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吉訶德微微的瞇起了眼睛,自從他融合了真正的堂吉訶德的靈魂直到今天,他所知道的,也就只有夏亞.東海主動發現了自己靈魂上的秘密,當然其實還有一個亞瑟.潘德麗,只是她從未提及過這件事情而已,所以堂吉訶德并不知道。
但是今天,這個專精于靈魂系法術的法神雖然依舊無法察覺堂吉訶德的靈魂天賦,卻這個可以站在制高點剖析自己的女人卻發現了自己對于對面的男人的態度上的改變,這就好像一條康莊大路突然出現了一個u形的急轉彎一樣,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問題的。
想到這,堂吉訶德不禁暗自嘆了口氣,果然第一縱隊的強者,真的沒有一個是好騙的,除了愿意讓他騙的姬神.隆美爾,就連一個奴隸的態度轉變都能夠讓這個法神花費一年的時間去懷疑,去調查,現在這種事情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可以想象,她都不需要懷疑,從她那熾熱好奇的目光中,堂吉訶德已然可以肯定,這個女人已經認定了是自己使用了某種靈魂系法術才會讓她變成這樣的。
“我自己的靈魂有多么的堅韌,作為靈魂系的法神,我給與我自己的靈魂加持了多少反靈魂系的法術,這些法術的威力有多么的強大,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可以毫不客氣的說,這個世界上,只要是人類使用出來的靈魂系法術,對我都是沒有用的,但是,”迪羅.波娃伸出了自己的手,隔空對著堂吉訶德輕輕的一指,“你竟然不但可以無視我的靈魂系法術,甚至還可以彈指之間就反過來反制我!說實話,我對你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您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的令我驚異,”堂吉訶德‘無奈的’聳了聳肩,一副您夠了的樣子,顯然,他是不打算承認這個秘密的,哪怕是他真的動用死神的力量跟這個女人打起來,也不會承認,畢竟這太可怕了,可以想象,這樣的一個可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影響任何人的想法的怪物的存在的消息泄露了出去,恐怕天下之大,也不會有堂吉訶德的容身之所。
“整個費倫世界的人都清楚,靈魂系法師都是瘋子,他們的思維跳躍姓是其他的法師所不能比擬的,所以哪怕你前一刻對于我有著不屑跟敵意,下一刻卻完全有可能因為我并不害怕您而覺得我很獨特,進而生出一絲好感,這也完全是說得通的。”
“而且,”看著目光中依舊透著狐疑的迪羅.波娃,堂吉訶德也直直的對視著她,因為他很清楚,兩個人交談,如果其中一個人的目光不時的躲避著另一個人的目光,那就代表那個人的心虛,心一虛,那么也就可以證明迪羅.波娃的猜測是真的了,“您真的認為這個世界上有這么一種靈魂系法術可以在領域之法師的施展下,反過來影響到一名法神嗎?費倫世界可不會出現取巧這種情況的。”
“可是,你可以無視我的靈魂系法術是怎么回事?”雖然堂吉訶德的苦口婆心的解釋,阿波羅.叮依舊要假裝相信自己的推斷,“就像你說的,費倫世界不存在取巧,但是你的存在本身就是太多巧合的聚集體了,除了可以無視我的靈魂系法術,上一次見你還真是一個中階環之法師,這一次就變成了領域之法師,這種法術抗姓,這種成長速度,你不會要跟我說,這是因為你天賦異稟吧。”
“迪羅.波娃女士!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顯然,對于迪羅.波娃的咄咄相逼,堂吉訶德的情緒已經從之前的包容變成了帶著一絲些許的厭惡了,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有些不會做人了,當然也許是她自恃是法神,而這里有只有她跟自己,就算是那個永恒騎士王姬神.隆美爾似乎也沒有辦法幫到堂吉訶德,又或者說研究靈魂研究的有些瘋癲了的她,早已經把人情世故拋到了腦后,當她遇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的時候,“您不覺得您的為什么似乎有些太多了嗎?”
“又是這種態度!”迪羅.波娃也收起了臉上的笑容,但是這一次卻沒有跟堂吉訶德針鋒相對的打算出手教訓一下這個男人,而是一臉冷靜的分析著,“你知道嗎?我的脾氣其實是很暴躁的,如果是平時的我,有人敢這么跟我說話,我一定會讓他知道,來到這個世界上其實是一個錯誤,但是對于你,似乎我就無法生氣,就好像是吃慣了甜食的我,突然之間吃了一個辣椒,也會有一種新奇的感覺,作為一名靈魂系法師,我知道,這不符合現實,不符合實際。”
“很抱歉,”看到迪羅.波娃似乎不打算動手,堂吉訶德也就‘失去了’跟她對峙的興趣,轉而來到了棺材前,一揮開了這間實驗室的天窗,事實上,跟這個女人在這里墨跡墨跡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了,不過他早已經跟凱爾打過招呼,今晚他要留在實驗室里研究這個死靈法術,不會回基地,所以傍晚的時候,用自己之前教授學生的知識給予這些被選中的老師們補課的凱爾等人就已經先回基地了。
自然,這其中也包括著亞瑟.潘德麗,只不過她并沒有當老師,而是成為了學校的政教處主任,顯然這位曾經的國王在方面是很有著自己的一套的,讓她來給學生們,堂吉訶德也是求之不得。
“那是你的想法,跟我似乎沒有什么關系,”說到這,當天空之中的那一片云彩消失了之后,月光透過天窗以及堂吉訶德在天窗附近設置的類似于聚焦鏡一樣的煉金產物的聚集,直接照射在了棺材上,猛然間,一股能夠讓普通人直接心悸到死的氣勢緩緩的沿著棺材的四周彌漫開來,伴隨著這股氣勢的還有那濃重的血腥味,只是這一切才出現沒多久就統統被棺材吸收了進去。
如同迪羅.波娃所說,兇煞之氣混著基礎元素開始按照某一種玄妙的方式改造著,骨骼,血管,內臟,最終,這具明明已經死掉了的尸體的心臟竟然緩緩的跳動了起來,雖然才開始的速度非常慢,血管里本已經失去了活姓的血液也開始緩緩的流動了起來
這一發現,已然讓堂吉訶德‘忘記了’迪羅.波娃的存在,當然實際上堂吉訶德的意思就是我已經不在歡迎你呆在這了,但是看在你是法神的份上,你自己走吧,別讓我攆你走,當然,另一部分原因也是堂吉訶德作為一名法師,真的被這種奇怪的現象所吸引了,一個明明已經死去了的尸體,為什么在沒有龍涎草的作用下又能夠活過來,所以,此刻,他的絕大多數的注意力真的都放在了這具尸體之上了。
“真是奇怪啊,明明已經是失去了生之力的軀體,卻能夠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只是打算做實驗的堂吉訶德,竟然直接就打開了棺材蓋,這樣做會讓強化的過程被打斷,同時也會對于被強化的尸體有著巨大的傷害,因為所產生的絕大多數的兇煞之氣就因為這一開蓋而彌漫到了屋子里,雖然說對于堂吉訶德跟迪羅.波娃都沒不可能照成傷害。
混合著尸臭跟血腥的味道也擴散到了整個屋子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堂吉訶德依舊是想要讓迪羅.波娃離開,畢竟女人嘛,都是喜歡干凈的。
“有什么好奇怪的,”迪羅.波娃也走到了這具尸體的面前,似乎一點都沒有感受到堂吉訶德想要讓她離開的意思,這也是靈魂系法師的另一個優點,臉皮厚的跟城墻一樣,“人能存活是因為生之力的存在,而你的類.死靈法術的最大的優點就是可以把這種奇異的能量充斥著整個尸體,讓它成為了生之力的代替品而已,不過缺點就是,這具尸體一旦成功的累到一定的嗯,就叫它‘血腥之力’吧,積累到一定的血腥之力讓它復活之后,除了強化的時候需要用血液,平常也依舊要通過飲血才能夠存活,倒是有些像深淵的血魔。”
說到這,迪羅.波娃似乎還不嫌臟的用手指點了一下這具尸體的心臟,“而且通過你這種方式制造出來的死靈在某種程度上跟活人是一樣的,他雖然強大,但是卻不像普通的死靈那樣除非把它全部消滅,不然剩下的每一個部分都依舊可以攻擊敵人,他的弱點是心臟,只要擊碎了心臟,它就會再一次死掉。”
“也就是說,你所創造的的這個東西其實是有生命的,真是不可思議的奇跡,你看,他的牙齒,魔法陣已經開始修改他的身體,密斯拉女神在上,中空的牙齒,按照這個速度改造下去,還會生成一個血囊,作用就將喝掉的血液為維持身體運轉所必需的的‘血腥之力’。”
“天色不早了,”堂吉訶德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迪羅.波娃閣下您不困嗎?”顯然,看到這個女人說什么都不走,堂吉訶德只能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作為一名紳士,你不該送我回去嗎?”
哪怕是六月份,桑比亞的晚上也是有些冷的,才離開實驗室,堂吉訶德就感覺一陣冷風吹過,不由的讓他打了個冷顫,當然,迪羅.波娃說他是紳士,他可不會給那個女人多加一個法袍什么的,畢竟此刻這個女人在堂吉訶德的心里已經被劃到那個有些偏討厭一類的人里了。
當然,在堂吉訶德看來,這種女人雖然討厭,卻也還算是一個品行端正的人,她不會背地里搞小動作,而是直截了當的找你,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堂吉訶德才沒有使用奧西莉絲的力量把她制服,或者是趕走,因為他覺得這個女人還有利用的價值。
“很久沒有人陪我在晚上散步了呢,”忽的,迪羅.波娃前前后后的甩著自己的兩只手臂,配合著那多愁善感的表情,反而是有些顯得可愛而不是那么的討厭了。
畢竟只是一個法癡,這種人平時還算正常,但是一旦遇到了某些她感興趣的事情,就完全失去了曰常的人生觀跟世界觀了,想到這,堂吉訶德轉過自己的頭,“這么多年,你一直都是一個人?”
聽到這句話,扮演著迪羅.波娃的阿波羅.叮卻真的陷入了對于過去的回憶之中,自然,所謂的回憶,就是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夏亞.東海陪著她在繁華的街道上逛街的事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陪我度過了一段我最開心的曰子,不過后來,因為一些事情,他走了。”
“緣深緣淺,路長路短,看見就好,閣下也不必介懷,”在迪羅.波娃的別墅門口,堂吉訶德停下了腳步,“那在下就告辭了。”
“告辭?”迪羅.波娃收起了自己的多愁善感,轉而露出了一絲壞笑,“不進來坐一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