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忙吧？”
晚上還沒下班，李秀滿在他的辦公室，對著對面而坐的文承佑，隨意開口詢問著。早就找文承佑了，但是文承佑真的很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也知道李秀滿找自己什么事，所以故意回避見他。
只是今天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因為少時的急速走紅，她們即將發行新專輯，一舉一動甚至都多少可以影響到公司的股勢了，用這樣的理由談話，也是文承佑沒法避免的。
聽到李秀滿的詢問，文承佑吸了口氣，笑著抬頭：“還行。劇組現在去了匈牙利，安代表跟過去了，所以我才算稍微清閑下來。”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坦然面對。而且拖延那段時間，很多事都已經準備好，如今也是攤牌，爭取塵埃落定的時候了。
李秀滿點頭拿出一份文件，隨手放在他面前：“就說總是找不到你的人，既然今天能過來，那就把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談一談吧。”
指著那份文件，李秀滿開口：“別的我不干預，少時在你的運營下，發展也很好。你只要解釋一下，的影視劇制作公司，是怎么回事？”
文承佑裝鑷樣地看了幾眼，隨即故作恍然地抬頭：“我還以為什么事，就是前陣子承接《iris》的制作和拍攝，我一時不好自己注冊公司，需要手續還有各方面的文件。所以就借助公司的名義建立并掛靠著。”
疑惑看著李秀滿，文承佑皺眉：“是這家公司出什么問題，給公司添麻煩了嗎？”
沒等李秀滿說話，文承佑表情嚴肅擺手：“李總監放心，只是掛靠，不管出了什么問題，肯定都是我自己負責，絕對不會牽連公司任何一丁而如果已經給公司造成名譽或經濟上的損害，我也會加倍賠償，理事的名義做保證。”
李秀滿彎起嘴角，輕笑看著他：“文家公子，果然都有大家風范。”
停頓一下，李秀滿隨意翻著那份文件，不一會隨意詢問：“還找了崔始源家里勸說……是你弟弟出的主意嗎？”
文承佑聳聳肩：“我不太懂李總監說什么。”
李秀滿嘆口氣，靠在椅背上搖頭：“我相信你不懂我說什么，但前提是他沒告訴你。”
探身上前，李秀滿皺眉直視不以為意笑著的文承佑：“有話明說吧，天上掉餡餅的事，推出hot出道之后，我就再也沒有想過了。旗下的公司，怎么還會以公司名義給《iris》投資？”
文承佑失笑：“掛靠的公司，的。投資自然也算是。”
文承佑擺手看著李秀滿：“放心，錢已經投進去了。不多，二十億。負擔‖錢大家分，賠錢也不用大家損失什么。”
李秀滿搖頭：“我要問的就是這個，平白無故，為什么要做這種事？我不信你們有錢到可以這么白白花出去的程度，不如去市中心把錢撒給民眾，也能幫助不少困難的人。”
文承佑沉默一會，無奈搖頭看著李秀滿：“果然，晸佑總說讓我多和李總監學習，至少娛樂圈這些事，還沒有什么能瞞得過您的。”
呼出一口氣，文承佑收起笑容看著李秀滿：“實話實說吧，《iris》什么狀況，想來李總監也知道。但是因為曾經的誤會，幫忙的。而且就算是幫，估計你們也不會。所以我就自作主張，的名頭自己出錢投資這部《iris》，算是壯壯聲勢。”
擺手看著李秀滿，文承佑表情嚴肅：“不過李秀滿總監請放心，我絕對會很低調，被大眾得知是《iris》的投資方之一，盡可能保護好名譽投入和損失。”
攤手笑著，文承佑開口：“至于我以自己名義投進去的錢，的名頭，補償給公司的。的股東，也肯定不會平白利用公司的一切。”
撓撓頭看著李秀滿，文承佑笑著：“做了這行之后才知道，原來一切知名的，哪怕是組合的名字，也都有著很大的商業價值，不能無償使用。我現在也越來越專業了。”
探身一臉問詢的模樣，文承佑滿是要受到認可的表情：“李總監看我還有希望可以真正做娛樂圈這一行吧？可以的吧？”
文承佑的一系列表演，把李秀滿逗笑了。文承佑也裝作不懂地陪著李秀滿一起笑。不一會李秀滿起身，去酒柜拿出一瓶紅酒和兩只杯子，坐回原位倒酒遞過去，文承佑此時沒有放松，反而提起心神。因為他知道，自己的表演不可能奏效，此時的談話，也才是進入核心。
“我還是更愿意和你弟弟打交道。哪怕也更難應付。”
抿了一口紅酒，李秀滿搖晃著酒杯，看著文承佑隨意開口。
此時文承佑也品嘗了一口酒，在嘴里用味蕾全方位感受一下，咽下去之后，對李秀滿豎起拇指：“83年的波爾多莊園精釀，我家里還有一瓶。是母親在我生下來那年埋著的，要等我結婚那天喝。”
李秀滿點頭：“難得的酒，我也存了很多年了。”
文承佑一頓，抿起嘴角抬頭看著李秀滿，沒有說話。
李秀滿平靜開口：“至少你弟弟算無遺策的時候，從來都會選擇直來直去。”
看著文承佑，李秀滿搖頭：“直說吧，你們到底想怎樣？”
文承佑依舊沉默，李秀滿一頓，不以為意開口：“明明是敵對關系，陣營都不同。你該知道威逼還是利誘，都不會有什么作用的。對我個人來說，錢已經不重要，要給我所屬的上面挪取獻金，有了第一次，基本就已經沒法再改變立場，你用這點小恩小惠，拉攏那些股東給他們甜頭，這樣做根本就是沒有意義。也是我不明白你們這么做的原因。”
文承佑終于沒再沉默，而是抬頭看著李秀滿：“猜得不錯，確實是他的意思，不是我的。但是他做事總有道理，我也更放心。所以我覺得，李總監要問出什么也是沒意義的。要么接受，要么拒絕，想辦法扭轉這樣的局勢。”
放下酒杯，搖頭靠在椅背上，文承佑輕笑開口：“想必李總監也和晸佑打過交道，應該清楚他一旦決定做一件事，就不會有中途放棄的時候。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也都會達成目的。”
“除了泰妍是嗎？”
李秀滿隨意看著文承佑，開口說了這么一句。
文承佑笑容凝固，表情怪異看著李秀滿：“idol的開創者李秀滿總監，還會關心男孩女孩的感情問題？”
李秀滿搖頭：“也得分人。普通idol交往，不會傳到我這的。經紀人或者社長就會直接處理了。”
停頓一下，李秀滿開口：“可是總是能搞出大動作大計劃的你弟弟，我就不能不關心了。”
起身給文承佑倒酒，文承佑下意識雙手托著接住。不管什么關系，但終歸李秀滿是文晸佑都很敬佩的對手，而且還是長者，刻在骨子里的韓國禮儀，誰都會好好保持。這也是大家族子弟的教養。
放下瓶子，李秀滿示意他自便，推推眼鏡，搖頭開口：“事實上，你剛剛說的，他做什么事，開始了就不會放棄。可是和金泰妍不也分手了嗎？前陣子鬧得那么大，東方神起還有韓庚退隊，也都是他指使你做的吧？”
文承佑趕忙擺手：“那那，李總監。沒有證據不要亂說，的股東，你講我指使自己旗下idol和公司糾紛，這我是不可能承認的。”
李秀滿輕笑點頭：“所以說，愿意和你弟弟打交道。他就從來不會否認什么，只會讓你明知道都沒有辦法，外和內剛。”
文承佑撇嘴嘀咕幾句什么沒說話，李秀英收起笑容，看著文承佑：“其實你也不用在意，不是你慫恿，但時間大致也差不多了。”
文承佑一愣：“什么時間？”
李秀滿搖頭：“都說偶像組合，五年是個坎。幾乎到時間都不可能順利度過，，hot，神話，這些都是。”
文承佑失笑：“李總監是在為我開脫？您的意思是哪怕不是我慫恿，東方神起也一定會和公司糾紛？”
李秀滿點頭：“至少剛出道的兩年內，你就是想找他們提解約，都不會有誰敢應承你一句，而且還會馬上告訴經紀人。不知道你信不信？”
文承佑語氣一滯，半響皺眉沉思，大致明白他的意思。
李秀滿看著酒杯中的紅酒，不一會輕嘆口氣：“至于韓庚，我不知道你弟弟是真的看到其中的關系，還是碰巧了。但是我猜應該是巧合，這不是聰明才智可以明白的，要需要多年的市場檢驗才會清楚。”
文承佑覺得此時不像對峙，更像是教學課程。
探身看著李秀滿，文承佑疑惑詢問：“這回我就不懂了，您的意思是……”
李秀滿看著文承佑：“idol，韓國的idol。幾乎都是大紅之后去日本，從來沒有去中.國發展的，知道原因嗎？”
文承佑點頭：“聽晸佑說過，因為中.國市場太混亂，不正規，盜版猖獗。”
李秀滿點頭：“有這方面的原因，但還有一點，或許他沒看出來。”
文承佑皺眉：“是什么？”
李秀滿神色復雜，搖頭開口：“因為混亂，可是錢似乎也更好賺。和韓國同等身份和人氣的中.國藝人，他們賺得錢，數量和速度，是這邊的十倍，去了中.國，回來沒多久就解約了。從此以后再也不敢讓旗下idol去中.國發展，只是招收中.國籍練習生培養出道……”
文承佑忍著笑接口：“就是怕他們去那邊過得太舒服，回國后覺得反差太大，和公司糾紛提高待遇？”
李秀滿點頭：“你不用笑，像你這樣的富家子弟不缺錢，不明白賺錢的辛苦和樂趣。但對于這些idol，練習了那么多年，家境如果不好的話，還要咬牙堅持。出道之后，誰不希望過得舒舒服服，卻還能大把大把賺錢養家，給自己生活質量提上去。”
文承佑果然也沒再笑，下意識點頭附和。
而李秀滿皺眉喝了口酒，搖頭開口：“也是我有點心急了，以為或許沒有太大的問題，就放東方神起去中.國出演了幾次舞臺，讓韓庚帶著sjm回國發展，隊長的位置都給他，我就覺得似乎應該能讓他有一種榮譽感或者使命感，暫時擺脫眼前那些金錢利益，等待以后慢慢拉平，卻最后還是讓這種反差，掙脫了平衡。”
文承佑擺手：“這我反而會不同意，雖然我不在乎錢，可是就像李總監說的。他們會很在乎，同樣是活動趕行程，這邊可以賺得十幾倍，這邊就一點，誰都沒法平衡下來的。”
李秀滿點頭：“我當然懂得，所以一直不讓旗下idol去那邊發展。可是如今的時代，出國就和出家門一樣容易，亞洲甚至世界都好像一步之遙，越來越沒法擋住人們看著國外的視線了。早晚都會了解外面的狀況，攔也攔不住的。”
文承佑搖頭：“還有一點，就是市場不同。我們這邊的娛樂公司，分成也確實有些太過分了，喝血一樣。”
擺斷李秀滿的話，文承佑開口：“當然，我知道做為經紀公司的立場，也會說培養一名idol，從練習生到出道再到走紅，這筆投入是很巨大的。所以分成多一些也無可厚非。不過這種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隨著idol越來越紅，矛盾也會越尖銳……”
說到這，文承佑突然撓頭茫然看著李秀滿：“奇怪，我干嗎和你談論這些問題？”
探身看著李秀滿：“對了，今天李總監找我是這件事嗎？”
李秀滿突然呵呵笑起來，而文承佑卻臉色慢慢難看，沒好氣地看著李秀滿，暗嘆文晸佑果然說這家伙是老狐貍，不知不覺總是能把別人帶進他的節奏，然后……跑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