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一片嘩然,李二面色一沉,他也沒想到,此事還有這么多重臣參與,扭頭盯著程老魔王說:“程愛卿,可有此事?”
好吧,喜歡插科打渾的人,總引人注目的,程老魔王很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什么好事優先想到他,有什么壞事,第一個想起的,還是他,這不,魏黑子彈劾一大票人,他排在第一,而李二民也是第一個拿他責問,可見有利也有弊的。
“皇上,老臣的確在變賣店鋪,這個并不否認。”程老魔王倒是很干脆的承認。
李二眉毛一揚:“此是何解?”
程老魔王收起嘻哈笑臉,一臉正色地說:“皇上,揚威將軍劉遠,有感長安到洛州官道不暢,特地修筑一條新路,老臣感到此乃善事一件,就參與其中,不過所耗費的錢銀實在太多,沒辦法,只好變賣名下的物業,至于那流言是從何流出,微臣還要找那龜兒子呢,好端端的店鋪,被這流言一禍害,都賣不上價錢,氣死俺老程了。”
“皇上”牛進達也出列,一臉氣憤地說:“揚威大將軍所言屬實,臣還想就此事找皇上評個公允呢,我那東市那店鋪,還是皇上賞賜的,原來價值八千兩,那流言一傳了,叫價五千兩,還沒人敢出手,那是微臣為數不多的產業啊,真不知發布這流言的人,安的什么居心?”
說到后面,牛進達嘴巴都哆嗦了,顯然是氣得不輕呢。
牛進達一說完,被魏黑子點到的名的秦瓊、尉遲敬德、李靖還有崔敬,都站出來指責有人居心不良,以至自己在變賣物業套現時不順利。請李二主持公道云云。
李二一下子楞住了,自己的手下,最是了解不過,特別是那幾個武將,那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要說胡鬧也有,但一直都有分寸,就是那個混世魔王也讓自己很放心,現在怎么一下子被人彈劾了?對了,連牛進達那樣的老實人也氣成這樣。莫非,其中有什么隱情不成?
此時長孫無忌打圓場的來了,出列向李二行了個禮,然后好奇地說:“修路?修什么路,竟然如此大費周折。幾位將軍還要變賣物業?”
“咳咳,此事朕知龗道。揚威將軍劉遠。提議修筑一條從長安到洛州的新路,全部費用自理,朕想有利于減輕官路的運輸壓力,亦無加重國庫的負擔,也就允了,對了。幾位愛卿,你們需花費如此之巨嗎?”李二吃驚地說:“你們戎馬半生,斬獲不少,朕賞賜亦不簿。余財應不少,合幾家之力,為何要變賣物業?”
以前一有斬獲,李二會很大方把東西賞得手下的將領,也就是這樣,深得軍心,除去底蘊極為深厚、出自清河崔氏的崔敬不說,幾位手下身家可謂非常豐厚,現在竟然要變賣產業,那所需花費的銀兩,還不是的天文數字?
程老魔王、秦瓊他們幾個面面相覷,最龗后眾人都把目光投向崔敬。
這造價多少,是一個商業機密,眾人都不好提出來,生怕引起劉遠的不滿,此事最好還是由他的老丈人崔敬來說最好,一來他份子多,二來他也是劉遠的老丈人。
一看到幾個老家伙的目光,崔敬就知龗道,這事自己肯定跑不掉的了,反正也快開工了,沒什么好隱瞞的,略一思索,然后主朗聲說:“皇上,此事臣最了解,不如讓臣來解說吧。”
“好,崔愛卿請講。”李二點點頭,讓崔敬來解釋。
“賢婿,也即是揚威將軍劉遠,己經找到一個奇妙配方,造出一種叫水泥的東西,此物未凝固之時,有若面粉一般幼細,混以沙石,可以塑成任何形狀,凝固后堅如磐石,不懼水浸、不畏火燒,此乃天下間一等一的妙物,賢婿說過,到時全程鋪上此物,到時風起不揚沙塵、下雨不會泥濘,照行不誤,曲中取直,大大縮短兩地的距離,路好,成本也高,初步估計要耗費三百五十萬兩銀子,因為價錢太高,為了修筑此路,我等只好變賣物業了。”崔敬真不愧是官場的老油子,明明是一個賺錢的好項目,說得好像無私奉獻那么偉大。
一個姓季的御史說:“崔尚書還有幾位將軍,應不白白修路、造福兩地百姓的吧?”
崔敬老實地回答:“投了那么多,會酌情收取一定過路費,一來拿回成本,拿回多少是多少,二來平日養護也需資金。”
“那不是與民爭利、加重百姓的負擔嗎?”那御史一臉正色地說。
“季御史多慮了,此舉不僅不與民利、加重百姓的負擔,相反,那是實實在在地造福百姓。”崔敬一臉肯定地說:“這是一條新道,完全獨立,和官道不同,這不能說與民爭利,新道歸新道,官道歸官道,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新路的開的同時,官道也繼續開通的,走官理還走我們的新路,隨便他們選擇,又何來增加百姓的負擔呢?”
崔敬繼續說:“相反,沒有負擔,反而對他們有好處呢,買下荒地河灘,能對他們的收入有增益,項目所需的工程的物料、人工,這些都需要人手開鑿、運輸,可以給他們帶來一份活計,另外,有力減輕官道的壓力,促進兩地繁榮,還會從所收的錢項中,用繳納稅賦的方式充盈國庫,利家利國利民,何來增加百姓負擔呢?”
那季御史行了一禮說:“崔尚書還有幾位將軍大義,是季某孟浪,誤會了幾位的好意,在這里向諸位賠過不是。”
“沒龗事,季御史也是一心為國。”崔敬惺惺相惜地說。
不少文武大臣、包括李二在內都有些無言了,這個季御史是清河崔氏的門生,哪里會真心找碴?不過崔敬借助他的口,把事情一一道個清楚、說個明白罷了,一唱一和,把事情說得清清楚楚,把那些想挑刺人的嘴巴先堵上,這不,魏黑子、周世石這些老頑固,聞言也不再吭聲。
李二對那些不在在乎,不過一聽到水泥做出來來了,眼前一亮,連忙問道:“崔愛卿,你的意思是,那神奇的水泥弄出來了?”
“是,皇上,己經弄出來了,此事不信,可以問問幾位將軍,他們也是見識到水泥的妙用,這才投資的。”崔敬恭恭敬敬地說。
看到李二把目光搞向自己,李靖連忙行禮說:“皇上,崔尚書此言屬實,臣等親眼目睹到水泥的神奇之處,還親自檢查過,確實無誤,這才參與其中。”
接著,幾人把測試水泥的過程還有水泥的神奇之處一一說了出來,說者口沫橫飛、聽者津津有味,這樣一來,原來是彈劾的幾個重臣的議題,不知不覺轉到那神奇的水泥上。
自己買地修道,投以巨資,并沒妨礙原來的官道,還有利于稅收和減輕官道的運輸壓力,收回一點點成本,也屬正常,眾人也無話可說,至于彈劾幾位重臣拋售物業、哄抬物價之事,更成了無稽之淡,對于急于套現的他們來說,流言讓他們損失更多呢,誰會那么笨呢?
此時己有大臣提議,如果那水泥真的那么神奇,可以考驗建把長安城內的道路也換成那水泥路,這樣不用一下雨就泥濘、天氣一好就灰塵滾滾,此事也得到所有人的認同。
“皇上,雖說與幾位重臣并無關聯,但是張貼皇榜,以止流言,追究造謠的源頭,刻不容緩。”長孫祥終于找到了一個機會,連忙再次進諫。
有人大聲說:“哼,十有八九是那些商賈想渾水摸魚,皇上,請明察。”
“就是,天子腳下也膽敢如此無法無天,皇上,此人絕不能輕饒。”
皇宮內吵得沸沸揚揚,而宮外己經被一種恐慌和悲哀的情緒所包圍,那皇榜遲遲沒有張貼,而崔敬借口整頓,大明宮停工一天,更是加劇了那種恐慌的氣氛,不少商賈都哭著拋售商鋪房產,那些百姓也人心惶惶,可是他們他們再慌也沒用,那些黃金旺鋪都難出售,就更別說那些有錢人看不起的小破宅子了。
不過,暗地里,還有不少交易。
“什么,我這店鋪值二千兩,你才給八百兩,這,這也太狠了吧?”胖商賈好不容易迎來一個買家,沒想一聽到他的開價,心都抽搐了。
“不買拉倒,錢某這也是冒了風險的,打擾了。”一句不合,那買家轉身就走,竟然講價還價都懶得多說一句。
“客官,請,請回,八百兩,我,我賣了。”一想到那些世家士族都在拋售,八百兩,也不算少了,一咬牙,割肉拋售。
“算你精明。”
一個老員外在一千五百兩的報價中,賣掉了城中一處豪宅。
一個中年商賈在收到二千兩的銀子后,有點慶幸又有些不舍地把手中的地契交出。
一個身材瘦小的商賈,摸了摸手中的裝著金錠的錢袋,然后看著一把大鎖“卡嚓”的一聲,把自己經營多年店鋪鎖上,從今以后,這店鋪與自己再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