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有一天不吃肉了,那它就不再是狼,是狗。
為了讓揚威軍保持攻擊性和侵略性,需要用戰斗來維持,麾下將士請戰愿望這么強烈,劉遠也樂于看看他們的表現,對自己一手挑撥、一手訓練出來的揚威軍,劉遠充滿信心。
沒過多久,又一個斥候騎著駿馬,飛奔回來,向劉遠行了一個軍禮,馬上稟報道:“將軍,剛才抓了個舌頭,已查明敵人的情況了。”
劉遠還是一如既往地說:“講”
“敵人屬于吐蕃一個名客氏一族的士兵,人數大約一千二百人左右,有良馬大約三千匹,為首者是一名客氏一族的部落族長,兼千戶長一職,名叫客達瓦,善使一把大刀,他們是負責這一片地區的守衛,是松贊干布二個月前安排他們在這里警戒的。”那斥候畢恭畢敬地說。
一千多人,就想阻擋唐軍前進的道路,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很大可能,這客氏一族就像阿波一族那樣,被別人推上去拼命,充當炮灰的角色吧。
真不愧是游牧民族,馬比人還要多,一千多人配了三千匹良馬,平均一人近三匹,對大唐的軍隊來說,簡直就是奢侈。
“還不錯,人還不少呢,他們有沒有發現你們吧?”
“沒有”那斥候一臉自信地說:“回將軍的話,小的是借用千里目發現他們,避過他們的防線,對于我們的到來,他們一無所知。看得出,他們的警戒有些放松。”
原來一直是安枕無憂,在區播城窩冬的唐軍,還真沉得住氣。除了前面出城接應吐谷渾聯隊,出動過二次,后來就一直沒出,一直在城里養精蓄銳,任由吐蕃與吐谷渾在羊同等地打得火熱,就是不出兵。一連平靜了二三個月,以致那些守在外面的先頭部隊都有些松懈了。
軍就是軍,民就是民,兩者不能混淆,軍與民之間,有如狼與狗,軍如狼,民似狗,狗可以咬人,但絕對沒有狼那樣的兇狠、有攻擊性。這就是大唐和吐蕃出兵二十五萬,就在吐蕃橫行的原因,所謂的百萬子民百萬兵,在一定時候虛張氣勢、打順風仗還差不多,真打起來,還是要看主戰部隊。就像揚威軍再強,也不能左右大局,需要大軍出動。
在吐蕃有兩個階層,一個是“桂”,一個是“庸”,桂是勇士,庸是奴隸,你可以讓一個奴隸扔下鋤頭,拿起武器,但你不能強求一個奴隸有一個武士般精銳、具有相同的紀律性和戰斗力。
很明顯。這個客氏一族就能很好解釋這個問題,離匹播城那么近,還這般松懈,揚威軍都潛動身邊了,還渾然不覺。
劉遠嘴邊出現了一絲冷笑。大聲吩咐道:“秘密監視,有什么動靜,馬上報告本將。”
“是,將軍”那斥候應了一聲,馬上退了下去。
等斥候退下去后,候軍高興地說:“才一千多人,我們有八百精銳,拿下他們根本就不費勁,將軍,晚上我們就把他們一鍋端了。”
“將軍,屬下愿打先鋒。”
“屬下愿打先鋒。”
“將軍,屬下最擅長夜戰,就讓屬下打頭陣;絕不給揚威軍丟臉。”
一聽到打仗,眾人都興奮起來,一個個大聲請戰。
劉遠瞇著眼睛,抬頭看了看已經西斜的太陽,冷笑地說:“行了,一個個都別爭了,到時都是先鋒,一人率一隊,到時看那個表現得最英勇。”
一會?候軍很細心,一下子就品味出當中不同的味道,有些疑問地問道:“一會?將軍,我們不夜襲嗎?”
以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在敵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站出來,給予最致命的一擊,這已經是揚威軍的金科玉律,難不成,將軍要改變策略了?
趙福也吃驚地說:“將軍,你的意思是,我們傍晚就發動襲擊?這,這有點不合常規吧?”
“什么常規?”劉遠一臉不在乎地說:“規矩是人立的,也是人來破壞的,敵人只有一千多的烏合之眾,以揚威軍的精銳,沒必要這般偷偷摸摸,本將也讓讓你們明白,揚威軍是擅長打悶棍、襲殺,但從來也不懼怕正面沖擊,好了,都下去,準備一下,我們準備在黃昏,在他們吃飯的時候,給他們致命的一擊,當然,這里面也要講一點戰術。”
劉遠第一次進吐蕃,率領的將士是鎮蕃軍,第二次進吐蕃之時,那是救劉雪母女,僅僅是幾十騎,這次是第三次,揚威軍正正式式第一次在吐蕃戰場上揚名,不過前面一直都是采用埋伏、暗殺等手段,以至很多人以為揚威軍只是擅長干這類偷偷摸摸的工作,就是揚威軍也很多人也是這樣認為,所以劉遠決定,通過這次戰斗為他們正名。
讓他們知道,揚威軍的戰斗是多樣性的,這是軍,不是什么只會打悶棍的組織。
眾人一聽,一個個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殺敵立功,升官發財,然后風風光光地回到長安,好好威風一番。
“好了,你們來一下,雖說只是一場小小戰斗,但我們也不能松懈,知已知彼,謀定而后動,這樣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是,將軍。”
落日的余暉照在一望無際的高原上,天空被染得一片金黃,那金黃色的余暉與青青的草原相得益彰,有一種別樣的美感,在一處山坡下、小溪邊,立起過百頂帳蓬,不時看到有士兵和牛羊馬走過,帶有吐蕃高原風情的帳蓬、成群的牛羊、裊裊的炊煙,好一副漂亮高原游牧圖,讓人忍不住感嘆一聲夕陽之好,江山之妙,劉遠腦里很文青地想起了兩句詩: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可惜,有些美好的東西,注定不能長久,那山坡下人還沒察覺到,空氣中已彌漫著一絲絲殺氣......
“將軍,客氏一族的斥候和哨兵都解決,將士們也一一就位,靜候將軍下令。”候軍騎馬走到劉遠身邊,小聲地稟報道。
“沒出什么意外吧?”
“沒有”候軍搖了搖頭說:“他們的素質也太差了,被殺了還渾然不知,一切都非常順利。”
頓了一下,候軍補充道:“感覺他們不是來這里防守,像是放羊多一些。”
“這就是民與軍的區別,沒有在訓練場上灑下汗水、沒有在戰場上經歷生與死的搏殺,永遠不能成長,再說吐蕃高原,對其它人來說一直是禁區,戰事極少,這些百姓都安逸慣了了,你看,一個多時辰前抓了舌頭,他們現在還沒有察覺不妥,好了,讓他們看令旗行事。”
“是,將軍。”候軍行了一個禮,馬上退了出去。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劉遠看到,有人在帳蓬的外面,架起了火堆,沒多久,那烤羊肉的香味都飄到劉遠的鼻腔中了。
時機到了。
“來人,打旗令,行動。”劉遠突然開聲道。
一個旗令兵馬上展開一面的令旗,站在最高處用力揮舞了幾下,很快,大地就始有微微的震動,劉遠看得清楚,三路人馬浩浩蕩蕩朝下面的吐蕃營地沖去,三路人馬,分別從東面、南面、北面沖下去,關勇、候軍、尉遲寶慶這三個在揚威軍最受重用的三位小將,各率一路沖鋒,在山坡上可以清晰地看到,三部人馬,猶如三股鋼鐵洪流,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山坡下的營地沖過去。
那馬蹄聲越來越大,直到此時,那些吐蕃人這才發現自己襲擊了,劉遠在千里目中看到,驚慌過度吐蕃人,驚叫著、奔跑著、絆倒了帳蓬、撞翻了烤羊架,還有長官模樣的人在大聲呼喝著,猝不及防之下,亂成了一團。
頭痛,身體不舒服,更新得太晚了,對不起,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