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氏雖然已經年過四十,但她畢竟出身高貴,一直以來又是錦衣玉食,保養的也算是相當不錯,頗有幾分熟透了的嫵媚!
此時,室外雖然是冰天雪地,室內卻是溫暖如春,齊氏僅僅穿著一件薄薄的綿綢,裊裊的走近了這黃先生的身邊,帶過一陣香風!
這黃先生,他本是遼東寧遠人,出身市井之間,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地痞無賴。早在崇禎三年,他便順乎逆乎的投靠到滿清陣營中,光榮的當上了正白旗旗下的包衣奴才!
可別小看了這所謂的‘包衣’,在滿清,奴才是親近的象征,滿清眾權貴,那都是愛新覺羅家的奴才,而一般的漢臣,便是想稱呼自己為‘奴才’,那都沒有資格!漢人只有被主子抬了旗,成為他們的親眷,這才有資格,以‘旗人’自居,對自己的主子稱‘奴才’。
這黃先生混跡市井多年,偷雞摸狗,惡跡斑斑,他別的本事沒有,但若論起察言觀色,溜須拍馬,他卻是行家里手!也正是憑借著他這‘超人一等’的本事,他很快贏得了他的主子,正白旗麾下牛錄章京‘格爾圖’的賞識!
自明軍‘寧遠大捷’之后,滿清內部也意識到了情報的重要性,一味的硬罡,八旗鐵騎自是不怕,但明軍畢竟也不是吃素的,這一來,難免會有很大的損傷!有些時候,有些損失,明軍可以承受,但滿清,顯然并無法接受!
所以,皇太極也下了大決心,大本錢,將手下眾多漢人包衣,遣往關內,充當清軍的‘眼睛’和‘鼻子’,而這黃先生,便是其中幸運的一個!
這便如同后世大公司的‘駐外辦’,拿著‘公費’,吃喝玩樂,美名其曰:收買眼線,擴大情報網!
天天在自家老總的眼皮子底下,喘個氣都不敢大聲,更別談其他了,而在外面,卻不一樣,天高皇帝遠,加之這些探子,或多或少,都有些實權,這一來,也使得他們的生活格外滋潤,早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老祖宗是誰!
“夫人,您這是何意?黃某在我大清朝,在這濟南城,那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我說過的話,那豈能有不算之理?”黃先生故作不滿的看了一旁略顯妖嬈的齊氏一眼,一口將杯中之酒飲盡!
“哎呦!黃先生,您,您可別生氣!奴家,奴家這,這也就是隨口一問,隨口一問!您也知道,那小雜種已經升任為南城游擊,今非昔比了!那些事情,怕是有些難辦啊!”齊氏趕忙陪著笑臉解釋道,言語之間,充滿了討好之意!
后世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有些人,她就是‘賤’!這還不是一般的‘賤’!人話,她不會聽!反倒是黃先生這般牛皮吹破天,她反而覺得更有信任感!
“哼!”黃先生鼻孔朝天,故作生氣的瞥了齊氏一眼,隨即,卻是又看向了一旁的酒杯!
齊氏自是會意,趕忙陪著笑臉,笑盈盈的為黃先生斟滿了一杯熱酒,賠笑道:“黃先生,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千萬別跟奴家這小女子過不去啊!我這,我這,也就是問一問嘛!”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齊氏的言語之間帶了幾分酥軟,直聽得黃先生心中癢癢!
他又用力灌了一杯熱酒,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道:“夫人,此事,您盡可放心!只待明日,您將這小雜種的事情打聽清楚,而貴公子,又能為我大軍打開方便,那這事情就好辦了許多!只待大軍攻破了濟南城,我定會向我家主子保舉,保舉貴公子為我正白旗固山額真!”
反正吹牛又不收錢,黃先生自是也扯開了膽子,滿嘴胡扯!
齊氏當真被哄得一愣一愣,忙追問道:“黃先生,這,這固山額真,這,這是個什么官職?比起那小雜種的游擊來,如何?”
此時,皇太極剛剛改國號和年號不久,在關內的漢人之中,他們并不了解這些‘拗口’的滿清軍職之名,更何況,齊氏只是一個小心眼兒的婦人,自是想不到其他!
“哈哈!”黃先生忍不住放聲大笑,不屑道:“游擊?游擊?呵呵,這算得了什么?我正白旗,乃是上三旗之一,是我大清皇上的親信!我正白旗的固山額真,便是你們的總兵,那也不能比!”
在八旗之中,漢人能被封為固山額真之類,那基本都是手握重權的名將、梟雄之輩,如孔有德、祖澤潤、尚可喜、耿仲明等,這些在后世都鼎鼎有名,如雷貫耳的名字!
此時,黃先生這般說,那純粹是瞎扯淡,他自己都不明白這里面究竟是什么行情!更何況,那些梟雄、權貴,又豈是他這種最不入流的包衣奴才,可以見識、結交?
“啊?這,這,這真是…………”齊氏聽聞直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這,這天上掉下的餡餅,簡直要把她砸的昏過去!總兵?總兵啊!這,這簡直是祖墳上冒青煙啊!
若是自己的兒子當上了總兵,那以后,她回到了濟陽娘家,誰?還有誰?敢跟她使臉色,讓她不痛快!
想象著以后的日子,齊氏覺得自己簡直就要幸福的飄在天上,還有什么,能比這更加美好?
“黃先生,哎呀,這,真是,奴家,奴家簡直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齊氏有些激動的不知所措,胸前的豐滿都在微微顫抖,她又嬌笑著為黃先生斟滿了一杯美酒,“黃先生,您盡可放心!明日,明日,奴家一定會將您交代的事情打理妥當!那小雜種敢不給我面子,但他娘親,卻是不敢!”
齊氏說著說著,眼睛里閃過一抹寒光,這才恢復了她本身的那份精明!
“呵呵!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黃先生哈哈大笑,眼睛中卻是閃過一抹欲望,他站起身來,輕輕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到桌邊的一盆蘭草前,笑道:“夫人果然是精致之人啊!這株蘭草不錯啊!”
齊氏忙快步走上前來,端起這盆精致的蘭草,推到黃先生身邊,賠笑道:“哎喲,黃先生過贊了,都是些小玩意兒,您若喜歡,拿去便是!呵呵!”
黃先生卻并沒有接下,而是笑呵呵的走到了桌邊坐下,笑道:“此事不急!來,夫人,為了慶祝咱們明日馬到功成,一起喝一杯如何?”
黃先生說完,笑著端起酒壺,對著齊氏晃了一下!
齊氏此時哪里還肯多想,趕忙迎上前來,轉身從桌下拿出一只酒杯,便欲同黃先生共飲慶功之酒!
但齊氏并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她彎腰的一瞬間,黃先生陰笑著將一包白色的粉末,悄悄的散入了酒壺之內!
“來!夫人,為了咱們大清,為了貴公子,咱們干一個!”黃先生笑著為齊氏斟滿一杯美酒,舉起酒杯大笑道。
“好!奴家替犬子,多謝黃先生提攜大恩!來,為了大清,為了建武的前途,咱們干了!”齊氏說完,一口將杯中美酒飲盡,隨即將杯口倒立過來,示意黃先生,一滴也沒有滴下!
黃先生哈哈一笑,也是一口飲盡,隨即又親手為齊氏滿上一杯,“夫人真乃女中豪杰也!待到他日,我大清精銳橫掃天下,夫人說不定也能混個一品夫人當當啊!來,咱們在飲一杯!”
“好!那奴家就多謝黃先生吉言了!”齊氏雖然感覺腦子有些發暈,但她本就不善酒力,又是在自己家中,也并未多想,對著黃先生輕碰了一下,又一口將酒飲盡!
但這一次,她還未等說話,身子便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地上的羊毛地毯上!
黃先生嘿嘿一笑,“這江湖一條柴,果然非浪得虛名啊!便是一頭母牛,今日你也得給大爺趴下,嘿嘿嘿!”
黃先生說完,便大步上前,一把將齊氏柔軟的身軀抱了起來,放在了桌上,淫邪之意,再難遮掩!
有句話,叫做‘藝高人膽大!’
這黃先生雖是本事不高,但卻勝在膽子大!這間廂房,本就是劉府內僻靜之所,加之,兩人商談的又是天大的機密,齊氏早就將丫鬟、仆從趕得老遠,黃先生自是樂得其所!
而這種事情,他也并不是第一次干,既然想要得到,那總得先付出點什么,有大清國這片‘金字招牌’,誰又敢光明正大的跟他過不去呢!
“水,水,我要喝水!頭好疼,好熱,好熱啊!怎么就兩杯酒,就暈了呢?”齊氏也慢慢從混沌中恢復了一些,兩只手,不停的撕扯著身上的衣衫,露出了胸前一片刺眼的雪白!
黃先生用力的咽了口唾沫,“嘿嘿,水很快就來了,就來了!嘿嘿,想不到,想不到啊!你這婆娘,這般老了,還這么有料!哈哈,今日真是賺到了,賺到了啊!哈哈哈!大爺這就來了!”
黃先生說完,三下五除二,便將自己身上的衣衫扯落一地,如同餓狼一般,便要朝著齊氏的嬌軀上撲去!
但就在這時,門外忽然一片噪雜,不斷有女人的驚叫聲傳來,有男聲大聲高呼:“抓捕清兵奸細,擋路者,殺無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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