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后，還是沉默。許久之后文允龍看著文晸佑，開口說了一句。
文晸佑呼出一口氣，將目光投向徐賢：“雖然提醒的對……”
突然眉頭皺眉，文晸佑負擔開口：“可是你的存在真的很違和。”
徐賢抿起嘴角，下意識起身。
文允龍拽著她就按著坐下，皺眉瞪著文晸佑：“你不喜歡排斥隨你，可是徐賢我喜歡。哦媽也喜歡。你想管我？”
文晸佑一頓，搖頭笑著：“我哪敢？懷孕最大嘛。”
停頓一下，文晸佑看著徐賢：“我真懷念從前你我的關系，拍攝節目粉紅至死，攝像機關閉就默然無語好像誰都不認識誰一樣。”
徐賢一愣，下意識開口：“我覺得，現在也并沒有變化什么。也許是你自己太在意想太多。”
文晸佑表情驚訝，瞪大眼睛指著徐賢。徐賢還是那雙純凈的眼睛看著他。文允龍哈哈笑著，攬著徐賢再次親了又親飽了又抱，還得意對著文晸佑眨眼輕哼。
無奈搖頭，文晸佑皺眉看著徐賢：“你這么聊天可沒朋友，也難怪你自己組合歐尼都……”
“呀。”
文允龍抬手比劃一下：“有點風度。”
文晸佑聳聳肩，瞇著眼睛指著徐賢：“那就當個臉有點嬰兒肥的花瓶。別再插話了。”
徐賢嘴角微微翹起，招牌性的表情又出來了。卻只有文晸佑看得懂，文允龍都不知道。
文晸佑搖搖頭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平靜看著文允龍：“主題是什么？你為了所謂不給家里添麻煩，不讓兩家因為這點‘小事’對抗關系崩裂，所以不想我出手幫你。”
文允龍沉默許久，半響笑了出來，抬頭看著文晸佑的時候。文晸佑下意識覺得，好像談話真的要有突破了。
“如果讓你幫我呢？”
文允龍看著文晸佑：“我讓你幫我，假設你也真的成功了。文家沒有任何損失地將李家踩掉，我真的就好過了嗎？”
文晸佑語氣一滯，半響搖頭：“至少出氣了。無法挽回他對你造成的傷害，可是至少讓他接受傷害你所應有的懲罰。”
文允龍點頭：“徐賢那個小丫頭確實很特別，思維縝密理智將我們真正引導回主題。”
探身看著文晸佑，文允龍開口：“如果你替我出氣去懲罰誰，能夠讓那個女人沒出現，讓那個孩子不存在。讓一切回到從前，讓我從沒受到過傷害？”
文晸佑抿起嘴角，皺眉開口：“做不到。”
文允龍笑著：“當然做不到，如果能做到，不用你來幫我，我自己都會去做。”
文晸佑沉默片刻，失笑看著她：“照你這么說，世界就亂了。殺人犯殺了人，被殺的沒法起死回生。那么殺人犯就可以被赦免不追究責任了？”
文允龍點頭：“這就是一個價值觀的問題。”
看著文晸佑，文允龍開口：“注定沒法脫開的婚姻，只是為了出氣的代價就是打下一個家族。你不敢保證你一定做得到，或者是反噬。或者是兩敗俱傷。你就算百分之九十九會成功，還有百分之一失敗的幾率。可是如果不做，就百分百不會有損失，傷害的只是我個人而已。如果能耗費這么大的代價彌補對我的傷害。事實上你成功了也沒法彌補，因為傷害已經造成了，為什么去做？”
文晸佑失笑：“說了半天。你的意思就是想這么算了？”
文允龍抿起嘴角，抬頭要說什么。
突然看著文晸佑的背后，文允龍笑了笑，看著文晸佑：“我當然不會這么算了。只是有些事，不是只有一種方法解決。”
文晸佑一愣，還沒等說話，卻是剛剛帶徐賢離開的那個貼身管家，此時領著一個人已經坐在文允龍的身邊。文晸佑瞬間眼睛瞇了起來，因為這個人，是文晸佑怎么都沒想到會出現，出現也不該是這種態度情緒的，文晸佑所謂的姐夫，李順哲。
“晸佑也在啊。”
李順哲攬著文允龍親昵一陣，笑著對文晸佑打招呼。然而文晸佑根本不回應，只是這么看著他。慢慢的，李順哲有些尷尬。
半響輕咳一聲，對著文允龍開口：“你們先聊，我去那邊轉轉，一會來接你。”
文允龍笑著點點頭，李順哲也沒敢看文晸佑，剛坐下都不到一分鐘，起身離開了。而文晸佑始終盯著他，直到背影消失，才將目光投在平靜的文允龍身上。
“別意外，我們和好了……至少是試著和好。”
文晸佑慢慢站起，吸了口氣，不一會笑著點頭：“我還能說什么？還有什么好說的？”
文允龍點頭：“我知道，你或許會覺得我很賤。”
文晸佑指著不遠處，嗤笑看著她：“知不知道，好像就是這個會所，幾天前你老公帶著別的女人選衣服呢。現在當做什么都沒發生跑到你這秀恩愛，你卻告訴我你們和好了……或試著和好。”
文晸佑轉身要走，文允龍看著他的背影沒有阻攔，卻突然說了一句：“那你的小短身呢？你的小傲嬌呢？是不是都已經吃掉了？”
文晸佑身子一顫，下意識轉頭看著她，抿起嘴角，慢慢走回來，平靜開口：“你自己賤就好了，別和她們比行嗎？”
文允龍搖頭看著他：“為什么你自己就有情可原？你自己就可以被人理解，為什么是你就和別人不一樣？”
文晸佑直起身子，瞇著眼睛看著她。
文允龍下意識后退，怯怯開口：“呀。打姐姐，還是打自己懷孕的親姐姐，會被雷劈的。”
文晸佑嗤笑：“犯，賤才會被雷劈。”
文允龍疑惑看著他：“可你不是好好的嗎？”
文晸佑點頭：“因為我知錯能改，懸崖勒馬。沒有犯，賤到底管你的閑事。”
文允龍一頓，笑著拽著他坐下，哪怕手被掙脫開也不在意。
“我說的不是你多管我的閑事，而是你和那個小短身小傲嬌的糾纏。”
文晸佑呼出一口氣，靠在那閉目養神。好像在平復情緒似的。
文允龍也沒有在意，沉默一會，平靜開口：“同樣的事發生在你自己和別人身上，你了解自己的卻不了解對方，你可以理解自己卻沒法寬容別人。”
文晸佑眼皮一跳，沒有開口。
文允龍笑了笑：“一開始我也恨，我也是人，也是個女人。丈夫發生這種事，我還懷著他的孩子。不恨怎么可能？”
嗤笑一聲，文晸佑睜開眼睛看著她，抱肩沉默。
文允龍不以為意，看著文晸佑：“我不知道這件事有沒有我的責任，可是為了孩子，為了我自己，試圖去對抗憎恨一輩子，我自己也不會好過。”
揉著肚子，文允龍母性光輝閃耀似的：“而且孩子無辜，我希望他的家庭至少和普通人家一樣完整。”
文晸佑輕笑開口：“努那真是好女人，我都遺憾自己怎么碰不到。”
文允龍笑著：“你不是碰到了嗎？小短身和小傲嬌，哪個能離得開你？”
文晸佑皺眉：“努那，別再比較了。不一樣的。”
文允龍搖頭：“一樣。金泰妍也怪過你，恨過你，和你分手過。結果呢？還不是糾纏不清？真的對你沒感情了，不想和你糾纏，你逼她都舍不得，還不是她態度不堅決，你才得寸進尺一點點拽住她不放手。”
文晸佑臉色難看，探身看著她：“那是我任性，她一直想離開。”
文允龍笑著：“你和以前一樣，沒怎么變。不管是優點，還是缺陷。”
文晸佑驚訝：“居然開始人身攻擊了？”
文允龍沒理會，搖頭開口：“我說的缺陷，是你一直不懂女人。”
文晸佑皺眉：“這沒關系吧？”
文允龍搖頭：“有，關系很大。”
看著文晸佑，文允龍開口：“不是所有問題都可以像我這么選擇，如果你姐夫……”
見文晸佑瞇著眼睛，文允龍搖頭改口：“如果順哲真的是壞男人，我承受傷害，保留名分，也不會原諒他。說不定還會找你幫我教訓他，哪怕連帶李家都在所不惜。”
文晸佑慢慢收起戲謔的表情，低頭想著什么。
文允龍沉默一會，笑著開口：“背叛就是錯，可是如果真的不可原諒，你的性格是不會糾纏下去的。因為你自信你就算做錯了，做了對不起那個小短身的事，你還是愛她的。甚至不曾改變。所以你想要挽回，所以你一直不放手。舍不得，或者其他什么原因。”
看著文晸佑，文允龍開口：“我和那個小短身，同樣面對兩個劈腿的男人。唯一不同的是，我選擇和背叛我的男人，一起面對這個問題，并且試圖解決。而她，一直在逃，卻又逃得不徹底。所有的努力，只是你一人在做而已。”
看著文晸佑，文允龍輕聲開口：“除此之外，我和她……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