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鄭漢還有老古師傅親手畫押的文書后,劉遠終于放下心,從現在起,這兩位就是自己人,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和兩個老行尊式的行家里手交流了。
“東家,你說吧,怎么做,我們全聽你的。”鄭窯頭簽了那份合約,工錢從原來三兩一錢真接暴漲到六兩二銀一個月,這可是一筆很不錯的工錢了,心里對劉遠自然更為感激,立馬就表忠心了。
這可是一份很好的工作,合約上說好,就是東家不經營陳家窯,也會一次性被給自己一百兩銀子,旱澇保收啊。
老古師傅則有點疑惑地說:“東家,剛才你說的印刷,恕我直言,那雕板怎么和我們這些燒泥制瓷的聯系起來了,小的怎么想也不明白,還請東家明示。”
劉遠神秘地笑了一笑,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反而問起他們來:“我問你們,雕版這么好用,為什么不能推廣,現在要一本好書,多是用手抄呢?”
“這不簡單嗎?”鄭窯頭馬上應道:“做雕板對雕功要求很高,不是大師傅都不來,費時,工錢高;二來木質堅硬的木料不多,最好的木材是黃楊木,不過黃揚木生長不易,成材難,所以價格居高不下;最后就是雕刻成板后,也難保薦,防潮防蟲,又怕它斷裂又怕它腐朽,就是保存得很好,不過木質容易損耗,所以一直都很難推廣。”
“對啊,一個雕板也刻不了多少字,要是字少一點還可以,要是一部書字多的,要用到上百成千塊刻版,去哪里弄那么多黃楊木啊,不行的,也就是印印年畫、佛經之類還勉強可以。”老古師傅也附和道。
“嘿嘿~劉遠得意地笑了笑:“誰說一定要用黃楊木的?”
鄭漢好奇地說:“不用黃揚木,那用什么?”
“那你以為我買這窯子干什么的?”劉遠反問道。
“不~~不是用泥吧?”老古師傅好像明白劉遠的意思,馬上又搖搖頭說:“這是一個好主意,不過這個很有難度,燒成陶瓷的話,很容易破碎,再說,也沒人這樣干過。”
沒人干過才好,要是有人干過了,哪里還輪得自己來“吃肉”呢,以商人的貪婪,湯都沒得喝了。
火藥、指南針、印刷術還造紙術,是華夏的四大發明,這是寫進課本的內容,劉遠自然非常清楚,印刷術到了宋朝,一個叫畢升民間奇人,用膠泥刻字,然后再用活字排版,循環再用,極大的提高了效率還有降低了成本,這才讓印刷業得到肥沃的土壤,從而得到極大的發展,可惜,劉遠的出現,蝴蝶扇動了它的翅膀,產生了奇妙的蝴蝶效應,從而使歷史出現了一絲變動,印刷術也提前幾百年面世。
“沒人試過,那我們就試”劉遠信心十足地說:“沒試過,又能怎么知道呢,黃楊木要十年、幾十年才能成材,可是我要要用的泥呢,到處都是,就是一點人工,成本可以忽略不計,我有個想法,你們想,如果我們把膠泥分成一小塊一小塊,在上面刻成字,然后用火燒,等燒好后,再弄一個方形的框版,要哪個字就排那個字,當然,常用到的字就要多燒一點,排好后固定、印刷,只需兩塊板,我們就可以一邊印一邊排,這樣效率就上來了,等印好后,再把那字給拆下來,留著下次用,等到以后,就是光排版就行了,這多好啊。”
鄭漢和老古師傅又眼瞪得大大的,那張開的嘴巴,可以吞得下兩只雞蛋,這個想法太妙了,簡直就用“點石成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喂,喂~~你們沒事吧?”
看到兩人就像木頭人一樣呆呆的站在哪里,劉遠就感到好笑,連叫幾聲,再伸手在他們面前揮了幾下,鄭窯頭還有老古師傅這才回過神來了。
“東~~~東家,妙!實在是太妙了,這么好的法子都讓你想到,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老漢對你服得五體投地了。”鄭窯頭被劉遠的奇思妙想震驚了,心中更肯定他是文曲星下凡的想法。
老古師傅也點點頭說:“我可這樣可行,膠泥軟,刻字一點也不費勁,到時燒好后,就變得堅硬,我們只要制成統一的標準,就能綿綿不斷地生產,只要結實一點、短一點,還是那耐用的,就是不小心破碎了,也容易換,反正泥巴不用錢,就是一點人工和柴火,便宜,東家,我覺得,此法可行。”
劉遠提出一早想到的問題:“要解決的問題不少,像用什么膠泥、要燒成怎么樣,多大多硬才好,靠你們研究,除此以外,還有二個問題要解決的,一個是誰會在泥上刻字,這個要刻得很小心、字也要工整、清晰;第二個問題是,要印書的話,那字不能大也不能小,字大了,印刷時浪費紙,字小了,看起來也費勁,我估摸著,蠅頭大的字就好了,不過要就要求做的字要非常精細,這手工方面~~~~”
“東家,沒問題,我們平時也要學別人一樣在瓷器上寫字、繪畫什么的,老漢我都可以勝任,至于工藝方面,以我的經驗,相信老古師傅也會沒有問題的。”鄭窯主很自信地說。
老古師傅低頭想了一會,然后很有信心地說:“東家,給點時間,肯定沒問題。”
“那就好”,劉遠點點頭說:“你們兩個多啄磨、多實踐一下,不要怕失敗,一定要把所有的難關都解決,要是成功了,不光賺錢,也是一件很功德無量的事情,這事做好了,那可是千古留名的大好事”
鄭窯頭還有老古師傅聞言連連點頭,那二雙有點昏暗眼睛閃著精光,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像恨不得馬上就投入研究一樣。
劉遠小心的吩咐道:“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記得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連你們的家人也不要透露,以防隔墻有耳,等賺到錢了,除了工資,少不了你們大紅包。”
“東家,你放心,這事絕對不說,東家把這么機密的事也知訴我了,要是我說了,那就天打五雷轟。”鄭漢連忙表忠心道。
老古師傅也興奮地說:“我也一樣,不過東家,如果保密的話,這樣還不夠,就怕有心人掂記,防不勝防啊。”
劉遠打了一個響指說:“那當然,我己經叫人去買一處僻靜的地方,作為印刷的工作地方,到時會派人日夜守著,不讓外人進出,至于這里,也會圍起來,你們做這些東西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別人看見就行,其它的事,交給我就行了。”
“是,東家。”
“是,東家。”
鄭漢和老古師傅連連點頭稱是。
“鄭大叔~~”
“東家,小的在。”
劉遠淡淡地說:“你們老古師傅研究,不過那幾個奴隸也讓他們閑著,他們其中不是有一個也是燒瓷師傅嗎?你就讓他帶人燒點瓷器什么的去出售,是虧是賺都沒關系,過二天,我會請泥水匠把這里圍起來,總之一切都要小心。”
“是,東家,這點我知道~”
劉遠又和兩人聊了很久,也就是一些生產和工藝上的問題,又叮囑了幾句,這才領著趙安一起打道回府。
一回到金玉世家,劉遠就大聲叫道:“小娘,飯弄好了沒有,快點,肚子都餓壞了。”
“師兄,你回來啦,來,擦擦汗吧。”
一看到劉遠回來,小娘就眉開眼笑地拿著一條干凈的絲巾給劉遠擦汗。
“有點餓了,叫小晴上飯吧。”現在的劉遠,還處于發育期,消化得很快,肚里的吃食一會就消化完,半大小子,吃窮老子,說的就個時期,從這里到城郊的陳家窯,一來一回路程可不小,早上是劉遠鐵打不動是打造首飾的時間,現在有三個大客戶的訂單在手呢,金玉世家也不時要補點貨什么的,吃完午飯去處理,回來的時候,可以說是披星戴月、華燈初上了。
小娘掩著嘴說:“師兄,不好意思,今晚沒做你的飯。”
“什么?沒飯吃?”劉遠夸張地說:“就是錯過了飯點,也不至于飯菜不留吧,我是有功者,最多也就是留飯不留菜啊?”
“哈哈,劉兄真是太風趣~~”這時從一旁走出一個人,一邊撫掌一邊笑嘻嘻地說。
“秦朗?你怎么在這里的?”從一旁走出來的人,正是大鹽商的兒子,揚州的“高富帥”:秦朗。
這廝穿一身嶄新士子青衫,腰佩和田美玉、手執青竹紙扇、腳踏墨綠皂鞋,面帶笑容、玉樹臨風,顯得騷包極了。
秦朗笑嘻嘻地說:“等你啊~~”
“等我?”
“對啊,劉兄,你忘了,我們約了三娘湖中泛舟,我猜,現在三娘己經為我們準備了好酒好菜,所以,我讓袁姑娘不必幫劉兄留飯,嗯,時候不早,現在是時候出去了。”秦朗笑得賊兮兮的。
暈死,,這家伙,自己要去找杜三娘喝花酒,怕不待見,就拉上我,可你丫不能在我未來娘子前,公然拉我去喝花酒,你這不是陷我不義,要我后院起火嗎?
雖說也陪你去了兩次,那都是偷偷背著小娘去的,這家伙,去就去,別當著小娘的面坑我啊。
“那個不好,我要和小~~啊,不對,我要和師妹一起用餐,然后研究一下新式首飾打造之法,喝花酒那個,不適合我,你自己去吧。”劉遠“大義凜然”地說。
“這~~~”秦朗一下子疑惑了起來。
“師兄,你去吧,你都很久沒出去玩了,秦公子都這么誠心來請你,你怎么能拒絕呢?研究什么的,什么時候都行,還用什么餐啊,都沒留你的飯,別負了秦公子的盛情。”小娘一聽劉遠不去,竟然比秦朗還急。
劉遠一下傻眼了,這是怎么啦?換作后世,男生帶女朋友上街,就是多看別的美女一眼,都有人打翻醋壇,小則捏腰間嫩肉,大則回家跪搓衣板,要是管不住下面“老二”,剪了它都有,現在小娘不但不生氣,還鼓勵自己去?
“那個,小娘,我們去喝花酒啊,你~~~沒意見?”劉遠小聲補充了一句。
小娘毫不在意地說:“我干嘛有意見,你們讀書人,不是最喜歡那個的嗎?師兄,加油,三娘可是有名的美女,爭取把她拿下。”
劉遠本來很有前途的,他被州學的蘇老先生親自邀請的事,全揚州皆知,可是劉遠卻出人意料的有高尚的讀書人不做,反而做一個卑微的商人,小娘以為劉遠是為了自己,為了自己老爹留下的產業,心里一直都很內疚,現在有人請他去喝花酒,吟風詠月,這可是有學問的讀書人才能做的事,請劉遠去,也就是說當他是讀書人,能進那個圈子,這可是一個很有面子的事情,小娘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反對呢?
至于喝花酒、狎妓什么的,這對讀書人來說可是美事,要是沒點這個傳聞,人家還以為你腹中沒有墨水、沒本事呢,三妻四妾小娘都沒意見,對于喝喝花酒什么的,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對,說書先生說過,善妒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小娘很相信這句話的。
“走,走,走,還拿你師妹當借口了,現在袁姑娘也沒意見了,走吧。”秦朗不由分說,拉起劉遠就往外走。
他可一早就想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了。
“師兄,要是喝得晚了,碰上宵禁,不要急著回來啊,我明天再讓趙老去接你~~~”走時,小娘還很高興地叮囑著。
劉遠突然有點想哭的感動:自己不光碰上一個極品小美女,還趕上一個美好的年代啊,風流是福,女人不善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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