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公族一族的現任族長,公孫仁,公孫素素的祖父。
公孫仁輕輕摸了一下公孫素素的頭,一臉慈祥地說:“聽下人們說你又在這里練功,就過來看看,還沒進門,就聽到你說什么完成了,乖素素,什么完成了這么高興?”
“回爺爺的話,金玉世家擴張得太快了,好像要獨霸大唐首飾業一般,金至尊已經被他吞并,肯定是那個劉遠借著官府的勢龗力干的,現在要把我們這些同行趕盡殺絕,既然這么多人信任我們公孫一族,而族中長老又推薦素素與金玉世家一較高下,任務艱苦,責任重大,金掌柜說,金玉世家的幕后東主劉遠出戰,此人被認為是我首飾行業的妖孽,實力之高,就是金至尊也屢次敗在其手,素素不敢稍有怠慢,唯有加倍努力方可。”
“此人確是了得”公孫仁點頭表示認同:“他冒出之快,就是大唐也為之震動,不但技龗術精湛,在技法還有款式方面,也有很大的創新,除此之外,文才武功,在大唐也有極大的聲望,短短三年間,由一介白丁晉為官居四品,威名遠播的當朝大將軍,現在還想雄霸大唐的首飾業,其志不在小啊。”
長孫素素有些不以為然地說:“哼,他是走了狗屁運罷了,也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攀上清河崔氏這棵大樹,他能有今天的成就,肯定是清河崔氏給他的,不外乎是一個吃軟飯之人,倘若沒有清河崔氏,他可能什么也不是。”
“此話不能這樣說”公孫仁擺擺手說:“素兒,無論他怎么樣取得今日的成就,成王敗寇。這也是他的能耐,再說在制首飾方面,他的確有這方面的天賦,金至尊派人到揚州助拳,最龗后落敗于他手中,所以你萬萬不可以輕視你的對手。”
“不敢,素素一直在努力,為公孫一族揚名。”
“好”公孫仁摸著胡子說:“對了,你剛才說完成了,什么完成了?”
一提起這事。長孫素素一下子高興起來,笑著說:“爺爺,那金玉世家的劉遠,最擅長就是微刻技法,在極小、甚至肉眼都難以看清的方寸之地大展身手。揚州的玉滿樓,就是敗在這招之下。根據我們的約定。就是各做一飾物,另一個人負責模仿,哪個模仿得最像就獲勝,說到底,就是以己之長擊對之手短,那劉遠肯會在賣弄他這個技法。素兒不敢自夸,自問也能達到其七八分火候,如此一來,我公孫一族的勝算。自然更高。”
戰場上講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手擅長的,自己學習了,而自己擅長的,對手卻不得知,一個在明,一人在暗,自然更有把握。
“你練了不過半年光景,還真練成了?”公孫仁大吃一驚,眼睛都瞪大了。
“爺爺,你請看”公孫素素把公孫仁拉到那架放大鏡前,自信地:“爺爺,你看,左邊是素兒剛剛完成的,而右邊是從揚州收集而來,是劉遠所親自所打造,你看看兩者還多大差異?”
別看公孫仁老態龍鐘,可是一涉及到首飾,他那渾濁的雙眼馬上變得銳利,精光四射,在放大鏡幫助下,他可以看到兩件金釵上都有金玉世家的標記,然后題了一首前朝建安七子的詩作。
看了一會,公孫仁輕輕放下,點點頭說:“那劉遠的技法果然精深,筆力雄厚有力,竟然能在方寸之地做出如廝細活,果然是人才,不過素素也不差,只是練了半年,就有他的七八分火候,假以時日,青出于藍也不會只是一席空談,不錯,不錯。”
正所謂外人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公孫仁只是一掌眼,馬上就分個孰高孰低,看到短短半年就如此成績,不由老懷大開,對孫女也不吝贊美之詞。
公孫素素有些敬佩地說:“還是爺爺想得周到,沒想到一個瘸腿之人,還身懷如此絕技,不過那劉遠還真是笨,這樣的技法,竟然也會傳給他人,真是笨到家了。”
大約半年前,有一個當兵多年親戚回來了,瘸著腿,走路一拐一拐的,一只手都廢了,聽說他在路上遭了強盜,腳傷是打仗傷的,手是強盜砍的,除此之外,身上的財貨被搶掠一空,公孫仁人如其名,平日喜歡做善事,知龗道后幾度接濟他,沒想到就此結了一個善緣,那人主動說他會一種極為精妙的技法,原來他是大唐派往吐蕃的細作,學了劉遠的技龗術,沒想到在行動時受了傷,幾經周折回到大唐,腳瘸了,那兵也當不成了,于是就攜著全部家當、包括賞賜回老家,準備怡養天年,沒想到中途遇到強盜,最龗后是乞討才回到,為了感恩,再說也算是自家人,就把劉遠教他的盡數教給公孫素素。
就這樣,公孫一族便學會了劉遠的微鑲技法。
公孫仁微微一笑,也沒說什么,只是關切地對孫女說:“好了,對與錯,我們不宜評論他,我們公孫一族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就行了,還有幾天就要比試,要注意休息,養精蓄銳,千萬不能出什么差池。”
“是,爺爺。”公孫素素連忙應道,嘴角露出自信的笑容。
公孫素素可以說信心滿滿,因為劉遠最擅長的技法自己已模仿得差不多,而劉遠對自己卻一無所知,到時再加上自己公孫一族的秘技,可以說是穩操勝券。
好,就等那一天的到來,自己要把公孫一族的聲望,推到一個新的高度
前面準備功夫做得好,劉遠只花了半天的時間,就把兩件玉佛完工,看著手中那二件美輪美奐的金鑲玉佛掛件,劉遠滿意地點點頭。
玉的溫柔細膩和黃金豪華奔放相結合,營造出一種新的氣質,劉遠也抽空在的鑲嵌處鑲嵌了幾顆寶石,陽光照著它時,七彩琉璃。說不出的漂亮,胡欣和雪兒,肯定喜歡。
劉遠一拉開門,馬上注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小娘。
“師兄,完成了嗎?”一聽到開門聲,小娘馬上收拾手里的針線活,笑臉如花地說。
劉遠雖說不再是昔日那個苦逼的小學徒劉遠,可是小娘還是當初那個喜歡躲在劉遠背后叫師兄的單純小娘,劉遠沒做官時,每次打造首飾。小娘就會坐在門前,一來防止有人擾亂劉遠工作,二來劉遠有什么需要,她可也以第一時間幫忙,現在她拿了一幅沒有完成的刺繡作品。靜靜坐在門口等著劉遠。
一看到小娘的反應,劉遠不由楞了一下。這情景。恍如昨日,好懷念
“嗯,完成了。”劉遠把手里的兩個玉佛掛件遞給小娘說:“你看一下,完成了。”
“師兄真是厲害,好漂亮,你看。這個還會笑呢,我想,欣姐和雪兒看到,肯定很喜歡。”小娘看著手里那兩件精美的玉佛掛件。雙眼都放光了。
劉遠摸著小娘的秀發說:“最近太忙,若是你喜歡,等師兄有空,再給你打造幾件。”
僧多粥少啊,只有兩件,早早說明胡欣母女的,免得有爭執,若不然一個個想要,怎么分都是一個問題,不光小娘和崔夢瑤想要,昨天李麗質還在門口探頭控腦的,還饒有興趣看劉遠打造,還特地問了幾句,看樣子,她也心動了,只是劉遠佯裝不知,把李大公主給氣走,實在抽不出空。
“不,不用了”小娘連連擺擺手說:“師兄,我的首飾一大堆,都不知戴哪件好,你有空,給夢瑤姐多打幾件吧,她很喜歡師兄送她首飾的。”
劉遠突然壓低聲音說:“我們抓點緊,爭取早日為你打個玉觀音。”
玉觀音?
小娘被劉遠這句話弄糊涂了,不過她也很聰明,很快猜出劉遠的意思,一下子羞紅了臉,低著頭扯著自己裙邊說:“那個師兄你說了算,小娘都聽你的。”
男戴觀音玉戴佛,說給自己打造一件玉觀音,不就是暗示和自己生個兒子嗎?想明白后,臉皮薄的小娘一下子就有點不知所措,她沒想到,自己師兄大白天說這種羞人的話,幸虧這里沒有丫環,不然讓人聽見了笑話。
“好了,我們看雪兒去,小娘,雪兒在哪?”
“剛才還聽到欣妹的聲音在后院,我們去后院看看吧。”
劉遠點點說,然后和小娘一起,一起到后院找女兒。
兩人到后院時,只見胡欣抱著雪兒從在秋千上,黛綺絲在旁邊輕輕推著她們,一個個面帶著笑容,那溫馨的場景,就是劉遠看到也感動。
“主人,你來啦。”
“劉遠,你來啦,雪兒,看,你爹看你來了。”一看到劉遠來了,黛綺絲和胡欣馬上停止蕩秋千,抱著小劉雪走到劉遠面前。
環境能改變一個人的心境,有劉遠的疼愛、有小娘、崔夢瑤真誠相待、還有小劉雪每天纏在身邊,胡欣的性情也放開了,古代女人地位不高,別說普通人家的女子,就是公主、千金也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為了利益,也是政治聯婚的籌碼,所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猴子滿山跑,胡欣經歷了憤怒、迷茫、沉默,現在情況越來越好,看到劉遠,也主動打招呼了。
劉遠抱過小劉雪逗了一會,然后遞給一旁躍躍欲試的小娘,從身上拿出剛剛打造好龗的兩個金鑲玉佛掛件遞給胡欣說:“隨手弄了兩個小玩意,你和雪兒一個一個,也不知你喜歡不。”
“欣妹,師兄這幾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做的就是這個,這么多姐妹,你是獨一份,我們可沒有。”小娘在一旁幫腔道。
胡欣楞了一下,不過很快反接了過來,拿到手心一看,不由眼前一亮,一下子就被眼前這件手工精湛、設計巧妙的掛件給吸引住,眼里都出現異樣的光芒,輕輕摸著那掛件,有些不相信地說:“這,這是送給我的嗎?漂亮,真是太漂亮了。”
“嗯,你也知,我擅長作首飾,夢瑤、小娘、三娘、黛綺絲都有我親造的首飾,就差你這一份,也沒問你喜歡什么,如果不喜歡,我改日再給你打造。”劉遠柔聲地說。
“喜歡,喜歡”胡欣一邊連連點頭一邊感激地說:“劉遠,謝龗謝你送我的這么漂亮的禮物,我會好好保管的。”
劉遠笑著走過去,拿起那掛件說:“喜歡就好,來,我幫你掛上。”
“嗯”胡欣輕咬著紅唇,臉色稍稍有些發熱,不過還是很溫馴讓劉遠把那掛件輕佩戴在她那白嫩而細長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