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就一些細則又商議到半夜,最龗后到亥時才散去,幸好他們都是大將,有特別通行令,可以在長安城暢通無阻。
總的來說,眾人對這個結果都很滿意,走的時候,崔敬有意落在最龗后面。
“小遠,你實在太嫩了。”崔敬有點恨鐵不成鋼地說:“水泥是那么奇妙好東西,你也說可以用于多個方面,那是什么,那是一個會下金蛋的雞,老夫承認一百萬兩不少,但有這個必要嗎?即使銀子不夠,可找我借,也可以舉債,反正有信心幾年回本的,就是搭上些許利錢,不過是九牛一毛,把技龗術賣了,以后你就少了一項安身立命的本錢。”
“萬貫家財在手,不如一技傍身,一個好秘方,那可是讓后代受益無窮的,如東市張記秘制醬油、西市周記秘制羊雜湯、陳記的阿婆清酒等,這些雖說只是一個小秘方,賺得不多,但也夠他們的子孫有一項安身立命的技藝,估說都養活好幾代的人了,站得高,看得遠,摔得也狠,人會變,月會圓,朝代也會變遷,誰敢說一個家族永遠都能享榮華富貴?”
說到這時,崔敬有點痛心地說:“這么好東西,應該留給子孫后代的,萬不該的把它出售啊。”
劉遠點點頭說:“岳父大人的話有道理,此事我小婿也想過,但這目標太大了,為了滿足高速公路的需要,小作坊的產量肯定不行,一擴大規模,人多口雜,很容易泄密,再者我們需要大量的原料,有心人也會從原料處看到一些端倪。這樣一來,我不如賣個好價錢,把幾個家都拉進來,合幾家之力,這樣保護起來也穩妥一點。”
崔敬的臉色緩和了不少,點點頭說:“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水泥的秘方,一定要保密,對了,你準備選址在哪里?”
“蒲州”
“蒲州?”
“對。我們的高速公路通過蒲州,把水泥作坊設得近一些,也可以在運輸方面省下一大筆運費,除此之外,小婿派人考察過了。那里有做水泥的的原料,可以就地取材。此外。蒲州距晉州近,又有汾水之利,我們需要的煤,可以通過汾水,用漕運運輸,把成本壓縮到最低。”
崔敬吃驚地說:“煤?這是什么東西?”
“那個。那是小婿的叫法,當地的百姓都叫它黑石頭,這是一種會燃燒的石頭,用來鍛煉水泥之用。要是用木柴來燒,估計一州之地的木柴都得伐光。”煤在華夏很早就出現了,春秋時有記載它的存在,只不過一直不會怎么用,很多人拿來涂墻之用,叫它能燒的黑石頭,煤的名字是后世才出現的。
晉州就是山西,那里是煤的天下,用煤來制水泥,一下子就解決了能量的問題,有水、有能量、又可以就地取材,就是運煤也可以利用汾水來運輸,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就是想不發都難。
“好,好,原來這些你都想到了,不錯,不錯。”崔敬目光一轉,計上心頭,笑著對劉遠說:“小遠,我們可以額外成立一個店面,專門為為水泥作坊供那個煤,這樣我們又可以額外多賺一筆了。”
劉遠笑著說:“還是岳父大人想得周到,就依岳父大人所言,不過,最好還在在汾水的附近,買下幾座多黑石頭的山,先把原料拿到手,免得到時受制于人。”
“敢?”崔敬冷笑道:“太原王氏讓我和大哥整得服服貼貼的,哪里還敢阻撓,放心好了。”
崔氏一出手,就打掉太原王氏一個上州,現在的王氏,不敢再造次,那王尚書看到崔氏兄弟,現在都是笑臉有加,哪敢有半分不敬?
對于清河崔氏的手腕,劉遠也不得不服,真正做到恩威并重,打你一棒,再給個甜棗,硬是把你弄得沒分脾氣,之前太原王氏挺蹦達的,清河崔氏只是一招,連消帶打,不僅樹立了威信,還撈到實實在在的好處,那精彩的程度,劉遠也不得不喝一聲彩。
“是,岳父大人出手,自然是馬到功成。”
看看現在也很晚了,劉遠殷勤地說:“岳父大人,現在天色己晚,不如就在這里休息一晚,小婿讓人給你準備浴桶,好好輕松一下。”
“不用了。”崔敬一臉平淡地說:“老夫有個老朋友就在這附近,有些時日不見了,正好去嘮叨一下,好了,不必相送。”
崔敬說完,帶著四個私衛徑直走了。
尼瑪,這大半夜的,什么老朋友,十有八九是炮友吧,這老小子,到底有多少相好啊,還真夠風流了,劉遠都有點妒忌這老小子的艷福了,敢情到哪里都有留情啊
年輕人,氣血旺盛、精力充沛,又是一晚荒唐,不知是不是受崔敬那老小子的刺激,劉遠昨晚大發神威,連御二女,一大早,小娘和杜三娘都是眼媚如絲,撒嬌著的不肯起床,嘟著小嘴說累,劉遠嘿嘿一笑,精神抖擻地起床享用早點。
不得不說,修練血刀所教的吐息術非常有效,劉遠不僅感到自己身體和力龗量大幅增加,就是床上的“戰斗力”也增強了很多,原本擔心這么多美女難以滿足,有精盡人亡的危險,現在看來,暫時可以不用擔憂,至少現在連御二女還綽綽有余。
“少爺,你的早飯。”黛綺絲把豐富的早點拿出來,供劉遠享用。
劉遠點點頭,剛坐下,小蝶討好龗的把新鮮出爐的報紙遞到劉遠面前:“少爺,今天的報紙己經送過來了。”
“嗯,不錯。”劉遠拿過報紙,一邊吃著早點,一邊翻看報紙來。
這一期報紙大部份文章是來自龔勝,劉遠根本都不用看,而是直接翻到金至尊廣告那一個版面。
做得還不錯,金至尊那三個大字非常醒目,除了介紹金至尊的來歷、輝煌歷史。還有介紹新出的款式,在版面的中間,很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子,脖子戴著金至尊新出品,一款叫玉壺春曖的首飾,眾畫面上看,顯得高端大氣上檔次,從給人的感覺來說,可以當成一個成功的廣告。
簽下老古師傅是正確的,光是那插畫的畫功加雕工。能做到的人真不多,普遍匠師來做的話,估計那人物很多地方都是一塌糊涂,而老古師傅雕刻得栩栩如生,把很多細節都表達了出來。真是了不得。
“少爺,你怎么還替金至尊做廣告啊。金玉世家不要了嗎?”黛綺絲有些不滿地說。
接管金玉世家也有些日子。黛綺絲除了業務更加熟練,由一個什么也不會菜鳥成為一個合格的掌柜,對金玉世家的感情也變得深厚,那金玉世家,好像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金玉世家在和金至尊的較量中連連失利。那相當于自己的“孩子”老被人欺負一樣,自然對它沒什么好感了。
“這個版面,金至尊可是花了一千兩銀子呢。”劉遠一臉在不乎地說。
“可是,少爺。金至尊好了,那我們金玉世家就差了啊,他們的生意本來就好,現在這么一做廣告,估計我們的客人的也被他們給搶走了。”
劉遠看了看報紙上金至尊那斗大的三個字,嘴邊露出不屑的笑容,隨手把報紙扔在一邊,都懶得看了,自顧一塊糕點扔在嘴里,嚼了幾口,一臉平靜地說:“黛綺絲,你放心,先讓他們得意,他們得意不了多久的。”
說完,豎起一根手指頭道:“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我想金至尊就是不倒,也對我們沒有威脅了。”
黛綺絲吃驚地說:“少爺,真的?”
“世事沒絕對,不過把握很大,哈龗哈”劉遠得意地笑起來。
“少爺,你是開玩笑的嗎?”
“怎么?不相信?”
黛綺絲搖搖頭說:“不會吧,現在金至尊生意那么好,底蘊也那么厚,金至尊的質量確實不錯,客源穩定,他的那些首飾工匠,絕大多數都是簽了死契,就是挖人也行不通,一個月之內要想他倒?不可能,除非有奇跡出現。”
有技龗術、有底蘊、名氣大、資金豐厚、首飾師傅穩定,店是自家的、原材料的儲備也豐富,一個個伙計訓練有素,那掌管金玉世家的金巧巧精明能干,要說十年八年把它打敗,黛綺絲還有一些信心,但是劉遠說一個月想它打敗,除非神跡,否則絕不可能。
劉遠也不爭辯,打了一個響指說:“那好,一個月見分曉。”
“嗯,那黛綺絲看少爺一個月后,是否還有這般自信。”
“黛綺絲你替我辦點事。”
“少爺,你盡管吩咐。”
“看看金至尊的開店營業后的效果,測試一下廣告效應,另外,金至尊背后是金家,聽說那金家大少是一個挺有趣的人,你找二個精明的伙計,看看他平日有哪些消遣,喜歡和什么人在一起,脾氣、性格、愛好等等,都要摸清楚,不過,注意保密。”
黛綺絲有點吃驚地看著劉遠,不過很快就點頭同意了。
一個是主,一個是仆,自己主動認劉遠為主的,自然要聽他的話,不過看樣子,自家少爺又冒壞水了。
吃完早點,攜上荒狼和血刀,騎上牛進達贈送的好馬雪上飛,一行三人徑直朝揚威軍營奔去。
劉遠習慣晚起,日上三竿才起床,起床后,又練習一會吶氣吐息,然后是換衣裳、吃早飯,折騰了老半天,通常快到巳時才能出門,而這個時候,整座長安城都己經“醒”了過來,街上車如流水馬如龍,游歷的、送貨的、買東西的、運貨的人來人往,劉遠也不敢放馬狂奔,一邊慢騎,一邊欣賞長安的繁榮。
突然間,劉遠發現前面一間酒樓擠得人山人海,隱約間,還聽到不少人議論紛紛。
“福滿樓干得好好龗的,東家怎么把他轉讓呢?”
“不知龗道啊,會不會是虧得厲害,做不下去了?”
“笑話,昨天我來這里,等了二刻鐘才等到一個位置,生意好到不行。”
“興許東家碰到什么急事了吧?”
“小聲點,聽說這是程國公府的物業呢”
“啊”
聽到這里,劉遠心中一動:肯定是昨天晚上商議籌款一事,程老魔王手中的現銀不夠,為了早日籌夠銀子,都在變賣產業了,沒想到,這福滿樓是程家的產業,這里地方大、人流旺,而那酒樓又是新裝潢的,少說也可以套現過萬兩銀子,走近一點,看到門口處貼著一個大紅告示,意思是東主家中有事,無心經營,尋找合適的人轉讓云云。
決心還挺大的。
不過想想也是,一間酒樓,一年到頭,辛辛苦苦也就一千幾百兩,好一點的有二三千兩,平時沒少費心,哪像高速公路,一直利潤在百萬以后,即使一成,也有十萬兩,有了十萬兩,自然是瞧這一千幾百兩看不上眼了。
只要有銀子,今天售出,明兒又可以買回來,怕什么?
“小遠,怎么,動心了?”看到劉遠盯著那紅紙,荒狼好奇地問道。
劉遠笑了笑,搞著搖了搖頭說:“有點想法,但手中沒有合適的人幫忙打理,想想還是算了,好了,我們走吧。”
“好。”
兩人調轉馬頭,準備回揚威軍營,走了一會,快要出長安城的明德門時,劉遠突然發現血刀一邊騎馬,不時還往回望,不由吃驚地說:“血刀大哥,怎么啦?是不是有人跟蹤我們?”
“沒有,看到有一把刀有點意思,就多看二眼。”血刀淡淡地說,不過說話間,又扭頭回頭望了一下。
劉遠心中一動,勒住馬,調頭,雙腳一夾,策馬朝血刀目光所看方向跑去,荒狼和血刀看到劉遠騎馬走了,連忙也調轉馬頭,飛快朝劉遠趕去。
像血刀這種心如止水的人,竟然會被一把刀吸引,不用說,這刀肯定不錯。
“好刀!”
還沒走近,劉遠就忍不住贊了一聲,只見在長安最繁華的明德門處,擺了一兵器架,上面擺著一把造形奇特、古樸中散發著幾分凜冽之意的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