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君妹妹說的不錯”諸葛菲贊許的點了點頭書友上傳
庾文君俏臉一紅,赫然道:“諸葛姊姊你別夸文君了,要不是有姊姊你的提點,文君哪能想的出來啊?”
云峰卻面色一變:“不好定然是錢鳳由甘卓敗亡看出了我軍的威脅,因而有此一勸,否則光憑王敦又怎甘心離去?王敦若安然回返,我軍戰船順江而下他必將攔阻,諸葛女郎,王敦有水軍,走留自如,你幫著出個主意,能不能把他留在建康?”
“哧”庾文君輕笑一聲,搶過話頭不屑道:“將軍您可真笨您派人把東海王沖再搶回來不就行了嗎?王敦沒了東海王沖,回去就是亂臣賊子,又如何敢走?依文君看啊,您不會是心思沒放在這上面,是不是在打著誰誰的主意了?”
荀灌娘頓時感到了一陣心虛,連忙把腦袋低了下來,連眼睛都不敢抬起
“不錯,庾小娘子言之有理”云峰整個一沒事人似的,隨口夸了句,又轉向道:“你今夜辛苦下,帶五百人不要騎馬,潛伏在晉陵周圍,一待王敦得手,立刻把人給搶回來”
施禮道:“遵命末將這就前去布置”說著,轉身而去
看著的背影漸漸消失,荀灌娘似是想到了什么,強壓下內心的窘迫,提醒道:“斷山,東海王沖與裴妃皆是可憐人,東海王沖少不事,而裴妃是經歷坎坷,當年留守洛陽的部將聽聞東海王越死去,秘不發喪,立即侍奉裴妃及世子司馬毗從京邑出逃,至洧倉,為石勒所敗,司馬毗及宗室三十六王死于非命,裴妃在戰亂中被人擄走幾經轉賣,直至先帝于建康登基才被有心人送了回來,你可莫要為難她們母子知道嗎?”
云峰把胸脯拍的砰砰響:“請老師放心便是,弟子怎會為難孤兒寡母?”
荀灌娘滿意道:“如此就好,好了,你們在這里為師也該去探望錢鳳的家人了”說完,急匆匆的離開了膳帳張靈蕓與庾文君則無奈的相視一眼,均是微微搖了搖頭
這一去就是五天,直到第五天的清晨,一行人才行色匆匆的把東海王沖與裴妃帶了回來他們就埋伏在晉陵近郊,一待王敦的人手綁架了這對母子出現在包圍圈中,立刻以諸葛弩點射,當場就射殺了個七七八八,緊接著上前圍攻,成功解救出了東海王沖與裴妃
接到的回報,云峰、荀灌娘及庾文君便匆匆趕到了臨時安置她們的營帳一有事發生,荀灌娘就不自覺的跟在了云峰身邊庾文君則是好奇寶寶加拖油瓶甩都甩不開
裴妃與荀灌娘的年齡相差不大,都是三十多歲的女子,面相卻迥然相異荀灌娘年輕秀美,背脊挺直,腰身緊致,渾身散發出一股青春的活力自打把一顆芳心漸漸系在了云峰身上之后荀灌娘便不自覺得現出了幾分女子特有的媚態,與生俱來的凜人英姿與之相結合竟構筑出了一種極具誘惑的魅力
而裴妃乍一看,也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然而,不能細看,她神色黯淡,眼角已爬上了細密的魚尾紋,皮膚也不再光滑細膩,顯得暗啞干澀,滿頭的青絲有灰白色的頭發若隱若現,很明顯,從被擄走到司馬睿登基前的近十年里,坎坷不堪的經歷令她身心受到了極大摧殘再是天生麗質,也需要細細呵護,美女,離不開一個“養”字
至于東海王沖,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同樣乍一看,倒也算上得眉目清秀,不過,云峰卻眉頭一皺,根據諸葛菲在床第間稍稍教導的相人之術來判斷,這個少年突眼無神、雙顴高凸、嘴唇單薄,應該是個刻薄寡恩,強盛之輩尤令云峰不快的是,這個小屁孩見著荀灌娘與庾文君竟然眼前一亮
‘你娘的,毛長齊了沒有?’云峰暗罵了句,遙遙拱手笑道:“末將云峰給裴夫人與東海王見禮,二位路上可曾受驚?”
“哼你就是云峰?人皆言你桀驁不馴,今日一見果然不假,見了孤與母妃為何不行君臣之禮啊?”東海王沖現出了老氣橫秋之色,出言指責道
頓時,荀灌娘師徒倆均是面現不悅,庾文君忍不住譏諷道:“東海王,你糊涂了?你是王敦逆賊擁立的偽君,咱們哪敢給你行禮啊,否則豈不是等同于謀反?”
“大膽”東海王沖怒道:“丞相擁孤為帝,正是順天應人,你這女子倒是牙尖嘴利你說,你等把孤劫來,究竟意欲何為?莫非甘冒天下之大不諱行軾于孤與母妃?”
三人不由得面面相覦,他們算是明白了,這個小屁孩利欲熏心,在做著當皇帝的美夢呢
庾文君還待開口,卻被云峰攔住,呵呵笑道:“好了,別光想著好事,真落到王敦手上,生死還能由得了你?漢獻與曹魏諸廢帝正是前車之鑒,既然來都來了,東海王也莫要多說,不過請你與裴夫人放心,末將可不會如你先祖般干出欺侮孤兒寡母之事”
“你”東海王沖一瞬間臉孔漲的通紅,氣的說不出話來,司馬懿祖孫三代四人干的事的確為人所不齒司馬氏與曹操父子還不同,曹操奉迎獻帝時,漢室經黃巾之亂,國內軍閥林立,已是名存實亡,而曹魏在高平陵事變前夕,除了曹爽專權,其他并無不妥,司馬氏奪其江山是權臣謀篡的最典型,因此司馬氏以孝治天下,從不提盡忠,實在是沒臉提啊
被戳了痛腳,又無言以對,東海王沖不禁上前挽住裴妃胳膊告起了狀:“母妃,你看他們,太放肆了,根本不把咱們母子放在眼里”說著,還把身體向裴妃蹭去,只是看這架式,不大像孩子向母親撒嬌,反而盡蹭向裴妃的胸腹等敏感部位,頗有幾分趁機揩油的嫌疑
裴妃顯然對這個司馬睿強行安排過來的假子很不待見,目中厭惡之色一閃,不動聲色的把胳膊抽了出來,又向邊上讓了讓,這才道:“云將軍說的沒錯,王敦之心路人皆知,若真是被他劫走,恐怕生死就由不得自已了,云將軍把你我解救出來,實是有大恩,快隨阿母向云將軍道謝”
說著,裴妃款款施了一禮:“妾謝過云將軍搭救之恩”
東海王沖見著裴妃竟謙稱為妾,不自覺的面色微變,不滿道:“母妃,你怎能自降身份?”
裴妃搖搖頭道:“什么身份不身份的?阿母自從夫郎過世,便歷經人間苦楚,后受到先帝恩典安置于晉陵,早已心寂如死,只想著安渡余生罷了可是,王敦舉兵卻陷你我于不義之境,幸得為云將軍搭救,方能跳脫出來,施禮道謝不過聊表寸心而已其實云將軍說的對,司馬氏之天下本就得位不正,也不怪根基不穩,短短數十年便至四分五裂,沖兒,阿母勸你莫要癡心妄想,以至將來死無葬身之地你還不快施禮道謝?”裴妃的話語越來越重,說到最后是目中泛出寒芒,緊緊盯住了東海王沖
裴妃雖看上去形容憔悴,但余威猶存,當年能在司馬睿南渡中起重要作用,怎會是一平凡女人?而且裴妃在太興年間渡江后,欲招魂葬東海王越雖說東海王越于司馬睿有大恩,奈何此人名聲太臭,司馬睿與有關重臣經詳議,下詔不允裴妃不奉詔,在廣陵為東海王越下葬,由此可看出裴妃又是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
東海王沖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不情不愿的隨口道:“孤謝過云將軍了”
云峰對裴妃的識大體倒是微微詫異,連忙回禮道:“殿下與裴夫人勿要多禮”
裴妃微微一笑,又問道:“不知云將軍欲如何安置我母子二人?”
云峰沉吟道:“為免再遭王敦欺迫,末將欲將東海王與裴夫人送入宮中暫避,不知意下如何?”
“不成不成”裴妃還未表態,東海王沖連聲堅拒道:“云將軍莫非要借刀殺人?孤那兄長心眼最為狹窄,若入了宮,豈非死無葬身之地?”
云峰淡淡道:“東海王勿憂,天下間誰都知道王郭不過借你之名起事,又怎會真的牽扯于其間?主上是個明白人,當不會妄加降責,話又說回來,即便主上心存惡念,也不敢觸犯眾怒置你于死地,須知,你繼承的是東海王一脈的統,而東海王恰有大恩于孝元皇帝”
東海王沖仍是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臉上還情不自禁的現出了驚懼之色,看來司馬紹對幾個弟弟不大待見啊
裴妃略現遲疑,忍不住道:“云將軍,妾有一事相求,不知能否應允?”
云峰示意道:“裴夫人客氣了,但言無妨”
裴妃施了一禮:“請云將軍應允妾與沖兒暫居營中,待將來破了王敦再把我母子送還晉陵便可”
這次輪到云峰搖頭了:“不妥,不妥,東海王居末將營中,必將惹來閑言碎語,末將可不愿讓人生了誤會,請裴夫人放心便是,主上或會有所怠慢,卻絕不敢起意加害”
“哎”裴妃幽幽嘆了口氣,臉上的黯然之色甚,只是她也明白云峰的苦衷,再沒有出言懇求)
的第三卷益州攻略第三六六章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