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聽到鄭玉成跑了的消息,也沒什么驚訝的表情,鄭玉成的行為,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自己一早就料到了。
欠債跑路,這很正常,不過像他的身份也用到這一招,劉遠還真心瞧他不起了。
“劉公子,這是鄭少爺托我轉交給你的信。”一個下人恭恭敬敬地雙手把信遞給劉遠,這才退了下去。
其實,不用打開,劉遠都可以猜到什么內容了,無非就是自己有急事,所以先走一步,那馬車就當是借用,至于所欠的銀子,會盡快籌措,然后給劉遠送去什么的,劉遠看完,也不把它當一回事。
那個鄭玉成人財二失,還欠下大筆的賭債,而昨晚自己又向他索債施壓,留在這里毫無意義,還不如早點歸去,至少先把馬車保住再說,這也是劉遠想看到的情況。
免得一只蒼蠅在自己面前飛來飛去,看著就煩。
“公子,來洗刷吧,早點己經準備好了。”就在劉過楞神的功夫,一個俏婢俏生生的站在劉遠的身后,輕聲地喚道。
“好龗的,馬上來。”劉遠笑了一聲,馬上洗刷去了。
劉遠己經聞到湯餅、春卷還有小磨香油煎胡餅的香味了,一大早起床,肚子空空的,聞到這香味,還沒吃,就感到食欲大開,那感覺美妙極了。
湯底濃厚、胡餅焦香松脆、小米粥清香可口,各式糕點又美味異常,除此之外,還有一杯鹿奶,劉遠心中暗暗吃驚:看來這唐代的人,就很懂得養生了。據說鹿的全身都是寶,鹿奶更是營養豐富,真不愧是清河崔氏,別人還為吃上一頓鹿肉費勁的時候,它己經喝上營養豐富的鹿奶了,連劉遠這個客人都能享用一份。
難怪崔夢真、崔夢瑤這兩姐妹的身段那么風流,原來還有鹿奶功勞。
“雪雁,吃完早點之后,你家三老爺,有什么吩咐沒有?”劉遠一邊吃。一邊隨口問道。
這個新來的侍女叫雪雁,長著一張瓜子臉,模樣很清秀,人也聰穎可愛,算是專職來秋楓院專門侍候劉遠的。從而也結束了一大堆奴仆有事沒龗事都注這里轉、討賞的事。
那樣的確也亂了一點,崔府的管家征求老太太的意見后。便把乖巧、懂事的雪雁派來專職侍候劉遠了。
雪雁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劉公子,三老爺并沒有什么吩咐,他說過,公子有空,可以到處走動一下。”說完,雪雁自告奮勇地說:“雪雁可以為公子帶路。”
“好。一會吃完早點,我們到外面的街市逛逛去。”劉遠笑著說。
崔敬的意思,劉遠知龗道,無非就是讓他多和崔氏族中子弟熟絡一下。免得到時太過生分,不過劉遠還是決定先到外面轉上一圈,一來老忠奴還在長隆客棧等著自己的消息,二來劉遠一早就計龗劃好了,有心在清河開一個書齋,墨韻書齋的分號。
清河崔氏為七族五姓之一,天下士族之首,這里的學風非常鼎盛,據說這里有三大學堂,崔氏子弟私塾、三思堂還文慶館。
崔氏子弟私塾是三大館中,規格最高、人數最少的學堂,只有崔氏的精英子弟才能進去,除了有當朝大儒擔任先生,不時還有崔氏出來的高官對他們言傳身教,為崔氏培養后繼的力龗量。
三思堂為崔氏普通子弟、親朋戚友子弟還有其它世家士族子弟學習的地方,在三大學堂中規模最大,而文慶館,取自文眾同慶之意,所收之人大約為三類,一是成績優異的寒門子弟,二是交得起高額束條(學費)的富家弟子,最龗后一類是有心進入官場,有心拜門崔氏門下的“準官員”。
一大早就書聲朗朗,學習氣氛濃厚,難怪在為天下士子心目中的“圣地”。
崔氏一族定居清河以后,人才輩出,繁榮昌盛,這里可謂人杰地靈,很多士子特地到這里游歷一番,用他們的話來說,來這里沾一點靈氣也好,以至這里士子眾多,要是來這里開一間書齋,那絕對是一本萬利,反正活字印刷方便,到時這里建個分號,那銀子就如豬籠入水。
雪雁聽說要到街上去玩,高興得眉開眼笑,連忙點頭道:“好龗的,劉公子,一會我帶你去。”
大約二刻鐘后,劉遠在雪雁的帶領下,從打開一半扇的偏門走出,開始逛街了。
“劉公子,你想去哪里玩,或想買些什么,奴婢帶你去。”雪雁高興地說。
一出了崔俯的大門,看到她好像整個人都輕松了,看來在這里士族上流家當差,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劉遠搖搖頭說:“那些事,晚一點再說,先帶我去長隆客棧,我還有一個下人在哪里等著。”
“明白了,劉公子,這邊走。”
“少爺,你,你沒龗事吧?”老忠奴趙安一看到劉遠,馬上就激動得跳了起來。
看他眼圈有點黑黑的,也不知是床生睡不著,還是擔心劉遠。
劉遠擺了擺頭說:“有什么事?沒龗事,好著呢,倒是你,在這里住得習慣嗎?”
“好,很好,少爺有心了”趙安高興地說:“那崔府的三管家給我開了一間地字號房,那掌柜看到我是崔三管家親自送出來的,對我異常客氣,昨晚還請我吃酒呢。”
嗯,那就好,一個小小的下人,還能給他安排一間地字號房間,也算是做得很周到的了,趙安本人也沒什么異議。
趙安看了劉遠一眼,小聲地問道:“少爺,那事,有著落了嗎?”
“嗯,昨天就談好了,這個月的二十八是一個好日子。”劉遠淡淡地說。
自家的老忠奴,也沒有瞞他的必要,反正到時還得讓他跑腿呢。
兩人說得那隱晦,雪雁也聽不明白兩人說些什么。不過她倒時很有規矩,看到劉遠跟他的手下聊天,也下意識站遠一點避嫌,顯示出極好龗的教養,真是一點也不讓人討厭。
劉遠一說二十八,趙安就知龗道,這事定了下來,自家的少爺,很快就會成為清河崔氏的女婿,天下士子羨慕、妒忌的對象。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了。”趙安笑容滿面地說。
“算了,沒什么可喜的,什么事你也知龗道,名門世族的,規矩多著呢。對了,你用完早點沒有?”
“用完了。少爺。有事您吩咐。”
“也沒什么”劉遠點點頭說:“跟我在清河轉一轉吧,反正現在閑著也是閑著,我估摸著,這清河士子甚多,要是在這里開上一間書齋,專門出售我墨韻印刷的書籍。我想,這利潤應該不會太差。”
“高”趙安大聲贊道:“的確是高,少爺,這里讀書人那么多。絕對一本萬利。”
劉遠笑罵道:“別給我戴高帽了,我可不吃那一套,走吧。”
“是,少爺。”
于是,在侍女雪雁的帶領下,劉遠攜著趙安,開始在清河的大街小巷逛蕩了起來
一連幾天,劉遠都是一有時間就外出,攜著趙安,在雪雁的帶領下,在清河轉悠起來,其實,除了文風鼎盛,還有很多名勝古跡值得觀賞,像鯀堤、漢墓、張氏祖庭、崇興寺、崔氏祠堂等,特別是崔氏祠堂,那規模還有氣勢,簡直就是讓人望而生畏,可惜劉遠只能在外面轉了一圈,并不能進到里面。
很簡單,那是崔氏的祠堂,并不是劉氏祠堂。
夜,己經深了,因為宵禁,四周都一片寂靜,在古代沒多少夜生活的人們,很早就吹熄了蠟燭,鉆進了被子,而在崔家三老爺的書房里,還透著明亮的燭光。
“回三老爺,今天劉公子吃了一碗稀飯、二個包子、三個胡餅另外還有一杯鹿奶,然后和往常一樣,出到崔府外面逛街,一出門,他的趙姓管家就在門外候著,匯合一起就一起在外面轉悠。”
“不上青樓,不聽絲竹,就是大街小巷地到處走,婢女留意到,劉公子多是在三大學堂的附近轉,對了,今天他們還過走一間書齋,是清源書齋,問掌柜的是否愿意轉讓。”
崔敬閉著眼睛,那搭在案首上的手,不時用手指頭輕輕敲動桌面,似乎若有所思。
“嗯,他有沒有找過三小姐?”崔敬突然淡淡地問道。
“那個,劉公子出門時,碰到三小姐,兩人只是簡單地打了一下招呼。”雪雁回憶了一下,很快說了出來。
“他說轉讓之時,有沒有說,盤下來,準備做些什么,你有沒有打探清楚?”
“回三老爺的話,好像他準備讓下人經營書齋。”
崔敬點了點頭:“還有嗎?”
“沒有什么特別的了。”雪雁搖了搖頭,表示今天沒有什么特別的情況了。
作為崔敬的心腹,她明里是侍候劉遠的起居飲食,實際暗里替崔敬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每天晚上侍劉遠睡下,她還有一個任務,就是到書房向崔敬匯報劉遠的一舉一動。
要是劉遠看到這一幕,肯定驚嘆人心不固,畫皮難畫骨,知面不知心:誰也沒想到,那個溫柔可愛,看起來人畜無害、就像鄰家妹妹一樣的的雪雁,竟然隱藏得這么深,是崔敬安排在自己身邊的枚棋子。
可是,要是讓他再看下面的一幕,估計更加無言:匯報完后,崔敬用手指了指下面,那雪雁突然跪了下來,就像一只小狗一般,連忙爬到崔敬的面前,雙腿跪在地上,用手輕輕掀起他的褂套,把頭伸了進去,片刻,崔敬閉著眼睛,臉上出現了一片享受之色,嘴巴微微張開。
大約過了一刻鐘,只見他的身體一哆嗦,然后睜開眼睛,臉上出現一絲滿意的神色。
竟然是讓雪雁替他“品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