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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南仔細的將畫軸一一卷好,放回匣子里,然后小心的擺放好。
寢室里只有她一個人,但不知為何,那個男人的氣息似乎還在鼻端縈繞。
深深吸了口氣,蕭南下定決心,起身來到廳堂。
堂屋里,靈犀和長生正在逗弄幾個弟妹,阿嫮則乖巧的跟在長姐身邊,偶爾附和的低語兩句。
長順比四胞胎略大些,今年快要四歲了,金枝把他養得極好,小家伙白白胖胖的,見人就笑,性子也和順,他是幾個孩子中,唯一一個能與長壽玩到一起的。
這不,過完三歲生日的長壽小盆友正一臉不耐煩的拿著柄小木刀胡亂舞弄,長順則像個盡職的兄長,盤著小胖腿兒坐在長壽身邊,全心的看護著他。
長壽的小胖爪子太小,握著那木刀柄已是困難,偏他還不老老實實的握著,揮來舞去的,不一會兒,他就把小木刀甩了出去。
還不等身邊的乳母有所行動,長順已經麻利的起身,將丟在不遠處的小木刀撿了起來。
只見他拿著小木刀走到長壽跟前,輕輕的把刀柄遞給他,笑呵呵的叮囑:“給,阿弟,你玩兒的時候要小心哦,切莫傷了自己!”
長壽卻冷著一張小胖臉,淡淡的說了句:“謝謝阿兄。”
至于長順叮囑他的話,他似是沒有聽到,仍兀自轉動手腕,就甩著小木刀。
他這般模樣,若是長生瞧見了,定要板著一張小臉,拉拉雜雜的訓上半天。
偏長順的性子綿軟,也不氣惱,一屁股坐在長壽身邊,咧著小嘴兒,繼續看著弟弟。
而另一邊,長生正一本正經的給長泰、長寧兩兄弟讀書,還是那本《太公家教》,他讀一句,讓兩只小的跟著讀,然后長生再逐字逐字的解釋一番。
靈犀和阿嫮則圍著阿瀟,她們倒沒有讀書,而是鋪開一張畫紙,給一個人玩七巧板的阿瀟畫畫像。
更確切的說,是靈犀指導阿嫮畫畫。
許是受蕭南的影響,崔家的幾個孩子都喜歡工筆畫法,畫人物肖像更是一絕,就是剛剛開始學的崔嫮童鞋,在長姐的指導下也畫得有模有樣。
“嗯,還有這里、這里要添幾筆——”
靈犀一邊逗著,一邊指點大妹妹,抬眼瞥見蕭南過來,忙拉著阿嫮起身行禮。
“阿娘”
“母親”
兩只粉嫩嫩的小蘿莉齊齊屈膝行禮,阿嫮的手上還捉著一管毛筆。
蕭南淺淺一笑,行至兩人近前,笑道:“嗯,乖。你們做什么呢?”
靈犀伸手拉著蕭南的手,讓她去看阿嫮的作品,嘴里還不住的解釋:“我教阿嫮畫畫兒呢,阿娘,您看看,她畫得怎樣?”
其實,小蘿莉更想問的是‘我教得怎么樣’。
蕭南哪里聽不出女兒話里的深意,她點了點靈犀的小鼻子,道:“喲,咱們靈犀也做夫子了?呵呵,那阿娘可還好好看看。”
說著,她附身低頭細看,畫卷上畫著一個肥嘟嘟、粉粉嫩的小包子,只見她頭上梳著兩個小鬏鬏,盤著腿坐在厚厚的地衣上,埋頭玩著什么。
真心說,這畫畫得很稚嫩,一看便是出自初學者之手,不過,這個初學者頗有幾分天賦,畫法稚嫩,畫出來的人物倒還能看。
至少蕭南看出畫上畫的是阿瀟。
就沖這一點,她很滿意的點點頭,贊許道:“唔唔,不錯,阿嫮畫得很不錯!”
說罷,她不意外的看到靈犀嘟著小嘴兒的模樣,忙又補了一句:“靈犀教得也好!”
這下子,兩只小蘿莉都開心的笑了,尤其是阿嫮,雖有些羞澀,但眼中閃爍的驚喜卻騙不了人。
蕭南看了看那畫像,又看了看滿屋子的孩子,愈發堅定了心中的想法——崔幼伯是她的丈夫,是她孩子的父親,她決不能退讓!
和離什么的,太不實際了,靈犀眼瞅著都要九歲(周歲)了,若是按照虛歲,她都能開始考慮婚事了,在這種時候,她這個做母親的豈能和離?!
還是那句話,婚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努力的,之前崔幼伯表現出了一定的善意,那么現在也是她適時表達自己的心意了。
想到這里,蕭南招手叫來長生和靈犀,給他們分派了個任務。
長生、靈犀聽了母親的吩咐,很是高興,因為這件事,也是他們極愿意做的。
蕭南吩咐完,扭頭看到乖巧的阿嫮和憨厚的長順,頓了頓,又道:“唔,阿嫮雖然剛開始學習畫畫,不過,咱們都是自家人,想來你阿耶看到你這般伶俐,只有高興的份兒,斷不會笑話于你。這樣,你也跟著阿姊一起做吧。”
阿嫮已經六歲了,在生母的時刻提點下,一向乖巧,在崔家幾乎是個小透明的存在。
這會兒見嫡母這般寬仁,她黑亮的大眼里溢滿驚喜,高興得話都說不出來,只連連點頭。
接著,蕭南又對長順說,“你也已經啟蒙了,聽家里的夫子說,你寫得字已經頗能看了,待會讓你阿娘看著,你也寫點兒什么,待明日一起送到湟水!”
長順正湊在長壽身邊,耐心的勸說他不要玩兒真刀,聽了嫡母的話,他先是一怔,然后扭頭看向金枝,見阿娘沖他用力點頭,他這才爬起來,恭敬的行禮:“是,兒謹遵命!”
看到長順一副小學究的樣子,蕭南的眸光閃爍了下。
倒不是她心虛,也不是她算計了金枝母子什么,而是在給庶子請夫子的時候,她稍稍動了點兒心思。
當然,絕不是什么歪心思,比如請個不妥的人來‘教壞’長順神馬的。
相較于暗害、養廢等那些上不得臺面的陰謀,蕭南用的是陽謀。
她直接給長順請了個學識好、品德高的老先生做啟蒙老師,這位老師樣樣都好,品德更是高尚得一塌糊涂,且是個地地道道的儒學大家。
但凡這種儒家學派的推崇者,都非常注重規矩、重視禮法,當然也格外推崇嫡長繼承制。
所以,蕭南覺得,有這樣一位老先生做啟蒙老師,從長順剛開始記事起就讓他知道一些道理,待他長大后,他便會謹記本分,不會想一些不屬于他的東西。
更有甚者,直接把長順教成個儒學推崇者,這樣的他,可能都會鄙視自己的身份,今兒對嫡出的兄弟愈發恭敬、和順。
而這,便是蕭南想要的,前頭咱說了,活了三輩子的蕭南絕對不是什么圣母。
她為了拉攏金枝玉葉,這才讓她們有生育的機會,但這并不意味著,她樂意有人來搶奪屬于自己兒女的家業。
只要長順安安分分的,甚至愿意輔佐嫡出兄弟,蕭南不介意分給他一些家產,因為她不屑于做一些陰損的事兒,所以,她更愿意看到一個懂規矩、守本分的長順。
事實證明,蕭南的這個陽謀還是頗有成效的,——
首先,崔家上下,包括崔幼伯,人人都說蕭南這個嫡母做得寬仁、大度,無意間為她的賢名又添加了一個佐證。
而長順這邊呢,他只跟著老夫子學了一年,言行越來越規矩,看顧嫡出弟弟(尤其是長壽童鞋)的時候,恭敬中帶著親近,非常符合他庶兄的身份。
蕭南很滿意,庶子、庶女老實本分,她也不吝嗇給他們些好處!
蕭南這邊覺得滿意,站在一側的金枝、玉葉兩人也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她們早就看明白了,若是自己守著本分,不爭不搶,主母反而會關照自己所出的孩子。
而倘或她們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兩人慌忙搖頭,這個,她們想都不能想!
有些事,金枝、玉葉不敢想,但有些人就敢想。
比如武五娘!
那日武五娘以身擋箭的救了崔幼伯,崔幼伯不管是出于親戚的情分,還是出于報恩的意圖,他直接將人接到了刺史府,讓府里最好的大夫給武五娘診治。
另外又從京里帶來的珍貴藥材中拿出許多武五娘現在能用的藥材,流水一樣送到了她暫居的客舍。
接著,崔幼伯見武五娘身邊只有兩個服侍的丫鬟,且都是年幼不懂事的,他便從崔家的家生奴中挑選出四個經驗老道的婆子派到客舍,反復叮囑的讓她們悉心服侍。
除了這些,崔幼伯每日辦公完畢都會去客舍小坐,名曰探病,實則是聊天。
反正武五娘傷的是肩膀,又不是腦子、更不是嘴,哪怕生活不能自理,‘陪聊’還是木問題滴。
兩人從詩詞歌賦談到近幾年的人生境遇,從公開的話題,漸漸談及私人問題。
但不管他們談得是什么,看在外人眼中,便是崔刺史與武五娘交談甚歡,兩人‘感情甚篤’呀。
許多靠譜、不靠譜的流言便就此產生了。
對此,崔幼伯也有所察覺,不過,他也沒辦法呀,有些事他必須搞清楚。
哪怕流言有可能傳到京城,哦不,不是有可能,而是必須,只有這樣,某些人才能順利破壞掉他與娘子的感情,進而毀掉他的家庭,讓他內宅不寧,也就沒有精力去管什么政務、仕途了。
不過……
崔幼伯暗暗咬牙,心說道:娘子,應該會相信他,而不是那些流言,對也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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