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跟神明之間的差距,用語言形容有些蒼白,但是將其具現化成某種實際存在的事物卻可以有著很直觀的對比,就好像這個孩童跟那個成年人一樣,無論是滑冰,還是說打架,孩童都沒有任何機會贏得那個成年人,但是,他們兩個卻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說到這,堂吉訶德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在孩童跟大人的腳下,分別出現了一個冰窟,兩個人似乎沒有什么反應,就掉進了冰窟里,冰窟下面沒有陽光,兩個人迷失了方向,在如此冷的環境之下,沒有氧氣,結局也是沒有意外的,兩個人都死了,尸體也緩緩的沉到了湖底,掉進了湖里,是會死的。
“倘若是神明的話,”奧西莉絲似乎有些不服氣,“是可以直接擊碎冰面,重新回到湖面上的。”
“這里只是一個寓意,”堂吉訶德給自己點了支煙,順便使用靈能將第一次血脈提純之后依舊沉睡之中的美坎.修特移動到了自己的跟前,當然,順便把她的衣服,在奧利西斯的鄙視的目光之下都給她穿上了,輕輕的將她放在了因為巖漿的烘烤而溫熱無比的地面上之后,他這才說道,“湖面的冰就是這個世界的基礎規則,無論是真神,還是真神的,想要滑冰,或者說是施展神術,都是要依賴于這個湖面的,沒有湖面的支撐,也即是世界之外,我想神術多半是要失效的吧。”
“話雖然是這樣說沒錯,”奧西莉絲輕輕的伸出了手,在她的手上漂浮起了一團來自于冥界的黑色火焰,“但是,就算是真神想要破壞這個世界的壁壘也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情,有這個時間,足夠敵對的真神逃離那個區域了,還是說,你的那個所謂的參悟”
“這也正是我所想要驗證的,”堂吉訶德同樣的抬起了自己的手,在他的手上的空間猶如深淵世界他的投影身上所發生過的事情一模一樣,手心上方的一個點為中心,四周的空間,光線,旋轉著向著那個點飛去。
漸漸的,在堂吉訶德小心翼翼的控制下,這個還未成型的黑洞所影響的區域越來越大,從堂吉訶德的手擴展到了奧西莉絲的手上,當然,范圍雖然擴大了,不過有著堂吉訶德的控制,這個未成形的黑洞無法對制造他的人所設置的境界線之外的一切造成任何的影響,這也就是有規則之眼,時時刻刻的掌控一切的好處,能夠確切的知道秘術的臨界點在哪里,保證不會發生質變,比如引起費倫世界的空間規則被強行吞噬,讓世界本身出現漏洞,相比之下,該隱,這個法術的發明者就很難能夠到達這種入闈的境界,確切的說,是根本達不到。
“雖然我先前有些擔心投影在深淵世界的參悟,拿到費倫世界是否好用,實際上證明我多慮了,”說到這,在堂吉訶德的秘術的影響下,奧西莉絲手里的那團火焰已經不再是熊熊燃燒的狀態,而是靜止在了那里,好像是時間停止了流逝一樣,“經過我的規則之眼的比對,深淵世界跟費倫世界的基礎規則,竟然是如此的相似,說實話,我不清楚這是本身誕生的時候就這樣,還是說因為那一次位面戰爭之后,所帶來的相互影響,不過,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使用。”
說到這里,堂吉訶德不再言語,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控制自己的所制造的那顆未成形的黑洞,以及它所帶來的領域上,因為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還是有一些危險的,不管是對自己,還是對奧西莉絲,亦或者是為了這件事情本身,目前為止,一切都跟堂吉訶德事先所設想的一樣,他這個凡人不單單禁錮住了神火,還有奧西莉絲的一只手,以及這區域內的時間跟空間,甚至這個區域本身,都被那個未完成的黑洞給徹底的禁錮住了。
“咔嚓!”
忽的,在奧西莉絲以及堂吉訶德共通的有些好奇的目光之中,凝固在那里的神火,猶如一面被敲碎了的鏡子,然而,這只是開始,隨著時間的流逝,裂紋還在不斷的增加,甚至可以腦補出來那咔咔的聲音,最終,在某種壓力的作用下,這一塊空間完全的坍塌,包含著神火的空間碎片,被空間坍塌之后的黑色窟窿吞噬的一干二凈,這時候,堂吉訶德才緩緩的撤銷了秘術,那個黑色的帶有著巨大的吸力的窟窿也被費倫世界本身自動的修補上了,“跟我猜想的基本上相同,就算是神明,失去了承載她力量的冰層,也難以發揮她的力量。”
“可以說得上是偉大的秘術,能以凡人之軀傷害到真神,足以證明它的強大,”說著奧西莉絲甩了甩自己的手,骨骼之間的摩擦聲證明,方才被禁錮的那段時間,感覺上并不舒服,“不過你忽略了一件事,憑借你現在的施法速度,以及真神對于危險的預知能力,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最弱小的七妹,月神,你都難以傷害到它,因為在你的‘冰窟’被打出來之前,她就已經離開了那里,而真神對于你的攻擊,你確是沒有辦法躲避的,而且來說,就算你偷襲成功了一次,你所傷害的也不過是一個真神的而已.”
“想到了?”看到奧西莉絲不再言語,堂吉訶德嘿嘿的笑了幾聲,“我所做的一切,從來都不是我要成為什么,不可否認,男人都有一顆成為世界第一強者的心,但是對于我來說,有一個世界最強的妻子,就足夠了,想來以真神的強大,想要學會這個一個‘竅門’也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而已,但是幾分鐘之后,我甚至可以大膽的預言,就算偉大的魔法女神想要戰勝你,也絕對不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哎呦!”
“又編排我大姐,真不知道她怎么會有你這個信徒,把那份秘術給我,然后你可以回去玩你的魅魔了!”
寂靜的不列顛阿恩克羅火山,除了不時滾動著的熔巖聲音之外,在沒有什么人,因為現在晚上,那些采伐硫磺以及火山泥的工人也都回到了船上休息,這是他們一項的謹慎,原因很簡單,在山上駐扎的話,一旦火山爆發了,逃跑不一定來得及,雖然說這些采伐工人很好奇,最近這些年,火山噴發變得柔和的多了,不再是沖天而起,而是好像溢出來的水一樣,慢慢的流淌,所以,除了少數的倒霉蛋之外,這里已經很久沒有死人了,顯然,這是堂吉訶德的功勞。
血脈提純基地里,通過通道流淌過來的熔巖受到火山的影響,也在忽上忽下的晃悠著,倘若不是有魔法陣的禁錮,恐怕早就噴出來焚燒四周的魔法陣了,不過,在這種干凈的夜晚,滾燙的熔巖發出的那種啵啵的聲音,不考慮危險程度,用來助眠還是不錯的,忽的,就在這個純粹的由巖石構成的基地里,忽然從地底下鉆出了一根藤蔓,確切的說,是樹根,只不過是被無限拉長了,變得跟觸手,藤蔓類似的樹根,緊接著,更多的樹根從那個地方鉆了出來,沒有規律的搖擺著,好像是一群歡快的孩童。
而且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如此多的樹根從地面之下鉆了出來地面本身卻沒有被破壞仿佛樹根跟巖石地面不在一個次元,最終這些樹根相互交織在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繭蛹,一陣淡淡的綠芒閃過,繭蛹再一次張開,里面出現了一個女人,自然,這個女人就是前世界樹依絲特,而她出現在這里,完全就是因為堂吉訶德的那個秘術,一個可以破壞世界最底層架構,甚至直接禁錮真神的力量的秘術。
正常來說,堂吉訶德做什么,依絲特是根本沒有辦法察覺的,把世界比作一個人的話,堂吉訶德就是蚊子,大多數情況下人被蚊子叮咬了之后,都是在蚊子離開了以后,被叮咬的地方才會瘙癢,但是發現了,也是為時已晚,那里的世界已經被破壞了。
但是這一次,哪怕堂吉訶德有遁去的一,卻也沒有辦法完全掩蓋他這一次所做出來的事情了,直接將底層世界打碎,那就好像是直接用刀捅了睡著了的人一刀,只要這個人不是植物人,恐怕都會立刻跳起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已經超過了遁去的一所能夠掩蓋的極限了,又或者說,超過了堂吉訶德本身所能夠發揮的遁去的一的極限。
自然,已經跟世界融為一體了的依絲特也就感受到了自己被‘捅’了的一刀,這時候她在察覺不到那里發生了什么,那也就不配叫前.世界樹了,在她的計算之下,倘若堂吉訶德一個不小心,讓這個秘術超過了臨界點,很有可能就會提前引發所謂的世界末曰,那么她所設計的一切,恐怕就都要被打亂了,不過萬幸的是,堂吉訶德的強大,以及那雙可以讓整個費倫世界的人都會羨慕的眼睛,讓他沒有在這個相對于封閉的地方改變世界,也算是虛驚一場。
當然,就算是這樣,依絲特也還是在堂吉訶德離開了之后,親自出現在了這里,主動的加固一下這塊被被損毀過了的空間,顯然,太了解遁去的一的那個詭異的能力的她相信,很有可能一旁的火山熔巖一個爆發,就有可能讓這片脆弱的空間被再一次擊碎,到時候世界的軌跡說不定會偏移到哪里去呢。
空間被加固了之后,搜尋了一下那個秘術所殘留下來的氣息,依絲特微微的皺了皺眉,這個秘術的強大,讓堂吉訶德只要愿意,隨時都可以引發一場席卷整個費倫的虛空瘟疫,雖然說在未來,會發生同樣的事情,但是根據她所設計的,那可不是由堂吉訶德來引發的,就算現在的未來沒有改變,未來的未來,似乎也進入了一種不確定。
“深淵意志這個家伙還是一如既往的混賬啊,這么危險的東西竟然也可以讓世界下的生靈學會,不過,”良久,依絲特嘆了口氣,似乎是陷入了某種回憶,想來當年的那一場位面戰爭,兩個世界的世界意志還是有著某種程度上的接觸的,畢竟都是世界的最高掌控者,“還真是嘲諷呢,當年我嘲諷它不懂得約束世界下的生靈,結果卻是自己先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