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黎正德大師將賬號記錄好,定下在一周之后才會將錢打過去的承諾之后,楊辰便也安心了許多。
事情到這一步,楊辰也不覺得有什么遺憾可言了。
如此,他便也可以坦然的去面對他即將出現的危機。
將身上的畫匣子交給黎正德大師,楊辰深深的鞠了一躬。這一鞠躬,代表了楊辰一言難盡的心情。
黎正德伸出手,很有力的扶住了楊辰,慈祥的道;“楊辰,你真的不用給我鞠躬致敬,能為你做些事情,是我應該的。”
“楊辰?你……是來自華都市嗎?”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么的夏心凝,頓時美目一亮,有訝異的光芒閃過,不由出聲詢問道。
聞言,黎正德大師表情沒多少變化,反而是深深的看了楊辰一眼,沒有回答。
“看來你也知道了那個楊辰啊,不錯,我就是那個楊辰。”
楊辰如今也沒有什么約束可言,該交代的事情也都已經交代好了,自己也不過是在等待死亡的到來而已,也就沒什么可在乎的,當下倒是沒有隱瞞什么很坦然的承認了。
“你——沒,沒想到,你,你就是那個楊辰!聞名不如見面,你比我想像的要高大帥氣一些呢。”
夏心凝盯著楊辰看了一眼,當下竟是很認真的說道。
面對夏心凝的認真,楊辰只是搖了搖頭,笑道:“高大帥氣有用嗎?”
“有……有用吧……畢竟……”
夏心凝說著,頓時也忽然停住,不再多說了,而是皺起了很好看的眉頭來。
因為在那一剎那,她想到了在夏家發生的那些事情,頓時,她的臉色便有些復雜了起來。
“沒想到,你就是那個楊辰啊,也不怎么樣嘛,真不知道夏心妍姐姐看上了你哪一點,竟是為了你,都不惜和家族鬧翻了!”
那個名為冰冰的少女,此時說話完全不客氣,絲毫不給楊辰面子。
“冰冰,你怎么能這么說話呢,你再這樣,我就生氣了!”
名為‘霜霜’的穿紫色淑女長裙的少女,此時也有些不高興了。
“哼,難道我說錯了嗎?你看這人……”
“冰冰,你這樣是不對的。為人處世,要獲得別人的尊重,首先要學會尊重別人。”夏心凝當下不由說道。
“可是他先不尊重我的!先前和他說話都不理我!”
少女冰冰有些委屈的道。
“你們啊……都是些小事,何必計較太多呢。既然都來我的收藏室,就好好欣賞下這里的古玩收藏吧。”
黎正德大師此時立時出聲和解道。
“嗯,我很早就想觀賞黎大師的收藏室呢,難得有機會,霜霜冰冰兩位姐姐,楊辰哥哥,你們也看看吧。”
此時,夏心凝也當即開口道。
楊辰本就沒有計較之心,此時還有人和解,他更是不會去計較了。他的事情已經完成,也沒什么其它的事情,再加上夏心凝話語間的絲絲親近之意,他當下便也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在心凝妹妹的面子上,就不和你這文物販子計較了!”
少女冰冰此時依然不是很愿意退讓,但語氣已經緩和了許多。
對于這些,楊辰都看在眼中,心中也并無太多感覺,只是覺得這少女并未長大。
對于心中認定自己并沒有幾天生命的楊辰而言,確實沒有計較的意義。
當下,楊辰便認真觀看起這黎正德大師的收藏起來。
其實對于每一件古董收藏,楊辰都有了解的心,畢竟他能收獲讀取其中的文化傳承信息,讓自己獲得古玩收藏的知識感悟,這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
如今各方面,他也留下了后路,就算是死了,那也沒有遺憾了。
死前,了解下華國的古老文化傳承,倒也是一件很快意的事情。
所以,楊辰對于黎大師針對古玩的介紹,便也聽的極為專注了起來。
“這是北宋汝窯瓷,嗯這是天青釉盤口折肩瓶的仿品……此瓶作盤口、長頸、折肩、筒腹、平底。
器表施以天青釉,釉面滋潤,有稀疏的開片。瓶底滿釉,留有五個細小的支釘燒痕,釘尖處露出香灰胎質……
汝窯燒造宮廷用瓷的時間不長,據陳萬里先生推斷大約從宋哲宗元佑元年到宋徽宗崇寧五年,也就是公元1086—1106年其間,因此產品稀少而珍貴,收藏在國內外博物館及私人收藏家手里的僅七十余件。
這件瓶釉色純正,造型端莊,與傳世的所謂‘紙槌瓶’相仿……”
黎正德大師撫摸著一件青色的古花瓶,似緬懷著什么,話語帶著幾分回憶的語氣。
他目光有一剎那的凝滯,似有些異樣之色的掃過楊辰的表情后,作出了某個決定。
“仿品,也不值錢,老孫頭一直想要,明兒便讓他拿去得了。”黎大師又唏噓了一聲。
“嗯?”
楊辰的心完全沉浸在了這天青釉盤口折肩瓶的古韻能量之中,仔細感悟后才了解了這天青釉折肩瓶的能量純正、古意盎然,乃是貨真價實的真品!
一怔之下,楊辰微微遲疑道:“黎大師,這天青釉折肩瓶是真的!不的仿品啊!”
“咦?小楊,你為何這么說呢?”
黎大師臉上多了幾分訝異之色,皺紋都在這一刻變得好看了起來,饒有興趣的問道。
“是啊,看起來很真,但很明顯的外層有人工噴色痕跡,很假啊。”
夏心凝美目之中也帶著幾分疑惑之意,很明顯也不相信這瓶子是真的。
“切,不懂裝懂!”少女冰冰不屑道。
似這樣的女人,自以為是還蹦跶的很歡,若是以前,楊辰定然會以言語反擊。
但此時,楊辰只是冷眼看了此女一眼道,目光盯著那天青釉盤口折肩瓶,心中明悟的道:“原來大師已經知道這是真品而非仿品,故意考校我們……大師,這造假是真,但只是為了更好的掩蓋這真品的價值。
大師,您這定然是撿漏了!”
“哈哈哈,小楊,我很欣慰知道嗎?二十年了,你父親還是沒丟下這些本事,看樣子,你是盡得你父親的真傳啊!”
黎正德十分欣慰的看著楊辰,那表情,讓楊辰一時也有些沒能反應過來。
“這,難道我父親還……精通古玩?他這目光,包含了許多憧憬、向往與期待之意,而試探出我懂得古玩知識,他整個人都有些激動的顫栗了起來……這……”
楊辰也在這瞬間有些呆滯,因為往往在他以為得知了一些真相的時候,真相離他更加的遙遠,真相也更加的撲朔迷離。
楊辰沒有說什么,因為面對黎大師那飽含希冀的目光,他已經不忍心去打破黎大師這份蘊含期待的想法。
還有,黎大師認不認識易天祥,這還另說。
聯想到自己的身體狀況,楊辰微微遲疑,還是點了點頭,將一身古玩知識,歸咎到了自己的父親的頭上。
“其實父親教導的也不多,多半還是我自己摸索的,倒是讓大師見笑了。”
楊辰謙虛了一句。
他身邊,少女冰冰便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楊辰知道,這是先前給了她一個很冰冷的眼神導致了少女有一絲的報復之心,才會造成如此的結果。
如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和他對立。
但楊辰已經感覺到身體里的很多器官,都有種干枯破碎的感覺,盡管他表現的溫文儒雅,但身體內,可能已經腐朽了。
“以你的父親的能耐,即便是教導了你零星半點,那也足夠鑒定這些了!嗯,心凝女娃兒,這次你有福了,一些你黎爺爺都拿不準的古玩收藏,小楊都能給出正確的答案的!”
黎正德心情十分暢快,忍不住豪情萬丈的道。
見到黎正德滿含期待的目光,楊辰的心中也是一陣無奈,開始注意古玩的時候,他沒有想過黎正德大師不動聲色的設局試探他,此時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了。
他不想高調,如今身體在腐朽,他只想安靜的度過最后的一段時光。但黎正德這么做,楊辰可以感應到那是為了自己的父親擔心,因為他的知識越是全面,就可以從側面反映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父親越是振作。
只有振作的父親,才會用心的教導孩子。實際上呢,他從來都不知曉什么古玩知識,父親連提都沒提過。
如果不是天目醫經開啟了天目,可以讀取古玩收藏之中沉淀的信息,形成一種頓悟,楊辰也不會對古玩收藏產生什么興趣,更不談什么了解了。
此時,他無法拒絕,他不忍心在這樣的一個時刻,還讓這位老人失望。
“那……我就隨便說說吧,說的不對的話,黎大師、夏心凝、霜霜、冰冰幾位也都別介意。”
楊辰很溫和的說道。
……
“福伯,你怎么在這里呢?”
黎民吩咐家里的傭人整理好楊辰住的客房之后,來到二樓的收藏間的時候,有些奇怪的看到管家福伯正靠著墻在觀察著什么。
不由自主的,他詢問了一句。
“哦……是大少爺啊……剛上樓來,有些頭暈,就靠著墻休息會兒。”
福伯有一剎那的慌亂,但很好的隱藏了起來,隨后感慨著說道。
“哦……福伯你也年紀大了,別這么忙活,這二十年你都這么不辭勞苦的工作,也該享享福了。我等下和爸爸說說,讓你多多休息。”
黎民有些擔心福伯的身體,當下關心的道。
“大少爺,能呆在黎家給黎家做事,就是阿福的福氣。”
福伯當下有些感動的說道。
“嗯,福伯你頭暈就去休息會兒,這家里的事情交給蘭姨就好了。”
“大少爺,該阿福做的事情,阿福交給別人做還是不放心,怕別人做的不夠好……大少爺,老爺今兒個很高興啊,不知是什么貴客讓老爺這么高興?這二十年來,老爺都沒笑過幾次呢。”
福伯渾濁的眼睛帶著幾分好奇的光芒,凝望著黎民的時候,顯得特別真誠。
“唉……是當年的恩人的后人啊,就是那個……我們被追殺的時候,一個男人抱著孩子,救了我們……”
“啊……原來是他……他不是,不是已經……”
阿福震驚之極,那渾濁的眸子里,有一剎那的驚喜與鋒利之光閃過。
“他是去了……但他朋友,就是那個被稱為‘鬼面丹青大師’的古玩大師楊丹青,帶走了這個孩子啊,當初留下八駿圖為見證,現在這孩子上門了呢,你說我爸能不高興嗎?”
“……原來如此,那確實該高興!少爺,阿福這就去準備豐盛的晚餐,招待尊貴的客人。”
“嗯,福伯你也別太操勞,注意休息啊!還有這件事別說出去啊!”
“謝謝大少爺,阿福知道的。”
……
“主人,您等了十九年的目標,確定出現在了黎家。”
阿福轉身的剎那,手縮入衣袖的那一剎那,手指如殘影一般動作了起來,對著手中看似很普通的江詩丹頓手表按下了某些指令,發送出了這樣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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