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跟隨崔夢真來到一個沒人的假山后面,看到周圍沒人了,崔家二小姐這才停下了腳步。
‘好了,二小姐,找我何事‘
崔夢真咬著嘴唇,一臉不爽地看著劉遠,小聲地問道:‘劉遠,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劉遠吃驚地問道:‘我的崔二大小姐,你到底要說些什么有話請直言,劉某聽不明白,有話請直言。‘
‘不明白哼,別跟我裝了”崔夢真一臉憤憤不平地說:“我問你,那長安報你出的沒錯吧?為什么徐公子的文章,那么優秀的文章,竟然不能登上長安報‘
劉遠一下子明白了,徐鴻濟是崔夢真的未婚夫,肯定是因為他的文章不能登上長安報,以為是自己從中搞的鬼,特意來找自己的麻煩,說真的,劉遠都有點看不起那徐鴻濟了,才多大的事竟然一個女子替他撐腰,還真不是男人,叫縮頭烏龜好了。
‘怎么是他讓你來的‘劉遠的語音里充滿了不屑。
崔夢真臉上一紅,很快搖了搖頭,開口為徐鴻濟解脫道:‘不是,當日他在寫這篇文章時,我剛好在旁邊看著,寫得文采四溢,令人拍案叫絕,當時他說應博士之要求,去投新出的長安報,當時他還信心滿滿的,現在我看了那長安報,從頭到尾看了三遍,竟然沒有他的,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我的二小姐,為什么你會這樣認為‘
‘你就是看不得我家鴻濟好.‘崔夢真理直氣壯地說。
劉遠無言了,都用到[我家鴻濟],就差用徐崔氏自稱了,看來這個崔夢真對徐鴻濟還是很著迷的,為了這個徐鴻濟,己經不是第一次和自己糾纏了,還是主動出頭的那種.
‘實話實說吧,你既然知道長安報我有份,你肯定也知道另外的幾個股東是那幾位公主吧,那些稿件都是公主親自挑選的,我也沒有辦法啊,真插不上手呢.‘劉遠無奈地笑著說.看著崔夢真那一臉著急的樣子。心里升起了一絲妒忌。
一個人,有這么一個美女時刻維護著,不知多幸福呢。
“那,還出長安報嗎?”
劉遠點點頭說:“雖說不知銷量如何,不過,這份長安報就是虧本,肯定還會辦下去的。”
還沒有開始發售,劉遠就到揚威軍處報道,賣得好不好并不知道,老實說。還真想直接回長安報館找老古師傅問個清楚,可是剛進城門,就讓人截住,徑直就來到了崔府,至于賣得怎么樣。只能過一會再問了。
“銷量?哦,你去軍營報到。不知也不奇怪。”崔夢真有點妒忌地說:“我可以告訴你。賣得非常火,原來印的都賣光了,后來又加印了幾次,不夸張地說,你那份長安報引發長安紙貴了。”
“真的?”劉遠聞言一喜,有點不相信問道。
“真的。夢瑤那小妮子為了求一份報紙,那春兒花了一百文才買到,貴了十倍呢。”
成了!
這是劉遠心里想的第一件事,這長安雖說繁華。但是錮禁得太緊,長安的百姓的娛樂生活、精神生活跟不上,用現在的話來說,精神文明建設跟不上物質文明建設,如果用四個字來形容:錢多人傻。
“劉遠,你們第二期準備什么時候出?”
“這個,我還得和公主商量一下才行。”劉遠猶豫了一下,有點不確定地說。
主要是現在那個故事連載是長樂公主李麗質親自執筆,自己也不知她什么時候完工,也許像第一次那樣,一夜就搞好,也有可能一寫就是一旬,她的身份太特殊,自己也不好說些什么,所以日期暫時還確定不了。
崔夢真猶豫了一下,突然低著頭,兩手捏著衣角,一臉不好意思地說:“那個,你再刊新版時,能…..能不能,優先錄取鴻濟的,說什么,你們兩個還是自己人呢。”
本想說連襟的,不過一想到劉遠和崔夢瑤、自己和徐鴻濟都還沒成親,這話又是從一個女子嘴里說出來,非常的羞人,幸好她也是聰慧之輩,很快就改口了。
這個姓徐的家伙,運氣還真不錯,一個崔家的二小姐,為了他的事,主動放下架子,一個女子人家,主動向別人示好,不僅找了借口,從清河來到長安,還委下身段,替她未來的夫夫君求情,人的一生中,能碰上這樣的女子,那是多大、多厚的福氣啊,可是徐鴻濟這個家伙,還因為一時斗詩失利,為了所謂的奮發自強,竟然把婚期后押二年,傷透崔夢真的心。
可是即使是這樣,崔夢真對他還是不離不棄,一直維護有加。
看著那一臉忐忑不安、整個人都有點羞澀的崔夢真,這完全不像自己想像中那個嬌橫、任性、高高在上的崔夢真,劉遠都不知說些什么好了。
記得自己剛進清河崔氏的大門時,就是她在堂上針對自己,現在看來,當時她的舉動也因為徐鴻濟。
“看什么看,你娶了三妹,還得喚我一聲二姐呢,怎么,你二姐叫你干這么一點小事就這么難?”自己都低聲下氣了,沒想到劉遠不僅沒有答應,反而一個勁地盯著自己看,一副賴洋洋的樣子,感到自尊心受挫的崔夢真突然驕蠻地雙手叉著腰,一臉不爽地說道。
哈,這個小妞,又恢復那個任性少女的模樣,頗有點鄰家少女的味道。
這時午間曖曖的南風一吹,剛才因為興奮壓下去的醉意,一下子又泛了起來,酒催色膽,眼中的崔夢真,突然越來越嫵媚了起來。
劉遠腦中一熱,嘴也花了起來:“都是一家人,二姐都開口了,還有什么不可以的。到時劉某言語一聲,讓幾位公對徐兄優待一下,我想,這個薄面還會給我的,不過,二姐,人情還人情,數目要分明,我記得,在清河之時。還你欠我一大筆銀子,我一直沒追,你也一直沒還,現在都過了這么久,也該清帳了吧?”
“這個。銀子”崔夢直很光棍地說:“暫時沒有。”
“沒有?”劉遠搖了搖頭說:“堂堂崔家的二小姐,還會差那么一點銀子嗎?如果你不方便。那我崔二伯父還好了。我想,一場親戚,他怎么也不會坑自己人吧?”
什么?找自己父親大人還債?
崔夢真嚇得臉都綠了,她父親崔鏈對這些禮義廉恥看得極重,如果讓他知道自己竟然跟別人豪賭,并欠下巨債。估計會氣得吐血三升,禁足那是輕的,嚴重的,斷絕父女關系。把自己逐出家門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到時自己爛賭的名聲傳出去,傳到徐家的耳中,要是退婚,那么辦?
平時還行,現在劉遠喝了幾分酒意,這種人就最可怕,腦子一熱,什么都不管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好像天大地大都不及他大一般。
“別,劉遠”崔夢真一下子軟了下來,可憐巴巴地說:“好妹夫,你就行行好,千萬不要把此事捅出去,二姐求你了。”
劉遠得意的瞄了崔夢真一眼,一臉正色地說:“那欠我的銀子怎么辦?”
“我,我一定還”
“哦,二千多兩銀子,你準備拿什么還,你準備怎么還?”
崔夢真無奈地說:“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真的?”劉遠看著她那窕窈的身材,突然一臉曖味地說:“沒銀子償還,那就老規矩,欠債肉償吧。”
什么?肉償?
崔夢真嚇了一跳,不過一看到劉遠那似笑非笑的樣子,一下子就憤怒了,俏臉一抬,胸一挺,一臉不懼地說:“行啊,你說肉償就肉償。”
崔夢真豁出去了,劉遠是崔家的女婿,自己的妹夫,今天來就是為了商議提親一事,自己還真就不信,劉遠敢在這個時候對自己怎么樣,再說了,這里是崔府,不知多少家仆下人,護院私衛,敢對自己不利,只要自己叫喚一聲,還不是把他揍扁?
這可是天下士族之首的清河崔氏,誰敢在這里造次?
劉遠突然一動,一下子猛地抱住了崔夢真,雙手在又圓又翹的小屁股上用力摸了一把,然后用力一下子把她擁在懷中,趁著她發楞,還沒回過神,在她紅潤的面上“叭”的親了一口。
“嘿嘿,這些算是利息。”說完,劉遠頭也不回地走了。
贊啊!那那小屁又翹又有彈性,摸起來手感好極了,身體又軟又香,皮膚白里透里,滑得如煮熟剛剝掉殼的雞蛋,沒想到,這個崔夢真也是一個妙物,那徐鴻濟有福了。
可惜、可惜!
等崔夢真回過神,那劉遠己在一步之外,而這時又幾個下人路經這里,一時間,竟奈何他不得,氣得兩臉通紅,銀牙快要咬碎,重重一跺,咬牙切齒,委屈得,都快要哭出來了:“死劉遠,欺負人。”
欠劉遠銀子一事,絕對不能宣揚出去,那是關于自己的人品,無論被家族知道還是徐家知道,都不是好事,可是自己一時不察,被劉遠輕薄,可以說是上下失守,讓劉遠盡便宜,可是,這事還不能說出去。
這可是有關貞節之事,宣揚出去,丟臉的是自己,說不定把徐家的人嚇跑了,誰敢要一個被非禮過女子啊,娶回來不是有辱門楣嗎?再說了,一旦這事說了出去,那么自己因為好賭、欠下巨額債務的也要敗露。
還有一點,劉遠的表現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受到家族的重用,無憑無證,也難讓人相信,要是劉遠反咬一口,說自己想賴掉那欠債,故意誣陷自己,這樣一來,自己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可恨,早知這樣,就不拉劉遠到這個沒人看見的地方了,崔夢真氣得一腳朝前面的假山踢去,那柔弱的小腳和堅固的石頭一撞,結果很明顯:
“啊”一聲,崔夢真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雙手摸了摸小腳,再一臉恨恨地看著劉遠消失的方向。都氣得說不出來說了。
最后,只好一跛一跛地離開,當然,可沒忘詛咒劉遠這“無恥小人”。
當親到崔夢真那一刻,劉遠己經完全清醒了,嚇得冷汗都出來了,剛才就是幾分醉意催動,一看到她可愛又嬌俏,一時忍不住了,就吃了她豆腐。可一做完后,馬上后悔了,眼前的這位女子,是清河崔氏的千金大小姐,這里就是護衛森嚴的崔府啊。
要是崔夢真叫一聲。估計能沖過來幾十人下人,不用多。只要有一二個像荒狼和血刀這樣的高手。就可以輕易把自己劈成碎片。
幸虧崔夢真把自己拉到這里,偏僻、安靜,沒有下人看到,要不然,自己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看來這酒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以后得節制才行。
劉遠輕車熟路來到大堂,沒想到,崔敬己經在大堂里候著了。
“小婿參見岳父大人。”劉遠恭恭敬敬敬地說。
都知道此行是什么目的,劉遠哪能不態度不好一點呢?
崔敬點點頭。讓他坐在下首的位置,然后讓婢女送上茶點果品,又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你喝酒了?”崔敬的鼻子很靈,遠遠就聞到劉遠身上的酒味。
“是,今天程老將軍替我接風洗塵,就在他的帥帳之內,吃了幾杯。”
“今天的去軍營有何收獲?”崔敬淡淡地說。
“皇上對程老將軍的練兵之策還有成效不甚滿意,程老將軍一氣之下,就決定把揚威軍一分為二,我與他各率一部,三個月后,請皇上作公證,一較高低。”
于是,劉遠把整件事源源本本跟未來岳父說了一遍,包括在吃酒時二人立下賭約的事,源源本本告訴了崔敬,當然,后面強行吃崔夢真“豆腐”這事劉遠可不敢說,這老小子一旦生死氣來,也不好對付。
劉遠說的時候,崔敬一直在靜靜地聽著,等劉遠說完后,這才開腔道:
“程老黑這次分兵,對你來說,是危機也是轉機,不過,總的來說,這次賭約沒有輸家。”
“哦,請岳父大人明言。”
崔敬喝了一口水,這才慢悠悠地替他分析道:“這是一個危機,也是一個轉機,你帶一部人,這手中也有了可用之兵,特別揚威軍是皇上非常看重的新兵軍,只要表現得好,日后定受大用,不過唯一優慮的是,這次賭約,關乎到程老黑的名譽,以他的個性,自然不會輕易認輸。”
“程老黑帶兵幾十年,從賊兵到官兵,經驗極為豐富,這些兵員全是他一手挑選,可以說是非常熟悉,其中不少還是他的親信和族中之人,以他幾十年經驗的老將和你比試,途中應中自惜羽毛,不會搞什么小動作,不過,以他腹黑的性格,只怕他在分兵時,不會讓你好過。”
崔敬能在工部尚書之位坐了這么久,絕對也是官場的“官油子”,一聽劉遠說完,馬上作出準確的判斷。
劉遠搖了搖頭說:“岳父大人,剛才你說這場比試沒有輸家?此言何解?”
“程老黑征戰半生,破城無數,斬獲無數,身家豐厚,你那彩票的份子看起來不錯,但對一個大家族來說,還不至于放在心上,甚至拿來賭約,一個老將欺負新丁,贏了不值得什么興奮,輸了更抬不起頭,完成沒必要這種造作。”
崔敬繼續說道:“這樣一來,無論輸贏,你們的關系也會更加密切,特別是在程老黑也參與新路的建設,關系自然更密,也算是一種認可吧。”
用崔敬的話來說,程咬金看中劉遠的潛力,劉遠也需要程咬金等人勢力,相互借勢。
劉遠一臉自信地說:“這個敢情好,我現在倒是很期待,到時程將軍口中那件寶貝是什么。”
“你有信心贏出?”
“至少有七成的把握”劉遠信心滿滿地說。
以程老魔王的練兵方式,那方向還有策略完全錯誤,要是訓練打血戰、硬戰的部隊,劉遠不是程魔王的對手,要是訓練劉遠口中的特種作戰部隊,劉遠完全有信心贏得賭約。
說是七成。其實己經是謙遜之詞了。
崔敬眼前一亮,他最喜歡看到劉遠那信心滿滿、勝劵在握的樣子,頗有點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的感覺。
這個便宜女婿的成長,己經遠遠超出了崔敬的期望。
這對未來的翁婿又聊了一會,崔敬終于開了金口:“好了,劉遠,老夫這次喚你來,其實是有事與你商量。”
“岳父大人請訓示。”
崔敬淡淡地說:“你和小女夢瑤的婚事,可謂一波三折。女兒養在閨中,終要出閣,你現在也算是業有所成,也不宜再拖,今天我找了一個相熟的道長配八字、擇吉日。現定六月初六,亦算六六大順之意。你有所感想?”
六月初六?今日己是四月十八。也就是說,只要一個多月,自己就可以娶妻納妾了,一個多月,對一個平頭老百姓來說,準備己經很足夠。但對清河崔氏來說,真的很緊張了。
大唐的疆域遼闊,一些偏遠的州府,來回也得一個多月呢。像崔氏這樣的家族,最起碼也得準備個一年半載什么的,現在看來,這的確很有誠意了。
估計自己最近大火,自從騙他李二有心拿來他去和親,然后程魔王和裴彩霞主動作媒人、各大家族伺機而動,也給崔敬很大的壓力,于是,這事就這樣成了。
劉遠心中大喜:“全憑岳父大人作主。”
崔敬點點頭:“你沒意見,那就定在六月初六。”
“好,就六月初六。”
對二人來說,也算是了結一樁心事,可以說是皆大喜歡,以前那種隱隱針鋒相對的氣氛也變了,變得有種和諧、融洽之感。
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斗爭、妥協,現在,總會對上了眼。
又聊了一會,劉遠突然說道:“岳父大人,皇上責令小婿負責千里目的批量制作,最近一直沒空,而高速公路的完成,對水泥的依賴也很大,現在測量工作己經全面開展,對水泥的開發也逼在眉睫,好不容易偷得余生半日閑,岳父大人也有空,不如就到工部尋找工匠,責成他們協助,早日做好準備,也早日把準備工作提上日程。”
現在關系可以又進了一層,崔敬心甘情愿把女兒下嫁劉遠,和以前逼于無奈形成形成的鮮明的對比,從那說話的語氣可以感覺中,崔敬己經把劉遠放在了自己人的立場,雖說看到崔敬在家里而不是工部,劉遠還是提出了要求。
崔敬并不馬上答應,而是思索了一會,若有所思地問道:“千里目一事,皇上己責成你開發,這個不能推,但是那個水泥,我記得沒錯,皇上只是給予你便利,所有風險要你一力承擔,為了籠絡資金和分攤風險,你還拉上程家、尉遲家、牛家等幾個勢力,對吧?”
“對”
“你提出高速公路的建做,還自信滿滿提出一種名為水泥的奇異物品,老夫若然沒有猜錯,你己掌握了水泥的配方和工藝,只是因某種原因,尚沒完工,此話可對?”
劉遠暗暗吃了一驚,這個崔敬果然心如細發,不過崔敬是自己人,也沒什么可以值隱瞞的,聞言點點頭說:“對,岳父大人所言甚是”
“銀子是自己出的,但是工部的工匠,卻是皇上的,你有心緒只是尚未完成,所以找工匠協作,這樣一來,研究出來成果,都是皇家的了,不劃算,千里目委派工匠協助,這個并無不可,但是水泥嘛,無須假手于人。”
劉遠有點無奈地說:“岳父大人,你也和小婿最近真是忙得不可開交,一職多能,名下還有物業要打理,分身乏術啊。”
別的不說,就是揚州金玉世家兩間店,都大半年沒去打理了,根本走不開,現在娶親納妾在即、修筑高速公路、訓練揚威軍、開發水泥、開發玻璃,剛剛走上正軌的長安報,還要親力親為。
一想到這些,劉遠都感到全身乏起一股無力之感。
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有限了。
崔敬搖了搖頭說:“你還是太嫩了,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于人,樣樣皆是親力親為,這哪能行。像我們崔家,分為內管家、外管家,兩種管家加起來,足足有有四十多人,而我們清河崔氏,根深蒂固,名下產業不記其數,若是樣樣都要親力親力,那我們三兄弟,一天十二個時辰不吃不眠。也處理不過來”
“可是我們三人,散班之余,還有時間和同僚聯誼、聽個小曲、品壺美酒什么的,原因就在此,只要找到合適的人做合適的事。每年只需盤點一次,即可以過得輕輕松松。嗯。其實你由一個學徒,不到一年的時間,己經擁有許多人做夢也想不到的基業,己屬難能可貴,攤子大了,人手跟不上。也是情有可愿。”
劉遠深以為然地說:“岳父大人所言甚是,用一句話來形容,步子邁大了,容易扯蛋。”
容易扯蛋?崔敬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回過意來,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小子,怎么說話這般粗鄙,不過,話粗理不粗,有意思,哈哈。”
寒一個,這是一個非常有名諧星說出的名言,一不小心,竟然說了出來,不過這話非常有意思,崔敬聽了,也不以為怒,反而覺得非常有意思呢。
“好了”崔敬的眼珠開始骨碌骨碌的轉,開始替劉遠謀劃起來:“千里目所需要的工匠和原料,我會派專人跟進,直接在工部給你的找一塊場地,方便你開發;至于水泥,就不用工部摻和了,蜀王李愔被流配,他府上有不少能工巧匠,皇上己下旨全部撥入教坊司,估計很快要在奴市出售“
“這些工匠,都是手藝術嫻熟之人,其中有不少肯定能為你所用,劉遠,老夫知你現在不缺銀子,這樣吧,到時我打個招呼,在拍賣前讓你先行挑選。”
工匠和奴隸,那差別實在太大了,工匠隨時可以走,走的時候,也會把秘密和經驗帶走,若是被競爭對手搶到,那是一個很大的損失,后果不堪設想,不時還要提高他們的待遇,理解他們的感受,防止他們跳槽。
但奴隸不同,無須工錢,也不怕他們反水,最重要的是,以后他們就是自己名下的“財產”若是自己不同意,外人就是花多少銀子也挖不走。
有合適的工匠,就是花再大的價錢,劉遠也舍得把他們買下,何況這是工部尚書、自己未來老丈人也說好的工匠,那更不能放過。
“是,那此事就拜托岳父大人了。”劉遠連忙感激道。
崔敬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連信得過的人也沒幾個,看來到時得給你多配幾個人,免得到時什么都壓在我家瑤兒身上。”
劉遠聞言心中暗喜,自己身邊缺的,就是信得過、又有才華的人。
終于對上眼的翁婿二人,又聊了好一會,劉遠這才告辭。
“好了,你就家中靜候消息吧,你需要的人才,我會盡快替你物色,然后撥給你,至于那些奴匠,我也會替你留意和走動的。”劉遠臨走時,崔敬破例把劉遠送出大廳后,淡淡地說。
“謝岳父大人。”劉遠連忙稱謝。
“不用謝了。”崔敬搖了搖頭說:“要謝,你就謝我家瑤兒吧,我現在所作的一切,并不是為你。”
“是,小婿明白,以后一定和夢瑤白頭偕老。”
“哼哼,先聽著吧。”
這老小子,有時可愛得讓人感動,有時直白得讓人無言,而有時又討厭得讓人咬牙切齒。
不過,他在劉遠眼中,倒是一個真小人。
出了崔府,劉遠的酒也醒了,還有一個時辰才會關城門、坊門實施宵禁,看到時間很多,也不回府了,直奔西市的金玉世家。
今天給劉遠的感觸很大,同是軍人,一樣替李二賣命,揚威軍在訓練時異常努力,在校場上拼命揮甩著自己的汗水,而金玉世家,很多明明是沒有希望學習自己那門獨步天下的技術,可是他們還在浪費時間,等待著機率極小的奇跡,那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也在浪費他們的生命。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何必在一顆樹上吊死呢?天空海闊,總有需要他們的地方,實在沒有必要浪費彼此地時間了。
二刻鐘后,劉遠坐在密室里,一臉嚴肅地注視著那十二個跟了自己幾個月的細作,他們以前的身份是軍中精英級的細作。為大唐的利益活躍在四境,但是現在他們的身份就是劉遠的學徒,為的是學習劉遠那獨步大唐的微雕技術。
一眾細作也感覺出今天的氣氛有點異樣,一個個坐得筆直,那臉繃得緊緊的,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氣氛壓抑得,好像要把人窒息一般。
劉遠清了一下嗓子,開始說話了:“諸位,你們是大唐的幕后的英雄。在這里,我得向你們致敬。”
說完,劉遠站起來,給在場之人敬了一個軍禮。
那一眾細作一下了就動容了,好像很有默契一樣。一個個站起來,一臉嚴肅地回禮了一個禮。好像一瞬間。他們就完成了一個學徒到軍人的轉變。
“劉將軍,你出征吐蕃,浴血奮戰四個月,殺敵無數,戰功顯赫,你才是大唐的英雄。是我們向你致敬才對。”那細作小隊的隊長一臉認真地說。
“正是,劉將軍,你文武雙全,是我們心中最完美的偶像。”
“劉將軍。你實在太厲害了。”
一個個細作都一臉真誠對劉遠表示自己的情感。
劉遠擺了擺說,讓眾人停下來后說:“你們過獎了,劉某做的不多,沙場喋血,取得些軍功,可以很風光的站在人前,接受百姓的歡呼,而你們不同,一個個浴血奮戰,立了多大的軍功,也只能躲在黑暗里,你們才是真正的英雄。”
“雖說不知道你們的名字和職位,但是,劉某知道,你們一個個,都是鐵骨錚錚的英雄好漢。”
一眾細作都激動了,他們沒想到,原來自己這份猶如老鼠一樣的工作,竟然獲得這么高的評價,一時有一種遇見知音的莫名感動。
看到這情景,劉遠內心一笑,這樣也好,很快他們絕大部分人就會被淘汰,這也算是在他們淘汰前,結個善緣。
凡事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好了”劉遠擺手讓他們坐下,一臉嚴肅地說:“諸位跟隨我學習,己經有大半年的日子了,若不是吐蕃出了變故,劉某奉命出征,估計在場的諸位也早就出師,不過事發突然,誰也不能意料,所以,這個篩選拖到現在才開始。”
一眾細作心中一凜:來這里這么久,要來的,終于還是來了。
眾人屏神凝氣,沒人說話,都在等著劉遠下一步的指示。
劉遠用眼光巡視了在座所有細作一眼,然后一臉正色地說:“有始就有終,學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考核一下你們了,從現在起,七天內,你們用學到和悟到的知識和技巧,做一件作品給我,每人都在自己下留下[金玉世家]四個字的暗記,我會根據你們的表現來確定你們的最終去留,成績好的,繼續留下深造,表現不佳的,就要被淘汰。”
頓了一下,劉遠繼續說:“這也許是你們在金玉世家做的最后一件作品了,請珍惜這個機會,好了,散。”
劉遠一說完,自己馬上就抽身離開,因為他不想看到那一雙雙復雜的眼晴。
畢竟相處久了,感情總會有的。
等劉遠走后,秘密里的十二細作還是靜靜地坐著,良久,那一號隊長站了起來,看了看眾人,然后沉聲地說:“成敗在此一刻,諸位好生努力吧。”
“是,隊長!”十幾人一下子站了起來,大聲應道。
劉遠出了密室,又巡看了一遍金玉世家,指點了幾句,看看天色不早,也就攜著黛綺思、回府。
“少爺,黛綺麗姑娘。”
一回府,那守門家奴馬上討好地叫道。
劉遠點點頭,直接進了門,而那家奴還在劉遠背后,大聲叫道:“少爺回府啦。”
聲音之大,差點把劉遠驚得左腳絆著右腳,摔倒在地。
“師兄,你回來啦?”
“劉遠,怎么現在才回來,嗯,一身的酒氣呢。”
小娘和杜三娘一臉興奮地迎了出來,小跑著,好像歡迎英雄一樣,邁著輕快的步子,帶著甜美的笑容,猶如兩只花間飛舞的蝴蝶。好看極了。
“嗯,回來了。”劉遠笑著說。
在外面辛苦了一整天,回家后,有熱飯、有曖被窩、還有兩個絕色的女子帶著發自內心的笑容歡迎自己,這個感覺,真的讓劉遠感到很曖心。
為了身邊的人笑得更燦爛,生活得更幸福,就是多受一點苦,那也是值得的。
“師兄,師兄。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小娘一走近,馬上就興奮地說。
劉遠其實猜想到小娘要說的是什么消息,不過看到她一臉興奮的樣子,還是佯裝不知地說:“好啊,帶兵操練了一天很辛苦。有好消息聽一下也不錯。”
小娘一臉笑容地說:“師兄,你和公主不是怕長安報賣得不好嗎?你不知道吧。那些報紙全部賣掉了。還加印了幾交,現在一個個都在贊你寫的報紙和文章呢,那個叫什么,對了,長安紙貴呢。”
“真的?”劉遠一臉“驚訝”地說,顯得有點不相信地說:“不會是哄我開心的吧。新報紙,又印了三千份那么多,那么這么容易賣的?”
“是真的,師兄。”看到劉遠不相信。小娘的興致更高了,拉著劉遠的手,不厭其煩說那長安報有多受歡迎、怎么得到好評,然后就是一大通的贊賞。
說的時候,小娘眉飛色舞,好像那成績是自己做出來一樣,看得劉遠內中微笑不己,不過看到小娘這么高興,于是一個勁的配合。
這個小妮子,劉遠做得好,好像比自己好還要高興。
等小娘說完后,劉遠高興地說:“呵呵,我也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
“什么好消息?”小娘連忙問道。
劉遠看了二女一眼,微微一笑,也不賣關子了,微笑著說:“剛才清河崔氏的崔尚書,也是崔夢瑤父親,找我商量了一下婚事的情況”
小娘和杜三娘一下子緊張了起來,兩女都屏住呼吸,眼內駢出期望的光,盯著劉遠,想從他的嘴里聽著,那個好消息是什么。
“商談得還是很順利,崔三爺己經找人挑好了吉日,就定在六月初六,我與夢瑤正式成親,到時,你們倆個也一并過門。”
“六月初六?真的嗎?”杜三娘的臉激動得,一下子都紅了,連忙問道。
那聲音緊張得,都顫抖了,顯然心中非常激動。
“師兄,你,你說的,這是真的嗎?沒騙我們嗎?”小娘好像不相信一樣,不由再問了一次。
“六月初六,六六大順,好意頭,放心吧,確定了,你們就準備好嫁衣就行了。”劉遠也松了一口氣。
“恭喜少爺,祝賀兩位小姐。”
“太好了,我們劉府要辦喜事了。”
“少爺好福氣,一下子娶了三位如花似玉的女子。”
“少爺艷福無邊,可喜又可賀。”
一眾下人紛紛祝賀道,小娘和杜三娘高興得都相擁在一起了。
劉遠也不吝嗇,拿出一大錠銀子,打發那些下人退下,然后嘿嘿一笑,對二女說:“兩位美女,看在我這么辛苦的份上,要不,今晚我們先洞房,就當熱身吧。”
小娘和杜三娘相付一笑,杜三娘給劉遠拋了一個媚眼,笑臉如花地說:“奴家沒關系,晚上留著門,歡迎你來竊玉偷香,不過…….”
“不過什么?”
杜三娘嫣然一笑,笑著說:“今晚你能抽出空再說吧。”
“啊,為什么?”劉遠一臉吃驚地說。
小娘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師兄,忘記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了。”
“什么壞消息?”劉遠己經預感有一些不妙。
“程懷亮少爺送來二頭野豬,讓你給老將軍們做紅燒肉和清蒸排骨,估計要做幾十份,要你親自做,做得不好,明天折了你的腿;長樂公主派人傳來口信,說第二期長安報三天的刊出,讓你今晚把要寫的文章全部寫好,把版面再設計一遍,明天她就會來取,要是完不成,后果自負。”
小娘說完,看了一眼旁的劉遠,只見劉遠己經一臉黑線………
天啊,我到底惹了誰啊,就不能有半天的空閑時間嗎?劉遠都欲哭無淚了。
好吧,現在不是劉大官人,是劉大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