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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澤滔建議說:“解放思想大討論還余韻未消,就把解放思想的精髓,實事求是的原則丟之九霄云外,這是思想進步還是倒退,溫書記,我認為有必要再重申強調一下實事求是的工作作風。”
溫重岳也深以為然,十分欣慰地望著金澤滔說:“你不錯,工作上成績斐然,思想上也逐漸成熟,要繼續保持這種勤于思考、虛謹慎的工作作風。”
何悅聽得不住撇嘴,勤于思考或許沒錯,謙虛謹慎那只是做給你們領導看的,在我面前就從來沒有謙虛過,不過細細想想,剛開始接觸的時候,自己對他的苗一印象好象也是謙虛謹慎口
出來的路上,何悅悵悵地看了金澤滔一眼,說:“你這家伙在領導面前可真會表現,將來不當大官都天地不容了。”
金澤滔背著雙手,邁著方步,慢條斯理地說:“我想也是。”
何悅伸出龍爪手又開始要施虐,金澤滔仍舊不急不緩地說:“前面好象有人影經過。”
何悅只好住手,前面竄過一只野貓,金澤滔就象驚弓之鳥一樣嗖地竄得比貓還靈活,遠遠地躲開了何悅的白骨爪,何悅還在后面發愣,突然間尖叫一聲:“你這壞蛋!”
卻原來何悅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貓,貓是她的天敵D現在輪金澤滔發愣了,何悅也象只貓一樣嗖地竄到金澤滔的懷里,頓時暗香盈懷,玉骨銷魂口
金澤滔傻不楞登地兩手抱著驚慌失措的何悅,腦中一片空白:就這樣抱上了?
何悅怕野貓,野貓更怕何悅,它甚至不敢逗留是刻,風一樣消失在夜色中。
金澤滔感覺卻象抱著支碩大的夜來香,皺鼻細嗅,心有野狼何悅驚嚇過后,發覺捧著自己的金澤滔象是著了火般的火熱,臉上一熱連忙掙扎下地,金澤滔訥訥說:“這回可是你占了我便宜!”
何悅見他惡人告狀,反咬一口,氣急敗壞地說:“明明是你占了人家便宜,太可惡了,太壞了!”何悅雖然咬牙切齒,卻是說不出半句狠壞,也不知她在紀委是怎么嚇唬腐敗分子的。
金澤滔裝傻充楞:“我好好地站著就嗖地竄過一只野貓往我懷里鉆,嚇得我現在還撲撲地心亂跳。”
何悅對這種厚臉皮家伙實在無可奈何,僧僧地轉身回家不理他了。
金澤滔在后面揮著手,大聲說:“慢走啊,剛才這只野貓肯定往你家方向跑遠了所以不用怕。”
何悅驀然回頭,卻見金澤滔在暮色中燦爛地笑口牙齒恨得癢癢地卻是是步也不敢邁進,金澤滔充分發揮伸士風度,不等何悅降尊行貴婉言相求就自覺地上前充當護花使者口
一路上風平浪靜,所有的動物似乎都已經入睡,深秋的夜晚天高露濃,萬物蕭瑟,一彎月牙在西南天邊靜靜地掛著,清冷的月光灑下林間身上顯得越發的清冷幽靜口
兩人的心都漸漸地平靜下來,仿佛又回到東源的那個晚上鎮大院外大街上,也是夜深露重的時節,兩人沐浴著清光在月下亂舞,只覺得天大地大我心最大口
去了心頭的浮躁,兩人似乎又回到從前,相視一笑,卻見前面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在行道樹間閃現,何悅甚至都不及尖叫,沒有象剛才那樣投懷送抱,也是兩手緊緊地抓住金澤滔的衣襟,身子不由自主地依偎著他口
金澤滔也讓何悅搞得草木皆兵,心驚肉跳,這地委家屬大院,難道一到晚上,就有野獸出沒?
那道黑影停頓了一會,卻朝金澤滔兩人過來,何悅今晚上不知怎么的,對風吹草動特別敏感,可能是受了剛才葉老太太的驚嚇緣故口
她甚至閉上眼睛都不敢張望了,緊緊地依著金澤滔的前胸垂著臻首一言不發口
黑影開口說話了:“咦,是小悅你們啊,怎么站這兒呢?”
何悅跳了起來,撲向那黑影作嗔道:“媽,你這賊頭賊腦地嚇不嚇人啊?”
何母手里還提著垃圾筒,責怪道:“你這孩子咋說話呢,媽倒個垃圾就賊頭賊腦了,我看你才賊頭賊腦。”
何悄不依了,拍打著何母:“媽,州才你真是嚇死我了。”
何母有些狐疑:“咦,不對啊,小悅你從小膽兒大,不怕走夜路,在這地委大院里你能怕什么?”
何悅也傻了,是啊,那為什么我今晚就變膽小了呢,何母看看何悅,又看看金澤滔,笑瞇瞇地說:“嚇嚇也好,能長精神。”
金澤滔差點沒笑出聲來,嚇一嚇還能長精神?真是千古奇間口
何母不理小悅的反抗,對金澤滔說:你們也別送來送去的,到樓上再坐坐吧,外面夜涼會傷身體口……”
何悅翻著白眼,金澤滔連忙告辭,再呆下去,不知道會想哪去了。
第二天回到渙海第二財稅所,東源的事情應該暫時能解決,接下來他工作重點放二所的收入任務上。
至于產業辦現在辦公室都還沒有最后安置妥當,張晚睛此時大概正忙得腳不點地,其他干部也都下去調研,現在也沒有需要他處置的事項,精力會相對集中一點。
金澤滔屁股還沒坐熱,周云水就心急火燎地奔了過來:“所長,不好了,出大事了。”
這幾天金澤滔和負責稽查的朱秋明都有電話聯系,目前稽查組已經撤出汽配廠,按照金澤滔要求,將涉及到王愛平的賬單憑證都以核實為名給帶回財稅所。
昨天還風平浪靜的,今天難道天就塌了?金澤滔看著咋咋呼呼的周云水,皺著眉頭說:“好好說話天還沒塌口……”
周云水有些嬰兒胖的小圓臉都有些發白,她沒看金澤滔的臉色,急吼吼道:“現在沒塌,等會兒可就要塌了,汽配廠正組織工人準備到縣政府上訪了。”
金澤滔倒嚇了一大跳,刷地站了起來:B當真?”
周云水垂重地劃頭,神色肅穆:“當真!”
說罷,推開門,說:“你進來,好好跟我們所長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門外拘謹地進來一中年男子,正是見過二次的吳承慧的父親,李明堂的未來老丈人,吳慶隆。
吳慶隆抬頭一看是金澤滔,吃驚得說不出話來,他知道金澤滔是財稅局領導,沒料眨眼間又成了繭二財稅所所長。
二所可是個大所,管著全縣絕大多數重點骨干的二輕國營企業,所長做得好,敬如貴賓,干不好,棄之如履。
就比如之前的方繼光所長,雖然口碑不差,但大部分企業并不賣帳,最后落得黯然免職的下場口
但眼前這個所長不一樣,汽配廠是個老大難企業,廠長余秋生那是多么強勢的一個人,上次財稅所檢查組來廠里杳賬,余廠長拍了桌子把財稅所一干人堵在會議室里干瞪眼。
但這次這位有著老暴君之稱的余廠長卻是恭迎著財稅所檢查組進來,札送著檢查組出去,讓廠里廠外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口
更有傳言,說財稅所新上任的所長年紀不大,脾氣比老暴君還要大,指著余廠長的溏子罵他是罪人,是汽配廠的敗家子口還有人說渙海酒廠廠長王慕河親自上門說情,也被所長拒之門外口
吳慶隆是萬萬沒想到二所所長會是金澤滔,這個意外令他又驚又喜,心里更有底,金澤滔熱情地請他坐下來說話,吳慶隆原本就是汽配廠技術科的技術骨干,對企業狀況比較了解口
關于金澤滔的種種傳言說得有鼻子有眼,這些吳慶隆沒有親眼目睹,但他看到王愛平驚慌失措,上竄下跳的焦急模樣,心里是既痛快又擔心,痛快的是王愛平也終于著急了,上火了,擔心的是生怕財稅所檢查組還是和上次一樣最終無功而返口
余秋生廠長對王愛平的信任到了溺愛的地步,所有廠部及車間工人都知道,王愛平不地道,經常背著老廠長搞些小動作口
比如現在廠里資金周轉困難,老廠長都好幾年不上飯館了,王愛平短什么也不會短了自己上飯館的錢口
比如在自己分管的購悄及財務這一塊大肆安插自己人,吳慶隆就是因為對企業的技術改造多次跟廠里提意見,前幾次王愛平態度還好,借口廠里沒錢打發了他,最后一次吳慶隆脫口而出,少去幾次飯館就啥都有了,沒幾天便被調整到廠工會口
也不是沒有人去老廠長那里告狀,但每次王愛平都能哄得老廠長眉開眼笑,也不是沒有人去主管部門去告狀,但都是石沉大海。
最后就成現在汽配廠的現狀,大家都無精打采,人心四散,唯有老廠長心急如焚,卻是被蒙在鼓里還努力將王愛平培養成接班人口
說王愛平在汽配廠一手遮天毫不為過,王愛平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基本上有點發言權的廠部管理層都要么被他司化,要么屈服在他的淫咸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