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一名軍士帶著一臉崇拜的把被箭串一起的兩只大雕奉到云峰面前恭敬道:“一箭雙雕!將軍實乃當世箭神!”
云峰微微一笑,伸手接過,卻看向了張靈蕓。說實話,箭法誰優誰劣,還真的難以判斷,全因這二人所射的目標不同。一時之間,場靜了下來,上千道目光都看向了張靈蕓。
張靈蕓向天上看去,看著越飛越遠的雕群,臉上現出了掙扎之色,猶豫半晌,終于艱難的說道:“云將箭法無雙,本將自認不敵。既已比試結束,本將也不多留,這匹汗血寶馬便送與云將罷了。”隨即便吩咐她的親軍把馬給牽了過來。
見張靈蕓如此光明磊落,云峰不由得對她生出了一絲好感,如果這女人真的耍賴,堅持要求重比試,云峰拿她也沒辦法。雖然心里對得到汗血寶馬極為開心,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一下,于是推辭道:“將軍,此舉不可,未將怎敢奪將軍所愛?還請將軍收回。”
張靈蕓立刻面色一沉,冷聲道:“愿賭服輸,按事先約定,既已三局兩敗,云將收下便是,莫非以為本將言而無信?”
“既如此,未將便斗膽收下了。”云峰面帶著感動之色施禮道,其實他心里已經樂開了花。
“還望云將日后征戰沙場,莫要辜負了此等寶馬。”張靈蕓掃了一眼云峰后,接著對手下喝道:“我們走!”
一陣馬蹄聲越行越遠,張靈蕓一行離開了營寨,此時圍觀眾人再也忍不住的紛紛上前道賀,待眾人情緒漸漸地平復下來,云峰宣布了另外一重要事項,就是女兵搬到城里住。
隨著一聲令下,營寨里忙碌了起來,三個女人紛紛收拾著自已的東西。對于云峰這個給予她們生的男人,已經不能用感激來形容了,而是神詆一般的存。可以說,如果云峰命令她們去死,她們會毫不猶豫的獻上自已的生命!因此,管將要離開熟悉的營寨,去面對陌生的生活,但是對于這個讓她們搬到城里去住的命令,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
看著這些忙的不可開交的女人們,云峰微微皺起了眉頭。周圍的一幫大老爺們兒,管面帶不舍的圍觀著,卻不知道上前去幫個忙,不由得暗暗惱怒這些軍士的不懂風情,這么好的泡妞機會放眼前,竟然不會利用,還成天擺出一幅猴急的模樣,實是讓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了。于是,云峰把臉一沉,大聲喝斥道:“你們都還愣著做甚?好看嗎?難道就不知道上前搭把手?”
這一罵,不少軍士都開竅了,連忙沖向自已意的女子,手忙腳亂的幫起了忙來。
往城里去的路上,有些性子較活的軍士已經能和這些女子有說有笑了,這讓云峰感到了一絲欣慰。
城外駐軍未得召令或者輪休不能入城,因此城門一里左右,軍士們便依依不舍的折返回了營寨。而云峰向守軍報備過后,帶著親衛及一大幫女人向著分配給他們的宅院行去。
姑臧城呈龍形,東西長約十余里,南北寬只有二到三里,云峰等人所分配到的位置處于龍尾,從風水上說不是個好位置,不過云峰對此卻很滿意。這是位于城西的一處地方,幾所小院緊挨一起,周圍雖然沒有好的景致,但勝少有人來往。并且這處地形易守難攻,整片住宅區只有兩條通向外界的道路,一條是向西前往西門,另一條則是東面的一條曲折小路。云峰相信,如遇突事件,憑他五十名親衛,以強弓把守住兩個路口,足以抵擋住千人以下的進攻。
當看到這一大片宅院時,眾女都很滿意,一定要讓云峰先挑,云峰當仁不讓挑了處大的,又做主他住所的隔壁替羊明與韓氏挑了處宅院。
整個一下午,大家都忙碌著,唯一例外的只有云峰,他也沒辦法,家里的四個女人不讓他干活,云峰拗不過,只得小院里擺弄起了花草。
正無聊的時候,認過門就去了州府的羊明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咦?羊公何事如此匆忙?”云峰放下手的活計問道。
“剛剛去州府繞了圈,結果看到了一些有關偽漢的消息,不知云將可有興趣知曉?”羊明開門見山道。
這一說,云峰還真來了興趣,他這幾個月消息閉塞,除了趕路還是趕路,對天下形勢一無所知,完全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便連忙要把羊明請到屋里去說。
羊明卻擺擺手,神秘向屋內看了一眼,然后小聲的問道:“云將,你二位嬌妻可里面?”
“呃?”云峰有些不解其意,但還是實話實說道:“她們正膳堂做飯。”
羊明點點頭道:“既如此,還得借一步說話。”
云峰愈加的迷惑了,不過還是建議道“那便去羊公家如何?”
“也好!”說完,羊明就向外走去,云峰則跟了他身后。
云峰來到了羊明家,并沒有看到其他人,看來也做飯,便沒去打擾,直接被引到了書房。
羊明沉吟片刻便說道:“去年十月,靳準政變后自號為‘漢天王’,置官。然令老夫不解的是,靳準竟然把晉亡時被偽漢搶奪去的傳國玉璽,交由降漢晉人胡嵩送往江東晉廷,并對晉主上書曰:‘屠各小丑安敢稱王,亂大晉使二帝播越,今送二帝梓宮于江東。’胡嵩因不明靳準意圖,不敢送璽,被靳準所殺。晉主雖也不解靳準其意,卻還是派太常韓往平陽一試,果不其然,將懷帝與愍帝靈寢迎回了江東。”
而此時,劉曜向平陽行軍途遇到了出逃的偽漢太保呼延晏及太傅朱紀。這二人的勸說及部將擁戴下,已于去年即皇帝位,改國號為趙,定都長安,立年號光初。并封石勒為大將軍,與其成犄角之勢,進攻平陽。
由于兩路大軍日益逼近,靳準自忖必敗,遂遣使分去劉曜及石勒處講和。石勒一口回絕,可劉曜卻傳旨于靳準言:‘劉粲乃無道之君,你殺之有功無過。若你降朕,朕便算你擁立有功。’
然靳準此時已悔之晚矣,蓋因劉曜老母及親兄皆為靳準所殺,若降,恐兇多吉少。因此,雖然其從弟(堂弟)靳明及靳康催他降趙,他卻一直猶豫不決。
今年年初,靳明動兵變斬殺靳準,被部將共推為主。靳明便送傳國璽于劉曜,欲向其歸降。此舉惹得石勒大怒,即派主力急攻平陽。靳明于是向劉曜求救,劉曜遂派部將迎回靳明,且掠平陽士女一萬五千余人。并斬靳明全族男女老幼。”說到這里,羊明看了看云峰長嘆一聲道:“靳氏自此只余你妻靳月華存于世上。唉!”
云峰也是跟著一陣唏噓感嘆,這倒不是他同情靳氏,他眼,這一家子除了靳月華都不是好東西,他才不會為他們難過!而是想到了靳月華從此就和劉月茹一樣,親族都被斬殺一空,這世上除了他云峰之處,就再無一個親人了,心不由得泛起了一絲酸意。
暗自搖了搖頭,云峰接著問道:“那石勒又如何了?”
“石勒已于二月前攻占平陽。但同時也與劉曜成劍拔舒張之勢,然劉曜于關隴立足未穩,有后顧之憂,故施以緩兵之計,授石勒為太宰、領大將軍、加錫,以河內24郡敕封石勒為趙王。欲穩住石勒,以便騰出手來掃平關隴敵對勢力。”
云峰來回走了幾圈,有些不解的問道:“羊公何以能知如此之細?”
羊明贊賞的看了他一眼,笑道:“大部為涼州細作探得,其余則為老夫自身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