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們今天還要劃那個銅板嗎?還要劃多久?”小晴抬抬頭,有點可憐巴巴地說。
不光小晴,就是阿忠還有阿義兩個,那臉都成了苦瓜臉,要不是自己是奴隸,估計一早就就要作反了。
劉遠所謂的教導,就是買了幾塊銅板,每人一把長刺一柄指甲大的小鏟,每天就要他們在上面刻劃直線,一劃到底不能停的那種,別看是劃直線那么簡單,要求劃得自然、筆直,那小銅板上劃滿,然后用小鏟一點點的,輕輕的鏟平。
就是這鏟平,也是很講求的,要鏟得薄,薄薄的一層,鏟得要平滑、工整,最好像鏡子一般,劃滿了就鏟,鏟平了再劃,周而復始,一塊銅板消耗完了,就再換一塊。
一天、二天、三天、十天.。。。。很難想像,天天都是這樣,簡單又煩瑣的工作一再重復,那得多悶,現在的小晴,一拿起那銅板或一聽到金屬相碰的聲音就有一種想崩潰的感覺,
有時寧愿干重活,也不想做這些工作。
不干也不行,雖說少爺并不打,就是把待遇分等級,做得最好的,吃飯時有魚有肉,中等一般的,青菜送米飯,做得不好的,喝清水粥吧,現在的半大小子,吃窮老子,一天不吃,雙眼都發光,放以前在奴市受訓時,吃那些粗米爛菜沒覺什么,可是吃過好的,再讓吃差的,還真的吃不下。。。。。。。
劉遠看著那三個可憐巴巴的孩子,心里暗暗好笑,自己以前受的罪,現在這三個小家伙身上體現了。
遙想當年,自己剛學藝拜師時,也天天刮這個,刮到第五天,忍不住問了和小晴同樣的問題,話還沒說完,屁股就給師傅踹了一腳,大吼一聲: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干的就給老子滾,那時委屈得差點都哭起來,不過,劉遠后來才知道這樣做的深意。
眼、心、手,眼要快、銳利;心要耐心、細心;手要巧、穩,一個優秀的首飾工作者,這是最基本的三點,當然,要做到劉遠這級別,還有敏銳的時尚觸角還有風向,把握潮流的重心。
“怎么,你們都覺得很悶,很煩,覺得這樣樣沒什么用,浪費時間,對吧?”劉遠笑容滿面的問那三個孩子。
阿忠、阿義還有小晴聞言,拼命點著小腦袋。
劉遠搖搖頭說:“我想過二天再跟你們說的,現在看到你們這樣,我還是提前說吧。”
三雙好奇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劉遠的,看看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有本事又有愛心的主人,到底要說些什么。
劉遠隨手拿起一件樣板首飾,一臉正經地說:“一件首飾,除了它本身是貴重的材質,如金、銀、寶石等材料造成,還包括了藝術的價值,就以這枝最簡單的紫頭釵來說,它包括了錘擊、澆鑄、焊接、切削、拋光、鉚、鍍、鏨刻、等工藝,除此之外,少爺我還開發了鑲嵌、微雕、鏤空等新工藝,做這么多,不是砍柴,拿把刀就可以砍了,做首飾,要做到眼明、心靜、手穩,手隨心動,這樣才能做出完美的首飾。”
“讓你們做劃鏟銅板,這是鍛煉你們的耐心、手力、腕力、眼光等重要條件,要是這些最基本的都不到,那什么都不成,學不成,那么你們永遠只能做最低等的奴隸。”劉遠舉起自己的右手,五指揚了揚,扭頭問三個小愛伙:“你們看得出,我這只手,和你們的手有什么差別嗎?”
“少爺,你的手大。”
“對,少爺你的手好白。”
“你的是大人的手,我們的小孩的手。”
劉遠搖了搖頭笑道:“錯了,我的,是一雙巧手,我的手,可以做出全大唐最精美的首飾、我的手可以讓我吃得好、穿得曖,而你們,只是一雙拙笨的手,除了洗米掃地砍柴,什么也干不了。”
看到三個小家伙一臉的迷茫,劉遠搖了搖頭,心里暗笑著,她們年紀還小,這些話對他們來說,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干脆用行動給們示范算了。
“阿忠,拿一塊一號銀子給我。”
“是,少爺。”
阿忠快步快到貯藏柜,拿了一塊代表著高純度、提純過的銀子送到少爺的手上。
“看好了。”
劉遠說了一起,拿起一把小錘子對著銀子就捶打了起來,只見錘子在劉遠的手中上下飛舞,一邊捶打,一邊飛快地翻弄著那塊銀子,好像不用看、不用思考的一般,不到一刻鐘,當劉遠手中的錘子停下來時,三個小家伙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原來只是一塊的銀子,劉遠只用一把錘子,不到一刻針的時候,硬生生打出一個等邊的五角星,每一個邊、每一個角、都對非常對稱,那像用模具鑄出來的一樣,用肉眼都看不出誤差來,一下子把個小家伙的眼都看值了。
這簡直就像變戲法一樣,神乎其技啊。
劉遠拿起那個亮晶晶的銀五角星,誘惑那三個小家伙說:“怎么樣?漂亮嗎?”
“漂亮”阿忠、阿義還有小晴異口同聲地說道。
“想要嗎?”
“想。”
“想?”劉遠嘴角露出壞壞的笑容:“不給,想要的話,學好技術后自己打去,你們少爺,也是鏟小銅片鏟起的,想成為人上人,就得吃得苦中苦。”
這句話,三個小家伙好像聽明白了,三個人、六只眼都是亮晶晶的。
“還楞著干什么,快點,今晚吃牛肉炒黃瓜、紅燒豬蹄還有羊肉湯,誰做得不好,別說肉,哼哼,今晚米湯都沒得喝。”說完后,劉遠嚴叱一聲,嚇得那三個小家伙連忙低頭干活。
美妙的憧憬還有豐盛的晚餐,特別是那肉,誘惑力絕對巨大。
看到三個小家伙乖乖練基本功后,劉遠把手背在后面,得意洋洋地走了。
終于有“菜鳥”給自己調教收拾了,這感覺,還真不錯。
“師兄,累了吧,來,喝口參茶潤潤喉嚨。”小娘一看到劉遠走出那工作室,馬上把一早準備好的參茶送上。
最近還真是辛苦劉遠了,又要做首飾、又要準備崔夢瑤的那件精美的首飾,還得抽空培訓那三個從零開始的小家伙,不是一般的累。
幸好,他們現在還年輕,手指頭的關節還沒變拙,靈活、易教,劉遠倒也教得盡心盡力。
做大老爺之前,得把他們培訓出來啊。
“真乖”劉遠輕輕刮了一下小娘的瓊鼻,然后接過參茶美滋滋吸了二口,不熱也不冷,剛剛好,舒坦得直呼氣。
“對了,安老呢?”
安老說的就是管家趙安,他來到金玉世家后,盡心盡責,有時剩飯也舍不得到,偷偷留起來自己第二頓再吃,簡直當這個是家了,所以劉遠和小娘都尊稱他為安老。
小娘高興地說:“在看店呢,真是厲害,那口才可好使了,比你做得還要好呢。”
“那當然,安老以前負責趙府名下商鋪的經營,自然是我們老練多了。”
這次誤打誤撞,還真撿了個寶,趙安不但能寫會算,把里里面面打理得妥妥當當,還能替代劉遠做掌柜管理店鋪的工作,閑時幫忙訓練阿忠還有阿義,這把劉遠解放了出來,可以專心做自己要做的事。
“少爺,少爺~~”沒想到,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起趙安,這家伙踱著小碎步興沖沖地跑了進來:“少爺,少爺,有喜事。”
“什么事這么高興?”劉遠奇怪地道。
趙安把一張請帖遞到劉遠的手里,一臉興奮地說:“大喜事啊,少爺,揚州的文人才子準備明天晚上在瘦西湖泛舟賞月,順便以詩會友,蘇老先生特地推薦了你,邀請你也去參加明天晚上的詩會啊。”
納呢?
瘦西湖?詩會?還叫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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