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你小子怎么一回事?”一看到劉遠,程老魔王就徑直詢問道。
“程伯父,怎么啦?誰惹著你了?”劉遠好奇地問道。
一旁的崔敬則是苦著臉說:“賢婿,你這輿論是怎么做的?明明是你在暗中造勢,現在外面吵吵嚷嚷,就是有關收費的問題,現在外面已經吵翻天了,不少人評擊說我們借此路斂財,據說魏黑子已經磨刀霍霍要彈劾我等,你說此事你負責,你怎么也要辟謠啊,有句古話聽過沒有,三人成虎呢,再這樣下去,對我們的聲名有損啊。”
兩人不得不急了,古代人的消息閉塞,有點什么事,都能重重復復說好幾遍,現在劉遠在給即將開通長洛高速造勢,這勢頭是起來了,可是形勢不妙啊,有不少人故意惡意中傷,就是李二也驚動了,今日散朝前,李二還開玩笑問他們,想要賺多少什么的,兩人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這銀錢要賺,但臉皮也不能不要啊,劉遠不急,他們可都急死了。
劉遠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那地是我們買下來的,路是我們湊合錢修的,收多收少是我們的事,又不是逼他們走我們修的長洛高速,收多少,他們激動什么?”
“就是,這路是我們修的,沒人請他們來”程老魔王一時也來氣了:“那魏黑子憑啥彈劾我等,我們出那么多真金白銀,又不曾見他替我們分擔一些?”
“程將軍,你就別添亂了”崔敬好氣地說:“賢婿,別繞開話題了,說說,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很簡單。我調查過,不變,決定還是按先前議定的價格,馬車一輛一百文,單馬一次五十文。”
崔敬皺著眉頭說:“這不錯啊,聽起來也不貴,現在外面都瘋傳到一次要一兩銀子了,風言冷語的,你怎么還不辟謠澄清一下?”
劉遠看了一下兩張焦急而糾結的臉,笑著讓兩人坐下。然后淡淡說道:“我給岳父還有程伯父說一個故事吧。”
不待二人回答,劉遠自顧先說起來:“有一間商鋪生意很不錯的,東家每年盤算時,都會拿出一筆大約三個月的月錢分給伙計,讓他們能好好地過一個年。這已經形成了一個慣例,每個伙計臨過年時。都會期待著這筆特別的花紅。有一年,生意不景色,饒是精明的東家滿打滿算,最多只能多給伙計兩個月的月錢作為獎賞,剛想發下去,掌柜去阻止了。直言這樣會有損伙計的積極性,心生不滿”
“后來,他們就想一個辦法,先是故意放風出去。今年生意不景色,不僅沒有額外的花紅發,還要辭退一些伙計,臨近過年,誰也不希望丟掉工作,于是,伙計們不敢奢望花紅,而是擔心飯碗的問題,畢竟這里的待偶還是很不錯的,后來終于有消息靈通的伙計得到的消息,雖說生意不景氣,東家有情有義,不辭退人,但沒有分紅了,就在所有伙計準備過一個清淡的年時,沒想到最后那天,掌柜突然宣布,東家仁慈,額外多發二個月的月錢作為花紅,于是,一眾伙計喜極狂奔,并沒有領少一個月而苦惱,相反,一個個比往年領三個月的還要興奮。”
程咬金眼珠轉了轉,接著一臉不在乎地說:“這么大方,東家不用賺銀子了,俺老程可不干。”
崔敬瞇著眼睛,一臉睿智地說:“賢婿的意思是,當事實比想像更美好時,效果可以更佳,吏容易讓人獲得認同,是這個意思吧?”
“對”劉遠肯定地說:“就是我們一開始說一百文,所有人都會以為我們開的價是貴的,他們會討論,他們會百般挑剔,還不如造勢,把價格往高處推,先讓他們的心理做好準備,到時我們正式一推了,他們會驚奇地發現,實際要價比他們心目中的價錢更低,于是在他們心中注形成了一個便宜、很劃算的概念,在選擇出行是,就會下意識掏錢成為我們的客人,這樣還愁沒有銀子賺?”
“好,太好了”程老魔王哈哈一笑,連拍了劉遠的肩膀二下,興奮地說:“這樣一來,我等就變得有名有利,看誰還敢背后說我們的閑話。”
劉遠點點頭道:“我們這算是薄利多銷吧,到時我們在休息區,只要把店鋪搞好,設一些特色店鋪吸引人,一年到頭,這也是一個不錯的利潤增長點,至于那些果樹,估計還要三到五年,方能收成。”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等自然要靠路吃路,只要好好經營,這不失為一條財路。”崔敬仿佛看到一錠錠雪花花的銀子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進自己的口袋里。
程老魔王盯著劉遠說:“小遠,你小子最近忙什么,你說王月下旬正式開通的,現在已是五月二十五了,你準備什么時候讓俺老程聞聞那銀子是什么味道的,幾十萬兩扔了出去,現在你程伯父可是一個銅飯還沒有看到呢。”
劉遠一下子不知說些什么了,這是一個大將軍、國公、食邑三千戶的人所說的話嗎?什么士農工商,實則把人分為三六九等的,是“權”和“錢”。
“程伯父,你這是站著說話腰不痛”劉遠苦笑著說:“這高速公路通了,不是每個人都會主動自覺把銀子交給你的,得派人收錢,也得派人檢查,預防有人不給錢,混入其中,到時他們中途跑進來,然后在收費站前跑出公路,我們豈不是吃虧了?全程幾百里啊,怎么維護安全是一個問題,然后就是收了銀子,該怎么交納?售票的人會不會鉆柜臺這些,都要考慮得清楚,并不是我們想像中那么容易的,你問小侄忙什么,就是忙著招人、培訓這些事了。”
二人一聽,這也是一個問題,雖說這年頭,大多數都是實誠之人,但是偷奸耍滑之人也不少,不得不防,還是劉遠考慮周到。
“原來這樣,那你繼續努力了,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只管開口。”程老魔王拍了拍劉遠的肩膀,笑呵呵地說。
路上碰上李靖,本想叫他一起來的,沒想到他根本就沒興趣,還說自己的瞎操心,戰神就是戰神啊,現在看來,自己還真的是白操心了。
崔敬的眼里滿是欣賞,他對劉遠的全能性非常滿意,自己的女兒是一個有福之人啊,當初誤打誤撞,沒想到撞出一個乘龍快婿來,能不高興嗎?
劉遠也不客氣地說:“要說到幫忙,小侄還真有事請程伯父幫忙呢。”
“有事就說。”
“程伯父族中,有沒有一些平日游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公子、少爺之類的人,若是有,舉薦到小侄這里,有用。”
程老魔王皺著眉頭說:“找這種人干什么,這些人能辦事?還真別說,我們程氏一族還真有幾個這樣的蠢貨,整天游手好閑,不思進取,沒少打著老夫的旗號在外面胡鬧,真是一想就頭痛,偏偏沾親帶戚,罵也不是,打也不行,為難啊。”
一邊說,一邊都搖頭了。
劉遠心中一樂,沒想到,還有讓程老魔王心煩的事,看來二世祖的破壞力,無論古今,都是那樣大,特別是在士族天下的唐朝,家族的束縛是很大的,就像程老魔王,對族中的子弟也得多加照料,不然會讓人在背后非議,不僅自己的族人不滿,就是外人也瞧不起。
“沒惹什么大禍吧?”劉遠小聲問道。
“有點混,但不算壞,傷天害理的事的,還是不敢做的,若不然,不用官府出面,老夫就把他們的腿都給敲斷。”程老魔王一臉正色地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程老魔王也不例外,事實上,他就是一個混世魔王,一個“混”字足以傳神,正是他做事有底線,所以在長安城,他一直活得很滋潤,估計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把族中的弟子都給帶壞了。
劉遠拍著手說:“那不錯,程伯父,問一下他們,愿不愿意到長洛高速這里工作,也不用干什么,就是騎著馬走走,隨便查一下,待遇嘛,暫且一個月二十兩加分紅,這分紅可大可小,反正肯定不會虧待他們就是了。”
“來,一定來,哪個兔崽子敢不來,老夫把他們的腿都給打折了。”程老魔王馬上笑著應允。
做了侄女婿,果然是自家人,有什么好事也記得想起自己人,二十兩也不算少了,再說還有分紅,進入長洛高帶還有接近劉遠,就是沒有銀子,也值了,以劉遠的性格,肯定不會虧待自己人的,跟著他吃不了虧。
一旁的崔敬急了,聞言連忙干咳了二聲,然后不緊不慢地說:“清河崔氏也有幾個不成的材子弟,你可不要忘記了。”
這個劉遠,怎么有這等好事也不先說一下,眼看再不出吱聲,什么都撈不著了,崔敬忍不住一旁提醒道。
“是,岳父大人”劉遠連忙應道。
程老魔王好奇地問道:“賢侄,你這招人有點奇怪,招這種人,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