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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1月04日
“八郎君、八少夫人,阿槿、芙蓉、金枝、玉葉、碧絲、緋衣來了。”
紅花站在廊下,朗聲回稟道。
正堂內,空氣靜謐得近乎凝滯,崔八正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紅花的出現,讓他終于有了話題:“娘子,是你喚她們來的?”
蕭南抬起頭,眼中閃過莫名的亮光,“郎君這回可猜錯了,原本我想著待咱們安置妥當了,再喚她們幾個來。只是不想,呵呵,許是阿槿惦記郎君,便求著要來給郎君問安。
郎君也知道,我素不喜阿槿,但她既是郎君的侍妾,好歹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好對她要求太高,便許她進來了。”
說著,蕭南別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崔八的臉上,看著他,緩聲道:“郎君還是見見吧得事后有人借此造謠,我雖不在乎,可也不想無端遭人陷害。”
崔八只覺得兩頰滾燙,嗓子也干得厲害,用力吞了吞口水,訕笑道:“娘子說的哪里話,你我才是辰光院的主人,她不過一賤婢,哪有她想見主人就見主人的道理?!”
蕭南挑眉,卻并不說話。
崔八避開蕭南灼灼的目光,有些心虛的說道:“那什么,既然是娘子命她們來的,那、那就讓她們進來吧,給娘子和阿沅磕了頭,即命她們出去。”
唉,都是那個趙柱,什么都不知道渾說。害得他誤會了娘子,也惹得娘子生了氣,這、這叫什么事兒呀。
想想在公主府的時候,還有剛剛在榮壽堂、榮康堂,娘子一直都站在他這邊。
別人不信他,娘子信;別人質疑他的才學,娘子替他委屈……結果他卻懷疑起娘子來c是不該。
蕭南見他滿臉羞愧,也不好逼得太狠,鬧過了頭,某人惱羞成怒,她可就劃不來了。
微微一笑,蕭南柔聲道:“好,就聽郎君的。”
說罷,蕭南沖著紅花揚了揚下巴意她把人領進來。
紅花領命下去。
不多會兒,便又領著幾個穿紅著綠、披金掛銀的女子進來。
“奴請郎君、娘子安!”
幾人進了門。也不敢多走,就在門檻邊兒跪下來行禮。
蕭南把小襁褓豎起來,繼續逗阿沅玩兒,聽到聲音,頭也沒轉,隨意的說道:“嗯,起來吧。”
崔幼伯則學著蕭南的樣子,盤腿坐在她身邊,伸著一根食指〕指上纏繞著一個小巧的金鈴鐺,輕輕搖著手指逗女兒。
小丫頭雖只兩個月,但蕭南把她照顧得極好。
除了正常的哺乳外,蕭南還經常給小丫頭喝桃源出產的山泉水、果汁和蔬菜汁。
小丫頭營養充足,先天體質又好。所以看起來十分健壯。
兩個月的小寶寶,已經懂得用眼睛和耳朵感受四周的世界。
而崔幼伯這段時間最喜歡做的。便是用各種東西吸引女兒的注意力。
每每看到阿沅用濕漉漉、圓滾滾的大眼追著他的手指轉動,他就有種很奇妙、很滿足的感覺。
“跺、跺”
金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咿呀”
阿沅追著崔幼伯的手指,哦不,更確切的說是追著那金光閃閃的鈴鐺。但怎么都抓不住,最后小家伙也不知道是累了還是煩了,干脆一咧小嘴兒,作勢要哭。
崔幼伯這個新上任不久的二十四孝老爹哪舍得讓女兒哭,忙把手指送到女兒眼前,嘴里還哦哦哄著,“阿沅乖,阿沅不哭,你看,小鈴鐺在這兒呢。”
阿沅張開的小嘴慢慢合上,小拳頭伸開,一把攥住崔幼伯的手指,興奮的拉著鈴鐺咿呀直叫,哪里還有半分要哭的樣子。
只是那金鈴鐺系著紅繩,而紅繩的另一端則牢牢的抓在崔幼伯手中,以小家伙丁點兒大的力氣,根本就扯不動。
阿沅見狀,小嘴一癟,作勢又要哭。
崔幼伯卻不敢把鈴鐺交給女兒,開什么玩笑,金鈴鐺這么小,萬一被阿沅吞下去該怎么辦。
可他又心疼女兒,忙從身側一個碩大的黑漆匣子里翻出一個紅色的鏤空圓球,圓球里又放了幾個鈴鐺,輕輕一晃,便能發出比金鈴鐺大幾倍的響聲。
果然,阿沅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這個鏤空紅球上,長著小手咿呀咿呀的叫著。
翻譯過來,大概是‘我要我要’之類的話。
“嘿嘿,還有哦!”
崔幼伯見女兒咧著小嘴很高興的樣子,也來了興致,全然忘了不遠處還跪著一排女人,又從匣子里摸出一個金色的鏤空圓球,跟紅色的那只大小相同,就是里面放的鈴鐺數不同,發出的響聲也略有差異。
“跺鈴,鐺鐺鐺”
崔幼伯一手紅球,一手金球晃得起勁。
這個月數的小寶寶,正對顏色鮮亮的東西和聲音有興致。只見阿沅兩只大眼咕嚕嚕轉個不停,一會兒瞧瞧紅彤彤的那個,一會兒再看看金燦燦的這只,小臉上也滿是興奮。
“阿沅,看這里,看這里……”
崔幼伯見女兒開心,他玩得更起勁。
蕭南天天目睹父女間的互動,自不會覺得奇怪,手習慣性的輕輕拍撫著女兒。
反倒是跪著的那幾個女子,尤其是瘦成一根兒竹竿的阿槿,簡直瞪大了雙眼,死都不肯相信眼前這個笑得傻兮兮的男人是她的八郎。
“郎君”
哀怨似哭泣的女聲幽幽的響起,蕭南打了個寒戰的同時,也把注意力轉移到幾個侍妾身上。
金枝、玉葉四個變化不大,依然嬌艷美麗。
芙蓉呢,縮肩駝背耷拉頭,比過去更沒有存在感,那畏縮的涅,比二等丫鬟都不如。
阿槿……額,蕭南聽院子里留守的人提到過。知道她產后體虛,體重直線下掉,從一個圓滾滾的球迅速的削成了竹竿兒。
但親眼見到后,阿槿的樣子還是嚇了蕭南一跳。
要知道,阿槿不是因為減肥才變瘦,而是因為生病,她的臉上、身上都帶著一種明顯的病態。
另外,即使減肥。若過于迅速,且不做好兵的話。皮膚也會松弛。
很顯然,阿槿并沒有注意這一點,亦或是發現了,但卻找不到治療的法子。
所以,現在的阿槿,瘦得像一具裹了人皮的骷髏,且這皮還沒扯平,松松垮垮,斜七扭八。仿佛干枯的松樹皮。
再也沒有往日那個珠圓玉潤、細心溫柔的侍婢的嬌媚涅。
蕭南一時愣在那里,她有些想不通,據留守的人回稟,說大夫人對阿槿挺照顧的呀,沒道理憔悴成這樣。
幸虧她不在辰光院。否則,別人看了阿槿的樣子。也會下意識的認為是她這個大婦的手筆。
阿槿的目光還追逐著崔幼伯,親眼看到他如此寵愛蕭南的女兒,連自己喚他,他都裝作不知∧頓時撕成碎片。
嗚嗚,難道她們說的都是真的,郎君真的變了心,不再喜歡她了?
不行,她不準,為了郎君,她拼著性命生下孩子,而且還是郎君的長子,郎君不能這么對她。
拔高嗓子,活似女鬼附身,阿槿凄然的喊道:“郎君!”
阿沅正跟自家老爹玩兒得開心,猛地聽到這么一嗓子,嚇了一大跳,直接張開小嘴哇哇大哭起來。
蕭南忙站起身,輕輕搖晃著女兒,‘哦哦’的哄著。
崔幼伯也被嚇了一跳,隨即就是大怒,厲聲喝道:“放肆,主人跟前你也敢喧嘩?嚇壞了小娘子,我剝了你的皮!”
看也不看匍匐在地上的阿槿,崔幼伯追到蕭南身邊,和她一起低聲哄著阿沅,“阿沅乖,阿沅不怕,有阿耶和阿娘在,誰也不敢傷害你。”
阿槿不敢置信,郎君吼她?溫潤如君子的郎君,竟然吼她,還威脅要殺她?
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眸,屋子里穿來低低的啜泣聲。
崔幼伯聽得心煩,扭過頭對外頭侍奉的人喊道:“來人,把這賤婢拖出去,罰她禁足十日。”
“郎君,婢子是阿槿呀,是您的……”
阿槿似遭了雷劈,整個人都傻了,直勾勾的盯著崔幼伯,喃喃自語著。
紅花、紅萼兩個才不管阿槿是被雷劈、還是被馬踢,見她嚇到了小娘子,早就氣得不行,聽到崔幼伯的吩咐,幾大步跨進來,捉小雞一樣把阿槿拖了出去。
金枝幾個見狀,也不敢汪,紛紛踮著腳尖兒跟了出去。
蕭南終于哄住了女兒,正準備找阿槿算賬呢,卻發現那幾人全都不見了。
崔幼伯從她手里抱過孩子,順便解釋:“……我命人把她拖出去了……唉,老夫人說的沒錯,阿槿都讓我慣壞了,待過了年,我再找人好好教教她規矩。”
蕭南點點頭,心里暗恨的同時也有些遺憾:崔幼伯貌似沒看到阿槿的尊容,否則,外貌協會會長崔八童鞋就不會嘴里說著‘慣壞了’某人,卻依然沒有予以嚴懲。
蕭南這讓忙亂著,蘇媽媽帶著兩個大丫鬟也在廂房、耳房忙活著。
所幸蕭南當初回娘家的時候,并沒有帶太多的東西,這會兒回來了,更提前派人整理好了房間,是以活計并不多。
蘇媽媽她們只需把阿沅和乳母的衣物歸置好,將蕭南夫婦的隨身物品整理妥當,再把小廚房徹底清潔一遍也就可以了。
饒是如此,一群人還是忙活了小半天,直到黃昏才徹底收拾妥當。
而這時,也已經到了家宴的時辰。
除夕夜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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