種地道。
虢城的事情?
丁浩若有所思。
當時自己只不過是適逢其會,恰好碰到妖族大舉攻城,出手急退了那妖皇,身為人族一員,在那樣的情況下出手是應該的,難道這個也算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勞嗎?
也許是看出了丁浩的疑惑,丁紅淚繼續道:“泥州妖族暴亂,十大人族聚居城市之中,如今只有虢城還在,其他九大聚居城市,數千萬的人族,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化為焦土,尸骸如山,血流成河。”
“什么?”
丁浩和白泉水等人大吃一驚,相顧駭然,忍不住都驚呼了起來。
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駭人了。
這么說來,泥州已經成為了妖魔的天下,這種程度的殺伐,完全破壞了無盡大陸人族和妖族至尊強者之間的協定,近乎于圣戰了,泥州的妖族瘋了嗎,這么做是要開啟又一次圣戰嗎?
可是這樣的事情,為什么外界居然沒有收到任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