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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兩個肉餅之后的法正,明顯輕松許多。
和劉闖說話時,也不再是之前那么緊張,能夠侃侃而談。
劉闖對法正也非常滿意,和他交談了一陣之后,便做出決定,任命法正為黃閣武長史,除大將軍府從事郎中之職。
法正對從事郎中一職倒是頗為滿意,可是對那黃閣武長史之職,卻感到疑惑。
他忍不住問道:“主公,這武長史又是做何事情?”
劉闖只笑了笑,“孝直不必著急,回頭你上任之后,自然會明白其中的含義。”
法正心頭一熱……
他聽得出,這‘武長史’似乎不同一般,好像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職位。
劉闖能夠如此看重他,也讓法正心里面非常感動。
這時候,沮授開口道:“皇叔,今涼州初定,冀州方平,還需有得力之人前往。
此前你提議元常為涼州刺史,友若為冀州刺史頗為妥當,可是幽州刺史,卻不知誰可擔當?”
幽州,是劉闖根基所在。
換其他人,劉闖也不會放心。
他想了一想便道:“幽州刺史,便有我來兼之。
待有合適的人選之后,再做決斷。此外,元直大婚后,益恩大兄恐怕要辭了燕京令的職務,陪伴世父周游北疆。他這一走,燕京令便有空缺。而今燕京正值發展的關鍵,二期工程即將結束,三期工程也開始籌備,所以需要早作決定才成。若不然,誤了工期事小,還可能會使得燕京出現混亂。我這幾日一直在思考燕京令的人選,卻不知道先生可有什么推薦?”
“巨言,可為燕京令。”
巨言,便是田釋,田豐之子。
此前他一直在大將軍府做事,并無執政經驗。
可不知為什么,劉闖卻認為田釋是一個極好的人選,說不得最為合適。
沮授道:“巨言秉性剛直,有乃父之風。
但他又不似元皓那般直接,再處世方面頗有幾分圓滑之氣。而且,他為人忠厚,處理事情也非常公平,且不畏豪強。其實,康成公之所以讓益恩辭去燕京令,并不僅僅是為陪他周游北疆。燕京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可謂是魚龍混雜,各方云集。益恩為人忠厚,在燕京建立之初,可以很好的協調各方關系;可是他手腕略有些不夠強硬,加之他讀圣賢書,動輒仁德之治……若燕京盡是君子也就罷了,偏偏如今這燕京城里,什么樣的人都有,益恩便有些不太適合。
這是一個得罪人的職務,康成公豈能看不出端倪?
所以,益恩離開,巨言接掌,必可使燕京進入下一個快速發展的階段……”
劉闖聽了也是輕輕點頭,按照沮授所言,這田釋倒是頗有幾分強項令的風范,的確非常適合。
“如此,就請先生出面,將此事安排下去。
另外,這幾日諸葛瑾在燕京,傳令下去對他嚴加監視。
孫仲謀而今野心勃勃,怕是已不滿足只有一個江東六郡,目光已轉向交州。我已命人前往交州助戰,但心中始終是不太放心。士威考雖說與我親善,但畢竟還算不得自己人。便是士家兄弟,也是各懷心思。我擔心繼續對交州視而不見,會有更多麻煩出現,到最后令事態變得更加復雜。所以,我有心趁此機會,再派人前往交州,爭取能夠進一步控制交州……”
劉闖說到這里,目光灼灼看著沮授,“卻不知該派何人前往?”
一旁法正,也迅速進入角色,認真的聆聽劉闖和沮授的談話內容……
他隱隱感覺到,劉闖千里迢迢把他從巴蜀找來,絕不會只是讓他擔當一個小小的武長史,或者那勞什子從事郎中。從劉闖今天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自己日后將要擔當起更為重要是工作。所以,他絲毫不敢怠慢,連忙進入了狀態,希望能夠從劉闖兩人談話中有所收獲。
沮授捻須而笑,“其實皇叔不說,我也想提醒皇叔。
而今皇叔用經濟手段控制交州,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單純的經濟控制,已經無法繼續穩定交州的局勢。必須要派駐人手,才可以把交州牢牢掌控手中。我縱觀皇叔帳下,有一人可當此重任。”
“誰?”
“中山國相,步騭步子山如何?”
劉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旋即大笑:“我與先生,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平定交州,非子山莫屬……我亦屬意他前往交州。”
歷史上,士燮死后交州大亂。
也正是士燮前往交趾,平定當地番亂,并迅速將交州掌控手中。不過,如今步騭過去,面臨的局面必然更加復雜。士燮哪怕是和劉闖親密,也未必會同意把交州這么拱手交到劉闖手中。
這里面必然還要有一場博弈,便要看步騭的手段。
“另外……”
沮授猶豫一下,輕聲道:“前幾日元直告訴我,曹操絕不會放任皇叔你在涼州坐穩,一定會想辦法破壞而今的局面。他思來想去,認為曹操若對涼州動手,最好的辦法便是聯絡漢中張魯。
那張魯在漢中也經營許久,勢力頗為不俗。
如果他和曹操聯手,再加上武都的羌氐亂黨,雖不能真個亂了涼州,也會使涼州出現變數。”
劉闖聞聽一怔,腦海中突然回響起那天郭嘉醉酒時說過的話。
漢中張魯……
沒錯!
就算是荀彧,他想要在涼州打開突破口,也一定是找張魯聯合。
想到這里,劉闖不由得眉頭一蹙。
如果張魯真個和曹操聯手,倒也的確是能制造一些麻煩。
“主公!”
就在這時候,一旁法正突然道:“其實要破張魯,也非難事。”
“哦?”
沮授饒有興趣的看向法正,對這個極被劉闖看重的小子,也充滿了好奇。劉闖更扭頭向法正看去,興致勃勃的朝他點點頭,示意法正繼續說下去。
法正鼓足勇氣道:“張魯和西川劉璋有殺母之仇。
劉璋對張魯,也一直是心存忌憚。說來,那劉璋手下人才濟濟,兵多將廣,糧草充沛。其帳下文有劉巴、黃權、武有張任、嚴顏和冷苞這樣有萬夫不當之猛將,卻龜縮于西川一隅,沒有任何作為。若主公以宗室之名與之聯絡,請他出手代為牽制張魯,則主公可不費一兵一卒,解決漢中之憂。不過,正以為若張魯真若興兵,主公大可以以此為借口,攻入漢中。
漢中乃西川之門戶,主公若拿下漢中,便等于是打開了西川門戶。”
劉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突然對沮授道:“公與先生,如何?”
法正一旁有些發呆,愕然看著劉闖和沮授,有些不太明白。
沮授笑道:“主公看人的眼光,授素來敬佩……若當年袁本初能有主公三成眼光,便不會被曹操所敗。”
“誒,非是他沒有眼光,實在是他太過自負。”
劉闖笑罷,便看向法正,“孝直之計甚好,但是我與劉璋素無交情,又如何讓他出兵相助?”
法正連忙道:“劉季玉此人,耳根子一向很軟,沒有自己的主意。
他所重者,也多為貪婪之徒,到時候主公只需命人以財貨收買劉季玉的心腹,劉季玉自會出兵相助。”
“孝直,那這件事我便交給你來負責,如何?”
法正聞聽,頓時大喜:“正自當為主公分憂。”
他猶豫一下,旋即道:“其實,出使益州,正心中倒是有一個人選。
此人堅貞簡亮,膽大心細……說起來此人,我雖與他相識不久,但是對他的才干學識,卻是極為敬佩。他原本是荊州人士,建安六年入川,苦于沒有門路,在白水關為一小吏。我來幽州時,途經白水關與之相識,相談之下甚為傾心,便邀他與我一同前來燕京,投奔主公。
此人對益州的情況非常熟悉,而且口才極好。
若主公信我,便讓他前往西川……我在西川還有一位同鄉名叫孟達,表字子敬,在成都為軍議校尉,交友頗廣。可讓他先到成都找子敬幫忙引薦,到時候便可以成功游說劉季玉出兵。”
孟達?
劉闖眉頭微微一蹙,卻沒有吭聲。
史書記載,孟達表字子度。
可實際上呢,他原本是叫子敬,因為劉備的叔父也叫子敬,所以才改了表字。
這個人,在歷史上的口碑可是不怎么樣。但劉闖本就沒打算重用此人,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他對法正說的那個荊州人更感興趣,忍不住問道:“卻不知孝直所薦何人?”
“此人名叫鄧芝,表字伯苗,南陽新野人氏。”
鄧芝,鄧伯苗?
劉闖這心里一動,旋即狂喜不已。
沒想到招攬了一個法正,卻又得了一個鄧芝。
這鄧芝可是蜀漢自諸葛亮死后,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車騎將軍,前軍師……可惜,鄧芝也死得早,未能在蜀漢發揮出太多的力量。可是在劉備白帝城托孤以后,鄧芝幾次露面,可都不同凡俗。
劉闖心中喜出望外,不過臉上卻保持一派平靜之色。
“既然孝直如此推崇這個鄧芝,就讓他試一試……公與先生,你看如何?”
沮授想了想,輕輕點頭,“孝直之計,也是目前最為妥善的計策……便讓鄧芝出使一遭西川。”
“那漢中……”
法正又開口道。
哪知道,他這話一出口,沮授卻臉色一沉。
“孝直,得隴望蜀之事,切不可為。
今主公中原未定,涼州方平,漢中與我等而言,還太過遙遠……身為主公身邊之人,切不可得意忘形。你為從事郎中,又將出任武長史之職,一言一行都將影響到主公的決斷,怎可輕易口出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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