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軍笑著說:“其實很簡單,邏些城戒備太森嚴了,我們就是成功擊殺目標,估計損失也慘重,只能把他誘出城去,將軍用獵物激起他的好奇心,再用激將法讓他訂立賭約,這件事大伙都知道了,候某也就不細心說了。”
頓了一下,候軍繼續說道:“在訂賭約之前,先是派人再三提到的野狼谷,從而給阿閣世留下印象和暗示,而阿閣世出發的打獵時,因為人多,所以行動也緩慢,沙瑪小姐派了十二個獵人,在阿閣世狩獵之前,把大型的獵物驅走,讓他一無所獲的同時,也消耗他們的耐心和銳氣,麻痹他們的神經,最后又通過沙瑪小姐買通的內線,故意把狩獵不到老虎的責任推給吐蕃的護衛,說他們故意弄大動靜把野獸驚跑,又不帶他去野狼谷,成功離間阿閣世和吐蕃護衛的關系,創造條件,然后一步步把他引到我們事先設置的圈套。”
“等一下”沙瑪打斷道:“候將軍,你怎么能確認阿閣世王子一定會進你的圈套的?那野狼谷那么大,只是憑運氣,很難做到吧。”
候軍嘿嘿一笑,指著唐大山說:“大山,來,給沙瑪小姐表演一下。”
“吼....吼吼....”唐大山鼓起腮子,很快發出幾聲沉悶的虎嘯聲,那唯妙唯俏的聲音,冷不妨把沙瑪嚇了一跳。
沙瑪眼前一亮,恍然大悟地說:“哦,我明白了,原來是用這種方法把他引來,這樣也對,那個阿閣世幾天沒有找到老虎,一聽到老虎叫,肯定會順著虎嘯聲的地方趕去。這樣一來,就不怕他不入圈套了,這位大哥。你學老虎叫怎么學得這么像的?好像真的一樣。”
唐大山被美女一夸,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說:“這個。以前跟著族中的長老一起打獵時跟他學的,那時有事沒事就學著叫幾聲,叫著叫著就熟練了,學了后感覺還是很不錯的,有時叫幾聲,有些動作會叫著和應,這樣方便找到獵物。有時還有震攝的作用,記得有一次我一個人鉆進深山,沒想到被一群狼跟著,眼看就要圍起來了。我就用老虎的嘯聲把它們嚇跑,沒想到,在這里也能用得上。”
關勇拍拍他的肩膀說:“太有用了,你小子這可是立了一大功。”
候軍一臉敬佩地看著劉遠,想當初劉遠提出有一技之長。又能打動他的,就可以免試留在揚威軍中,當時自己覺得這些人沒什么用,上戰場嘛,哪個不是真刀真槍對著干的。可是劉將軍則堅持留了下來,現在那效果開始突現出來了,這一次能兵不刃血地干掉阿閣世王子,唐大山的功勞很大。
“劉將軍麾下,果然多奇人異士,小女子佩服”
沙瑪說完,繼續問道:“天竺阿閣西王子在野狼谷誤中陷阱,中箭身亡的事早在邏些城傳來了,小女子不明白的是,即使把他引入圈套,可是怎么能保證他一定中箭身亡呢,再說那扎西洛松也不是泛泛之輩,不會這樣輕易騙過他吧?”
“的確不容易”候軍點點頭說:“若是臨時布置,肯定能看得出來,其實在實施引蛇出洞開始,我們已經在野狼谷布置了,挑選合適的戰場、熟悉環境、設置陷阱、尋找最佳的伏擊位置還有撤退路線,還事先演習過幾次,例如那虎嘯聲需要多大的聲音等,除此之外,還與潛入在噶氏親兵中內線聯系,必要時讓他幫忙清除痕跡、外圍接應等等,看似很簡單,其實每一步,都要配合到默契,每一步,都需要仔細計算,你說的很對,我們不能確定那陷阱一定能擊殺阿閣世,也不能寄望于運氣,所以,我們做了準備,一早注埋伏了一個人在哪里,侍機給他致命一擊,這個任務就是我們揚威軍享有血刀稱號岳隊正負責執行,在觸動機關射箭時,趁亂給他一箭,就這樣,把他干掉了。”
候軍娓娓而談,沙瑪好像聽天書一樣,心中大為折服,一臉敬意地說:“你們實在太厲害了,換我們吐蕃人,永遠都是進攻進攻再進攻,這種方式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還是你們大唐的戰法多變,這就是底蘊的問題,就像這樣,看起來很簡單,可是聽你們一說,原來每個細節你們都已經精確計算好,準備的所有東西,都是為了最后一擊,這實在是神了。”
劉遠笑著說:“我們中原有一句老話叫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實,我們也作了最壞的打算,一旦刺殺失敗,只能強行襲殺,除了暴露行蹤外,估計損失也不小,好在,一切進展非常順利,在不暴露處自己的情況下,完成了任務,運氣還算不錯吧。”
“幸虧我們現在是盟友,不是敵人,不然,小女子就是睡覺也不得安穩了。”沙瑪有些怕怕地說。
劉遠微微一笑,并沒有說話。
整個計劃,在沙瑪的配合下,進展得非常順利,劉遠之所以讓沙瑪參與,一來是借用她手上可以利用的資源,更好地完成任務,二來也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讓沙瑪心生畏懼之心,從而不再抱什么僥幸之心,更忠誠地替自己服務,可謂一舉二得。
“來,小女子敬在座這么位大英雄一杯。”沙瑪對眾人嫣然一笑,拿起酒杯,準備給眾人敬酒。
“干杯”
“干”
順利完成任務,眾人的心情都不錯,再加上一個美女舉杯,總不能讓女子看不起吧,于是,大伙都痛痛快快地喝了一杯。
沙瑪手執酒壺,親自給劉遠斟滿了一杯美酒,微笑如花地說:“劉將軍,這杯酒該你敬我了。”
劉遠楞了一下,不過很快醒悟過來,拿起一杯酒,笑著說:“沒錯,我們這次這么順利,沙瑪小姐可以說出力甚多,而你的功勞,劉某會也稟明皇上,請皇上論功行賞。”
老實說,沒有沙瑪的配合,就是再好計劃也難實施了,特別是那潛伏在噶氏一族的內線,他的作用是無可替代的。
“非也,劉將軍多慮了,沙瑪說的不是這個,而是這個。”沙瑪說完,從袖筒中取出一封打著火漆印記的信,輕輕放在劉遠面前。
“這信是.....”看到信上那些有點奇怪的字符,劉遠心中一動,不過還是不敢確認。
沙瑪把杯中的酒一口喝干,這才高興地說:“將軍不是讓一號去堵截兩國的來信嗎?因為一號需要聯系將軍所需要反松贊干布的勢力,人手不夠,最后跟沙瑪借調人手,這一點,沙瑪也經得將軍同意,就在他們的必經之路裝扮歡迎的使者,然后在酒中下藥,把他們全部放倒,而這一封,正是波斯國王給沙拉公主的信件,劉將軍請看,火漆完整,小女子可不敢擅自開啟。”
波斯國王的信件?
劉遠心中大喜,這樣好了,天竺的阿閣世王子被自己殺掉,天竺與吐蕃的結盟的進程已經停滯,現在再截獲波斯的信件,在收不到信息的情況下,波斯公主沙拉就是人在吐蕃,在沒有得到國王的授權下,也不敢擅拿主意結盟,這樣一來,那吐蕃、天竺和波斯三方的結盟也就成了一席空話,就是重啟談判,離結盟也是遙遙無期。
人品爆發啊。
“呵呵,沙瑪小姐客氣了,劉某若是信不過你,也不會受你的庇護了,不夸張地說,劉行一干人的性命前途,都捏在你手里呢,我們都不認識波斯文,你們有認識波斯文的人嗎,找一個來翻譯一下,看看信中說些什么。”
“不用,小女子到波斯行過商,粗略懂一些,不如就由小女子代勞吧。”
劉遠把信放到沙瑪面前說:“沒想到沙瑪小姐多才多藝,那就有勞了。”
沙瑪沒有說話,拿出一把小銀刀把火漆挑開,打開信封,拿起信箋開始看了起來,看完后微微點點頭,揚了揚手中的信件說:“劉將軍,那波斯國王果然是同意二國結盟的事宜,在信中要求沙拉多索要好處,此外,還說明購買糧食不要銀子,只能以貨易貨,也就是說,用戰馬來換取糧食,多準備一些戰馬,準備與阿拉伯國家打仗時備用,此外就是一些題外話了。”
“原來是這樣,看來,此次的攔截很成功,沙瑪小姐,來,劉某敬你一杯,祝賀你又立了一功。”劉遠再次舉杯道。
“謝將軍。”沙瑪對劉遠嫵媚一笑,拿起酒杯與劉遠輕輕一碰,然后一飲而盡。
美得動人、笑得嫵媚、行事果斷、性格豪放,還精通一門外語,嗯,這個沙瑪也是一個妙人兒。
在沙瑪的帶動下,這一頓的慶功宴喝到夜深時分才結束,一直酒到杯空的劉遠也有了二分醉意,在小血刀岳沖的攙扶下,有些跌跌撞撞回自己的房間休息。
岳沖扶劉遠在胡床上,小聲說道:“將軍,請稍等,屬下給你的倒杯熱水。”
劉遠微微一笑,點點頭說:“好,有勞岳校尉了。”
“岳校尉?”岳沖楞了一下,小聲地說:“將軍,你醉了,屬下只是一小小的隊正。”
“沒錯”劉遠一臉認真地說:“沙場征戰,主將有權根據軍功給屬下適當升官的,這次擊殺天竺王子阿閣世,破壞三國聯盟,你執行最后一擊,也就是說,頭功歸你,不過阿閣世的職位不是很高,參與者眾,攤薄了不少功勞,不過,以你的軍功,晉升為正九品上仁勇校尉還是足夠的,祝賀你,岳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