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現在和以前不一樣嗎”
文晸佑突然開口詢問出來,而捧著他大臉揉著玩的金泰妍,也是驟然一愣。想了想,輕聲開口:“肯定是不一樣了吧”
看著文晸佑,金泰妍笑著:“感覺你小時候和忙內真的好像,可是你的破壞力更大,也更強硬霸道。連季節你都想扭轉。”
文晸佑摩挲她的小臉,輕輕吻了一下,不一會,搖頭看著她:“其實沒有變,只不過對象換了。”
金泰妍疑惑不解,文晸佑再次抱住她,在她耳邊,喃喃低語著。
“其實我不止一次的,也問過自己。為什么你一定要這么對我,一次又一次,不管是我和西卡糾纏以前,還是一直想彌補祈求你原諒的現在。”
金泰妍一愣,下意識要推開他開口,只是文晸佑緊緊抱著她,不讓她退開。
“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大雪。想起了小時候這件往事。直到剛剛我看到床單上的那點血跡,我突然腦子里好像震動一下,什么都想不出,也想不起來,只有一個問題回蕩著,沖撞著,不給答案,好像就要撞破一樣。”
“晸佑……”
金泰妍抱著他的頭:“別說了。”
文晸佑一愣,笑著開口:“沒事,總要談妥的。”
金泰妍咬著嘴唇,神色復雜。
文晸佑看著她:“你知道這個問題是什么其實很簡單。腦子里反復沖撞的問題,就是問我自己,從認識你到現在,我究竟在做什么”
文晸佑笑著坐起:“和我小時候做的事是不是一樣的四季到底要不要準確分割一年的十二個月我不知道,但是其實我并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去扭轉什么。可我偏偏還要那么做,不是他的對手,傷的是我自己。”
金泰妍趕忙坐起:“晸佑,別說了。”
文晸佑不理他,只是看著床單上的嫣紅:“其實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對手換了。從季節,變成你。或者是變成我身邊的每一個人。這一次我有能力,我強行扭轉不在意甚至無視每一個人的意愿,贏的是我,傷痕累累的是你們。”
“不是的。”
金泰妍急忙上前抱著他:“不是的晸佑,你別亂想。”
文晸佑抱著她,指著床上的嫣紅給她看:“這就是結果不是嗎”
看著金泰妍,看著她憂心的小臉。
文晸佑笑著撫平她的眉頭,喃喃開口:“昨晚我坐車開走,你獨自留下。其實就該是結束的。或者說,從我和西卡糾纏的事被你知道,就早該結束的。可是你拽著我回到這里,我們發生了這樣的事,其實真正讓你這樣做的,仍然是我而已。”
捧著金泰妍哽咽的臉頰。文晸佑直視她的眼睛:“是我逼你的。用任何一件我以為是為你好的事,層層疊疊壓在你瘦削的肩膀上,和脆弱的心里。你因為我的任性。已經沒法決定要怎么做,要怎么拒絕,要做什么。甚至就因為我自己的主觀意愿,把一切都攪動成誰都要遷就我,漩渦中心誰不遷就就要卷進來傷痕累累,我還一副為了別人好的嘴臉。”
“不是的……不是的！”
金泰妍痛哭流涕,緊緊抱著文晸佑,反復只能說出這一句話而已。
看到痛哭的金泰妍,文晸佑反而笑了,抱著拍著她的背。輕聲開口。“現在不是很好嗎,也用不著這樣傷心難過。”
和啜泣的金泰妍對視,文晸佑搖頭抹掉她的眼淚:“同樣的結果。不同的處理方式,其實就已經大不相同了。”
出神看著金泰妍,文晸佑笑著開口:“昨晚你沒有追出來,早上我沒有和你一起起床,說不定我真的會痛到難以承受。”
噗嗤一聲,哪怕還在哭泣著,金泰妍都忍不住笑出來。“一……一起起床。混蛋！”
文晸佑呵呵笑著吻了她一下:“所以說嘛,什么事都是如此。只是換個方式本質沒變,能不能接受這樣截然相反的結果都會不一樣的。”
睡在一起和一起起床,說法不同,感覺就變了。
只是此時此刻,已經說了這么多。中心含義不言而喻,并最終也決定下來。事實上,從來沒有過改變,就如同季節一樣,注定的,你強行扭轉不是傷害對方,就是傷害自己。
“除了你,我心里不會再有別的男人。”
當穿戴整齊就要離開的時候,上車系好安全帶,金泰妍突然看著文晸佑,開口說出這樣一句。文晸佑愣了一下,點頭笑著啟動汽車開走。
“我相信。我知道你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一定要和我分開。”
金泰妍吸了口氣,看著他的側臉:“對不起,我是真的承受不住……”
“干嗎說對不起”
文晸佑打斷她,突然眨眨眼笑著:“我說了,昨天你沒追出來把我拽回去,我說不定,不對,不是說不定,而是一定會很難過的。但是此時此刻,一起起床還有那個床單上的血跡,已經改變了所有的事。”
金泰妍咬牙拽著他的耳朵:“你很得意是嗎”
文晸佑笑著點頭:“終于吃到香香美美的軟軟了,我恨不得去六十三大廈對著所有人大叫。”
“呀！”
金泰妍攥著拳頭捶他一下,冷著臉湊上前瞪著他:“我警告你,回去把床單燒掉。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變態癖好,你說搜集起來就一定會那么做。”
文晸佑皺眉搖頭:“這可不行。你說過要化解我心中暴虐和冷漠的。說話不算話可不在無法扭轉范圍內。”
金泰妍突然解開安全帶跪坐在一邊揪著他椅:“你敢收藏我就揍你！！敢不敢敢不敢！！”
文晸佑無奈掙脫:“呀。開車呢。”
金泰妍忿忿推他一下,沒有再鬧。
沉默半響,金泰妍轉頭看著文晸佑,咬著嘴唇輕聲開口:“你……真的決定了”
文晸佑失笑:“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不在意。我們現在結婚都行。不在強行扭轉什么隨著自己的意愿,不代表一定不接受和違背。”
看著金泰妍,文晸佑平靜開口:“我當然希望你在我身邊,什么時候都是如此。不會改變。”
金泰妍擺弄手指,不一會皺眉瞪著他:“男人怎么都這樣”
文晸佑疑惑:“你指的什么”
金泰妍皺著小眉頭看著他:“得到之前什么都愿意付出包容,什么責任都自己承擔。得到之后就一定要把所有負擔都推給我承受”
文晸佑驚訝:“我推給你什么了”
金泰妍忿忿開口:“就不能是你得到我之后選擇分手不要我非得讓我承認是我承受不住堅持要離開你,這樣一來我成什么了”
文晸佑負擔笑著:“那你非得讓我承受這一切。明明我不想和你分開的,但是良心發現糾正承認自己的錯誤選擇真正放開你離開我身邊,可你還要我主動好像踢開你似的,那我成什么了”
金泰妍忍著笑,不一會拍著小手贊嘆叫著:“哇,好厲害呢,不愧是人氣mc。口才這么好好像rap似的。”
文晸佑無奈白她一眼,金泰妍大媽笑瞬間發出,文晸佑嫌惡地偏頭。金泰妍瞬間臉色撂下,皺眉推他手臂。
不一會之后,金泰妍看著文晸佑,半響輕聲開口:“最后一次,再包容我為我承擔一次,可以嗎”
文晸佑一頓。隨意笑著:“有代價的。”
金泰妍慢慢低頭:“你說。”
文晸佑沉默許久,輕聲開口:“我知道你從來不是因為不喜歡我而離開,是我壓力給你太大。太任性。但是真的放手。我做了努力和付出,這一次離開,我很難控制我自己不去和別人糾纏。”
金泰妍一愣,嗤笑看著他:“知道。你都想要嘛。”
呼出一口氣,金泰妍無力笑著看著窗外:“jinjja,現在有點后悔昨晚追出去了。”
文晸佑呵呵笑著:“后悔也晚了。”
停頓一下,文晸佑突然皺眉:“不過吃掉你的第一次……以后你真和誰發生什么,我好像也沒法檢驗了吧”
金泰妍瞪大眼睛看著認真考慮辦法的文晸佑,突然氣憤大叫:“呀！！”
車子慢慢行駛來到少時宿舍不遠處的巷子。
文晸佑停好車看著金泰妍,此時此刻都沒再鬧。因為下車之后,再見面,恐怕就不再是那樣混亂的關系了。只是這一次整理清楚。卻是平靜沒有傷痛的那種,沒有生離死別的氛圍,只是分別,也終歸是讓人難以承受的。
“我走了。”
金泰妍開門下車,關門的剎那和文晸佑視線糾纏,金泰妍咬著嘴唇,輕聲開口:“你說的條件,我答應。”
文晸佑一頓,輕嘆搖頭:“寧可我花心和別人糾纏,你都一定要離開我。我還能說什么”
金泰妍低頭沉默,眼淚有再留下的趨勢。不一會毅然轉身,朝著宿舍方向而去。再沒回頭一次。文晸佑看著她倔強又決然的背影,不一會啟動汽車緩緩開到她身邊打開車門。
“泰妍。”
金泰妍腳步放緩,慢慢轉頭看著文晸佑,此時也沒有意外的,眼圈通紅再次流出眼淚。
文晸佑出神看了一會,半響試探開口:“雖然真的分手了,但是以后偶爾……我是說偶爾。我們能不能每隔段時間再一起起床幾次你說好不好”
金泰妍下意識擦著眼淚,眼睛瞪大。半響反應過來,照著車門踹了一腳。
文晸佑呵呵笑著關上車窗踩著油門朝前開走。金泰妍蹲下攥著雪球就用力朝已經行駛遠去的車砸過去。只是驟然牽動小腹的疼痛,讓她不由皺眉無力丟掉雪球。
感受此時襲來的酸軟無力和小腹有些異樣的感覺,金泰妍皺眉幾句之外,看著汽車消失的方向。半響咬著嘴唇噗嗤一聲笑出來,狠狠白了方向幾眼,走路姿勢有些別扭地,朝著宿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