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太夏部分地區的婚戀習俗,張鐵這些年在太夏,的確略有耳聞,在部分地區,的確有新姑爺或女婿第一次上門要“鬧姑爺”或者“鬧女婿”的傳統,面前這幾個廣南王府的騎士,在這里堵著自己的門,絕對沒有惡意,大概就是早已經聽說過自己的名字,在好奇之下,忍不住想借機“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廣南王府的騎士已經把張鐵當做了姑爺,這讓白素仙滿心歡喜,又有些嬌羞,但這幾個人攔在這里要給張鐵出難題,又讓白素仙有些氣惱,擔心張鐵生氣,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小心的看了張鐵一眼。
如果是一般的人,白素仙早就呵斥,而面前這些人,都是廣南王府的家將部曲,基本上是從小看著白素仙長大的,猶如白素仙的叔伯一般,白素仙實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張鐵對著白素仙笑了笑,讓白素仙不用擔心,自己可沒有這么小心眼。
“既然幾位老哥要和我親近親近,那就請幾位老哥出題好了,我接得住就接,接不住我就認輸,反正都是一家人,大家玩玩,也不存在什么丟臉不丟臉的!”張鐵爽朗的笑了起來。
聽張鐵這么一說,幾個堵著飛舟門的騎士一個個互相看了一眼,對張鐵的第一印象都大好,各自心說,不愧是千機真人,這舉重若輕的風度氣質,的確不一般,怪不得能把廣南王府里的“魔女”都拿下來了。
“好,爽快!”那個光頭憨貨啪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一巴掌下去,他半個身子的肥肉都在顫抖著,他看著張鐵,豪邁的說道,“咱們南疆姑爺第一次上門要露的三板斧,第一板斧來文的,第二板斧來武的,第三板斧那是比酒量,上次你去一趟軒轅之丘,就把老忠的破金蠱之毒給解了,老忠和咱們兄弟聯系的時候說起這事,都激動得不行,只有一個服字,這文的一關,就算你過了,咱們都服氣,今天就要來武的和比酒量……”
“如何來武的?”張鐵笑著問道。
“咱們都是騎士,真要打起來的話,傷了誰都有失和氣,所謂武的,那就簡單點兒,咱們就來比比力量,注意啊,是比力量,不是戰氣,今日我在這里,你若能用力氣把我推開,那就算你贏了……”那個光頭憨貨繼續說道。
“不行,孟叔,可不帶這么欺負人的……”張鐵還沒開口,白素仙就連忙替張鐵拒絕,她瞪著眼睛噘著嘴有些氣惱的看著那個憨貨,“孟叔你從小就天生神力,修煉的又是伯爵級的《鼎天經》,《鼎天經》可是人族進階騎士的所有經典之中在修煉之后增加力量最強的,孟叔你進階大地騎士已經三十多年,張鐵才幾年,孟叔你去年又覺醒了孟氏一族的玄階先祖血脈五丁真脈,力能開山,整個廣南王府力氣比你大的人都找不出幾個來,我爹爹都說單純比力氣的話你是王府第一,你和張鐵比力氣,那不是欺負張鐵嗎,不行,換一個……”
“這個……”看到白素仙噘起了嘴,那個光頭憨貨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摸著腦袋,轉頭看向其他的幾個騎士,看到他一轉頭,白素仙立刻就明白了,這個武比的主意,就是這堆人一起想出來了,張鐵雖然是廣南王府未來的女婿,但這些廣南王府的家將部曲第一次和張鐵見面,也想讓張鐵明白這些家將部曲在廣南王府的地位,所以就選出了這么一個在他們看來“絕對不可能輸”的項目來給張鐵一個下馬威——若是單純比力氣輸了的話,也不算太折面子,因為騎士的戰力,可不僅僅是力氣。
“好啊,幾位叔叔伯伯欺負我,等我回王府就去各位嬸嬸哪里告你們的狀,特別是孟叔叔你,我就跟嬸嬸說你在這里看上了其他的女騎士!”
那憨貨一聽白素仙要去自己女人面前告狀,而且還是這么一條,整個人臉色都變了,連忙搖手,“小郡主你可不能這樣,若是你嬸嬸相信了你的話,我可慘了,她非得把我的皮給扒了……”
沒想到這么一個大地騎士居然還會怕老婆,張鐵覺得有趣,一下子就大笑起來,“好了,素仙你也不用說了,比力氣就比力氣好了,這個輸贏也無傷大雅,咱們就來比比力氣好了……”
“可是……”
白素仙還想說什么,張鐵對著她眨了眨眼,白素仙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不說了。
那個憨貨一聽張鐵同一比力氣,就像生怕張鐵和白素仙反悔一樣,連忙一下子就在飛舟門口扎了一個馬步,雙手平舉胸前,掌心對著張鐵,“只要你能把我推得退后一步,就算你贏了,你放心,我老孟不會把你怎么樣的,我最多只用七分力,一下推不動的話,你可以多試幾次……”
話一說完,這個憨貨渾身的肌肉就如同山丘怪蟒一樣的鼓了起來,整個人的身體內,居然響起了敲鼓一樣的聲音,渾身氣血沸騰,整個人的身體周圍,居然蒸騰起一股熱氣,這是一身力量爆發到極致的表現。
張鐵饒有興趣的看著,平心而論,這個廣南王府的大地騎士的確是他見過的力量最強的大地騎士,但是,這點力量,和自己一比的話,那就不是在一個水平上的了,白素仙不知道的是,除了《鼎天經》之外,《無間鵬王經》增加的力量更加恐怖,自己雖然不是天生神力,但自己吃下的那么多的七力果,早已經將自己的身體七力壯大到了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地步,還有吃下的本源之果在壯大自己本源的同時,也會帶來自己身體力量的增加,更不用說最近這段時間自己吃下的那一顆顆的黃金獨角仙的救贖了……
“準備好了嗎?”張鐵輕松的走了過去,看了看那個憨貨的身后,就在他身后七八米的地方,就是飛舟內部的一堵金屬墻壁,看起來很結實,沒有什么尖銳的東西,張鐵放下心來。
“來吧……”憨貨吐氣開聲。
張鐵站在他面前,腳下不丁不八,就如同平常一樣的站著,只是把兩只手的手掌和那個憨貨的手掌抵住,看到張鐵如此托大,那個憨貨眼中有一絲憤慨之色閃過,旁邊的幾個圍觀的騎士眼中都有一絲怒色閃過,剛剛對張鐵升起的一絲好感,在這個時候都有些動搖,覺得張鐵狂妄到沒邊了,不過也有幾個人滿眼疑惑,心里忍不住在想,難道千機真人是想以這樣的方式認輸——這樣的話,好像也挺有風度的,至少不需要等到弄到滿頭大汗臉紅脖子粗認輸的時候要好看一些。
那個憨貨不知道的是,張鐵原本想用一只手的,但考慮到他的面子,才用了兩只手,而且用一只手的話,張鐵擔心這個憨貨的雙手受力不勻,從而把他和自己接觸的那只手的手臂與肩膀震碎。
“準備好了,我要用力了,一,二,三……”張鐵開口……
三字話音剛落,就像按下了一個開關一樣,“砰……”的一聲,那個憨貨整個人一下子就從飛舟的門口橫飛了出去,一下子撞在了后面的那道金屬墻壁上才滑了下來……
所有人,包括白素仙在內,一個個目瞪口呆,只有張鐵一臉微笑。
“我說老孟,你他娘的就算是怕郡主告你的狀,讓家里的母老虎炸窩,也不用這樣吧,這也太假了吧,奶奶的,老子認識你五六十年了,都還不知道你這個憨貨有這么一顆七竅玲瓏心,能想出這么賣好的辦法,你那精鋼腦袋啥時候開的竅啊……”那個憨貨才剛剛爬起來,旁邊圍觀的一個騎士就忍不住大叫了起來。
在旁人看來,剛剛這一下,自然是老孟故意的,除了故意之外,簡直不會有第二種可能,因為張鐵第一沒有用戰氣,第二好像根本沒有怎么用力,就這么一下,老孟那憨貨就自己倒飛出去了,騙誰啊!
“吼……”爬起來的那個憨貨搖了搖頭,甩甩撓頭,怒吼一聲,根本不理旁邊人的諷刺,直接一把就把自己穿著的一件蟒蠶衣服撕碎,露出衣服下面那鋼鐵澆筑一樣的上身,朝著張鐵再次沖過來,再次擺好架勢,上身前傾,馬步變成弓步,身上熱氣蒸騰,雙手和脖子上的血管經脈如一條條的蟒蛇一樣起伏起來,“我不信,再來……”
張鐵笑了笑,依然和剛才一樣,把雙手和這個憨貨的手掌貼在一起。
“我要用力了,一,二,三……”
還是和剛才一樣,張鐵話音一落,那個憨貨整個人就再次倒飛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了飛舟門口正對的金屬墻壁上,在一聲巨響之后,才掉了下來。
這一次,周圍的所有騎士都看清楚了,就在張鐵“三字”音落,剛剛微微下沉彎曲著胳膊的張鐵雙手往前一推,胳膊一變直,老孟就像一頭被火車撞到的蠻牛一樣,毫無抵抗能力的飛了出去。
老孟第二次撞擊在那個金屬墻壁上,那塊金屬墻壁都凹下去了一塊,明顯變形。
第二次被張鐵的巨力推飛的老孟再次爬了起來,搖搖頭,似乎任然不相信自己會被張鐵那看似“文弱”的雙手給推得飛了出去,他又沖了過來,第三次擺出架勢,大叫起來,“再來……”
圍觀的兩個大地騎士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從人群之中跳了出來,來到那個憨貨的身后,各自擺出架勢,伸出兩只手臂,在背后抵住了那個憨貨的左右兩肩,那個憨貨的肩膀寬得就像一道倉庫的大門,同時被四只手臂抵住,居然也不覺得擁擠,每只手掌都有放的地方。
“一,二,三……”
“砰……”
沒有任何懸念,張鐵“三字”話音一落,三個大地騎士,就同時飛起,撞到了后面的金屬墻壁上。
圍觀者這個時候都被張鐵一身的神力給完全驚呆了,一個人到底需要多么恐怖的力量,才能同時以力量將三個大地騎士毫無抵抗之力的推飛,看張鐵的神態,哪怕到最后,都還沒有完全用出全力。
“神力……真正的神力……我老孟服了……”那個憨貨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對著張鐵抱拳,一臉的佩服之色,另外兩個大地騎士雖然被張鐵的力量推飛,但在站起來的時候,看著張鐵,同樣一臉敬畏的抱拳行禮,幾個騎士都明白,這樣的力量,在騎士的近身戰之中,哪怕不使用戰氣,其威力,也非常恐怖,簡直可以徒手撕碎鋼鐵,真不知道這樣的力量是如何鍛煉出來的。
白素仙看著張鐵,一臉酡紅,滿眼崇拜,張鐵的勝利,比她勝了還高興,這種純粹的陽剛和力量的較量,更顯男人氣概,讓她心折。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千機真人,能文能武,驚才絕艷,素仙的眼光,果然沒得說……”在一個爽朗的笑聲之中,一個衣著華貴,氣度雍容,做文士打扮,留著長須的中年人從飛舟門口后面的通道處走了出來。
“二爺!”
“二叔!”
這個中年人一走出來,白素仙和堵在門口的一干騎士都連忙與這個中年人見禮,知道了這個人的身份,張鐵也禮貌的和這個人見禮。
那個人從頭到腳認真的看了張鐵一遍,然后微笑的對著張鐵點了點頭,接著轉過頭去,看著那個憨貨和周圍圍觀的一干騎士,“怎么樣,爾等現在可服氣了?”
“我等服氣!”所有人都點頭,這種時候,沒有一個人不服氣的,張鐵的力量,已經大到足以讓人敬畏的地步了。
“既然服氣了,那還愣在這里干什么,酒席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你們要是連酒量都拼不過,那我可要打板子了!”
“哈哈哈,還是二爺想得周到,給我們留下一板斧搬回面子……”那個姓孟的憨貨又摸著腦袋笑了起來,對剛剛的勝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請……”白素仙的二叔對張鐵做出請的姿勢,對張鐵,完全不是以普通的姑爺和女婿的身份接待,而是以廣南王府的貴客的規格來接待。
“二叔先請!”張鐵笑了笑,謙讓。
白素仙的二叔點頭大笑,直接拉著張鐵的手臂,與張鐵一同進入的飛舟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