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劉遠還沒出現,金巧巧表面云淡風輕,可是心里心急如焚,派了一個下人去找劉遠還不算,還讓身邊的侍女不停地到門口觀察,看看劉遠來了沒有。
宅子里面,眾人的臉色體現了人生百態,趙九作為評委,坐在上面不動聲色,不時和下面的人說上二句,顯得平易近人,公孫素素跟隨公孫仁坐在一起,靜靜地坐在角落里,臉上一片淡然,不過細心觀察,有意無意間瞄向門外的眼睛還是出賣了她內心的緊張,而那些前來觀戰的行會成員,一個個則是有些緊張,很多人盯著那個門口,期侍待劉遠不要出現,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不戰而勝。
當然,也有一部分心中很矛盾,一來想看看兩個頂尖的高手的較量,要是從中學到一招半式,能提高自己的技藝,這是一件好事,對自己日后的事業也有發展,可是如果公孫素素一旦落敗,那么金玉世家在擴展時,眾人不能再多加阻撓,這樣的一來,在場不少人就要面對激烈的競爭,利潤縮水還是小的,有可能首飾這碗飯都吃不了,日子怎么過?
金巧巧急得鼻尖都冒汗,坐在那院子里,一會看看趙九,一會看看大門處,心里別提多糾結了。
沒多久,金巧巧看到那個季掌柜在趙九的耳邊說了幾句,趙九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點點頭,然后慢慢朝金巧巧這里走來。
“金掌柜”
金巧巧知道他要說什么,不過搶過話頭說:“趙老會長,聽說令郎喜得貴子,真是可喜可賀,不知到時設宴,像奴家的這樣的小女子。會不會有幸被邀入列呢?”
一提起自己的兒子喜得貴子,趙九那老臉上皺褶有花一樣,一層層地綻放,高興地笑著說:“金掌柜真是太客氣了,像你這樣的貴人,怕是請也請不來呢。”
“那好,奴家就靜候老會長的佳音了”金巧巧微微一笑。轉而馬上又好奇地問道:“聽說令媳賢惠。不知是何方人氏?”
“河東聞喜人氏。”
“河東聞喜,那是人才輩出,美女如云,趙公子真是好福氣。對了,尊姓可是姓裴?”
“河東聞喜裴氏那可是名門望族,哪里看得上我這等低賤的商賈,雖說出自河東聞喜,可是并不是姓裴,不過她與裴氏也有一些姻親.....”
金巧巧有意拉開話題,專挑一些趙老會長感興趣或他往日的風光史,那趙老會長剛開始的時候,還記得是來催金巧巧。讓金玉世家的代表。也就是劉遠快點出現,如果再不出現,那么就會被取消比賽資格,沒想到一讓金巧巧挑起了話題,一下子就沒停下來。雖說中間也有二次想說這些事,可是金巧巧哪能讓他說出來,不由分說就搶過話頭,就這樣,一拖就拖了一刻多鐘。
季掌柜急得團團轉,這約定比試的時間已經到了,自己已經提醒他,時辰已到還沒有到,就可以宣布公孫一族的獲勝,這樣一來,那鄭州的金玉世家就要撤走,那么自己的生意也不會這樣受影響了,可是那趙老會長去了以后,好像正事也沒說,兩人卻有說有笑地聊了起來,這一聊就是一刻多鐘,雖說只有一刻鐘,可是季掌柜卻感覺有如過了一年那么久。
都急得團團轉了。
有心去提醒,可是剛才已經提醒過一次,再去就顯得自己太沒風度,再說金巧巧在聊天時,那眼角的余光不時瞄在季掌柜的身上,那個嘲弄中帶著幾分陰笑的目光,讓季掌柜不寒而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有心想慫恿別人去,可是在場的,一個個都是人精,又有哪個肯出這個頭?那劉遠可是四品高官,清河崔氏的女婿,皇上面前的紅人,開罪了他,日子都不用過了。
“公孫兄,現在的時辰已到,那劉遠還沒有來,分明是故意拖延,蔑視素素姑娘,就是季某也看不過眼了,而老會長又被金掌柜所迷惑,公孫兄,你可以找老會長的理論一下,直接判那劉遠輸就行了。”季掌柜一臉氣憤地說。
思來想去,這么多人,還是公孫一族的人出面最好,因為他們是參者,又是眾人推舉出來的代表,由他出面,自然是最好不過。
公孫仁笑呵呵地說:“不急,這么多老朋友相聚,正好趁機多聊一會。”
“可是,他這樣做,也太不尊重對手了。”季掌柜繼續說。
“無妨”公孫仁擺擺手說:“他是四品高官,素素不過是商賈之女,他能答應比試,本已自掉身份,倒是季掌柜多心了,再說公孫某與金掌柜也有數面之緣,實在也開不了這個口,不如季掌柜替公孫某仗義執言,不知是否方便?”
“這,這...”季掌柜面色一變,臉上出現尷尬之色,突然不好意思地說:“哎喲,季某突然肚子不舒服,等我先去方便一下,方便完再替的公孫兄說說。”
說完,有點狼狽地走了。
“爺爺,這個季掌柜,好像有點居心不良。”公孫素素小聲地說。
公孫仁一臉鄙視地說:“當然,他哪會安什么好心?不過是想推我們出頭,這樣就是金玉世家就是報復,也不會找上他,哼。”
“可是,那金玉世家的代表的劉遠,怎么還不來?剛才那老會長去催,現在看來,他被金玉世家的金掌柜給拖住了,那金掌柜還真厲害。”
“素兒,你這樣想就錯了,若是這么容易對付,那會長之位就不是他來坐了,他去是為了顯示自己做事公平公正,不懼金玉世家的背景,而他故意被金掌柜繞進去,那是他故意或有意地配合,賣金玉世家一個人情,怎么說,畢竟他在長安,而長安是劉遠的地盤,據說他與長安權貴的關系極好,如果他做得太明顯,只怕在長安也立足不穩,他是有意裝糊涂,這樣一來,他兩不得罪。”
嘆了一氣,公孫仁有些無奈地說:“至于劉遠遲遲不出現,也有可以是他的計策,你讓等待,在等侍中消耗銳氣、又讓你在等侍中心浮氣燥,讓你不能好好的發揮你的水平,素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平心靜氣,心千萬能亂了。”
“是,爺爺”公孫素素應了一聲,又有疑慮地說:“若是他一天不來,我們就得等他一天嗎?”
“那倒不會,什么都有一個度,等積累到差不多的時候,自然就有按捺不住、焦急的人,就會充當急先鋒,再說”公孫仁壓低聲音說:“如果到時不幸落了敗,我們也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這個劉遠,還真是目中無人,難道他一個人,就能讓我們整個行業,這么多人都要遷就于他嗎?”公孫素素有些不岔地說。
“士農工商,士在首,商排末,這本來就不平等,而劉遠是當朝的將軍,屢立戰功,身居四品,那不是士,而是重臣,再說他有清河崔氏撐腰,別說我們整個行來遷就他,他就是把我們整個行業全廢了,也只是舉手之勞,所以說,就是他來了,你注少說話,更不要惹怒于他,明白嗎?”
公孫素素本想說自己有信心會取勝,不過一想起劉遠做造的那些首飾那么精美絕倫,內心不由又多了二分不自信,再說兩人是第一次較量,公孫素素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再說就背景來說,公孫一族還比不上別人一個指頭,于是乖巧地說:“是,爺爺,素素知道了。”
而此時,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表達不滿,他們雖然不說,但他們一個個都盯著趙老會長,有的人還大聲說,故意讓趙九和金巧巧聽到,意思不外是劉遠這么久還沒出現,按照規則,理應判輸云云,饒是趙九有心賣金玉世家和金巧巧一個人情,也覺得不能再拖了。
“金掌柜,請聽趙某說上二句”當金巧巧說完,趙九突然一臉正色地說。
金巧巧心里一凜,臉上有些不太自然,算算時間,自己已經成拖了差不多有二刻鐘,那趙老會長已經很給面子,這情形,現在想拖也拖不下去了,只好訕笑著說:“趙老會長,有什么事,請你直言。”
都可以猜到他的話,不外先問一句為什么代表還沒有出現,然后就說按規則就判金玉世家輸云云。
這個劉遠,金巧巧突然想有咬他一口的沖動,真是太能來事了,一想到這個,金巧巧就牙庠庠的:做買賣,賺錢就不行了,有那么好的資源和人脈不用,明明只需要打一個招呼,出動官府,還有什么做不成?可劉遠卻偏不用,說要堂堂正正地打敗他們,費了九牛二虎的之力才促成這次比試,沒想到在最后一刻,他現在還不來。
“咦,你們看,劉遠來了。”
“是啊,劉將軍來了。”
“終于來了,還以為他不來呢。”
人群突然一陣騷動,紛紛把目光往門口看去,包括金巧巧和趙九,門口處,只見一個錦衣華服、風華正茂的翩翩少年,臉上帶著微笑,眼里透著自信,步子顯示出堅定,在眾目睽睽之下,風騷出場。
金巧巧眼一亮:不是劉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