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原本就是泥塑貼金的佛像被炸的四分五裂,滿空之中的血花和音樂頓時一停,大殿之中已經沒有了傅說的身影。[]
這是一個昏沉沉的世界,一切都只有黑灰的顏色,光禿禿的大地,連一些起伏都沒有。這種地方傅說有些熟悉,這里是冥土。
一座高山遠遠的豎立在天邊,看起來直接連著那昏暗不明的天幕。這是傅說第一次肉身進入冥界之中,不能堅持太長時間,要不然肉身可就受不了。
在他身邊剛好麻木的走過一個幽魂,腳步蹣跚,神情麻木。像是受了什么吸引,直接從傅說面前走過,向著那大山而去。
想不到這些邪神居然自己開辟出了冥土,看起來這些個邪神快成氣候了。有這么多的地祇在,已經算是一個小小的原始神系了。傅說冷笑一聲,將手一抖,握著的樹枝頓時粉碎,飄飄灑灑的還沒有落到地上,就已經化為了藍色的火焰:如果沒有我來的話……
一聲聲拉長了調子的唿哨聲音傳來,越來越近。這是那些鬼僚人圍獵時候互相聯絡的聲音。接著一個長矛射了過來,釘在剛剛走過傅說身邊的幽魂身上,那幽魂原本麻木的似乎沒有一點感情智慧的臉上,就露出了絕望和痛苦的神色,張口只發出了一身厲嘯,卻聽不到半點聲音。長矛就化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將幽魂整個舔了進去,眨眼飛灰。
灰蒙蒙的視界之中,從四面八方出來了幾百鬼僚人的戰士,圍攏上來。接著黑壓壓的,足有上百根長矛被投擲了過來。
傅說發出一聲苦笑,上次是自己用這般招數對付左散人和徐世杰。現在卻被人用這等招數對付自己,幸虧自己不相信佛家因果循環這一套!
傅說的身形閃了一閃,誰也沒有看清,就已經避開了長矛雨的覆蓋。太乙天遁劍法。有著天遁的名字當然不是白叫。
傅說混入城中之后,一路都在反思著自己。沒有拿手的法術,對敵太過單調。可是忽然想到先賢仗著這么劍法護法成道。頓時知道自己還是沒有領悟到劍法之中的深意。
天地大道,在于大衍,大衍之數,唯在變化!可笑自己以前一直都沒參透太乙天遁劍法的精髓。[]反而怨念太乙天遁劍法的臨敵手段太過單一,沒有法術那般的千變萬化。
所謂的悟道,就是自己的基礎已經牢靠雄厚,差的就是臨門一腳。這回傅說一腳破門,立時劍法就踏入了一股嶄新的層次。果然修行不能只是在家閉門苦修。而是要多多歷練,多多戰斗!
冥土之中,是虛幻之地。相比陽世那種主物質的世界來說,規則束縛是要小的多。何況這是一個剛剛開辟出來的冥土,規則更是簡陋。原本砸現實之中做不到的,在這里就能做到。
鬼僚戰士一輪長矛蛇空,就已經失掉了傅說的影子。正在疑神疑鬼,卻就見到傅說的身形卷入鬼僚人之中。手中一把長劍。發出赤紅夾雜著淡金色的光芒,在這個沒用顏色的世界里,顯得格外的耀目。
肉身一起進入冥土,雖然有了種種限制,但是卻能把一聲本事發揮到最大。這道長劍,完全是劍氣所化。但是現在看起來沒有半點劍氣那種伸縮跳躍的模樣,顯得無比穩定。就像是一把發著光輝的真劍一樣。
劍下再無一合之敵,傅說的劍法這時候回歸到純粹。就像是剛剛習得太乙天遁劍法時候一樣,不再是以劍氣傷敵。而就是這么一步步的往前,一步一劍,必殺一人。
這些鬼僚戰士是守護冥土的武力,自然不會沒有智力。在傅說劍下,挨了一劍的,不管是傷到什么地方,都只有神魂俱滅一個下場。這讓那些鬼僚戰士徹底的膽寒了,四周散去,想要避開傅說。
可是傅說的身法現在變得極其詭異,那有著肉身比這些鬼僚人沒有肉身的靈體都還要輕飄。只是乘著這些鬼僚戰士一亂,傅說就已經殺出重圍,根本都再不看這些被殺寒了心膽的鬼僚戰士一眼,就往那座大山而去。那山,應該就是這方冥土的核心所在了。
能被選入成為冥土守衛的都是鬼僚人之中最勇敢強大的戰士,但是他們卻全都被嚇的退開了。眼睜睜的看著諸神的敵人揚長而去,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那些鬼僚反應過來,羞辱的怒火騰騰升起,怪叫著向傅說追去。
只是這些鬼僚戰士越追,離的傅說反而越遠。還沒有追到一半,就遠遠的看到傅說殺上了鬼方山。這些勇敢的鬼僚戰士,挫敗的狠狠砸著自己的腦袋,跪在地上嗚咽流涕。
鬼方山是一個看起來像是金字塔形狀的大山,光禿禿的,死氣沉沉。盤著山體開辟的石質階梯,一圈圈的繞在山體上,像是一只巨大的蜈蚣,一直通向了山頂。只有著一個個幽魂在山腳下匯列在隊,茫然的向著山上走去。
傅說有些疑惑,這不像是剛剛開辟出來的氣象,尤其這座鬼方山,帶來的根本就是一種古老遼遠的氣息。看來這座山搞不好也不是鬼僚人這些邪神的手筆,說不定也是昔日佛門的神通!
傅說的腳程快的不可思議,只是幾下子,就上到了半山高處,往下一看,幽魂只如螻蟻一般。這時候,一個金光閃爍的大神,盤坐在七寶蓮臺之上,脖子之中也掛這念珠,卻都是一個個骷髏,呲牙咧嘴的,露出極其痛苦的神情。骷髏掛珠之上,不時的冒出一絲絲的幽藍色火焰,每次一出現,這些骷髏的表情就顯得越發的痛苦。讓這位出場的看似佛一般的邪神,顯得不倫不類!
你是何人,竟敢闖我鬼方山?那邪神一開口,就宛如雷神隆隆,好像天界諸神,藐視凡俗眾生的味道!
小小一個地祇,不過區區金章而已,也敢做出這么大的架子來!傅說不屑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