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怎么啦,是不是你家里的人又欺負你了?”劉遠一急,連忙問道。
小娘的脾氣很好,不與他人爭寵,也不與別人奪利,處處站在劉遠的角度,替劉遠說話,那是一種默默的、毫無保留的付出,這種付出,就是崔夢瑤也深受感動,知道劉遠和小娘的關系特殊,所以劉府的財政大權,小娘一直是重要的參與者之一,在劉遠的庇護下,小娘可以說是一朵養在溫室里的花朵,看到小娘突然哭了,劉遠忍不住馬上追問道。
哪個家伙不想活?竟然把自家小娘給弄哭了,若真是這樣,劉遠并不介意讓他全家都哭。
“師兄,你看了此信就明白了。”小娘一臉激動地說。
劉遠拿過信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恩公劉遠及夫人劉袁氏親啟”的字樣,心頭不由跳了跳,抽出信箋一看完,很快就明白小娘失態的原因了:這是一封來自陳子墨的信,他在信中說了,經過多方的努力,他找到了趙元和李方的蹤跡,信中還說他會一直追蹤下去,直到抓到他們或找到他們為止。
除此之外,陳子墨也道明這次發現的原因,原來在陳子墨無意中在港口認識了一伙下扶桑的商團,向他們一打聽,沒想到其中有一個人還真對兩人有印象,有個做船工的水手記得,當年有兩個操著揚州口音的人向他打聽,扶桑哪里招收做首飾的人,這名水手記得二人最重要是有兩個原因:一是會做首飾這門手藝的人少,二是當時二人為了打聽消息,給了他一兩銀子作來打賞,所以這名水手記憶猶新。
無意中打聽出兩人的下落,陳子墨喜出望外,馬上拿出當年二人的畫像,而水手也一口咬定,當年向他打聽的。正是這二個人,當他聽說二人是通緝犯后,還有些后知后覺說,當年兩個神色慌張。原來是有人命在身。
最后,陳子墨在信中說了,他會前去扶桑追尋這二人的下落,但是大海茫茫,生死未卜,再加上扶桑又是異國他鄉,不知此行是否順利,就事前通知一下,把線索告訴劉遠和小娘,生怕出了事。這線索也就沒人知曉了。
信中還有一股悲壯的情緒,隱隱有托孤的味道:倘若陳子墨出了事,還請劉遠有能力的話,照拂一下自己家中的孤兒寡母,而在信封上寫明劉遠和小娘親啟的意思。劉遠也猜出,可能寫信的時候,陳子墨沒法確定劉遠是出征吐蕃還是在大唐,也不知是活著還是戰亡,就特意寫上小娘的名字,這樣消息就能第一時間傳到恩人的手里。
心思細密之余,那一諾千金的態度。也讓劉遠暗暗動容。
表面是在港口認識一個商團的人,然后無意中提到這件事,然后又得到確切的消息,看起來簡單,實則非常困難,尋找兩個失蹤了數年的人。猶如大海撈針,但是偏偏讓陳子墨找到了,從這里看得出陳子墨對劉遠的委托,極為上心,一直都在尋找。
成功的背后。不知多少次遭人白眼、不知多少次空手而歸、不知多少次被人誤解、不知多少次把錢銀耗費在打探消息上,這才有了這次的“不期而遇”,劉遠當日臨時起意拜托一下,沒想到他一直記在身上,一直在努力著。
劉遠心中一喜:終于找到兩個畜生的下落了。
當年金玉世家袁掌柜突然身亡,原來隱藏的矛盾全部爆發,特別是趙元和李方把值錢的東西席卷一空,一下子把金玉世家推入死亡深淵,也就是這樣,大唐“好師兄”劉遠橫空出世,最終使瀕臨于倒閉的金玉世家否極泰來,重獲新生,最后一躍成為大唐首飾行業的霸主。
趙元和李方還真是狡猾,當年官府下了通緝令,全大唐通緝他們二人,一直沒有什么消息,就是劉遠混得風山水起后,也托人重金通緝二人,幾年過去,一無所獲,二人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劉遠一度以為二人身攜重金,碰上劫匪,被謀財害命了,事實上,劉遠也用這個理由安慰小娘,可是小娘有一種近乎于固執的預感,這二人還沒死,還在逍遙法外,事實上,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這兩個人,利用揚州水利交通發達,神不知、鬼不覺逃到了扶桑。
現在看來,對二個同樣是未成年來說,這是一個很悲壯的選擇,也是一個最明智的選擇,若然他們在大唐,憑劉遠的手段和能量,早就把他們刮出來了。
這么多年過去了,劉遠終于打探到他們的消息,心中大感震撼,自己都這樣,小娘有那樣的反應,也就在在情理之中了。
“陳子墨真是好樣的,我都沒記得委托他的事了,沒想到他一直沒放棄,殺害師父的兩個兇手終于有消息了,這叫什么,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遠折好信,一臉感概道。
小娘兩眼有些濕潤,好像情緒還沒有平復,也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當年師兄重金相助,成全了陳公子和趙家小娘子,我還埋怨過師兄亂花銀子,沒想到陳公子這般重情,人海茫茫中,找到這兩個人,肯定是不知經歷了多少艱辛,無論如何,師兄,我們欠陳公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的確如此”劉遠點點頭說:“當日在揚州拜訪我們時,只是隨口那么一提,沒想到他上心了,還這般用心,的確是一個重情義的性情之人。”
為了一句承諾,踏上了異國他鄉,在異國的茫茫人海中尋找兩個人并不熟悉的人,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和勇氣,劉遠也從沒給他壓力,一切都是陳子墨依照他的意愿在行事,真正做到“滴水之恩,涌泉相報”。
“師兄,你說那陳公子會找到……找到那兩個兇手?”小娘從感動和興奮中緩過來,馬上又開始擔心是否能抓到人的問題了。
劉遠稍微思索了一下,很快胸有成竹地說:“小娘,,陳子墨能把遠洋生意做得紅紅火火,而再見他時,那行動舉止,也遠非昔日可比,我想,他既然敢追上去,一定有所憑借和倚仗,再說扶桑的國王,年年都派人朝貢,我想,如果我去接觸他們的使團,他們會很高興的,就是我托他們辦一些事,他們也會很樂于代勞吧。”
小娘有些吃驚地說:“將軍,他們是使團,不是那么容易接見吧,再說你要他們辦事,只怕他們也不會同意的。”
所處的環境不同,看到角度也不一樣,在小娘眼中,那些外邦的使團,一個個都高高在上,他們代表著外邦的顏面與尊嚴,普通人根本很難接近。
劉遠微微一笑,搖搖頭說:“什么使團,其實就是一幫商人,打著朝拜的幌子,跑到大唐出售扶桑的特產罷了,說是是一種禮議,還不如說是一樁生意,商人嘛,無利不起早,不分哪里地域的,大不了多費一點銀子。:”
“不會吧,他們明明是使者,還會不要顏面做那么……讓人輕視之事?”小娘吃驚地說。
“什么叫讓人輕視?”劉遠有些不以然地說:“天下間,只要是靠自己雙手,不偷不搶、不拐不騙,堂堂正正掙錢,有何低賤之處?你師父我,骨子里就流著商人的血,你看看長安,有幾個王公大臣手里沒有其它物業的?”
一聽到劉遠這樣說,小娘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師兄,小娘沒有半點輕視你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好了,師兄知道你的心思,我們不說這個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嗯,好的,師兄。”小娘向來對劉遠百依百順,劉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聽到劉遠的話,就乖乖去吃飯。
再說師兄也說了,要是陳子墨不行,那么還有辦法,反正不用自己擔心。
在長途車上碼的,回來了,明天起,每天最少二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