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勇楞了一下,他不知劉遠所說的換一個方式是什么方式,于是大聲應道:“將軍請明言。”
“很簡單,要文斗不要武斗,免得有所有損傷,你看怎么樣?”
“好,就依將軍的意思,不知將軍準備怎么文斗。”關勇一口應了下來。
身份不同啊,劉遠是揚威將軍,長安的紅人兼新貴,他可不是血刀那樣沒什么地位的私衛,一不小心弄傷,那可就是罪大了,關勝雖說有點狂妄,可是還不至于無法無天,別的不說,光劉遠身邊兩個私衛,就給他很重的壓力,看起來人畜無害,可是給關勇的感覺,猶如兩頭隨時都會醒的洪荒野獸一般,絲毫不敢輕視。
劉遠隨意看了看,很快,就把目光放在營地旁邊的一塊大約三百斤的大石頭上,用手指了指,淡淡地說:“就它吧。”
“大石頭?”
劉遠點點頭說:“嗯,沒錯,就它,誰把它弄得遠,就是誰羸,本將讓你先上。”
眾人一下子都驚呆了,那塊大石頭近三百斤重,如是程咬金或剛才一刀就擊敗全尉遲寶慶的血刀估計不費什么力氣,可以輕松完成,關勇雖說號稱兵王,畢竟年齡尚小,就是勉強抱起來,也走不了多遠,就更別說那瘦巴巴、好像風一吹就會吹倒的劉遠了。
能行嗎?
不光一眾士兵不相信,就是荒狼和血刀也一臉好奇地看著劉遠,心里暗暗吃驚:劉遠明明沒那個實力,不過看他一臉自信的樣子,好像信心十足,難道回來這幾天,又有什么驚天的奇遇?不會啊。自己的一直都跟在他身邊的。
就在所有人都疑惑的時候,關勇己經走到那塊大石頭前,彎下腰,仔細打量了一下,又用手去推了推,然后就自顧把鎧甲和上身衣服脫下,光著膀子,露出一身健碩的jing肉,顯得非常強壯。
關勇伸舒了一下身體,然后自信地走到那塊石頭面前。張大雙手,一下子抱住石頭,“嗨”,關勇大叫一聲,開始發力。只見他的臉漲得越來越紅,手臂上、身上一塊塊健碩的肌肉拱起。頸部的青筋都露了起來。顯得極為壯觀。
“啊,抱起來了。”人群中有驚呼道。
“真不愧兵中的王者”
“厲害啊,可以叫他小霸王了。”
在眾人的驚呼聲,關勇己經巍抖抖地抱起那塊大石,吃奶的氣力也用了出去,一步步往前走。“咚”“咚”“咚”,由于重量太重,每走一步,靴子和地面接觸。都會發出震地沉悶的聲響,猶如一只洪荒怪獸在行走一般,每走一步,大地都要顫抖一下。
“好!”眾人都忍不住喝起彩來了。
關勝一直都是漲紅著臉,暴著青筋,屏氣凝神,一步步往前走,他不敢笑,也不敢說話,因為他知道只要胸中那股氣一泄,那就抱不起這塊石頭了。
一步、二步、三步.......走到第十步時,氣力己經用盡,再也抱不穩,一松手,那大石頭“砰”的一聲悶響掉在地上,以他的能力,這也算是極至了,算算距離,一丈多點,不算遠,但絕對也不算近了,至少,很多人抱都抱不起來呢。
關勇長長呼了幾口氣,這才有點得意地向劉遠復命:“回將軍,小的己經完成,輪到你了。”
劉遠笑了笑,揮手讓幾個人合力把那大石頭抱回原地,嘴角露出一絲狡黠地笑容,對那得意洋洋的關勇說:“你可要看好了。”
說完,在眾人吃驚的目光中,劉遠抱來一塊小號的石頭,再拿了一根竿子,用腳定住那塊小的石頭,以小石頭為支撐點,稍稍用力一撬,那塊關勇使出吃奶力氣才抱得起的大石頭,一下子就骨碌碌翻了一個身,劉遠用腳一推,把小石頭再次推近,繼續撬動.......
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劉遠臉不紅氣不喘的,輕輕松松用杠桿原理把那塊重約三百斤的大石頭翻了二丈多遠,這才停下來,回頭對關勇笑了笑:“怎么樣,認輸了沒有?”
關勇的臉都紅了,有點憤怒地說:“不服,將軍你使詐。”
“哦,我怎么使詐?”
“我是抱著走,而你則是有用木棍撬著走,這樣不公平。”
劉遠嘿嘿一笑,反駁道:“我剛才是怎么說的?”
“你說誰把它弄得遠,就是誰.......”
“看來你的記xing不是很差嘛,沒錯,我是說得遠,不是讓你抱或讓你推,沒說不能抱,也沒說不能撬,是你理解不好,俗話說水無常形、兵無常態,凡事都要隨機應變,只要達到目的,那就行了,你說不公平,世間之事,又有多少是真正公平的?你天生神力,而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有缺陷,這公平嗎?你是褒公的乘龍快婿,一下子有了大靠山,別人沒有,這公平嗎?和吐蕃在戰場上打仗,我們大唐的將士有jing良的明光鎧,蕃奴沒有,那是不是為了公平,我們脫了鎧甲和他們打?“
“兩軍遭遇,一方人多,一方人少,不公平,那是否多人的就要先遣走多出那部分人再決戰?很明顯,這些都是不可能的”劉遠突然一臉嚴肅地說:“皇上創立揚威軍,是有感鎮蕃軍在吐蕃采用了新式的戰術,以少勝多,出奇不意,用較小的代價獲取較大的勝果,要想以少勝多,戰術就要靈活多變,要求人多動腦子,不是靠著一身蠻力死沖爛拼。”
看著一個個沉默不語、若有所思的士兵,劉遠點點頭,一臉嚴肅地說:“羸,就是羸,輸,就是輸,成王敗寇,劉某今天這個比較,就是讓你們在打仗、執行任務的時候,能多動腦子,例如這塊石頭,其實要它移動,還有還多辦法。”
劉遠說完,找來一根圓圓的木棍,用橫刀分成幾截,然后撬起大石頭,放在下面,用軸輪滾動的方式,更快更省力地把那石頭運回原來地方,讓眾人再一次看了眼界。
“將軍,我,我輸了。”關勝終于低下了他那驕傲的頭顱。
“服了沒有?”
“口服心服。”
劉遠又望著那十二個刺頭,淡淡地問道:“你們,服了沒有?”
“服了。”
“服了,很好”劉遠語音一變,冷冷地說:“國有國法,軍有軍規,汝等十二人,無視命令,公然違反軍紀,還以下犯上,要是不懲戒你們,只怕以后三軍不服,你等可認罰?當然,本將知道你們背景很大,來頭不小,若是不想受罰也可以,滾出揚威軍,哪里來就哪里去就行,本將絕不挽留。”
寒一個,一不認罰,馬上就要驅逐出揚威軍,還真是夠恨的,眾人聽聞心里一顫,這一刻,沒人再敢小看劉遠了。
“認罰,認罰”
“將軍,小的愿意認罰。”、
尉遲寶慶大聲說:“將軍,尉遲帶頭違紀,愿意接受懲罰,若是哼出一聲或叫痛,我就不是男子漢。”
皇上這么重視揚威軍,一個個擠破腦袋都想進來,好不容易進來了,要是讓驅逐出去,那得多丟臉啊,不僅丟臉,要是讓家中的長輩知道了,那還不得把腳都給折了?于是一個個甘心受罰。
這些刺頭,說起受罰時一臉不在乎,顯然軍棍沒少吃,那皮都打厚了。
怎么說呢,好像受罰還光榮一般。
“是嗎?”劉遠嘴角微微上揚,輕輕一笑:“一會受罰時,別哭就行了。”
這一笑,一直很少說話秦懷玉感到自己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點擔心地問道:“劉將軍,你不會要動大刑吧?”
“哪能呢”劉遠豎起一只手指搖了搖說:“本將最不喜歡暴力,像鞭抽棍打這些太血腥了,劉某是一介斯文人,不會那樣干的,保證你們身上一個小小的疤痕都沒有,更不會餓肚子、灌你們吃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放心好了。”
什么?
這樣不罰,那樣不罰,那還怎么處罰?眾人面面相覷,誰不也和劉遠準備懲戒那伙刺頭,不少普通士兵心里嘀咕著:這劉將軍是不是懼怕這些功勛子弟的背景,也就是做做樣子,果然是官官相護。
“集合”劉遠突然大吼一聲,嚇得那些士兵一個激靈,一個個連忙站起來集合。
半響,集合完畢,劉遠開始正式訓話了:“剛才本將第一次發報命令,就有人公然違紀了,只要違紀,無論是哪個,肯定要受到處罰,絕不偏袒,一會大伙就可以看到違紀的下場了。”
說完,劉遠看著那三千人,冷笑地說:“能擠進這里的,絕大多數都是軍隊中的jing英,能進揚威軍很光榮、很驕傲吧?我想是的,希望你們能繼續保持這份光榮和驕傲,你們有些是貨真價實的jing英,當然也就有濫竽充數的了。”
劉遠的下一句話一下子把下面那些正在洋洋得意的揚威軍驚得冷汗都出來了:“從現在起,一旬考核一次,不達標的,馬上卷鋪蓋滾蛋,哪里來的哪里回去,這里留的只能是jing英,我的目標是,三千人最少要淘汰一半以上,最后能留下的,能有一千人就滿意足了。”
什么?
還有淘汰的?最少還要淘汰一半以上?一股巨大的危機感一下子籠罩在劉部營地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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