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郎,你躺著不動干嘛?你也把衣服穿好過去看看。”見著云峰現出了一幅事不關已的模樣,張靈蕓開聲催促。
云峰百分之百可以確定,那個男人就是李雄,人家夫妻間鬧些不愉快,那是他們的事,自已這一家子過去湊什么熱鬧?可是,面對著張靈蕓的不善目光,只得不情不愿的從溫曖的被子里鉆了出來。
張靈蕓與劉月茹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幾下就穿戴整齊,回頭一看云峰,這人正不緊不慢的扎著頭發呢,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又是催促又是動手,好容易三人才離開寢帳,向著來聲處奔去。
安排給李雄及任皇后的住所與云峰相隔不是太遠,三人很快來到了出事地點。
任皇后伏在蘇綺貞懷里失聲痛哭著,身上草草披著件外套,透過外套隱約現出的縫隙可朦朧窺見內衣有被撕裂的印痕,而庾文君俏面漲的通紅,怒視李雄,李雄站在一邊,也是一幅委屈之色,不憤的目光時不時就掃向任皇后,卻不敢分辯,另有些女羅剎三三兩兩的圍在四周,顯然是被呼救聲吸引而來。
“任家妹子,這是怎么了?”張靈蕓快步上前追問。
“姊姊,嗚嗚嗚”任皇后勉強抬起腦袋,一雙美目又紅又腫,臉上還有個通紅的巴掌印,僅僅開了個聲,眼淚水便如斷線珍珠般哧哧直往下落,抽泣則一陣緊似一陣。
庾文君趕緊接過來道:“大師姊,是這樣的”原來,前些日子急行軍,任皇后一直住馬車,李雄雖有心一親芳澤,奈何身處于千軍萬馬當中,他也明白任皇后對自已不大待見,生怕動靜過大,因此尋不到合適的機會,如今總算扎下了正式營寨,李雄再也忍不住了,便趁著黑偷偷摸到了任皇后帳中,想重溫舊夢。
放在平時,任皇后就不愿意,她寧可自魏解決,也不會讓這個惡心的男人碰到自已,何況云峰住的并不遠,更不可能做那種事,于是讓李雄出去,李雄自然不肯,任皇后就擺臉叫他滾!
李雄再窩囊,好歹也是男人,自家女人叫自已滾,這還了得?怒極之下,甩手就是一耳光!然后又如惡狼般撲了上去,接著,任皇后便發出了呼救聲。
李雄還未得逞,任皇后的呼救就把庾文君給吸引了過來,蘇綺貞又緊隨而至,兩個女人怒極,連忙把任皇后搶到帳外安慰著,任皇后當然不會說自已態度不好,只是哭訴不想做那事,可李雄偏偏來強。
當云峰三個趕到時,庾文君剛剛劈頭蓋臉痛責了李雄一通,李雄只能挨著,畢竟庾文君他招惹不起。
強忍著不悅聽完后,張靈蕓狠狠瞪了眼李雄,正待開口,任皇后卻搶先哭道:“嗚嗚嗚說起來,也不能全怪李郎,妹妹身為妻室,服侍夫郎乃天經地義,即便身子不舒適也不算什么,可是,妹妹實在沒法說服自已去接受李郎在家里干出的胡涂事,一想到那些,就覺得惡心,仿佛眼前的李郎就似別的男人,真的接受不了啊!嗚嗚嗚”
正哭泣間,任皇后又推開蘇綺貞,撲通一聲跪倒在李雄面前,哽咽道:“李郎,妾不是故意的,請給妾一點時間,妾會慢慢說服自已,慢慢適應嗚嗚嗚”
李雄一瞬間目瞪口呆,渾身上下都不自覺的起了陣陣顫抖,難道這才是女淑的真正面目?真他娘的會裝啊,與她同床共寢那么多年,自已竟沒看出她是如此卑鄙的一個女人!明明信口雌黃,卻偏偏裝出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樣!
李雄敢斷言,假如自已不是當事人,必然會對任皇后的所說深信不疑!
仿佛為了驗證,李雄的目光快速一掃,除了云峰面無表情,其余圍觀的女人全都帶著憤怒瞪著自已!
活了大半輩子,李雄終于嘗到了被冤枉的滋味,令他憋屈的是,連分辯都開不了口,女人天生為弱者,容易獲取同情,而且自已的確使了強,最關鍵的,自已是亡國之君,論起身份,不比階下囚好上多少,有什么資格來辯解呢?
李雄的心頭泛起了一絲無力感,目中現出了悲哀之色。
張靈蕓可不會理睬李雄的感受,在她看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倆人也沒法過了,還不如離婚拉倒省事,忍不住道:“李侍中”
云峰似是覺察到了張靈蕓的心思,趕緊開聲打斷:“仲俊,你也不要責怪任氏,她如果不貞烈又怎會有這么大的反應?關鍵還在于你自已能否改過自新,這段時間你可要好好利用上,把一個全新的自已展現在任氏眼前,所謂精誠所致,金石為開,正是這個道理。而且打女人,對女人使強,即使你倆是夫妻也不可以,下次勿要沖動了,好了,都散了罷。”
李雄一怔,他能聽出來云峰的確對任皇后沒有心思,換了以前,他肯定會大松一口氣,可是這個時候,李雄已對任皇后生了懼意,這個女人太厲害了,絕不是自已可以拿捏的,如今給他十個膽子,都不敢再去招惹任皇后了。
暗暗嘆了口氣,李雄施禮道:“臣會謹記大王勸誡。臣告退。”說著,向自已的營帳走去。
云峰又看向了任皇后,卻眼珠子一突,以他的視角,恰可以看到任皇后那敞開的外袍,由于內衣被撕裂而堪堪露出的小半片雪白!
云峰一掃收回目光,不動聲色道:“冬夜寒冷,任氏你趕緊回帳歇息罷,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仲俊雖是不該,但怎么說你們也是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嘛,莫要記恨于他。”
任皇后依言起身,彎腰向云峰施了一禮,“妾明白了,大王與諸位姊姊也早點休息吧,妾告辭了。”
出乎意料的是,云峰并沒有傳來應答聲,任皇后微感詫異,抬頭一看,正見這人正直直的盯著自已的胸部呢,再一低頭,發現自已被撕爛的內衣由于這一彎腰,大半片胸部都暴露在了空氣中,尤其是右邊那嫣紅的小點點若隱若現,連任皇后自已都一陣芳心搖動,這也使得云峰再沒能收回目光了。
任皇后暗自喜歡,原來自已對這人還是挺有誘惑力的嘛,不過她明白適可而止的道理,對于男人,吊著胃口遠好過任他為所欲為,而且張靈蕓諸女就在一邊,她也不敢太過份啊!
任皇后那嬌艷的臉頰很自然的浮出了兩陀紅霞,略顯慌亂的連忙掩上衣襟,聲音中也帶上了一絲羞澀:“今晚打擾到大王與姊姊們了,妾甚是不安,卻無以為報,唯有銘記于心,這便拜謝了。”說完,匆匆又施了一禮,逃一般的快步離開。
“哼!”目送著任皇后閃入營帳,庾文君忍不住一聲冷哼:“將軍,您干嘛不讓大師姊把話說出來,任家姊姊與李雄離了婚豈不是大家都好?任家姊姊可徹底擺脫那禽獸男人,而將軍您把任家姊姊娶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看了,那多累啊,您考慮下吧,如何?”
這話一出,縱是云峰臉皮再厚,也是一陣火辣滾燙!天底下最丟人的,就是當著自已女人面偷看別子的胸部,還被抓了個現形!
云峰干笑兩聲,分辯道:“嘿嘿庾小娘子,你這是什么話?任氏露了光,孤看兩眼又算什么?這是男人天性,與占有無關,比如你現在把衣服解開,你看孤會不會偷看!”
“將軍您真不要臉!”庾文君氣的俏面發白!
張靈蕓與劉月茹原本略感不快,任皇后仍是李雄的妻子,這么肆無忌憚的盯著人家的胸脯成何體統?不過聽了云峰的辯解,也覺得有些道理,云峰素來就不是非禮勿視的謙謙君子,心頭對這人的懷疑不由得稍稍釋去了幾分。
張靈蕓將信將疑道:“云郎,妾也要問你,你干嘛不讓妾把話說出來?其實文君說的沒錯,任家妹子與李雄再沒法過下去了,離了不是都好嗎?任家妹子趁著年輕,未有生育,再嫁應該很容易的,反正李雄幾十個女人,也不少她一個。”
云峰搖搖頭道:“為夫不是不明白,可是俗話說,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姻緣,李雄縱有不對,卻也情有可原,還是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為好,話又說回來,任氏的遭遇雖令人惋惜,只是,即便他們要離婚,那也是他們自家事,咱們作為外人,還要莫要干涉,免得讓人生了誤會。”
張靈蕓尋思片刻,勉強同意道:“那好吧,待安定下來再瞧瞧,如果李雄仍是死性不改,那說不得,妾可要替任家妹子做主了,妾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么好的一個女子生生毀在了李雄手上。”
云峰沒來由的心中一動,眼前又現出了任皇后胸前那若隱若現的一抹雪白,如果任皇后真與李雄離婚的話
云峰連忙把這個邪惡的念頭驅除出去,看向蘇綺貞道:“綺貞,離開成都也有好幾個月了,孤這段時間忙,沒空關心你,你那里恢復了多少?是靈蕓讓問的。”
“啊!”蘇綺貞一聲驚呼,連聲道:“沒有,沒有,還沒好,多謝大王關心!”
而張靈蕓連罵人的心思都有了,這人明明打起了綺貞的主意,怎么又賴自已頭上了?頓時惡狠狠的瞪了云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