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講究章法布白,神態呼應,姿態俯仰,簡單來說就是空間和結構。劍法亦是如此!只是書法在平面書寫,劍法卻是在空間立體,卻又是難了許多。太乙天遁劍法講究所有劍法,均可由一個“二儀環”化出。二儀環之形,實為“陰陽魚”之“S”線形。運劍時三鋒四刃在每一瞬間都可以變化,但是劍尖時刻卻不能離開人體的重心線。
但見傅說運劍如風,每一劍出去,便有一個鬼物跌落在地,全身都化為灰塵。這般劍法神乎其神,莫說是邢德了,便是許多的鬼物見了這等劍法也是目瞪口呆。
當初傅說練字,要講究意在筆先,如今這每一劍出去,也都是意在劍先。傅說現在神意雖然弱,但是這些也不過是寫普通的鬼物,連獨立的靈體都不能保存,只能附在腐爛的身軀上。這種鬼物,就是身強力壯的普通人都能斗上一把!
眾多鬼物呆了呆,接著反應過來,叫道:“殺了他,殺了他!”
全部一窩蜂似的向傅說撲去,傅說心里暗暗叫苦,外表他看起來很是威風,但是每一劍出去都是全力以赴。現在這么多的鬼物撲上來,壓力頓時大增。
傅說用劍力道都用的濁了,不過十余劍出來,那氣息就開始喘不勻定了,微微有些散亂。傅說暗叫不好,這般情形是開始控制不了氣息了,那就說明體力快要跟不上了。
恰在此時,一聲清喝:“早知道你們這些家伙不懷好意,通通都給我去死!”伴隨著這么一聲嬌喝,一個白衣少女在御風飛來,衣袂飄飄,宛如神仙中人。
傅說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到了那白衣少女身前一剎那間飛出無數的銀光,點點寒星閃亮,罩向了一眾妖怪。那寒星之中,少女更是美的不可方物!傅說在一瞬間就睜大了眼睛,眸子之中印出一片星光來。那星光帶著無盡的殺意,美麗之中盡是死亡。
只是這一剎那,星光閃過,所有的鬼物盡數倒地,化為朽塵。那女子衣袂飄飄,輕輕站在地上,彷佛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傅說心中震驚萬分,他都沒有看看清楚,就見滿地的鬼物盡數都被解決。那少女翩翩一笑,斂裾行禮:“先生好久不見了!”
傅說驚訝之極,夸張一點來說就是下巴都要掉下來:“你是,你是松娘?”
“正是。”松娘再矮身行了一禮:“先生怎么會到了這里?”
傅說也在奇怪,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問:“你們怎么也來了這里?皇甫他們呢?”
松娘玉顏一暗,宛如花褪顏色:“我們是來避禍的!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先生跟我來。”
傅說自己也有些慚愧,人家一口一個先生的叫,自己卻是一天也沒有教過人,這先生未免也太過不名不副實了!
邢德這時候早已經看的呆了,只覺得世間怎么會有這么美的人兒。他腦袋里也是暈沉沉的,都不知道兩個人說了寫什么,今天連遇驚嚇,精神傷損,這時候遇到這般美女,更是精神恍惚,不知是真是幻了。傅說看的直是搖頭,覺得邢德這人雖然號稱綠林好漢,真的是有些名不副實!
傅說兩人跟在衣袂飄飄的松娘身后,便就體會到了那種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的感覺。彷佛是在飄一般,鞋子都沒有接觸到地面,不像是傅說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在泥濘之中艱難行走。
松娘看他們行的慢了,皺皺眉頭,輕聲道:“先生,這般行走太慢,不如我帶你們行一程?”
“帶我們一程?帶我們飛嗎?”傅說疑惑問。
松娘抿嘴一笑:“松娘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呢,我這里有一張甲馬符,可以帶你們走快一點!”
傅說驚喜交加,連忙點頭應了。這個世界的妖鬼神都見過了,還沒有見過法術是什么樣的。
松娘抖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傅說只覺得身周都被一層灰色的霧氣給包圍了,外面的景色都是霧蒙蒙的看不清楚,只有松娘和邢德也是身在霧氣之中。松娘回首一笑:“站穩了!”
就覺耳邊風起,飄然履空。腳下似乎再飛一樣,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了下來。
松娘道:“到了!”
那層霧氣便消散了,只見四周圍樹木濃昏,蔭翳天日,到處都是餐廳的古樹,居然是一個古村。此時天色太黑,也看不大清楚,就見松娘帶著他們走進了一處大院子之中,雕梁畫棟,富麗非常,居然比東郡的成家大宅還要漂亮。
只是卻沒有那么成家那種世家氣象,見不到婢仆成群而已,顯得有些冷清。松娘帶著他們自己推門而進,穿過幾道門戶,就聽到一陣歡呼:“松娘姐姐回來了!”
聲音悅耳,而又有些熟悉,正是當日見過一面的嬌娜。提著裙子在下過雨的青石小徑里飛奔過來,快樂的像是一只小蝴蝶。
嬌娜跑的近了,才看到傅說兩個驚叫一聲,馬上變得安靜下來,乖巧的行禮:“嬌娜見過先生了,先生是專門找到這里的嗎?”
傅說苦笑,真的是好巧,幾千里外都能遇到,不知道這算不算是緣分?
“咦,是先生來了?”這是皇甫明的聲音,明顯的吃了一驚。不知道群山阻隔,道路兇險,傅說怎么會出現在地方的。
“一言難盡啊!”傅說嘆口氣,把發生的事情說了。頓時皇甫明和松娘的臉上都浮現出一層喜意來。
皇甫明就道:“那真是巧了,這些鬼怪都是我家的仇人,聚會起來是要上門尋找來的。松娘是出去查探情況的,想不到這般巧就救下了先生。”
說著一把拉著傅說的手臂問道:“先生,身上真的有河伯的玉佩?”
傅說不知道他們為什么會這么高興,當還是點點頭。
皇甫明頓時喜出望外,對嬌娜道:“你快去稟告父親!來來來,先生請屋里來!這位是……”
傅說把邢德一介紹,皇甫明聽了這人不過是個販夫走卒,就不怎么感興趣了,請了邢德一起進去,就殷勤的把著傅說的臂膀進屋,卻是對傅說又是親近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