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你渴了,先吃兩口酒潤潤喉嚨吧。”在狩獵中途休息時,一個侍衛小心翼翼把裝有美酒的羊皮袋遞上,供阿閣世王子飲用。
“啪”的一聲,阿閣世一手那羊皮袋拍倒在地上,一臉不耐煩地說:“吃吃吃,現在已經第五天了,時間已經過了一半,本王子連老虎毛都沒有打到一根,現在叫我怎么吃得下。”
羊皮袋中裝的,不是吐蕃帶有騷味的馬奶酒,而是從大唐弄來的上等好酒,羊皮袋一掉在地上,那上等的好酒就倒泄出來,流在地上,那醉人酒香,就是二丈之內都可以聞到,可是,阿閣世王子的心情,就像那些醇厚香濃的美酒一樣,沉到了地下。
現在想想,當初是沖動了,可是,現在不是后悔的時候,賭約都定了,還有那么多人見證,現在邏些城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阿閣世已經是騎虎難下,要是打不了老虎,錢財事小,顏面事大啊。
那侍衛知道阿閣世正在火頭上,也不敢說什么,只好唯唯諾諾地退到一邊。
阿閣世扭頭向一個侍衛問道:“馬突爾,你詢問清楚了沒有,這些地方,到底有沒有老虎的?本王子在這里找了幾天,怎么一只老虎都找不到的?”
這幾天,阿閣世一行三百人,像扇形一樣展開,搜索老虎,可是都找了幾天,老虎毛都沒有找到一根,阿閣世已民經開始懷疑這些地方都底有沒有老虎的存在了。
馬突爾馬上恭恭敬敬地說:“回王子的話,吐蕃是有很多老虎的,這些地方,就是當地人也說不時有老虎出沒,前天也有兄弟在半夜里聽到有老虎的吼聲,可能,可能......我們只是欠缺那么一丁點運氣。”
“該死的。這些老虎,可別壞了我們的名聲。”阿閣世有些憤怒地說。
另一個侍衛名為阿賈爾的心腹小聲地說:“王子,不如我們請那些吐蕃將士幫忙。人多力量大,早日射殺了老虎。也就沒有敢說王子的壞話了,而他們的領隊,也多次主動表態說愿意幫忙。”
雖說一行人有八百之眾,但是真正參與獵虎的只有阿閣世和他的三百天竺精衛,剩下的人,就是跟在后面保護阿閣西一行,阿賈爾把希望寄找在那幾百人身上。他們人數眾多,又是本地人,熟悉地形狀況,有他們的加入。肯定能事半功倍。
“不行”阿閣世斬釘截鐵地說:“現在是和吐蕃人賭約,若是讓他們幫忙,那豈不是說明我阿閣世無能,我阿閣世王子就是一頭小小的老虎也應付不了,傳回天竺。你讓本王子的臉面往哪里擱。”
“是,小的考慮不周,請王子責罰。”阿賈爾馬上認錯道。
阿閣世擺擺手說:“好了,這些話不用說了,你們在這里休息。本王子先去方便一下。”
“是,王子殿下,屬下陪你去。”
“不用,就在這附近,跟著干什么。”
“是”
不知為什么,肚子有點不舒服,阿閣世走到旁邊樹林里準備方便一下,沒想到看到躲在樹林中偷著吃肉的翻譯,胡商罕德。
“小見過尊貴的阿閣世王子閣下。”一看到自己的“東家”來了,罕德連忙行禮道。
阿閣世有些不悅地說:“罕德,我的好翻譯,你在這里干什么?”
“沒,只是覺得這里的景色不錯,就來這里看看罷了,王子閣下,這是吐蕃特制的牦牛肉干,味道還不錯,不如用一點,等氣力養足了,我們再去找老虎好了。”罕德連忙把肉干送上。
此行的領頭者阿閣世心情嚴重不好,作為翻譯的罕德也不敢當著他面愉快地吃喝,就跑到小樹林里偷吃,沒想到阿閣世也進來了,他哪敢說這個理由,只好借口說這里的風景不錯,好在心煩的阿閣世并沒有看出他的異常,反而接過一塊肉干,和罕德一起坐著啃了起來。
“王子殿下,小的.....”
“不要說話”阿閣世突然臉色一動,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壓低聲音說:“罕德,你聽一下,這隊吐蕃士兵說些什么。”
正想說話時,一隊負責巡邏的吐蕃士兵進入小樹林檢查,一邊走一邊小聲說著什么,雖然說什么阿閣世并沒有聽懂,但他聽到有“打獵”和“賭約”這幾個字,畢竟最近聽得最多就是這兩個詞,阿閣世之所以這般小心,那是他聽完這兩個字后,那些吐蕃士兵還在嘲笑著什么,一聽就不知是什么好話,阿閣世對此非常敏感,聞言連忙讓翻譯給自己翻譯。
那一隊吐蕃士兵只顧說笑,小樹林里面有人,也渾然不錯,邊說邊議邊笑,不到一刻鐘就快走出這個小樹林,就快走出樹林時,為首小頭目有意無意看著阿閣世王子和翻譯罕德的地方,偷聽的兩人都不出聲,幸好那個小頭目只是隨意看了一下,什么也沒有看到,轉身就率隊走出了小樹林。
沒人注意到,扭頭時,那小頭目嘴邊帶著的一絲詭異的笑容,也沒人留意到,此人正是在阿波家族沙瑪小姐進城時,打破瓷器的冒失鬼。
看著罕德那復雜又有些憤怒的神色,阿閣世馬上問道:“罕德,他們到底說些什么,是與本王子有關的嗎?”
“王子,這.....”
“你是翻譯,你只管把聽到的東西忠實的翻譯給本王子知道即可,無論他們說什么,與你無關。”
得到阿閣世的保證后,罕德有些生氣地說:“王子,他們的確是在談論賭約和獵虎的事情,小的一開始還以為他們跟在我們后面是保護我們,一路辛苦,沒想到,他們背地里,卻是有私心的。”
“有私心?”阿閣世王子大吃一驚,馬上追問道:“私心?什么私心,快說。”
“他們背地里討論,說你雖然貴為王子,但是外人,他們不會以一顆真誠的心待你,例如他們帶你去一些沒有多少好獵物的地方,然后故意弄出動靜,讓那些野獸都受驚跑掉,讓你狩獵不到,哦,對了,好像他們還說,最好的狩獵場所是野什么谷,可是他們并不打算帶王子去。”
阿閣世用生澀的吐蕃話說:“野狼谷?”
不得不說,阿閣世的記憶力不錯,記得那個獵得大狼王的人在巡游時,有很多人說是在野狼谷打的,還說那里有豐富的獵物,不過有些危險,現在一聽,馬上想起來了。”
“對對對,就是野狼谷,這些家伙,真是自私,讓我們在沒有用處的地方白白折騰了這么多天,真是可恨。”罕德一想到自己這么天的累得像只狗一樣,就氣得不輕。
打獵可不是游山玩水,上山下坡、淌水穿林,又怕野峰又怕毒蛇,一不小心摔下馬還要受傷,可是那些人卻是一再戲弄自己,能不生氣嗎?
阿閣世氣得鼻子都歪了。
難怪這么些天,出動那么多人卻一無所獲,別說射見獵物了,就是看到的野獸也不多,原來以為自己運氣不好,不熟悉地形所致,現在才知道被這些人戲弄了,這是存心看自己好戲不成?這些家伙,真是太可恨了,要是在天竺,阿閣世都下令把他們全部處決了。
“我們走。”阿閣世王子氣得肚子痛都忘記了,轉身走出林子,罕德猶豫了一下,很快就跟了上去。
阿閣世剛剛走出林子,一個百戶長的模樣的走上來,有些焦急地說:“王子,請不要隨便走遠,預防有人對王子殿下不利。”
罕德忠實的翻譯后,阿閣世沒有說話,只盯著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百戶長,這人名為扎西洛松,是一名勇士,是一名從戰場上殺出來的勇士,由于戰功卓越,由一個普通士兵晉升為百戶長,在一次機緣巧合之下,在戰場上救了松贊干布一命,最后調到贊普親衛,這些故事還是阿閣世目睹扎西洛松神勇后向人打聽的,只是,此刻眼中沒有以往欣賞之色,反而有種厭惡的感覺。
“洛松百戶長的意思是,沒有你們的保護,本王子就去個小解,也不安全是不是?”阿閣世冷著臉說。
就是再欣賞,可是得知自己像被猴耍后,那是怎么都不會再有好心情的。
“不,不,洛松并不是這樣意思,只是,預備萬一罷了,贊普大人再三下令,要絕對保護王子殿下的安全。”聽完罕德翻譯,再看到阿閣世一臉不爽的臉孔,扎西洛松的心中暗叫不好。
半個時辰前還是好好的,怎么一轉眼,這態度就差了起來,還是差得那么遠呢?六月的天也不是這樣變得啊。
可是,還沒有等到扎西洛松反應過來,阿閣西冷冷地說:“本王子是天竺國的王子,不是吐蕃的王子,更不是吐蕃的臣民,你們贊普怎么說,與本王子無關,你不用拿松贊干布來威脅我。”
“是,是,洛松不敢,阿閣西王子是我們吐蕃最尊貴的客人,是洛松不會說話,請王子恕罪。”扎西洛松哪里敢眼前這位不講理的主爭辯,聞言連忙賠禮。
“好了”阿閣西冷冷地說:“這些不誠實的話,就不必說了,本王子現在要去野狼谷狩獵,你們馬上安排人帶路。”
什么?野狼谷?
扎西洛松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復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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