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兵洞,古代軍事設施,類似地堡暗道,可埋伏奇兵出奇不意地攻擊對方,多建于古代城市城墻或者關隘,是華夏古代軍事家一個匠心獨具的創造,一個完整的藏兵洞,有糧倉、水井、廚灶、兵器庫等設施,可以讓部隊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可以發揮奇兵的作用。
相傳最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已出現了藏兵洞,而現在可以追溯比較有名氣的就有許昌曹操修的藏兵洞,成都大邑一帶趙云修筑的平順藏兵洞等,都是規模比較大那種,華夏很多瑰寶就是過了幾千年,還讓人津津樂道,孫子兵法名垂青史、三國故事燴炙人口,無論古今都有人借鑒,例如吐蕃的千戶長阿波.色。
藏兵洞可以很大、很復雜,也可以很小、很簡陋,而此時的阿波.色,正躲在一個簡陋的藏兵洞中,從洞口看著一隊吐蕃士兵經過,當他看到隊伍中間有一輛馬車,而有士兵脫下頭盔,露出那張明顯不是吐蕃人那粗獷的面孔時,眼里閃著精光,嘴邊出現一絲不易覺察的冷笑,自言自語地說道:“嘿嘿,果然還是出現了。”
這是天然形成的山洞,山洞很大,足有幾百平方,洞口被巧妙地用雪堆著,從外面很難看到里面,阿波.色率著麾下的四百精兵就藏在這個臨時的洞穴內,守株待兔,終于把劉遠給等著了。
“千戶長,這些大唐人還真是狡猾,竟然穿著我們的鎧甲,難怪一直沒有他們消息。”一個手下壓低聲音說。
“還是千戶長高明,這下看他們怎么逃。”
“你們看,他們還有人專門抹掉痕跡呢,還真不嫌麻煩。”
一個手下小心地問道:“千戶長。你是怎么想到這個辦法的?”
阿波.色有些得意地說:“大唐有一句古話,叫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想取得勝利,得先了解自己的對手,雖說這次領軍是哪個,現在尚未得知,不過肯定不是泛泛之輩。”說完,阿波.色扭頭問手下說:“你們知道,為什么我們出動了那么多人。為什么都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嗎?”
“為什么?”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據細作所報,大唐的出現了一種叫千里目的東西,能看到很遠很遠的東西,他能提前幾里發現我們。早早避開,哪里能找得到他們?這就是他們一個逍遙在外的一個重大原因。如果本領主沒猜錯。那馬車里的,肯定是贊蒙賽瑪噶公主,嘿嘿,沒想到這個家伙這么長情,都死到臨頭了,還有裝風流。不過也難怪,公主是高原上最美麗的一朵花,女人看到妨忌,男人看到愛慕。不計代價救走公主,而時間和作風又相符的,十有八九就是大唐的劉遠了。”
阿波.色滿意地點點頭說:“嗯,不錯,是條大魚。”
“千戶長,他們人這么少,我們現在行動嗎?”看到正主出現,功名利祿就在眼前,一眾將士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雖說頭功肯定是屬于他們的千戶長阿波.色,但是其它功勞也不會少的,再說在場的都是阿波色的親信,自家主子高升了,作為心腹,自然少不了好處,說不定,等千戶長玩厭了那十個美女,還會賞下來給一眾兄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不急”阿波.色看著洞外那快要落山的太陽,沉著地說:“反正天快黑了,這里環境復雜,他們走不了夜路,我們這里才四百人,貿然行動,有漏網之魚也不一定,等天黑把剩下布置在其它山洞的勇士匯合,然后把他們包圍,一個也不能放跑,對了,特別是那個領頭的,要活的不要死的,馬車里的公主也不能傷害,我可不想被贊普砍下腦袋,明白了嗎?”
眾人紛紛點頭,對阿波.色可謂百依百順。
劉遠看看天色,夕陽西下,估計不用二刻鐘,天氣就暗下來,雖說很想繼續向前行,不過這時路況太復雜,好像一個沼澤,剛才有個士兵差點掉了下去,劉遠可不想拿麾下將士的命來賭博,還是大聲說:“好了,找個避風干燥處,就地扎營,明天三更造飯,四更出發,另外,加派人手警戒,要雙崗。”
“是,將軍。”眾人連忙應允,于是一眾人就開始就是忙乎了起來。
劉遠走近那馬車,掀起厚厚車簾,鉆進車廂內,一進車廂內,只感到里面溫曖如春,那陳張氏正用手帕細心替贊蒙賽瑪噶額上的汗珠,那贊蒙賽瑪噶用力咬著紅唇,好像在強忍著什么。
“公主,你沒事嗎?”
贊蒙賽瑪噶咬著牙,看了劉遠一眼,又偏過頭去不說話。
“張嬸,公主沒事吧?”劉遠忍不住問道。
陳張氏連忙回道:“回將軍的話,公主的肚子已經下墜,羊水也開始破裂,估計今晚就要生了,請將軍準備一些熱水,對了,到時還要生個火堆,免得把大人小孩都冷著了。”
“什么?今晚?你確定嗎?”劉遠吃驚地說。
“將軍,論行軍打仗,小婦人可說不上話,但說到接生,小婦人可是方圓百里最有名的穩婆,很多時候只要看一眼,就斷個不離十,極少有走眼的時候,將軍你就等著為人父吧。”陳張氏笑容滿面地說。
劉遠興奮地說:“好,好,你要什么我給什么,有什么事,張嬸只管吩咐即可。”
走下馬車,劉遠示意趙福過來,在他耳邊耳語幾句,趙福一臉喜色,頻頻點頭,然后屁顛屁顛地跑去忙乎了。
趙福剛走,荒狼就把劉遠拉到一邊,一臉鄭重地說:“小遠,從下午開始,我就心神不定,此地不宜久留。”
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老兵,對死亡和危險的氣息非常敏感,這就是在生與死之間所領悟的一種本能,從下午開始,荒狼就聞到了危險的氣息,而他也注意到,一直平淡狀態的血刀,也有意識地把手放在刀柄處,整個人處于一種戒備狀態。
“荒狼大哥,其實我也感到有點不妥”劉遠一臉發苦地說:“不過這里地形復雜,不宜夜行,再說那穩婆說了,公主臨盆就在今晚,實在不宜再走動,無論如何,先捱過今晚再說。”
荒狼猶豫了一下,最后輕輕點點頭,然后就走到一邊了。
本來他想說必要時候,要子不要母,加快速度,方能有一絲生機,但他看到劉遠眉宇間那絲要作人父的喜悅,張張嘴,硬是說不出口,不過他已暗暗下定決心:必要時間,自己下手解決那個女的,免得成為拖后腿的人,把一行人全部拖入地獄的深淵,因為自己的使命,就是保護劉遠的安全,只要危害劉遠生命的,無論是誰,照殺不誤。
很簡單,荒狼和血刀只是劉遠的私衛,并不屬于大唐的軍人。
天慢慢黑了下來,劉遠等人用披風和皮毛臨時搭了一個帳蓬,然后親自把贊蒙賽瑪噶抱進這個臨時帳蓬之內,等穩婆陳張氏鉆了進去,在陳張氏的鼓勵聲還有贊蒙賽瑪噶緊張而痛苦的叫聲中,快要為人父的劉遠,急在在帳蓬外來回踱步,而一從將士,除了值勤的,其它的一個個都笑嘻嘻拿劉遠打趣,而有好事者還就生男生女開了賭局。
“公主,用點力,忍一下就好了。”
“啊,好痛啊。”
“做娘是這樣的,先苦后甜呢,第一次有點痛,第二次就好了。”
“啊,本公主,快沒力氣了。”
“公主,你行的,再用點力,你一定行的”
“張嬸,我會死嗎?”
“什么話,有我這個金牌穩婆在,你就放心吧,保證大小平安。”
“痛......”
劉遠在帳外聽到,急得團團轉,真想沖進去,自己替她生了。
就在劉遠急得團團轉時,候軍突然大聲叫了起來:“不好,有情況,敵襲!”
候軍剛叫完,遠處突然響起了一個嘹亮的號角聲,那渾雄的號角聲在天地間回蕩,這突然響起的號角色,在漆黑的深晚、這片廣闊沒人煙的土地上,顯得那么突兀、刺耳。
劉遠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