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刺史在一旁笑著介紹“三叔,那天府香是我揚州新出的美酒,入口柔、甘醇悠長、勁兒十足,你還真要嘗一嘗。”
“哦,是嗎,別的名酒我倒也嘗過不少,那天府香有所耳聞,但最近忙于政事,尚未品嘗,賢侄也這樣說,那就天府香吧。”崔敬淡淡地說。
劉遠連忙應道:“是,尚書大人,不過有美酒沒佳肴不美,再說空腹吃酒對身體不好,請兩位稍候片刻,我去安排一點飯食再說。”
“去吧,去吧,本官正好腹中有點饑渴。”崔敬揮揮手,示意劉遠下去安排。
他倒想看看,劉遠平常都吃點什么,這里廚子的手藝怎么樣。
要是女兒嫁到這里,吃得不好,那可要消瘦的。
不知不覺中,崔敬是以未來老丈人的眼光來考查劉遠的各個方面,劉遠渾然不知,而一旁的崔刺史都妒忌得眼紅了。
尚書大人可沒那么空閑,特地跑來一個小商人家中作客,說得好聽,那叫禮賢下士,說得不好聽,那叫和下等人混在一起,官商勾結什么的,有損自己的名聲。
自己這個三叔為了她的掌上明珠,真是什么都不顧了。
吃“霸王餐”,那要被揍還得賠上官司,白上人家的清白女子,那就是打死官府也不理會,可劉遠不僅白“上”了,還“上”出一個好岳父、好靠山還在好前程,看來就是選對象還得看運氣的…….
尼瑪。那小子,硬是有那狗屎運。天生“小白臉”的命。
“小雄,你對此子的評價如何?”等是劉遠去安排酒席,崔敬揮手讓身邊侍候的美婢退下,有點推心置腹地向自己的子侄崔刺史征求意見。
崔刺史心里一凜,心里明白,看樣子,自己這位位高權重的三叔對劉遠有了幾分喜歡,要不然。那會有心思詢問一個小商人的好壞什么的,這個劉遠,相貌還算俊俏、文采才華出類撥萃、身家豐厚、名下有豪宅、產業有金玉世家、墨韻等產業,在揚州無論士子還是百姓中聲名很高,也沒聽說過有什么惡名聲。
就是出身太低微,身邊的美女也多了一點。
“劉遠就像埋在泥里的一塊美玉,可塑性極高。只等有慧眼之人來開發,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知道崔敬心里有了主意,只是等人附和而己,崔刺史略一沉思,馬上就說出自己三叔想聽的話來了。
反正他在劉遠身上也花費了不少心思。要是劉遠做了崔敬的乘龍快婿,對自己進入清河崔氏核心決策層也有好處。
崔敬捻著自己下巴的美須不說話,不過看樣子,心情倒是不錯。
崔氏叔侄說些什么,劉遠不知道。他先跑到廚房讓廚子把把自己新教給他們菜式盡快弄出來,家中有貴客到。然后讓婢女先送上一些點心果汁,讓那兩位官老爺可以邊叫邊等,剛安排完走出廚房,迎面碰上了小娘還有杜三娘。
“你們回來了?”一看到兩女,劉遠馬上就高興了。
小娘有點心痛地說:“師兄,其實我和三娘一直坐著馬車跟在后面,走了一整天,你累了吧。”
一直跟在后面?
兩女還是挺關心自己的,換成別的女子,關心的肯定是為大官牽馬撈到多少好處或資本,最不濟也有向親朋戚友吹噓的本錢,要是得到大官的贊識什么的,那就更好,可是劉小娘一開口,關心的卻是劉遠的身體。
劉遠心中一曖,笑著說:“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
“那個官老爺也太不體恤別人了,跑了一整天,還要折騰你去拉馬,師兄你的身子弱,哪里受得了啊。”小娘說道,還埋汰起崔敬來。
“沒事,沒事,你不知道,跟上多少人眼紅我呢,那金玉齋的的張胖子,眼晴都紅成兔子了,這可不是普通官員啊,那可是出入朝堂的尚大人你們知道不,那可是皇上倚重的人物,給他牽馬,那是一件非常風光的事,以后說出去,也沒人敢瞧不起咱們,不知多少人想牽馬還沒有機會呢。”
“師兄,你沒事就好了。”看到劉遠一臉輕松得意的樣子,小娘也開心了。
貌似給大官老爺牽馬,的確是一件很不起的事情。
“劉遠,像他們這些官老爺,很是注重氛圍的,要不,我給他們彈琴唱曲去?”杜三娘在一旁小聲地說。
作為曾經艷絕蘇淮的名妓,杜三娘對官員的作派了解甚深,看到劉遠被尚書大人看重,內心也非常高興,說不定,人家心情一好,就給劉遠謀個好前程。
為了劉遠的前程,她決定助劉遠一臂之力,主動請纓,準備重操舊業,歌舞助興什么的,反正自己最擅長此道,為了劉遠那個家伙,犧牲一下色相,助他一程,自個也是心甘情愿。
“別別別”劉遠連忙擺手兼搖頭,急忙說道:“我剛想找你們呢,這里沒你們的事,都給我先回金玉世家,就在哪里呆著,誰也不許出來,到時我現接你們回來。”
家里的兩個美女越來越出色,劉遠的危機感越來越強,崔刺史還好說,可是那崔敬那老小子就不同了,一看就是一個為老不尊的老色狼,劉遠在牽馬時,沒少聽到那馬車中美婢發出的嬌笑聲,如果真是色中餓鬼,看中小娘和杜三娘什么的,那怎么辦?
自己無權無勢的,哪能阻止那老色鬼下手,以崔刺史在揚州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能耐,那陳昌的昨天就是自己的明天。
杜三娘心中一甜,從劉遠那焦急的樣子,馬上猜劉遠擔心什么。從這可以說明,劉遠的眼中有自己。并不會因為前程什么的,把自己當成是籌碼一樣送出去。
換作別人,恨不得一早就把那些美婢美妾什么的都拉出來,用來討貴人的歡心,留個人情或換個前程什么的。
第一次看到劉遠這么在乎自己,杜三娘心里甜得快要溢出蜜來了。
“那你怎么辦?要不,我找一個相熟的姐妹來替你接待他們?”杜三娘馬上替劉遠出個主意。
自己不能上陣,找個姐妹上陣也好。要是招待不周,那個什么尚書大人怪罪下來,對劉遠可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行了,這些小事,我會解決的。”劉遠說完,扭頭對身邊的老忠奴趙安說:“趙老,馬上安排兩位小姐回金玉世家。回來時,順道到教坊司請個有名氣的清倌人回來歌舞助興,要最紅的那個,不答應就說刺史大人、尚書大人在這里,讓他們掂量著辦。”
有兩個官老爺在這里,劉遠連花費都省下了。反正清倌人是官家的,就不信他們敢不賣兩位“boss”級人物地面子。
“是,少爺。”趙安馬上應下。
杜三娘眼前一亮,劉遠這個方法不錯,從教坊司哪里要人。從哪里出來的人,對官員的喜好更為了解。雖說不一定有那些名妓那么出色,但肯定不會有什么差錯。
“那,劉遠,我們先走了。”
“師兄,你要小心一點啊。”
兩女走之前,心里有點不舍的感覺,連連叮囑道。
“放心,沒事的,又不是公堂上見官,一點事也沒有,說不定把他們招持好了,送個我一個大美女、招我做乘龍快婿,一步登天也不一定呢,嘻嘻。”劉遠口花花地說。
小娘掩嘴笑著沒說話,而杜三娘則有點不屑地說:“大白天呢,別做夢了,人家可是赫赫有名的清河崔氏,就是一個家奴也比你風光多了,就你一個小商人還想做名門大族的女子?你真能娶了崔氏的女子,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杜三娘最看不慣劉遠那洋洋自得的樣子,忍不住出言反諷道。
不知為什么,和劉遠斗斗嘴,看著劉遠尷尬的樣子,三娘的心里就很高興。
“行,這話你說的,我記住了,好了,好了,你們快走吧。”那兩位大老爺還在廳里等著自己,劉遠可沒那么多時間跟她們在這里磨牙,一邊隨口應著,一邊把二女推了出去。
走后門,別上那老色鬼看到。
把二女安置后,劉遠松了一口氣,想了想,喚了一個健奴到后院的桂花樹下,小心翼翼挖出了一壇精心泡制的白酒,這才笑著往正廳中走去。
一進正廳,劉遠的不由顫了一下,很明顯,正廳里的溫度比外面的低上幾度,很舒服,很舒適,崔刺史坐得還算周正,因為有長者在,而崔敬則是有點隨心所欲,整個人都靠在沙發之上,沒個正形,二郎腿都架起來了。
沒辦法,人家不但官位高,連輩份也最老,這里就數他最大。
“劉遠,你這降溫的法不錯,這沙發也做得挺好。”一看劉遠,崔刺史就笑著說。
跟他在一起,很少有冷場的時候。
“只要兩位貴人喜歡就好。”劉遠連忙應著。
“你手里抱著的是什么,天府香?”崔敬一看到劉遠抱著那酒壇,饒有興趣地問道。
一般的酒,都是讓家丁奴仆送上來的,可是這酒卻是劉遠親自抱出來的,一看就像有點名堂的感覺。
“尚書大人真是好眼力”劉遠給他戴了一頂高帽后說:“這就是小人珍藏的天府香,不過小小地作了一些改良,估計口感會更佳一點。”
作了改良?口感更好?
天府香出自揚州,崔刺史平時沒少品嘗,深知它的酒性,現在聽劉遠說這是珍藏且作了改良的天府香,口感更佳,一下了就來了精神。
“好,好,那就一定要嘗嘗了。”崔刺史摩拳擦掌地說。
這時二個婢女用托盤,上面各放著二盤菜走了過來,向劉遠行了一個禮說:“少爺,冷盤好了,可以上菜了嗎?”
“上吧,二位貴人也餓了。”
兩位婢女應了一聲,把四個冷盤放在桌面,然后另有美婢給三人送上杯碟碗筷。
雖說是主人,但地位懸殊,劉遠只得坐了一個下首。
“尚書大人,刺史大人,冷盤己經好了,我們先吃邊等吧。”劉遠笑著說。
三個人吃飯,劉遠也沒準備做多少菜,就讓廚房弄了四冷四熱,四個冷盤、四個熱菜。
崔刺史好奇地問:“冷盤?這是什么來的?”
崔敬也坐正了身子,冷盤是什么的,他也是頭一回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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