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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離四指破開鐵門鎖樞,然后微微用力,整個鐵門傳來一陣滯澀的金屬摩擦音,緊接著王離的身子一震,轟的一聲,整個鐵門就被他由外而內的推開了。
江南四友中除了黃鐘公與任我行對話一陣已經適應,這大門一開,其余三人無不是渾身一縮,岳不群的養氣功夫不錯,心下雖有畏懼卻也不表現在臉上,不過王離卻能感知到他無法掩蓋的精神波動。
油燈的光穿過鐵門傳了進去,照亮了丈許見方,不足九個平方的囚室,顯出里邊一張床榻來,床榻之上,一個頭發須眉將頭徹底掩蓋的人來,只看他四肢盡被又粗又大的精鋼鐐銬緊扣,又連著鎖鏈直接四周石墻。
王離看這間囚室,其開辟者的手法可謂是極為高明,這個囚室本身實際上是在地底深處的一個巖石層生生以手段摳出來的,囚室上下四方除了進口處之外,其他地方的巖石不知有多深,囚著任我行的鐐銬鐵鏈就是直插在四方巖石層內。
“任教主真是好精神,在這暗無天日的囚牢之中,生活了十二年,若是換個普通人,只怕十來天精神就徹底崩潰了。”
聽著任我行稱贊他好內力好指力,王離微微打量他一眼,也是回敬了一句。
任我行聽著王離的稱贊,哈哈笑了起來:“想不到新任華山掌門竟是如此年輕,如此年紀就有這般武功和見識,果是長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
“任教主你可說錯了。”
王離笑著走到任我行身旁,刷的長劍看似毫無招式的上下左右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圖形,只聽接連四聲脆響,又有火花閃耀,束縛了任我行十二年的鐐銬就被他隨手斬斷。
任我行看著王離隨手一劍,也未如何用力,這百煉精鋼打造的無比厚實的鐐銬竟被隨手而斷,此時又回想著剛才開門的那四下指力,心道他這等內功修為或許比他還高,而更難得的是屬于自身真氣,駕馭自如,可比他厲害。
“說錯了,哪里說錯了?”
“應該是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才對,這個江湖有我的出世,什么東方不敗,什么沖虛道長,什么少林方正,那都得靠一邊站開啊,當然,也少不了任教主你。”
聽任我行疑惑,王離自信說道。
任我行聽著心中一凜,這年輕人當真是狂的沒邊,但是狂卻有狂的本錢,看起來就是他年輕時候的翻版,可是卻又有些不同,手段似乎比他還要厲害。
心中如此想,他嘴上卻是一聲冷笑:“好大的口氣,你靠我x的這么近,難道沒聽說過我的吸星大法,若是觸怒了我,管叫你一身修為付之東流,到那時你還能如此狂傲?”
“哈哈哈哈!”聽著任我行的話,王離哈哈大笑起來,只將手放到任我行身前:“任教主,你只管試試看,能吸到半分算你本事。”
任我行目光一凝,心道這人難道真不怕我吸星大法?他心中疑惑,口中卻道:“你可別后悔。”
他說著一手搭在王離的手上,運轉吸星大法就要吸王離的內力,只是搭在王離手上之后,他發現他竟是感知不到王離半分內力,就仿佛眼前人根本沒有內力一樣。
可是這如何可能,剛才那等指力,然后隨手揮劍斷他鐐銬,沒有一身絕世內力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如何?”王離笑道:“你的吸星大法也就能對付那些對自身真氣內力駕馭程度不高者,若是碰上了我,或者少林寺方正,任你如何吸,那也是吸不到半分內力。”
“而反過來,我若放開手讓你吸,那倒霉可是任教主你自己,你這一門吸星大法雖然神妙,可是終究不過是北冥神功殘篇中的殘篇。”
“北冥神功乃是曠世絕學,可以他的殘篇卻也不過如此,只能吸納他人真氣而不能轉化為自身真氣,功力雖然速成,可是異種真氣吸的多了,一旦反噬起來,那真是苦不堪言,甚至有性命之虞,而若是吸了我的真氣,只怕任教主你鎮壓不住。”
聽著王離的話,任我行身子微微一震,剛才吸不到王離半分內力時他就小吃了一驚,這時候再聽王離道破他吸星大法的弊端如何不令他震驚,而聽他話語,似乎根本瞧不起吸星大法,只道吸星大法是什么北冥神功殘篇中的殘篇。
任我行微微沉吟不答,就聽王離忽然感嘆道:“四百年前逍遙派一門絕學的殘篇,拿到如今卻能稱雄江湖,這武學式微真是一百年不如一百年了。”
感嘆過后,王離又道:“任教主,這里不是說話之地,在這環境中當老鼠當了這么多年,也該出去見見天光,走,且一同上去說話。”
任我行聽著老鼠兩字卻并未反駁,心下微微激動,拔腿便要離開這石室,見任我行正要離去,王離忽然道了聲慢,任我行正疑惑間,卻見王離走到他床榻之前,只將床榻一掀,露出下邊的鐵板。
微微打量,上邊的一切已經瞬間記憶,王離猛地拔出劍來,劍勢一展,只如閃電般噼里啪啦一陣劃拉,就將鐵板上稀糟的字跡劃了個亂七八糟。
“任教主,今日既是能出去,我想就不需要擔心在此稱為枯骨一堆,后人無人知曉你武功和聲名,我代你毀去這些你可介意?”
任我行聽著一愣,然后深深的看了王離一眼,然后點了點頭:“掌門毀的好。”
說著便率先走出囚牢,只嚇的黑白子等三人連連后退,他不屑的看了一眼,隨即又回轉頭問王離:“掌門似乎知道我吸星大法的淵源是什么逍遙派的北冥神功?這逍遙派我似乎從未聽說過。”
“四百年前的江湖事,到如今還有多少人能知道?任教主不知道并不奇怪。”
王離持著燈自后邊跟了上來,黃鐘公自然走到前邊引路,王離和任我行走在中間,岳不群居后,黑白子等三人遠遠的避開任我行,看他們三人如此,可見任我行積威之深。
“而逍遙派雖然名聲不顯,在當時傳人只有四人,可是任何一人都是驚天動地,隨便劃拉一下自開一門就遠不是所謂少林寺這類門派可比。”
“就說其中一人名為天山童姥,此人在天山開創天山派,以一門絕學生死符驅使無數江湖人士為之效命,除了天山靈鷲宮本部之外,當時江湖上有七十二島和三十六洞。”
“這七十二島和三十六洞的門主隨便拿到現在而言,都是一流高手,其中個別甚至還能催出劍芒,可是這些人對當時的天山童姥而言,都是殺人從不第二招,任教主可以想象當時天山童姥究竟是何等厲害。”
“劍芒,殺人從不第二招。”任我行聽著心下不由神往不以:“當真是好武功,好威風。”
“哈哈,當然是威風,任教主可知那位天山童姥練的是何等武功絕學?”
“北冥神功?”任我行不自然便想到吸星大法的淵源上去,一旁聽王離講古的眾人也是如此想到。
“錯,這位天山童姥練的是當時逍遙派一門絕世內功,名為純陽至尊功,此門武學乃是極陽武學,不適女子練習,那天山童姥另辟蹊徑,將此絕學由純陽推向至陰,創出一門同等武學,號稱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
“以此內功為基,她又修持有天山折梅手,這天山折梅手能吸納天下一切武學于其中,習者內功越高,武學境界越厲害,天山折梅手化入的武學越多,就越是強大,在她手中的天山折梅手,除了當時她逍遙派同門能對,幾乎天下無敵。”
“好個天山折梅手,好個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想不到女子之中竟還有這等人物。”任我行個性與天山童姥有相似處,只聽王離說起天山童姥和她的武功便有些心馳神往。
王離繼續說下去:“逍遙派另外一位女弟子傳的是另一門絕技,叫小無相功,此功功法奇異,以之可以自如駕馭天下任何武學。”
“當時吐蕃國師大輪明王鳩摩智得了這門武學的部分皮毛,然后又得了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竟是以之駕馭將少林寺七十二絕技盡數齊集一身,儼然自比達摩再世。”
“而后這位吐蕃國師駕臨中原,一人以少林七十二絕技橫掃當時高手輩出的少林寺,當時若非有人救場,只怕少林寺幾百年威名盡喪。”
“這小無相功竟是如此厲害?只得了一點皮毛就學會少林七十二絕技,然后橫掃少林,那吐蕃國師當真好是威風。”
任我行聽著鳩摩智的戰績也是微微震動,一人橫掃少林寺,現在他休說一人,就是帶著日月神教全部去,也破不了少林寺。
“逍遙派這兩大絕學如此厲害,那北冥神功呢?”
“北冥神功?”王離看著任我行笑道:“這北冥神功自是厲害已極,此神功最厲害處就是自己不需要練內力,吸他人練的內力,而比吸星大法更厲害的是這門神功能夠將吸納入體的內力盡數化為自身北冥真氣。”
“任教主,有著這樣的武學,想要成為高手豈不是很容易,當年大理段氏以一陽指威震天南,可是那一代段氏一位子弟只愛習文不愛習武,都年近二十半點武功也不會。”
“可是這人陰差陽錯得了北冥神功一條經脈的功法,然后吸得當時江湖幾位頂尖好手的內力,瞬間就成為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你說北冥神功厲害不厲害。”
“只愛習文不愛習武,北冥神功落到他手中真是白瞎了,不過不對吧,光有內力不會施展,他如何成為一等一的高手?”
聽到北冥神功為一不愛習武之人所得,任我行不屑道,渾然好似看到好白菜給豬拱了一般,不過隨即疑惑道。
“哈哈,大理段氏以一陽指稱雄天南數百年,南宋時期天下五位最強好手之一的南帝就是大理國的皇帝,他所使的就是這一陽指。”
“可是事實上一陽指不過是大理段氏一門曠世絕學的基礎武學,那門絕學名為六脈神劍,六脈神劍能以手指催發無形劍氣,那無形劍氣無形無相,威力無窮,可是非有一身絕世內力不可用。”
“那位不愛武的段氏子弟偏偏就有絕世內力,再得了六脈神劍,這等組合,嘿嘿,任教主,在這等人面前,所謂招法之類都是玩笑。”
“你就是招法絕世,他只要一根手指頭遠遠的劃拉你一下,你整個人就被劍氣撕裂了,你說他不成一等一高手,誰成一等一高手。”
“北冥神功,六脈神劍,可惜落到這等人手中,真是可氣,白瞎了一身好武功。”任我行聽著段譽的奇遇,口中連連不爽。
不爽之余,他又看著王離:“我看掌門年紀應該不是很大,可是此時就有無上內力,劍法也是絕世,卻不知傳承的是什么武學。”
“我?”王離正要答話,卻聽身后岳不群自得道:“我華山派源于數百年前南宋時期天下第一玄門全真教,我家掌門得傳的是當時天下第一高手,全真教創教者王重陽的先天功。”
“內功有先天功,劍法也是不凡,承襲的乃是北宋時以劍法無敵天下的劍魔獨孤求敗所留的絕學獨孤九劍。”
“第一高手先天功,天下無敵獨孤九劍!”
任我行驚訝的看著王離,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此等絕學在身,難怪此等年紀有這等成就,難怪敢說前浪死在沙灘上,叫他都靠邊站。
他深吸了口氣,此時雖然脫困,到了此時心中卻是極為不爽,不為其他,而是眼前這位華山掌門給他帶來的壓力。
他素來就是唯我獨尊的性子,此時身邊有個劍法武功都“遠甚于他”,內功絲毫不懼他吸星大法,心思手段似乎也壓他一頭,一言一行似乎要牽著他走的華山掌門,樣樣都壓他一頭,這怎個叫他唯我獨尊的起來,這種壓抑,直讓他老大不爽。
這時若是換個其他武功比不過他的人給他這種感覺,他只怕抬手就要殺人,可是此時他自覺比王離武功“有段距離”。
再加上周圍諸人個個武功都不差,黑白子、黃鐘公、岳不群三人都隱隱能威脅到他,不爽也沒辦法,只得忍著,只想著待出了地道,那時候天高任鳥飛,遠遠的站開就是。
只是想著遠遠站開也是不爽,自己給這位華山掌門放出去,分明就是讓他去給東方不敗添堵,分裂日月神教啊,而且他還非得干不可,否則怎能出被關地底十二年的氣?
這樣一想,就是找東方不敗報仇都不那么爽利了,而更麻煩的是左冷禪一死,未來五岳劍派以華山會盟,日后眼前這位華山掌門顯然是五岳劍派的新盟主,到時候與他正是敵手。
攤上這樣一個敵人,當真又是不爽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