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遠的策劃下,一場選秀的盛事,變成了愛家愛國的活動,那些準備捧場的觀眾,掏錢時爽快了很多,就是一些原打算只湊一下熱鬧,聞言也紛紛慷慨解囊,一來顯得自個有風度,二來心里也有個安慰,有一個河州的富商,聽聞捐錢打吐蕃,當場捐出三千兩,毫不猶豫全買了金玫瑰,然后一個花魁分一束,全分掉了。
沒有特別喜愛的花魁,沖的就是把銀子捐給國庫征伐吐蕃。
據他所說,他的老家在河州,吐蕃犯境時全家被屠殺一空,包括他的老婆和兒子,他在外行商才避過一劫,從此就與吐蕃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聽說捐銀打吐蕃,二話不說,把剛收到的貨款全捐了出去,因為身只有幾百兩,還差人回去把銀子帶來,可謂誠意十足,這可以說會場內踴躍購買玫瑰的其中一個縮影。
到了后來,那些準備好的玫瑰花都不夠用了,沒辦法,只好登記在冊后再循環再用,收到到銀兩放不下,就堆放在地上,劉遠還特意讓血刀前去幫忙看住,生怕有人趁火打劫,而組織龔勝都笑得合不攏嘴了,這成功的背后他可以記一大功,再說明天的版和故事內容都有了,這一期長安報,銷售肯定又掀起一個新高氵朝。
這是一個可以載入史冊的盛會。
至于哪個花魁能取得優勝,好像變得沒那么重要了.......
大唐的制度還是很人性化的,官員一旬一休,這已成了慣例,旬休時,不用再審理辦案,可以利用這時間享受一下天倫之樂,有能力的官員也可以與新納的小妾好好寵幸。顯示一下自己寶刀未老、也可到名下的物業、莊園好好巡視一番,要不帶著一家老小到郊外踏青,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也有人就是旬休也不能休息。李二就是其中一個。
為了大唐的繁華盛世、為了自己能名垂千古,立志做千古第一帝的李二一直都兢兢業業,自我約束,即使是旬休。不用上朝,也沒有官員來稟報,可是他還是習慣地坐在立政殿批改奏折,這是他的習慣。如果說皇帝是一個職業,那么李二就是熱愛這個職業勝過熱愛家的優秀員工。
賢惠的長孫皇后讓宮女們把兒女都帶到外面玩耍,以免影響到丈夫的工作。而她就靜靜站坐在一旁做一些刺繡之類的工作。不時替李二磨墨添水,把他照顧得非常周到,即使當了皇后,服侍丈夫、照顧兒女,長孫皇后盡量不假手于人,雖說結婚多年,可是她與李二還是相敬如賓、頻有舉案齊眉的味道。
也許。這就是她的相處之道。
突然“啪”的一聲,李二把其中一本奏折扔在地上,憤憤不平的說:“可惡、可殺也,這幫田舍奴,真是該死。”
“皇上,你沒事吧?”長孫皇后嚇了一跳,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笑著詢問道。
泥人還有三分氣呢,何況一個掌握天下蒼生的皇帝,李二也會有發脾氣地時候,不過只有他與長孫皇后兩人獨處時,也是他心情最放松的時候,因為這個時間沒有御史和言官在,可以搞下面具,不需要掩飾自己真個性。
李二恨恨地說:“最近太上皇龍體欠恙,御醫說舊宮殿潮濕,不利于他的身體,朕下令工部加快速,那崔敬還沒開工,就先送上請求撥款奏折,聲稱錢銀沒到位,很難收購材料和收集奇花異草,觀音婢你看看,這幾本是前線要糧草、要增援,還大量索要物資的奏折;這本是疏導黃河要求第三期撥款的奏折、這是辰州請求撥款修補官路的奏折、這是驛丞請求翻新驛站,請求撥款的奏折,這本......算了,反正都是一幫只要會要錢的家伙,好像朕欠他們的,天天有金山挖一般,可惡也。”
“皇上,你是百官的靠山,有事自然找你幫忙,你不能責怪他們,相反,這是他們盡忠職守的表現,說明他們不是尸位素餐混日子,起碼也想替百姓做一些好事。”長孫皇后把摔在地上的奏折拾起,輕輕放回李二面前的案幾上。
“觀音婢,你說朕窩囊不,想盡為人子的孝心,為太上皇修筑新宮,雖說朕為大唐的皇上,可是連給老父修筑一處宮殿,還是這般捉襟見肘,眼見太上皇身體轉差,朕真是愧作人子。”李二有點感觸地說。
長孫皇后柔言相勸道:“皇上,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知易行難,皇上立志做一代明君,付出肯定不會少,皇上的孝心、皇上的勤勉,百姓都是看在眼里的,現在只是幾件大事都碰巧在一邊了,臣妾相信,困難只是暫時的,雖說臣妾不通政務,但是皇上英明神武,肯定會很好地處理這些事的。”
“觀音婢,你真是朕的寶貝,經你一說,朕心中這股怒氣也退了不少”李二牽著長孫皇后的手說:“觀音婢你說得對,要得到比他人更好的聲名,自然付出更多的精力、取得更大的成績。”
“皇上,現在國庫吃緊,不如把宮中的開銷再削減一些,減輕國庫負擔,內庫還有一些,皇上也大可調去,多少也是一種益補。”
李二搖搖頭說:“不用了,杯水車薪,作用也不大,再說宮中的開銷本來就低,現在已削掉了一半,實在不能再削減了,內庫那點銀子,那么皇家的一點體己,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輕易動用,還是朕來想辦法吧。”
“是,臣妾聽令。”
就在李二與長孫皇后夫唱婦隨的時候,太監在外面喊道:“稟皇上,盧國公求見。”
“這程老魔王,現在天黑快要關宮門還來求見,不會出大什么大事吧?”李二一聽,有些擔心地說。
今天是旬休,除了維護治安人員還有輪守值的人,官員都放了假。而這一天,沒什么緊急的大事,百官都不會貿然進宮,程老魔王此時來。也不知是什么事,李二表面很鎮定,內心卻有些不安了起來。
“既然是程老將軍求見,皇上見了。自然知是什么事了。”
李二點點頭,對著門外朗聲地說:“傳!”
不到一刻鐘,程老魔王就在立政殿一一給李二和長孫皇后行禮。
“程愛卿,不必多禮”李二擺擺手說:“愛卿此刻前來。有事不妨直言。”
心急之下,李二直接開門見山,反正這程老魔王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沒必要那么客套。
程老魔王笑著說:“皇上。俺老程有個好消息,特來告之皇上。”
“哦,愛卿請講。”聽說是好消息,李二心里一松,臉上也多了二分神采,笑著對程老魔王說道,現在心情不好。有個好消息調劑一下也不錯。
“皇上可知長安報所搞的那個之盛事?”
李二點點說:“此事朕知道,今日還是總決賽之日,程愛卿所說的好消息,不會與此相關吧?”
這件盛事是長安報一手策劃,經常在上面寫有關比賽的文章與話題,作為長安報忠實的讀者,李二豈有不知之理,本來今日還想微服去湊一下熱鬧,也算是與民同樂,不知魏黑子怎么知道了,黑著臉堅決反對,因為去不成,李二心中還有問候了魏黑子的祖宗三代,他沒想到,程老魔王怎么也提起這事。
“皇上真是英明”程老魔王高興地說:“今日是總決賽,可謂熱鬧非凡,不僅花魁們百花爭艷,也成了長安文人雅士的一件盛件,比賽中涌現了很多上乘的詩作,皇上明日看報即可得知,因為一個人的決定,把雅事變成了一件善事。”
“什么善事?”李二好奇地問道。
程老魔王高興地說:“劉遠決定把這系統比賽的所有收益,除去必要的開支,剩余的全部捐給國庫,以供皇上征伐吐蕃之軍需,解國庫之所困,具體的數目尚未得知,據初步的統計,這一系列的收益應在十二萬兩左右,劉遠那小子找老程商量,用什么樣的方法捐出去時老臣才得知他的想法,知道皇上最近為國庫之事煩心,特來稟告皇上。”
“什么?十二萬兩?”李二大吃一驚:“一個小小的活動,竟有如此收益?”
“聽劉遠說,前面收益不大,最后一場的收益超過總收益的一半,很多臣民聽說收益捐給國庫以作征伐吐蕃之軍費,一個個慷慨解囊,一舉籌得幾萬兩的款項。”于是,程老魔王把這些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說者口沫橫飛,聽者津津有味。
李二點點頭說:“不錯,劉遠這小子,的確有點鬼主意。”
一下子進帳十多萬兩,雖說不多,但也不算少了,多少也能稍稍緩和一下國庫緊張的形勢,最難得的,劉遠有這份心,清河崔氏,一個控制著戶部,一個控制住工部,對于大唐國庫的情況,自然了如指掌,很有可能,劉遠聽說國庫緊張,這才有所行動,還是主動行動,這讓李二在驚訝之余,也相當滿意。
通過這一件事,李二對劉遠的印象大為改觀,劉遠覺得李二摳門,而李二也認為劉遠貪財,作用是相互的。
長孫皇后忍不住附和道:“劉卿家這份心意,更是難能可貴。”
“皇上,這只是其中一件”程老魔王繼續說:“老臣還有二事要稟報皇上。”
“程家卿請講。”
程老魔王憨厚地笑了笑,然后高興地說:“皇上也知,臣等為了修筑的長洛高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籌措了一大筆銀子,用作修筑之用,因為修筑的工期過長,很多銀子沒用到實處,多在庫房里堆放著,既然國庫現時用錢緊張,臣等幾人商議,可以暫借與國庫一部分,代為周轉,戶部再慢慢歸還,這樣就可以緩解國庫的緊張狀況,當然,這銀子是不用算利錢的。”
“程愛卿真是國之賢臣,真是太好了,不知可以籌借國庫什么數目?”李二高興地問道。
程老魔王舉著三根手指說:“不高于三十萬兩,還是拿得出來。”
“好,實在太好了!”李二興奮得一拍案幾,高興地說:“有了這幾十萬兩銀子,可以應會好一陣子了,對了,愛卿不是有二件事嗎?還有一件事是什么?”
“哦,是這樣的,現在是傾大唐之國力與吐蕃一較雌雄,戰爭一起,戰場就是吃銀的無底洞,劉遠看到眾人捐銀打吐蕃相當活躍,就提議利有長安報的影響力,號召大唐的臣民為國出力,捐銀捐物,不過劉遠那小子不知皇上的態度,特讓老臣先詢問一下皇上的意見。”
李二有些動情地說:“好,實在太好了,朕有像劉遠和程愛卿這樣的賢臣相助,何愁大唐的不興。”
現在最犯愁就是錢銀的問題,沒想到程老魔王說的,都是解決錢銀的,李二如何不喜,簡直就是雪中送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