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對自己的推銷策略還是感到很滿意的,因為他在家奴帶下去用飯的時候,聽到不少人都在討論著那件首飾還有自己的那間金玉世家,猜得不錯的話,憑著自己打造的那件“松鶴延年”的作品,金玉世家己經成功地在眾多的達官貴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崔王氏沒有佩戴劉遠獻上的首飾,出人意外的當場佩戴崔夢真獻上的“孔雀開屏”,不過這并不代表崔王氏不喜歡那件首飾,相反,她當場就交給貼身侍女保管好,還對崔夢瑤加以萬般寵愛,理由很簡單,現在攤上了一個千古有名的好皇帝,唐太宗李世民,而長孫皇后也是唐以后歷代皇后的楷模,太宗和皇后都反對奢侈、浪費,主張節儉。
因為崔氏的緣故,崔王氏的地位很特殊,一言一行,可以說對士族影響甚大,雖然她很喜歡那件“松鶴延年”,可她不能在公眾場合佩戴,免得士族之間相互效仿,讓皇上還有皇后的主張成了一紙笑話,所以她不光不選擇佩戴,反而對自己最喜歡的孫女加以譴責。
當然,并不是真的怪她,只是做做樣子的,這不,這邊剛責罵完,馬上又拉她坐在自己的身邊,以示寵愛,還讓她到自己的庫房挑選禮物,作為補償,這點心思,劉遠哪里想不到呢?
劉遠的詩作得很妙,首飾也做得很巧,可惜他的身份還是一個商人,在這不是王公大臣就是豪門名族的宴會,的確沒有他的一席之位,不過老太太心情不錯,知道他是風塵仆仆從揚州趕來的,特地吩咐下去,做一席酒菜,讓劉遠在客房里享用。
做了一首那么好的詩,又打造出巧奪天工的首飾,那是才子加工匠大師啊,不過掛了一個商人的頭銜,上不了大堂,吃個飯總有的,老太太一高興,法外開恩,準許劉遠在這里留宿一宵,好生招侍。
現在天也黑了,也不趕劉遠出府。
“小相公,這邊請吧。”一個機靈的家奴在前面帶路。
老太太對劉遠另眼相看,做家奴的,自然不敢對他無禮。
“這位大哥有禮了,你請。”劉遠眼里沒那么特權思想,就是一個家奴,也對他彬彬有禮。
剛走到轉角處,劉遠突然停下了腳步,跟那位家奴打了一個招呼,笑嘻嘻地走到一個漂亮的侍女身邊:“春兒姐,怎么在這里坐著?”
劉遠停下的原因,是因為他看到崔夢瑤的貼身丫環正在這里無聊的坐著。
“是劉掌柜啊,哦,沒什么,現在小姐不用我侍候,我就在這里等小姐出來啊。”劉遠剛才拉風的表現,早就在家奴和丫環中傳開了,春兒對倒也沒有什么什么成見。
“那個,有件事,我想拜托春兒姐。”
“你說~~”
劉遠壓低聲音說:“那個,崔小姐什么時候方便,請她過來一趟,那首飾的帳,得結算一下。”
還以為什么事呢,原來是要銀子的,商人就是商人,什么時候想著銀子,春兒的臉一下子就沒了笑容,眼里也多了幾分看輕,懶洋洋地說:“哦,知道了。”
媽個巴辣,怎么一說銀子就翻臉的,老子做東西不要成本、不要工錢啊,還千里迢迢從揚州送來,坐馬車坐得人都快要散架了,這么辛苦,也就是出門求財而己,還給我面色呢。
劉遠也不理會她,反正有銀子收就行了,這里一個個都是眼睛長在腦門上,難交流的。
“小相公,你今晚就在這里歇著吧,你坐一會,酒菜很快就送來的。”家奴笑著說。
“這個拿著。”劉遠在錢袋子里翻了一下,挑出一塊大約二兩重的碎銀塞到家奴的手里,笑著說:“大哥辛苦了,這個拿去喝茶,對了,不知方不方便幫我打桶熱水來,我趕了一天的路,有點累了。”
“沒~~沒問題,公子,你候著,我馬上給你弄熱水去,再弄個浴桶,洗得干干凈凈,讓你好好泡一下。”那家奴興奮地說。
二兩銀子,那是自己三個月的例銀了,沒想到眼前一個小小的商人,竟然比那些大老爺還大方,像自己侍候的大老爺不少,很多都是沒打賞的,就是有,多是一把銅錢或給個銀豆子,哪有人一出手就給二兩的,得了這么一筆厚賞,家奴自然是十分高興,反正老夫人也說好生侍候,就是給他送浴桶什么的,估計也沒人說話。
“那就有勞這位大哥了。”
“不敢,不敢。”
劉遠的“上路”,讓家奴激發出異常的熱情,很快,他讓人抬進一個大浴桶,給劉遠注滿了熱水,不但撒了干花,還拿了一條大毛巾賣力幫劉遠擦著背,把劉遠侍候得就像一個大爺一樣,洗完澡,馬上就送來熱氣騰騰的酒菜,這讓劉遠非常滿意。
這二兩銀子花得值啊,反正自己剛得了一百兩的打賞,等會崔夢瑤和自己結帳的時候,又有幾千兩的收入,這二兩碎銀子,對劉遠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
“公子,你慢用,我先出去干活了,你有什么事,就在門口喊一聲,小的馬上就來。”
這家伙,真不愧是在大家族培訓過的,一感到自己的存在讓劉遠吃得不太舒服,馬上就要告辭出去,讓劉遠一個人慢慢享受。
“這位大哥等一下。”劉遠又摸出一塊二兩多重的碎銀放在他手里說:“有一個姓趙的車夫送我來的,估計現在還在外面候著,就是寫一個秦字的馬車,他人生地不熟的,你辛苦一趟,幫他找間客棧安置好,有多的,權當大哥的跑路費吧。”
“謝公子,謝公子,你放心,我馬上去辦,一準給你辦得妥妥當當的。”家奴說完,馬上就給劉遠辦事去了。
這位爺,大方著呢,清河的客棧,天字號的房也就一兩銀子一天,他就一個車夫,給他開一間地字號的房己經夠了,再給他二百銅錢吃飯什么的,這塊碎銀子,自己最少賺一半,嘻嘻,
發財了,到時又可好賭一把,運氣好的話,就去麗秋院找小桃紅去,嘿嘿~~~~
等家奴走后,劉遠關上門,都餓了半天,肚子一早就唱“空城計”了,也不客氣,連筷子也不用,抓起桌子中間那中燒雞,一只捏著雞脖子,一手提著兩只腳,好像古代的那些俠客一樣,整只啃了起來。
嗯,不錯,真不愧是名門大族,吃得就是精細,那燒雞的皮又香又脆,肉又鮮嫩多汁,吃得劉遠停不了口,咦,那豬蹄子不錯,很肥美、這魚很鮮、那銀耳也很爽口、這是獐子肉吧,好香啊。。。。。。
劉遠一個人大吃特吃,一桌子酒菜就他一個享受,再加上這里廚師的功夫的確了得,劉遠吃得滿意極了。
吃得正歡暢,沒想到房門一下子推開,兩個美人兒走了進來,正是崔夢瑤還有她的貼身侍女春兒。
這時劉遠還捧著那肥燒雞在啃,一只燒雞都快啃定骨架子,場面杯盤狼藉,那樣子搞笑極了。
崔夢瑤有修養,掩嘴輕笑,可是春兒不客氣地說:“干嘛啊,餓死鬼投胎啊,吃相難看死了。”
“你~~你們怎么不敲門的?”劉遠有點郁悶地說。
“這是我們崔府,你以為是你家啊,我們想進就進。”春兒兇巴巴地說。
劉遠有點悻悻的放下燒雞,又在春兒的鄙視下用桌布擦了幾下,不好意思地說:“不知崔小姐來到,有失遠迎了。”
“沒事,是我謝謝劉掌柜的才對,千里迢迢的送來,我堂姐還對你刁難。”
大家閨秀,果然是很修養和風度,就是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商人,也給予難得的尊重。
崔夢瑤坐下后,一邊拿出自己的錢袋子,一邊說:“我聽春兒說,劉掌柜準備要結帳,這是應該的,不知道,我現在還要付你多少銀子呢?”
給錢?那最好不過的了,一說到銀子,劉遠就雙眼發亮,兩手不自覺地搓了二下,笑容滿面地說:“那個,都是熟人了,就三千兩銀子算了,你給了三百兩訂金,再給我二千七百兩銀子,至于那差旅費什么的,崔小姐你隨意就行了。”
“啪~~”的一聲,崔夢瑤手中的錢袋子一下子摔到在地上,她還沒說話,她旁連春兒驚叫了起來:“三千兩?你獅子開大口啊,敢訛我們家小姐?”
“沒有,真沒有”劉遠冤枉地喊道:“赤金、紅寶石、綠寶石這些,全是頂級的,特別是貓眼石,更是昂貴,光材料都去了大半,我足足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完成,以我的技術還有手藝,一天做的首飾賺五十兩絕對不難,這點崔小姐你也看過,一天輕輕松松就五十兩,一個月就一千五百兩,三個月就四千五百兩,這收你三千兩,絕對絕對很便宜的,這要是拿到出售的話,沒六千兩以上,根本不考慮,你要是拿三千兩,還有人做得出和我一樣的首飾來,我管他叫爺。”
聽到劉遠的話,崔夢瑤的臉更白了,連春兒和面色也變得難看。
“崔小姐,你~~~沒什么事吧。”劉遠感覺有點不妙,一臉焦急地問道。
“那個~~那個,我沒銀子~~~”崔夢瑤低頭,一臉通紅地說。
“啥?你沒錢?”客房里,劉遠好像殺豬一樣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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