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的事,終于告了一個段落,劉遠也算可以松了一口氣,可以放下心里的一塊大石。
讓劉遠欣慰的是,血刀雖然走了,但他的種還在,包括他的血脈和武功,精神和魄力都很好地薪火相傳,從岳沖表現出來的言語、身手還有行動,活脫脫就是一個“小血刀”,假以時日,一定能成大器。
“將軍大德,岳沖無以為報,愿服犬馬之勞。”大仇得報后,岳沖單膝跪在劉遠面前,臉上出現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堅毅與固執,別的不說,光是劉遠替他們母子脫了奴籍,這已經天大的恩情,因為這時代的人相信,不能以自由身死去,就是做鬼也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劉遠扶起他,一臉正色地說:“好,只要你用心干,當著血刀大哥的墳前,我劉遠說了,絕不虧待于你。”
“是,謝將軍”岳沖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站了起來。
劉遠環視了一下在場的眾人,然后一本正經地說:“好了,諸位,現在我宣布一件事,自古以來,軍中以強者為尊,最強的人,理應得到榮譽和尊重,把最好的稱號送給他,如尖刀、鐵拳、第一勇士等等,血刀雖說是侍衛,但是他的勇猛、他善戰、他的忠義長存在我們心中,血刀死了,但他的精神不滅,本將現在宣布,這兩個字,將會作為揚威軍最英勇戰士的封號,哪個可以稱為血刀,那個就是我揚威軍無可爭議的第一勇士,希望你們都努力爭取,做一把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血刀。”
眾人一聽,一個個神情激奮。心中一下充滿了斗志,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可誰不想成為兵中之王、受人尊敬呢,而站在最前面的岳沖更是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讓代表自己父親英勇的代號落入他人之手。
劉遠不知道,此后血刀的這二個字,會成為大唐軍隊中最令人向往的封號,在敵人眼中。血刀也成為死神的代名詞,讓敵人聞風喪膽,當然,這些都后話了。
祭祀完英靈后,劉遠開始把重心放回到現在要處理的項目上。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三件事:長洛高速、長安鋪路工程、黃金屋的建造等等,不過現在是冬季。不時下著小雪。那地堅得如鐵一般,地上滿是積雪,長洛高速只能做一些善后的工作,而長安的鋪路,只是讓工部的人去丈量還有測算,做好計劃。只等一開春,土地解凍后馬上付諸于行動,計劃趕不上變化,好在大雪封地。雖說地滑一點,但是不泥濘也不揚塵,長安的百姓也只能再等等了。
現在最忙的,就是黃金屋的建造,用劉遠的話來說,怎么奢侈怎么來,里面的東西,非金即銀,極度奢華,千方百計把人心目中那個黃金屋的形象表達出來。
這是一個艱難的工程,也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工程,沒有先例可以借鑒,是一個創舉,全靠自己摸索,劉遠卻樂在其中,每天都圍著它轉,滿腦子想的都是怎么建得更漂亮。
人一旦有了喜歡做的事,那么就會感覺到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時間已到了十二月上旬,越近過年,那年味越發重了,大街小巷的裝飾開始多了起來,很多商鋪的伙計已經大聲吆喝年貨了。
這天劉府很熱鬧,那飄飄揚揚的雪下了一夜,路上的積雪有近尺之厚,這樣的天氣,什么都干不了,劉遠不用上朝,于是忙里偷閑,讓人在后院的涼亭里的擺上酒水菜肴,眾人一起在后院飲酒作樂,像崔夢瑤、杜三娘還精于音律,不時彈奏一曲,于是劉府的后院一時間琴音悠揚,笑聲不絕。
“來,小雪,爹爹抱。”看到小雪兒地上玩耍,劉大官人一時父愛大發,伸開雙手準備抱女兒。
小雪快滿一歲,“三翻六趴九走”,意思是小孩子大約三個月就有力氣翻身、六個月就可以趴著走、九個月就可以走路,小雪兒是女生,自小聰慧,在十個月的時候,那小腿已經邁得老歡了,劉遠的模樣還算不錯,而胡欣貴為吐蕃公主,號稱是高原上最漂亮的一朵花,那基因更是優秀得沒話說,小雪兒得天獨厚,自小已經流露出一股女神的風范:長長的睫毛、一雙大眼睛又大又漂亮、小巧而挺直的鼻子、特別是那張米分嘟嘟的小臉,一看就讓人親一口的沖動,劉遠很喜歡小孩子,沒少抱她哄她,今天下也小雪,小雪兒穿了一件特別訂制狐皮大衣,由于穿得有些厚實,小腿笨拙地邁啊邁,可愛極了,劉遠一看就有忍不住想抱的沖動。
“雪兒,來娘親這里。”好像斗氣一般,胡欣也彎下腰,笑著讓站在中間的小雪兒回到她懷中。
小雪兒一下子猶豫了,左邊是爹,右邊是娘,她不知哪個好,剛想走向胡欣,劉遠一下子掏出一顆又大又圓的珍珠,在她面前晃啊晃,小孩子就喜歡亮晶晶的東西,小雪兒一看就被吸引住,在劉遠勝利的笑容中,開始邁著小腿向劉遠這邊走了,可是劉遠剛得意沒多久,一個俏麗、絕色傾城女子突然出現,是長樂公主李麗質,她可是劉府的熟人,進出自如,都不用通報的,只見她輕輕拍了一下手,然后叫道:“小雪兒,來,姐姐抱。”
李麗質語音一落,小雪兒馬上扭頭一看,一看到是李麗質,馬上咧開小嘴巴,一邊笑一邊撤開小腿往李麗質哪里跑,最后讓李麗質一把抱起,在那誘人紅唇在那米分撲撲的小臉連親了三口,親得小雪兒咯咯直笑。
一旁的劉遠都有些眼紅了,真想說:公主,有本事放我閨女,沖我來......
“嘻嘻,你們看,小雪兒喜歡本宮可比你們做爹娘的還要多呢。”李麗質有些得意地說。
什么喜歡,不過是劉遠比較忙,胡欣管教得比較嚴,李麗質經常竄門,常把小雪兒帶去玩,玩得挺瘋的那一種,小孩子嘛,誰和她玩得好,自然就那個親,看到李麗質這么高興,劉遠也不點破,只是嘟嚷地說:“這丫頭,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崔夢瑤笑著說:“公主,你怎么過來了?”
“本宮本在后院舞劍健身,聽到你們這邊又是彈又是笑,動靜很大,就過來看看熱鬧了,沒想到都在呢。”
杜三娘笑著說:“下這么大的雪,什么也干不了,就到這里賞賞雪什么的,公主到是好雅興,一大早就舞劍了,本來還想再過一會就邀公主過來一起打牌呢。”
李麗質眼前一亮,眨了眨眼,面帶微笑地說:“本宮現在不是來了嗎?”
小娘也高興地說:“那太好了,夢瑤姐她們又是彈奏又是作詩,小娘可一點也不會,現在好了,打牌我可以湊熱鬧了。”
于是,在劉遠郁悶的目光中,幾個女就在涼亭里又“嘩嘩嘩”的洗牌疊牌,把劉大官人晾在一邊。
不是說陪我喝酒么?
不是說彈琴給我聽么?
不是說跳舞給我看的么?
不是說吟風弄月的么?
劉遠無言了,正在猶豫之際,小娘又習慣性地叫道:“師兄,你來幫我看看,出那張牌好。”
“哦,來了。”劉遠苦笑地搖了搖頭,坐在小娘旁邊,當起了軍師。
“紅中”
“東風”
“杠,哈哈,終于報回上次杠我的仇了。”
眾女你來我往,悠閑地打起牌來,邊打邊笑,那爽朗的笑聲,穿過寒風在飛雪,在后花園的上空來回蕩。
“嘔...”大約玩了二刻鐘,崔夢瑤突然作了一個作嘔的動作,連忙捂著嘴巴。
小娘連忙關心道:“夢瑤姐,你沒事吧?”
杜三娘也一臉關切地問道:“夢瑤姐,你感覺怎么樣?”
“沒事,可能是今天早上吃錯了東西,嘔...你們等一下,我先離開洗漱一下。”就在說話間,崔夢瑤又有想作嘔的跡像,連忙捂著嘴巴跑了出去,黛綺絲和春兒也連忙跟著跑了出去,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崔夢瑤一走,一下子變成了三缺一,李麗質皺著眉頭說:“劉遠,要不你先頂上吧。”
“這個不好吧,小娘的牌我都看到了。”
李麗質一臉無所謂地說:“玩玩牌而己,你這么緊張干什么,本宮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就在劉遠正想同意的時候,管家劉全屁顛顛地跑進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叫著:“少爺,少爺,快,圣旨來了,圣旨來了,那公公讓你接旨。”
圣旨?
劉遠楞了一下,馬上明白,自己的賞賜終于下來了,擒下祿東贊的功勞、籌款給長安修筑水泥路的功績等,李二一直沒有表示,隨著籌款的落幕、祿東贊的斬首,也該把功勞表彰一下,在過年前,終于有個交待了。
“好,馬上去”劉遠一邊應,一邊對眾女說:“圣旨來了,你們跟我們去接圣旨還是留在這里?”
李麗質搖了搖頭說:“本宮在這里好了。”
小娘、杜三娘還有胡欣也紛紛表示不去,老實說,這么冷的天的,跪在地上還真是不舒服。
“那好,你們小點兒聲,我去去就回。”劉遠也不敢怠慢,叮囑完,就在劉全陪同下,連忙到前堂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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