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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下面青石關要塞大火熄滅的過程在感覺上無比漫長,雖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多分鐘,但對飛艇上的人來說,特別是那些沒有經歷過真正戰爭的潛龍堂的學員來說,這十多分鐘的時間,比大家從潛龍島坐飛艇來到這里的時間好像少不了多少。
對于這個時代大多數以石材或鋼筋水泥為主要原料建造的城堡和要塞來說,白磷凝膠燃悳燒彈最大的作用,不是破壞目標的建筑結構,而是對有生人員和地面上的部分設施進行破壞和殺傷。
白磷凝膠燃悳燒彈燒起來后無法撲滅,而且會凝結粘附在被大面積濺射到的物體表面持續燃燒,其燃燒溫度最高可以達到一千多度,在這樣的溫度和燃燒效果下,只要被沾上,地面上絕大多數依靠蒸汽催動的防御設施都會被破壞。
如果沾到人身上或某些可燃物身上,那結果自然更不用說。
從開始到結束,下面青石關要塞對空防御炮塔的只來得及發射了兩枚弩炮,就在白磷凝膠燃悳燒彈的火光中完全啞火了,而那兩枚弩炮對于懸停在數千米高空的大型戰爭飛艇來說,連射到飛艇的底部的距離都還有一大段就已經失去了力道,呈拋物線往下面墜落而下。
一旦遭遇到白磷凝膠燃悳燒彈的襲擊,導致城堡或要塞的蒸汽管道破損或出現機械故障,那些炮塔上面的壓力值一降下來,防空弩炮就會成為擺設。
這個時代,能對付得了飛艇的最有效的武器,只有飛艇,可惜的是一直到懷遠堂的飛艇完成了第一波攻擊,天寒城甄氏家族的飛艇也沒有露頭的機會。
這就是突襲的優勢,絕不給對手反應和喘息的機會。
在下面的火焰逐漸熄滅而且解除了要塞德法防空武裝之后,張鐵他們乘坐的飛艇開始降低了飛行高度,就在青石關要塞一百多米的上空盤旋,利用飛艇上的弩炮在向下掃射著,為張鐵他們的空降掃清著下面的障礙。
飛艇上小口徑的速射蒸汽弩炮在朝上往下射擊的時候,那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射悳出的那些箭矢帶著巨大的慣性飛出去,可以輕易的把兩個穿著盔甲的人洞穿,如果是射到一個人的手足上,一箭下去,就是斷手斷腳的后果。
恐怖的戰爭飛艇就像是在撲食獵物的蒼鷹,不斷從空中對下面的目標發起一次又一次的打擊,剛剛才在燃悳燒彈的攻擊之下勉強集結起來的部分要塞中的士兵,轉眼之間,又被飛艇速射蒸汽弩炮射得哭爹喊娘人仰馬翻。
“打開一號至六號空降艙蓋……”
“放下鋼繩……”
“弩炮做好火力壓制與掩護……”
“戰斗人員準備空降……”
飛艇內的艇員的指揮官們大聲叫喊著,幾秒鐘的功夫,就完成了戰斗人員的空降準備。這次的空降,因為高度太低,又要追求速度和效率,所以沒有采用降落傘,而是采用了利用鋼繩進行滑降的方式,所有人主要拉住鋼繩上的控速滑輪,幾秒鐘的時間就能從飛艇滑落到地面
幾秒鐘的功夫,所有人都站在了空降艙門口,凜冽的風從向下打開的空降艙口吹了進來,飛艇的底部裝甲板上,不斷傳來零星的被箭矢射中的清脆的“叮叮當當”的聲音,下面要塞的守軍雖然遭到了打擊,有了一批人員傷亡,但還并沒有完全喪失戰斗力。
此刻在下面,差不多還有上千人的部隊,有的亂成一鍋粥,有的則在組織抵抗。單靠單純的空中攻擊,除非投下的是大威力的煉金炸悳彈,否則沒有辦法把下面的人徹底的瓦解。
“誰第一個來?”剛才在飛艇內向大家講解這次任務行動的那個高級軍官看著所有人問了一句,第一個下去的,肯定是被下面人重點圍攻的目標,甚至還沒有下去在鋼繩上的那幾秒鐘就是下面的靶子,可以說是非常危險。
但這次行動,家族長悳老會之所以要讓潛龍堂的家族學員參與進來,除了潛龍堂的家族學員是一支非常重要的力量之外,還有一個意思,也就是希望潛龍堂的大多數學員們能親自體驗一下戰爭的滋味。
懷遠堂承平日久,最近二十多年,幾乎都沒有過這種規模的行動了。
聽到那個軍官的話,在別人才剛想站出來的時候,渾身已經戰意沸騰的張鐵二話不說,縱身一躍,抓住鋼繩上的控速滑輪從飛艇上跳了下去。
在用左手抓著控速滑輪從飛艇的艇艙內躍下的那一刻,張鐵瞬間就看清楚了下面的局勢——而遠處的天邊,第一縷黎明的晨曦剛剛露了出來。
還在鋼繩之上,張鐵反手就抽出了身上的背著的標槍,對著下面一個拿著弓箭瞄準著飛艇的家伙投了下去,瞬間就把那個人貫穿。
張鐵的動作很快,控速滑輪在鋼繩上下降的速度也很快,幾乎一秒鐘就有十多米,張鐵人還沒滑到下面,眨眼之間,身上九聯裝的重裝金屬標囊中的九根標槍就被他投擲了出去。
在張鐵眨眼之間清空自己重裝金屬標囊的同時,飛艇里的所有人都感覺到那“叮叮當當”撞擊在飛艇底部裝甲上的箭矢的聲音一下子稀疏了下來。而耳朵好使和細心一點的人,則發現了張鐵每次在投擲出標槍后才延后在空氣中響起的爆音。
連續九個音擊,地面上九個對大家空降威脅最大的家伙眨眼之間就被張鐵清除,上面那個高級軍官看著張鐵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明亮的光彩。
“每隔三秒下一批人,快!”那個軍官大叫起來,而看到張鐵已經跳下去的其他懷遠堂的男性學員,更是一個個不甘示弱轉眼之間,六個人同時拉住鋼繩跳了下去。
在連續干掉下面的九個看起來有些厲害的射手之后,張鐵就成為了其他射手的目標,不過好在他下降的速度非常快,而飛艇又在繞著青石要塞移動著,有人朝他射了幾箭都擦著他的身體飛了過去,唯一有一箭勢大力沉來勢兇猛直奔張鐵的面門,也被張鐵反手抓過背上的重裝棱刺盾牌擋下了。
箭雖然被盾牌擋下來了但箭上兇猛的力道,也讓張鐵的手臂震了一下。
電光石火之間,張鐵向下面望去,只見下面城堡的一處炮塔旁邊,一個三十多歲的穿著黑色甲胄的馬臉軍官正拿著弓指向自己,那個人狠狠的看著張鐵,兩個人的眼神隔著差不多百米的距離在空中撞擊了一下。
下面一大堆拿著長槍穿著黑甲的士兵朝著張鐵預定的落點沖了過來,有人大叫著,“殺了那個人,殺了那個人今晚殺敵一人者,官升一級,獎勵一百個金幣!”
下面是刀槍如林遠處的那個馬臉軍官又瞄著張鐵快速開弓,張鐵抓住鋼繩一蕩,瞬間松開手,離地還有三十多米,就像一顆流星一樣的朝地面上跳了下去。
沒有人能想到穿著重裝盔甲的張鐵敢在這個高度以這么勇猛的姿態跳下來,不光是下面的人想不到,就連飛艇上面一直注視著他的懷遠堂的那些軍官和隨后跟著一起從鋼繩上滑下來的潛龍堂的學員們也想不到。
如果不是吃下一堆鐵胎果,而且在深海之中利用海水的壓力把這個身體錘煉得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承受能力,張鐵也不敢就這么穿著幾百公斤重的裝備從這個高度跳下去,這個高度,已經是他目前身體能承受的極限。
因為沒有想到張鐵會跳下來,判斷失誤的馬臉軍官射悳出的第二支箭堪堪擦著張鐵的頭頂上一尺的地方飛過,下面那一堆沖向張鐵預定落腳點的士兵們也慌忙轉向。
張鐵在空中就激發了識海中的疾行術符文。
“轟”的一聲,張鐵整個人像炮彈一樣在砸在地面上,盾牌一揮,周圍剛剛沖過來的五個黑甲團的士兵瞬間就骨折筋斷的噴著鮮血倒飛了出去。
然后張鐵閃電般的再次彈起,向著那個馬臉軍官沖了過去,擋在張鐵和那個馬臉軍官之間,向張鐵沖過來的黑甲團的士兵,瞬間就被用盾牌護住自己的張鐵用沖撞之術一路撞飛了二十多人。
在空中看下去,張鐵就像一頭發足狂奔的蠻牛,而那些黑甲團的士兵,都成了擋在蠻牛路上沒有半點還手之力的稻草人,完全就被碾壓了過去。
身體強大的力量和神之符文對速度的加持效果,讓此刻的張鐵,就算穿著重甲,但速度依然達到了一個讓人恐怖的水平。
看到張鐵恐怖如斯,而且直接向自己沖過來的時候,那個馬臉軍官終于有些慌張,他向張鐵射悳出了第三箭。
張鐵擲出盾牌,一百多公斤重的棱刺重裝盾牌呼嘯旋轉著,用鋒利的邊角把幾個擋在路上的黑甲團士兵的身體切割成兩半之后,和那個馬臉軍官射悳出的第三箭對撞在了一起。
丟出盾牌的張鐵身形再次加速,在那個馬臉軍官還沒有來得及射悳出第四箭發的時候,張鐵就已經撲了過來。
“殺!”張鐵舌若春雷,在一聲震懾人心的大喝中一拳擊出。
張鐵的這一聲大喝,其聲音之大,瞬間就蓋過了整個要塞中那些慌亂嘈雜的喊殺聲,完全像打雷一樣,旁邊離張鐵稍微近一點的幾個黑甲團的士兵,都覺得腦袋里嗡了一聲,手下的動作一下子慢了下來。
要塞中的許多人都不自覺的扭頭向張鐵那邊看去。
那個人和張鐵對了一拳……
只是一拳……
那個馬臉軍官整個人的身體就像從幾十層高樓上摔下來的瓷器一樣,瞬間四分五裂的爆裂開來,化成一團血雨。
“啊,營長被殺啦……”許多黑甲團的士兵慌亂了起來……
張鐵的身后,一個近百米高大的百足蜈的戰氣圖騰在燃燒的血浪中一下子升騰而起,用充滿殺意的血紅眼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要塞中的那些士兵,就像要進食的怪物一樣,一下子就把整個要塞籠罩在內,踩在了腳下,看著張鐵如此恐怖的表現和那個仿佛神祗下凡一樣的戰氣圖騰,許多人都呆住了,整個要塞內剩下的黑甲團士兵的斗志,瞬間被張鐵一人所奪……
“絕世悍將,絕世悍將,……”飛艇上,看到張鐵如此表現,那個高級軍官激動得大叫起來,“此人是誰,此人是誰,為什么我以前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