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清晨還是稍感清涼,很多早起的人下意識多加一件衣裳以防著涼。
劉遠剛剛出門前,也冷得哆嗦一下,趙安見狀馬上拿了一件外套給他披上,可劉遠剛一到揚州城郊那座煉金的宅子時,遠遠就感到一大股熱浪鋪天蓋地的撲來,一下子把自己身上那一點寒意驅個干干凈。
“少爺。”一看到劉遠來了,站在門口的黑巴還有兩個奴隸恭恭敬敬地向劉遠行禮。
劉遠點點頭,然后拍了一下黑巴的肩膀說:“黑巴,沒什么事吧?”
黑巴拍著自己的胸脯說:“少爺,有黑巴在,肯定沒事,我一直都盯得緊緊的。”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劉遠怕有人來偷師,也怕里面煉金的奴隸見錢眼開,卷金潛逃,于是就派最忠心不二的黑巴帶著二個表現不錯的奴隸守在這里。
“嗯,不錯,都好好干,等這事完了,重重有賞。”
“是,少爺。”三個奴隸聞言有賞,一個個都高興萬分,大聲地應著。
劉遠滿意地點點頭,領著趙安,舉步往里面走去,趙安趕在劉遠之前,把門推開,等劉遠進去后,他才緊緊跟上。
一進里面,二人就被眼前的情況看呆了:5口特制的大鐵鍋一字排開,下面用抽風機來鼓氣加熱,上面用一個大的人力鼓氣機來吹風,那五個負責鼓氣的奴隸一個個都很賣力地工作著,不斷地吹著了那口滾燙的大鐵鍋。
這就是土法煉金的最后一步:吹鉛。
利用黃金和鉛沸點的不同,鉛的沸點低,容易先蒸發,用風把它吹走,這就是吹鉛,用這種方面經過反復吹鉛,最高能獲得九成以上的赤金,說是土法煉金,并不是說它不行,而是過程有點麻煩。
“東家,你來了,快,蒙上濕毛巾。”阿義一看到劉遠來了,馬上放下手中的活計,拿著一條濕顯的毛巾供劉遠蒙住口鼻。
在煉金的過程中,要用到山奈、水銀等劇毒有害的物質,一不小心,很容易中毒,劉遠讓人把那鍋架在下風口,鼓風機大力地向外面吹,除此之外,一眾奴隸都是濕毛巾捂著口鼻,雖說不能把完全把有害氣體隔絕,但也盡力把它的傷害減到最低,這也是劉遠堅決不帶小娘和杜三娘前來觀看的原因,就是出到撒嬌這招也沒用。
在前面,劉遠記得很清楚,有個老板在郊外開了一個化金場,也是煉那些收集回來的“地金”,除了收那些手續費,別人煉完的廢渣他也要,因為他一門煉金的技術,別人煉得不徹底,他卻可以把別人沒煉出來的黃金再煉出來,從而可以悶聲發大財,也就三五年的時間,就他積起千萬的家財,做了千萬富翁,沒想到他在土法煉金時沒注意防毒,有毒氣體吸入過多,據說那肺部都爛了,賺的二千多萬身家還不夠醫藥費,算得上祖墳冒完青煙之后,又冒起了黑煙。
所以,二女就是撒嬌都沒用,這等有危險的地方說什么也不讓二女涉險。
劉遠和趙安蒙上濕毛巾后,一邊隨意走動,一邊問道:“阿義,進展得怎么樣?”
阿義好像邀功一樣說:“少爺,真是有效,你真是神仙下凡,這樣都能煉出金子,順利,很順利,我們從前天就開始大量的煉制,前面送來的河泥,啊,不對,是少爺你說的地金,我們己經煉了五分之一,這批是八批,現在我們日夜不斷的煉制,再過二天,我們就可以把這些都煉完了。”
“少爺”
“少爺”
“少爺~~”
劉遠走到哪里,那些奴隸就恭恭敬敬地點頭哈腰問好,在他們心目中,這個少爺真是神人,他們的印象中,那金子、銀子都是要付出勞動、流血出汗換回來的,那銀子都是東家或首領給的,至于他們的銀子怎么來,他們也沒想明白,不這看到劉遠用這樣的方法,那金光閃閃的金子、銀子那像憑空出現一樣,他們的眼珠子差點沒有掉下來。
真是太神奇了。
這樣一來,劉遠是文曲星下凡,只是燒幾張符咒,就連官家大老爺都沒有辦法趕走的厲鬼也讓他給滅了,一眾家奴越傳越玄乎,最后得出的結論,少爺不是普通人,跟著他干,肯定不會吃虧,再加上劉遠一向善待下人,所以那些奴隸都非常忠心、聽話。
劉遠一走走,一邊和他們點頭示意,盡顯一個善良的主人形象。
走著,走著,劉遠突然停了下來,饒有興趣地看著前面,前面有一個臉上還著著稚氣的少年郎,一邊看著火,一邊拿著一支毛筆在一張紙上記著什么,那眼睛始終盯著鍋里的東西,非常專注,連劉遠一行人走到了他的旁邊,也沒有發覺。
這個人就是劉遠手下的重點培訓的學徒之一:阿忠。
“阿忠,楞什么的,少爺來了你還不行禮,你眼里還有沒有少爺啊。”阿義一看阿忠還像一個傻子一樣在盯著著,不由走上前推了他一把。
“啊~~少爺”阿忠這時才看到劉遠來了,忙走過去,一邊對劉遠行李,一邊誠惶誠恐地說:“少爺,小的知罪,請少爺責罰,小的不是目中無人,小人~~小人沒注意到您來了。”
劉遠笑了笑,大手一揮說:“沒事,不要怕,你在專心工作,我都看到了,不但無過,還有功呢。”
兩人的表現劉遠都看在眼里,阿忠忠厚老實,辦事穩固,在學習時很下功夫,特別是在首飾上頗有天賦,而阿義心眼活,是個機靈鬼,口才不錯,很會察顏觀色,不過在學習的時候,注意力不夠集中,剛才那舉動,很明顯是在邀功爭寵,不過還是嫩了一點,這點小心思,哪里瞞得過劉遠的。
嗯,以后一個主外一個主內倒也不錯。
“少爺,先看看我們煉出來的成果吧,就放在那角落里。”看到劉遠無意責備阿忠,阿義略顯失望,不過馬上又鎮作起來,拉著劉遠那些煉好的成品。
“哦,那去看看。”
一行幾人走到旁力一口大木箱里里,劉遠一走近,阿義就高興地說:“少爺,我們煉好的金銀都在里面呢。”
“打開看看。”
“是,少爺。”阿義忙把那大木箱一下子打開。
箱子一打開,在場的人都感到眼前一片金黃,那黃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底下發出耀人的光芒,把人的眼睛都耀花了。
劉遠滿心歡喜,這剛煉出來的金銀還沒有倒模,好像一個金餅子、銀餅子一樣,拿起兩塊在手里一掂量,沉甸甸的,相互敲一下,發出沉悶之聲,從成色還有重量來看,這些家伙倒沒有偷懶,按自己的要求把功夫都做足了。
精略估算一下,里面大約近二百兩的金子,還有五六百兩的白銀,都是上好的品質,剛才阿義說大約煉了五分之一,一兩黃金對十兩銀子,二百兩黃金大約是二千兩白銀,加起來一共就二千五兩銀子,五分之一就二千多,那全部提煉完,那不就是過萬兩銀子嗎?
過萬兩啊,劉遠的小心臟不由狂跳幾下,這可是一大巨款啊,有了這一筆的收入,一下子就把買大宅子花出去的銀子給補回來了,還有幾千兩賺頭,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就這么十天八天,所掙的銀子抵得上自己在金玉世家辛辛苦苦干上一年,自己不光賺了大錢,還撈了一塊官方的牌匾和不少好名聲。
這才叫一石三鳥。
“好,好,全部重重有賞!”劉遠大聲地對幾個奴隸說:“都給我好好的干,等這事完了以后,表現好的,一人配一個新羅婢做娘子,不想打光棍給我打起精神來。”
什么?新羅婢?做娘子?這些賣身作奴,以后這輩子都沒機會碰女人的奴隸一聽,雙眼都放光了,一激動,好像全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把那鼓風機弄得風風火火的,好像要把它弄破一樣。
“是,少爺~~”幾個奴隸一起大聲地應著,那聲音里,好像帶著對未來無窮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