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金先生所見,俱樂部還應該在哪些方面需要加強,或者說,還應該注意哪些方面?”華似玉謙虛請教。
金澤滔笑道:“象今晚這樣的形式就挺好,既能提高唐人的知名度,也能增強俱樂部對會員的向心力和凝聚力,會所的活力和魅力就在于,它將成為會員的第二個家,會所要想方設法讓每個會員都能在俱樂部找到他需要的。”
屠國平也不住點頭:“我們也正是往這個方向努力,我們的口號就是唐人是我們的家,也是您的家!”
金澤滔不置可否,掏出口袋里那張灰撲撲的會員卡說:“屠總管,不知我這張會員卡還有效否?如果有效,它的主人應該享受什么樣的服務?”
金澤滔搖了搖頭:“我至今沒有感受到這個NO.1帶給我的殊榮,俱樂部都周年慶了,我掏出這張卡片時,甚至都不知道還有沒有效?”
屠國平不悅說:“你要來我們俱樂部,打個電話過來就是,甚至都不用掏這個卡。”
金澤滔侃侃而談:“我說這個卡的事,沒有責怪屠總管的意思,我只想說五個細節問題,首先,為什么我至今沒有收到貴會所重新登記的通知,你不要說我工作單位變動,無法通知到本人,如果連NO.1你們都沒有用心聯系到貴賓卡的主人,那只能說是你們失職。”
“其次,為什么俱樂部都經營了一年,我未收到任何有關俱樂部活動的任何訊息,不要用第一個理由來搪塞,我相信,今晚的周年慶活動,你們也沒有通知到每一個會員。”
“第三,我進大廳后,服務人員除了開始料理了一會,沒有賓至如歸的感覺,所以,這個NO.1的待遇是和大廳其他跟著會員一起進來的客人的待遇是一樣的。”
“第四,剛才在大門的時候,我出示了會員卡,但迎賓小姐卻十分茫然,不管這張卡片有沒有效,至少迎賓小姐應該對排名靠前的會員應該爛熟于胸,他們沒有,我剛才注意了一下,你們的服務人員甚至沒有一個人能叫得出客人的姓名。”
“第五,你們在大門生硬地拒絕普通會員進場是十分錯誤的,既然是會員,就應該享有參與俱樂部所有活動的待遇,而你們將之拒之門外,這是一種歧視,既然你們不能保證這些會員的待遇,那就提高會員的準入門檻,不要急功近利,什么人都招攬,會員卡成了爛大街的大白菜,會員的優越感體現在哪?”
說到這里,金澤滔還意猶未盡,但看著屠國平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有最終說下去。
屠國平的臉色難看,但華似玉卻兩眼炯炯有神,霍地站了起來,竟然對著金澤滔費力地彎腰致謝,看她驚人的噸位,金澤滔竟然連客套地伸手虛攔的勇氣都沒有。
婁中江也贊嘆道:“聽君一席言,勝讀十年書,我們以為做得很好了,但金先生從區區一張會員卡中,就能看到這么多的問題,受教了!”
金澤滔想了一下,提議說:“金鐘山下的通元酒店不知道你們有無光臨過,有暇不妨去那看看,或許你們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時,屠國平的臉色也漸漸地平靜一下,仔細想想,這些問題確實存在,也確實是俱樂部一直疏忽的薄弱環節。
金澤滔笑著對屠國平說:“屠總管,閉門造車,最后固步自封,我知道你們俱樂部的餐飲搞得不錯,但也要學會取人之長,補己之短,時代不斷進步,人家好的做法和良好的服務也會與時俱進,不要什么都覺得是自己的孩子好。”
屠國平也鄭重點頭:“通元酒店雖然開張不久,但也經常聽客人提起,我們的餐飲不缺客人,所以一直沒有引起重視,你這樣一說,我倒要盡快找時間取取經。”
金澤滔既然在這里特別點出通元酒店,相信通過考察,唐人會有借重通元酒店的地方,也是為開辟通元酒店新的合作平臺作伏筆。
金澤滔正要說話,門外匆匆走進一黑衣大漢,在華似玉耳邊低語了幾句,華似玉眉頭皺起,說:“屠總,外面有客人鬧事,你去處理一下。”
屠國平這個地頭蛇連忙站了起來,金澤滔有些焦急,外面大廳,還有他的弟弟妹妹等人在,要是真起了沖突,有個什么閃失,那就不好交代了。
華似玉夫婦也跟著一起出去,沖突并不激烈,在金澤滔所在卡座的另一頭,有兩伙坐卡座里的會員客人正在互相推搡著,舞臺的表演暫時停了下來。
西裝西裝革履的會所保安正在試圖勸說,但這個時候,兩伙人都被對方推出了真火,互不相讓,推搡慢慢變成了扭打。
事不關己,金澤滔也沒興趣擠上去看熱鬧,當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時,其他人都在,唯有小忠和小諾不在,金澤滔看向商雨亭,商雨亭正忙著和王雁冰討論剛剛才的表演,說:“哎呀,哥,你別管了,都這么大人,還怕丟了,準是看熱鬧去了。”
話音剛落,就聽得小諾的聲音在尖叫,金澤滔嚇了一跳,連忙奔了出去,卻看到小忠死命地擋在小諾前,小忠的前方,有今年輕人伸手正卡著小忠的脖子。
年輕人邊用力掐脖子,邊嘲笑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公雞,也敢打抱不平,你倒是來呀!”
小忠臉色發白,盡管內心恐懼,卻還是叉著雙手,不讓年輕人近身,保護著身后的小諾,小諾拉扯著小忠的后衣干,只是一個勁地尖叫。
金澤滔這才看清楚,這兩伙人一方只有寥寥三人,另一方卻忽拉圍著十多個人,卡著小忠脖子的年輕人正是人多勢眾的一方。
小忠和小諾離著兩伙人都有一段距離,旁邊也沒有保安及時上前解圍,屠國平被小諾的尖叫吸引,認出這兩少年男女是跟著金澤滔一起過來,連忙趕了過去,金澤滔此時也正往前奔去。
今晚來唐人消費的都不是普通人,在越海也是非富即貴,俱樂部保安包括屠國平都沒想拿雙方怎么樣,能勸得雙方罷手那是最好,實在勸說不動,一般也是化錢消災,要說動手,那是萬萬不敢的,誰知道這些人是什么來頭。
讓屠國平出面,最多護著小忠兩人不再受傷害,眼前虧卻是怎樣也吃到手了,金澤滔卻沒那么多顧忌,他身形一閃,已經越過屠國平,還沒有近身,遠遠地就叉出手。
年輕人本來就沒防備著他人,又不是什么練家子,等他察覺有人逼近時,金澤滔的手掌已經貼上他的頸脖,還沒等他回過神來,金澤滔已經變掌為爪,用力一捏,年輕人只覺脖子被一股大力緊緊箍住。
年輕人一張還算清秀的白臉立即漲得通紅,卡住小忠的手馬上縮回,揮舞著去抓金澤滔的手臂,金澤滔伸出另一只手正反兩個耳光,現場只聽得兩聲響亮而又清脆的耳括聲,還在扭打的雙方頓時被這驟然響起的噼啪聲驚住,一時間都停了下來。
金澤滔目如寒水,箍著他脖子的手爪微微用力,但聽得一聲咯咯咯的聲音傳來,也不知道這是年輕人因窒息拼命吸氣的倒抽聲,還是頸骨處于斷裂邊緣發出的聲音。
年輕人一張臉瞬間漲成青灰色,兩只手漫無目的地在空中亂舞著,然后,附近的人們竟然驚懼地看到這恐怖的一幕,年輕人的雙腳漸漸地離地,兩只腳拼命地踢蹬著,然后兩腿間漾出一圈黃漬,很快噴涌而出,順著褲腿淅淅瀝瀝地滴在地上。
周圍膽小的竟嚇得腿都軟了下來,有個女孩撲在旁邊人的懷里哇哇干嘔。
屠國平就站金澤滔身后,一時間呆立當場,卻是怎樣也想不到,這個平時看上去就象鄰家大男孩的年輕人,動氣手來,毫不手軟,竟是如此的兇神惡煞。
等看到年輕人窒息的臉色從青灰變成紺紫,此時更是小便失禁,連忙抓著金澤滔的手,連聲說:“金澤滔,放手,再不放手要出人命了,為這種人吃人命官司不值啊!”
年輕人同伙這時才醒過神來,棄了剛才還扭住一團的三人,紛紛涌向金澤滔。
金澤滔冷冷一笑,看到年輕人的忍耐力也到了極限,這才松開他的脖子,年輕人兩手捂著脖子劇烈地咳嗽。
金澤滔沒等他緩過氣來,兩手在他胸腹間一拈一放,年輕人的身體竟如木頭般隨著他的手勢左右顛簸,讓左右剛剛還被金澤滔的舉止嚇得心膽俱裂的人們,又開始興致勃勃地低聲議論,這人會功夫,而且還是個高手。
金澤滔沒理會那么多,當距離年輕人一伙還有二三米距離時,剛剛還被他變魔術般頭手倒立的年輕人,此刻被金澤滔一拉一扯,就令人眼花繚亂地就橫躺在他的臂彎里,腳步微微前傾,也不見他怎么發力,手中的年輕人便如出膛的炮彈一樣激堊射出去。([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