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一掉到地上,劉遠就知龗道,自己賭對了。
最壞的結果是舉家外逃,最好龗的結果是不了了之,看李麗質的態度,應該不會對自己趕盡殺絕,聽到李麗質的哭喊聲,劉遠知龗道,自己暫時避過一劫,最起碼留下應對的時間。
沖動魔鬼,可惜,這個世上并沒有后悔藥,看到美麗而驕傲的李麗質掩面哭泣,劉遠一時又心軟了,忍不住走到李麗質面前,小聲地說:“公主,我能替你干些什么?”
李麗質稍稍猶豫了一下,很快又叫道:“滾,你快點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可是”
“再不走,本宮就要喊人了。”
叫人?估計當場就得被撕成碎片,現在李麗質的情緒太不穩定,不能再刺激她了,劉遠連忙說道:“好,好,我走,你別叫。”
看在門縫里看看,院子外空無一人,輕輕走到墻邊,深深吸了幾口氣,用力一蹬,干凈利索地爬上墻頭,然后翻身一跳,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外,心中不由苦笑一下:有好身手果然不同,不僅可以殺敵建功,還能用來竊玉偷香。
看著這面墻,劉遠多希望時光可以倒流,自己不翻這面墻,不去偷看李麗質怎么對小劉雪的,那么一切就不會發生,現在雖說暫時沒龗事,可是這是一顆定時炸彈啊,誰知龗道自己什么時候爆炸呢?
如果只是孤身寡人,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劉遠也就沒那么多顧忌,天大地大,哪里沒有容身之地呢?就是出了大唐,還有那么多國家和地區呢。憑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哪里都混得風山水起,可現在有了家室,也就有了負累,不能再像以往那樣天馬行空了。
猶豫了一下,劉遠突然又想到,就是東窗時發,憑以住的功勞,自己就是免不了一死,但也不至于滿門抄斬吧。再說還有崔敬那老小子在,不會看著唯一的女兒和外孫蒙難的,自己和文武百官的交情還行,不敢說他們能雪中送炭,應該也不會落井下石吧?真逼急了。就跟李二來個漁死網破,裂土為王。
想通以后。劉遠也放松了很多。佯裝著沒龗事走到院門,準備要帶走小劉雪,畢竟自己這次是來接回女兒的,那么多侍衛看著,總不能憑空消失吧,無論怎樣。女兒也不能丟下啊。
“咦,喜枝?”一走到院子門口,劉遠吃了一驚,守在門前的。不是那兩個侍衛,而是李麗質的貼身婢女喜枝。
“劉劉將軍。”那喜枝看到劉遠,比劉遠看到她還要吃驚,瞪大眼睛,神色驚慌,說話也不利索了。
劉遠左顧言他地說:“這公主府的梅花開得不錯,本將剛才閑逛了一下,美不勝收,嗯,很好。”
什么梅花?剛才是采公主這朵鮮花吧,喜枝心里暗想道:也不知他們什么時候好上的,自己作為貼身宮女,一直都渾然不覺,這個劉將軍厲害啊,不聲不吭就把公主拿下了,和公主偷情,估計大唐也就他這一號了。
想歸想,喜枝可不敢說出來,只是笑著說:“那是,花匠們一直在細心培養,種得好,開得自然也好。”
“嗯,小女跟在公主身邊,打擾公主了,請稟報公主一聲,劉某是來帶走女兒的。”
看著劉遠一本正經的樣子,喜枝突然都想笑了,這兩人剛才還在床上打滾,自己看到當時雪兒就睡在旁邊的小床上,現在卻這般一本正經,還真是比那些戲子還會演。
喜枝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是,將軍請稍候,小的去去就來。”
等喜枝走后,劉遠也不進去了,只是用手撓著頭,無言了,不用說,喜枝肯定是看到了,這樣她才替代侍衛守在這里,算是給兩人望風,就下人來說,她做得很不錯了,幸好到了后面,李麗質不僅沒有反抗,反而迎合起來,若不然,這喜枝肯定通知侍衛來對付自己這個無法無天的人。
而此時,房間內的小劉雪因為熱的緣故,咕嚕一聲一腳把身上的綢被給踢掉了。
李麗質嚇了一跳,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雪兒身邊,一邊替她把被子蓋好,一邊輕聲罵道:“大的混蛋,小的也不讓人省心。”
話音雖小,可是走到門口的喜枝卻聽得清楚,心里更是肯定公主和劉遠之間私情,難怪自家公主老是往劉府跑,而對小劉雪的感情也是這般深厚,這一切,剛才就可以很好地詮釋了。
“公主,糖葫蘆買回來了。”喜枝不敢徑直走進去,而是先稟報一下。
過了半響,李麗質才淡淡地說:“進來吧。”
進門后,喜枝小聲說:“公主,那張老頭不在原來的地方,奴婢找了很久,才找到他,所以遲到了,請公主恕罪。”
一邊說,一邊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果然,在自己進門之前,公主已經稍稍收拾了一下,那張凌張的胡床,不僅收拾好了,就是那張床單也撤掉,可惜公主主養尊處優,這些事干得不好,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
“算了,這并不是你的過錯。”李麗質并沒有追究的她的責任。
“對了,公主,劉將軍在院外求見,想把雪兒小姐帶回去。”
求見?李麗質忍不住眉毛一揚,這家伙,還敢求見?還真是不怕死,聞言輕輕咬了一下嘴唇,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淡淡地說:“嗯,也差不多了,喜枝,你抱雪兒給他吧,小心點,最好不要吵醒她,哦,對了,那兩串糖葫蘆也帶上,免得雪兒醒來要失望。”
“是,公主。”喜枝應了一聲,輕輕抱起雪兒,交給守在院子外面的劉遠,而那兩串糖葫蘆,也塞到劉遠的手里。
劉遠有點好奇地說:“這是什么?”
“糖葫蘆,剛才公主答應給小雪小姐的。小的剛才外面買回來,將軍請帶上,免得小姐醒來時失望。”
原來是這樣,劉遠終于的明白為龗什么李麗質的房間為龗什么連一個宮女都沒有了,原來是替自己女兒的買零食去了,這樣說了,李麗質對雪兒好到沒話說了,自己還疑神疑鬼,真心不應該,不過。李麗質這是什么意思?剛才放過自己,現在不僅不追究,現在還給自己女兒零食?這是什么意思?
雖說大唐的風氣開放,寡婦再嫁、竊玉偷香并不是什么新聞,但是自己剛剛對一個侍字閨中的公主給霸主硬上弓。劉遠可不敢奢望兩人還有能愉快地說話。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劉遠就是抓破頭皮也猜不出李麗質的心思。
“好,麻煩了”劉遠一邊接過。一邊從腰間取出一顆龍眼那么大的明珠。放在貴枝的手里。
這顆明珠,大而圓、光而亮,表面溫潤光滑,一看就知是上品,少說也值過百兩,貴枝一看。眼睛都大了,有點吃驚地說:“將軍,這是”
“平常也沒什么打賞給你,這個就賞給你吧。”說完。劉遠又輕描淡寫地說:“嗯,快過年了,也沒什么送給你,上次聽說你你很喜歡雪里梅花、風中幽蘭、月映青竹、花開菊盛這幾件首飾,什么時候有空,去金玉世家拿吧,我一會吩咐他們給你留一套。”
什么?金玉世家有的王牌四件套?
這一下,貴枝的眼睛都瞪大了,連忙擺著手說:“不,不,這個太貴重了,貴枝受不起,受不起,將軍請收回吧。”
“不受就是看不起我劉某人了”劉遠虎著臉說:“你看劉某人送出口的東西,什么時候拿回過,要是看不起的話,那就算了。”
“不,不,不,將軍誤會了,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將軍都說這話了,那小的就卻之不恭了。”喜枝笑逐顏開地應了下來。
劉遠是當朝將軍、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和自己的主子又有那樣的關系,喜枝心明似鏡,這是給自己的掩口費,如果不收,那后果
“最近公主心情不太好,你好生服侍”劉遠突然壓低聲說:“有什么事,可以悄悄告訴劉某,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收了這么多好處,再加上劉遠的豪爽在長安是出了名的,這不,一千多兩的東西,眼睛都沒眨一下就送過來了,這對一個月才二兩月錢的喜枝,簡直就是天降橫財,喜枝連忙應道:“是,小的明白了。”
劉遠點點頭,抱著還在沉睡中的雪兒走了。
下重本收買喜枝,算是一步暗棋,隨時了解李麗質的行動,有什么事也可以有一個反應的時間,當然,要想這個喜枝為自己的所用,還需要多用甜頭去籠絡才行。
還好自己不差錢。
貴枝小心翼翼回到的房間后,只見公主正端坐案幾前,一邊用著的糕點,一邊盯著的自己,貴枝嚇了一跳,連忙行禮道:“公主,雪兒小姐已經交到將軍手里,將軍還給小的打賞了。”
很聰明地只說打賞,并沒有說明大明珠和貴重首飾,有身份的人給下人打賞,這是很尋見的事,貴枝已經想著把這筆橫財兌成銀子寄回老家,供家里翻新房、給哥哥娶媳用了,到時自己若是離開皇宮,也有一個地方可以好好安身。
“剛才是你在守著院門?”李麗質突然然發問道。
剛才二人談話時,李麗質在窗縫里看到了,并沒有侍衛在,馬上就猜想到貴枝已經看到剛才的事了,然后精明地把侍衛都支開,親自守在院門口。
“是”喜枝猶豫了一下,連忙低著頭說道。
李麗質突然目光一厲,低聲喝道:“剛才你看到什么?”
“公主”喜枝突然跪下來說:“貴枝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就是打死,都不會亂說一句有損公主的話,請公主開恩。”
說是沒看到,那是瞞不過的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站好隊,得到主人的充分的信任。
在名流上層,有身份的人包養幾個美女,金屋藏嬌,有地位的貴婦,身邊有幾個軟飯兒,這些都不是什么新聞,不過侍字閨中的公主和當朝將軍有私情,傳出龗去肯定引起混亂和不安。
“有時候話少說一點,眼睛少看一點,命活得也長一點,明白了沒有。”李麗質冷冷地說。
喜枝的頭都快貼到地下,聞言連忙說道:“是,公主,小的知龗道了。”
李麗質突然和顏悅色地說:“好了,貴枝,最近你也辛苦了,以后月錢翻二倍,那些雜活讓別人干,你侍候好本宮就行了。”
“謝公主,小的愿為公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貴枝面上一喜,連忙說道。
太好了,無意中發現此事,是福非禍,不僅更到得公主的信任,還兩頭收好處,喜枝的心里快樂開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