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就道:“如今我丹已經練成了,再無所留念。在下可就要告辭了”
傅說知道挽留不住,只好叫人找來胡可之,三人大醉一場,盡歡而散。
酒酣耳熱,秦風道:“我這要游歷中原,然后從回到昆侖山。以后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
傅說大笑道:“何須如此,我估計在這花山縣也呆不了多久了。說不定什么時候離開花山縣,游歷天下,少不得去那昆侖山去做客。到時候,秦兄莫要舍不得美酒才是”
秦風露出一絲笑意來:“你請我喝的是花山縣這里自釀的美酒,到了昆侖山,我請你喝波斯的葡萄酒”
花山縣本地糧食有多的,自然本地有許多人家釀酒,只是工藝水平太差,釀出的都是黃酒之類,而且口感也不太好。傅說來之后,就找了匠人,改進工藝,釀出了白酒來。南疆這里潮濕,這白酒卻是頗受歡迎。
酒歡盡散,看著秦風仗歌而去。胡可之卻有些不安了,問道:“大人也要離開花山么”
傅說微微一笑:“是要把家人接來花山縣……”
胡可之松了口氣道:“這般還好,我還以為大人想要升官到別處,畢竟這花山縣僻處南疆,只是荒蠻之地,比不得中原內地的繁華。”
傅說搖頭道:“我是修煉之人,做著官也不過是為了借助官氣,突破境界而已。貪念高官權勢又有何用”
這般事情傅說一直沒有和人說過,但是相處這么久了。胡可之又不是傻子,猜也能猜到一二。他是異類化形,又讀了許多書,人有些迂腐,雖然表面看不出來,但是卻常常有著一種身份錯位的煩惱。其實不只是他,天下間大多數向往人間繁華的妖類都有這種煩惱,只有在傅說手下。在這花山縣,他才能融入這人間之中,而且還能盡展所長。
這般rì子。雖然傅說把大部分的公務都推給了他處理,讓他忙的要死。卻是他一生之中,最為充實快樂的rì子。他確實很想傅說一輩子都留在花山縣做縣令,一直雖然看出了一宣水的作為。但是一直都裝作沒看到。
傅說大笑道:“放心吧,天下就要大亂。我要把全族都搬遷到這花山縣來,你不用擔心我會棄此地而去”
胡可之這才把心放下來,卻道:“大人非是百里之才,把這蠻夷之地的花山縣都建的如此之好說不定也能效法越陀……”
越陀是古代割據南越之地的一位諸侯。當年也是天下大亂之際。身為當時朝廷郡守的越陀,乘勢割據一方,堵塞道路,建立國家。雖然已經改朝換代幾次了,但是越陀國仍舊還在,中土朝廷也不能收服
傅說擺擺手道:“這些東西想他無益,就不要說了”
胡可之卻道:“大人,南疆之地有城池三十多。但是現在都被朝廷放棄的居多。足足有十余個城池之中沒有人管。其他地方勢力也是極弱。最重要的是南疆之地,朝廷沒有一兵一卒。只要大人能收服那些鬼僚人,就能不費吹灰之力的奪取這些南疆諸城。到時候,等待天下大亂,進可以北上中原,飲馬江河。奪取天下。退可以堵塞花渠水道,立堅城險關。保境安民,割據一方……”
傅說啼笑皆非道:“我們花山縣人口萬余。鄉丁五百,你就做著逐鹿天下的美夢了。”
他嘴里這么說,其實心里卻在感嘆胡可之眼光非凡,他所說的不是不能辦到。南疆三十余城,大部分是在花山縣跟往南方去的所在,也遠比花山縣這里富裕繁華的多。那些地方還有著朝廷的官員控制著。
但是花山縣和更往西的十幾個城池,那都和花山縣這里差不多,有些地方還遠不如花山縣。只要能收服鬼僚人,編組成軍,未必不能奪取南疆。只是這種事情,傅說卻并不感興趣。不是每一個人穿越異世,就是為爭霸天下來的。
被連續幾個月的雨季洗了,這南疆的夜空就顯得格外的明亮。空中星辰密密麻麻的,傅說卻認不出幾個來。兩個世界,雖然文明近似,但畢竟還有許多不同,便是這星相更是差的太遠。
畢竟,以前世界的星辰,都是物質化的星體,那些行星恒星之類。這個世界的星辰也不知道是怎么樣的但是傅說知道,有很多都是天上諸神的光輝。
甚至傅說的本命星辰也是這抬頭的一望的夜空之中,其實不僅是傅說,這世界的無盡眾生,都有著對應的星辰存在。這個世界稱為命星
每一刻都有著無數的在這個世界生老病死,所以抬頭看到,無數的流星墜落。只是因為普通凡人的命星太弱,就算是隕落之際劃過天幕,也閃不出太大的光亮。幾乎悄無聲息
星辰的軌道和命運的軌跡所互相影響,大多數的人只能按部就班的過完平庸勞碌的一生
就如同傅說在沒有穿越的時候,所看到的故事。一個記者問一個牧羊的小孩,你放羊是為了什么放羊是為了賺錢,賺錢是為了娶媳婦,娶媳婦還是為了生孩子,而生孩子是為了接著放羊。
當時傅說看完這個故事,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被一種莫可名狀的恐懼鬧鬧的給抓住了,幾乎喘不過氣來。
所以他有幸穿越到這個道法現世的世界,能夠有機會得證道果,長生不死,乃至永恒不朽。這種機會豈能放過而把生命空擲于那所謂的王圖霸業
滾滾長江東逝水,斜陽天外秋山暮。前世記得呂祖有詩云:“今rì再臨黃鶴樓,故人多半喪荒丘”在這永恒的時間面前,一切塵世功業,轉眼成空。
慢慢的呼吸吐納著,白rì的事情漸漸如同清風一般的拋到腦后。天相詭譎多變,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變動,就如同那命運一般。上次在京師窺見天相只是一場意外,大概是劫運初開,天象變動,才讓人得以窺見一絲。而后,又把大門牢牢的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